施孟道:“我被封印在此年头已久,早先我灵智被抹除了,也不记得是什么状况。只是后来闲着无事,研究了一下外面这个阵法,这个阵法看来精妙之极,我也搞不太懂,只是看出这个阵法对敌时里面包含着极厉害的幻术,我在这个阵中的作用,大概是辅助幻术的施展的,但是为什么要在无量观这么个小破地方布置这么个大阵,就完全莫名其妙了,反正我从来没有见过外人闯进过这个大阵。至于如何帮我脱困,其实很简单,对你也是有利无害。现在你不必分心考虑这些,先去灵泉之旁准备筑基就是,在筑基过程中可能会出现的心魔反噬这类事情,有我在你就放心好了。”
梁诚见说,想想也没什么不妥,于是就起身打算去灵泉旁闭关筑基,这时施孟忽然脸色一变道:“有人闯阵!”
梁诚一怔,施孟笑道:“才说了从没有人进过这个大阵,马上就来一个,有那么巧的事,咱们去看看。”说完不由分说施法带梁诚离开了洞府,重新出去了。
到得观中,两人走出静室,梁诚远远看见院门口站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阿参。只是阿参这会身影很模糊,低头闭目,像是个幽灵似的微微晃动着站在那里。
施孟低声说道:“这人有些眼熟,好像是药园里的人,他只要再往前走几步,那幻阵就要被催动了。”
梁诚急忙对阿参喊道:“阿参,你站着别动!”
阿参身子一颤,睁开眼睛看见梁诚,道:“诚哥,是你啊?”
“你千万不要动。”梁诚一边说一边问施孟:“你能让大阵停下来吗?”
“停下来恐怕不行,但是我可以把他摄入洞府中再带过来,只是这人可靠吗?我洞府的情况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咱们先问清楚怎么回事再说吧。”
梁诚见施孟说的谨慎,只好点点头,向阿参道:“阿参,你不要往前走,再走观中的降魔大阵会被催动。发生了什么事,你的气色好像不对。”
阿参抬起头惨然一笑,说道:“岂止是气色不对,我本是药灵之躯,这会真身已灭,只剩下半个精魂,不久后就要灰飞烟灭了。”
“是谁害的你?师叔祖神通广大,你在药园怎么会出事?”梁诚很诧异。
“一言难尽,也谈不上是谁害我,出手的正是主人自己。他当年救了我,于我有救命之恩,现在要取我性命入药,炼制那‘五参丹’,也没什么不对,这就是我们药灵一族的宿命罢了。”
“出手的竟然的是师叔祖吗……”梁诚愣住了。
“原来你是灵参所化,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施孟兴奋地低声对梁诚说道:“看来不妨事,我这就去把他摄进洞府,凑巧我却能救他。”
施孟于是施法分别把阿参和梁诚都带到洞府中,眼见阿参已经脸色灰败,精神恍惚,身影越来越暗淡了,急忙把他带到一个园子里。
梁诚很担心阿参的状况,也跟着进了园子。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很特殊的气味,似臭非臭的有些像发霉的味道,梁诚看看地上,园子里都是黑色颗粒般的土壤,那气味好像就是地上散发出来的。
阿参闻到这股味道,精神稍好了些,挣扎着站住,对梁诚点了点头,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化为了本形。
原来他是一株约两尺长的金色人参,根须累累,表皮金光灿然,形状极似人形,甚至五官都隐约可见,头上长着约莫一尺长的茎秆,分出三簇叶片,每簇长有五枚大小不一的青绿色叶子。茎秆顶端还结着一小簇火红色的细小果实,煞是惹眼。只是这整棵人参都有些半透明的样子,显得很是虚幻。
只见这人参轻轻蠕动,很快就钻进了土壤中,只露出叶片和果实在外。
施孟松了一口气,笑道:“这下没事了,算是这阿参运气好遇上了我,这块土地可是非同小可,叫做‘玄黑壤’,原是仙界真仙专门种植灵药灵草用的,咱们凡间的草木精怪,只要不是当场魂飞魄散,能剩有一缕精魂在,就可以在这里慢慢恢复元气,重新发出枝叶,恢复原貌无非只是时间长短的事。”
“阿参的情况怎么样?”梁诚问道。
“他是已化形的金灵参,这次只剩小半个精魂。想要尽复原貌,没有其他际遇的话,花上个几十年甚至数百年功夫也不奇怪。但只要在此休养数月之后,真身就会慢慢长出来,几个月后,灵体每日出来自如活动几个时辰是可以的。”
“那就好,既然如此,让他先在这里静养吧,有什么事等他稍微恢复一些再说吧。”
施孟自然没什么异议,于是二人一起离开了园子,然后梁诚自己来到了灵泉旁,闭关调息,开始筑基。
梁诚调息良久,等到身心都进入了最佳状态,然后取出师父所给的“培元丹”服下,不一会,丹田处浮起一片暖烘烘的感觉,梁诚连忙将灵力运转周身,慢慢化解药力。
这时,梁诚运起内视之法,仔细检查体内变化,只见丹田之内灵气涌动,盘旋不止。梁诚见状,运起功法,开始压缩体内的灵气,如此缓缓进行,大致花了三天时间,丹田内灵气终于慢慢有了液化的迹象,一滴滴灵液缓缓滴落,慢慢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灵池,同时灵池中心处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光点,初时暗淡,但是随着体内灵气的液化渐渐明亮起来。梁诚心中欢喜,知道这正是灵气正慢慢凝结成莲子状,等到莲子完全发育长成,并稳固下来,筑基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这个过程很缓慢,并且大耗心神,身体逐渐汗水淋淋,毛孔中排出一些灰黑色的油膏状的物质,粘糊糊的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梁诚知道这是身体在洗筋伐脉,吐故纳新。到了第四天梁诚已经感到非常疲倦了,于是停了下来,打坐调息,在灵泉之旁吐纳灵气。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师父说过多次,梁诚明白这个道理,自然是不急不躁,慢慢积蓄力量。
这洞天中的灵泉果然不同凡响,在旁调息了几个时辰,梁诚重新感到力量充沛,暴涨的灵息在全身经脉中游走,渐渐汇集于丹田之中。就这样,梁诚或是运功冲关,或是打坐休息,交替进行,时间不知不觉就慢慢过去了。
就在梁诚闭关第九天,忽然不由自主发出一声长啸,顿觉四肢百骸,灵气鼓动,忙内视丹田,只见丹田内灵气大半凝为液状,汇集在一起形成的灵池有了显著的扩大,灵池正中有一枚发光的莲子般的内核,只是此物十分细小,还没有真正莲子的四分之一大。
这时梁诚汗出如浆,只是这次汗水中不再有那黑色物质,同时体内股股细流般的灵息,飞快在全身脉络中流转,不一刻,就游走了几个大周天。每游走一个周天,梁诚就有一种舒畅难言的感觉,此时体内灵力之充实,足足数倍于以前练气期十三层的境界。梁诚心中大喜,知道自己一定是筑基成功了。
又花了两天时间巩固境界,梁诚终于开关而出。刚出来,就见施孟笑眯眯站在门口,上下打量自己几眼,然后祝贺道:“恭喜诚哥筑基成功!”
梁诚笑着点点头,自己也上下打量了一下身上各处,只见到处斑斑点点,皮肤上都是黑色污渍,脏得像个泥猴子,梁诚向来喜好整洁,顿觉无法忍受,说道:“哎呀,我得出去洗个澡才行,实在是脏得厉害。”
施孟笑道:“你们人类筑基成功后是这个模样,真是有趣,是该好好洗浴一番。不过却不必出去,我这洞府外就有溪流,诚哥你可以去那里,弄好了就来大厅找我,有不少事情,你我要好好谈谈。”
梁诚边答应着边急急走出洞府,顺着小山谷边的树林没几步走到了溪流边,脱了衣服跳进水中,仔细洗浴起来。
浑身洗干净了,梁诚心怀大畅,然后把衣服也洗干净了,晾在树上。毕竟是少年心性,梁诚泡在水中不想起来,玩了半天,心想:“施孟这个洞天福地真是好,有山有水,不知道有多大,还鸟语花香的。嗳!只是这水里怎么没有鱼呢?”
梁诚尽兴玩了好久,这才起身穿上衣服,轻轻运起法力,浑身上下顿时热气蒸腾,不一会就把衣服烘干了。然后回到洞府,进了大厅,施孟果然在那里等他。
梁诚轻轻坐下,静等着施孟开口,既然筑基成功了,下一步自然是兑现承诺,帮助他离开大阵的控制。
果然施孟开口说:“诚哥,要让我脱离大阵,目前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你要将这个空间宝物,滴血认主,我作为这个宝物的器灵,也就可以随你离开大阵了。只不过这样一来,我虽可以离开大阵,却成了受你控制的器灵,在你一念之间,我就可能才离虎口,又进龙潭,闹一个鸡飞蛋打,人财两空。这中间的得失,真是颇费思量,因此我考虑了很久,想和你做一个两利的约定。”
“那你说吧,要做怎样的约定?”梁诚答道。
“我需要的是一个承诺,你现在已经是筑基期修士了,我可以作为你的契约灵兽,跟随你左右,听你差遣。但是我也有三个条件、第一,此约定为期三百年,三百年后,是走是留,由我自己决定,我要是决定离开,你不得阻止,并且要解除和我的认主禁制。第二,要是遇上与人对战,对手太强的话,我可以拒绝出战。第三,你要帮助我找到幻貘一族的修炼功法以及设法提供我修炼所需的材料,丹药。”
“约期三百年!”梁诚有些愣神。
施孟笑道:“怎么,你还不知道吗?筑基的修士只要不是遇上意外夭亡的话,寿元是可以轻松超过三百年的,随着修真境界的逐步提高,寿元越长。”
“原来如此。”梁诚知道了以后很欣喜,然后仔细地考虑了一下这三个条件,说道:“这些条件很合理,我都可以接受,但我虽然筑基成功,以后是不是立刻就要走上修仙者的路途,自己都还没有个主见。至于帮你寻找修炼功法和丹药,我现在是两眼一抹黑,不知道怎样去做,但是只要我有能力的话,一定会尽全力的。”
施孟笑道:“呵呵,答应就好,你这样的资质,放在哪个宗门里都一定是核心弟子,修真之路一定会很顺利的,丹药材料什么的都不必发愁,至于功法,我是有些线索的,倒也不急。并且我从来没听说过谁筑基成功了还有放弃修真之路的,开弓没有回头箭。我现在只要求你对自己的心魔发下誓言,就可以告诉你怎么滴血认主了。”
原来这种对着自己的心魔立誓对修真者而言是最可靠的约束,谁要是违反了自己立下的誓言,在低阶时还没什么,越修炼到高阶,心魔反噬越是厉害,最终往往因心魔难以克制,毁了自己修真之路。这种情况,梁诚也听师父说起过,于是就很郑重地按照施孟的要求,立下了一个誓言。
第十三章 修习法术
见梁诚按自己的要求立下了誓言,施孟很高兴。于是拿出了一枚小小的玉简交给了梁诚。梁诚接过玉简一怔,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施孟很惊讶:“不会吧,筑基期的高人,连这个都没见过?”
梁诚不好意思地一笑,说:“真的没见过,我也不是什么高人。”
施孟只好给梁诚解释这个玉简的用法,原来这是一种修真之人常用的储存信息之物,用时只要将玉简贴近额头,运起神识,就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里面的内容。
梁诚依言将神识透入玉简,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些内容,其中就有关于如何将灵物滴血认主的方法。梁诚细细看了一遍,确认记住以后收回神识,准备将玉简还给施孟,施孟却不接,说道:“这个玉简的内容多半都是些修真初阶的一些常识和丹药符箓的基本介绍,不是什么珍贵之物,却正适合现在的你,就送给你好了。”
梁诚于是谢了一声就喜滋滋地把玉简收入怀中,施孟觉得好笑,又道:“你怎么连个储物袋也没有?还贴身收在怀里?”
“储物袋?那是什么东西?”
“好了好了,我算是服了你了,你自己看玉简吧,这些里面都有介绍,我现在先把你送回道观再说。”面对这个对什么都一窍不通的筑基期高人,施孟有些头大。
于是施法把梁诚送回了无量观后,施孟拿出一个小小的玉腰坠递给梁诚,叹了一口气说:“这就是我那洞府空间宝物了,你拿去认主吧,这三百年,就由你做主了。”说完青光一闪,进到了腰坠中。
梁诚拿起腰坠,见那腰坠外形就是画中所见一般,非常精致。便按玉简所说,运起灵力,注入其中。然后口念咒语,刺破手指,运功逼出一滴精血,滴在那腰坠上。不一会,精血就被腰坠吸了进去,这时梁诚感到自己的心神和腰坠中的施孟建立了某种联系,只要一动念头,就可以在神识中跟施孟交流对话,自己也可以随意进出那个空间。不觉啧啧称奇,觉得很新鲜,不由得连试着进出那空间了几次,这才喜滋滋地将那玉腰坠贴身收了。想到这类事物自己不懂的还真不少,于是拿出那玉简,细细看了起来。
看了很久,梁诚总算是对修真界有了一些了解,也搞清楚了储物袋是怎么回事,原来这是一种拥有内部空间的用来储物的袋子,注入少许灵力,即可放进取出各种物品,根据品级的不同储物能力大小也不同,越高级的空间越大,但是也有些限制,那就是活物不能放到里面。但即便如此,梁诚也啧啧赞叹不已,因为最差的储物袋,里面的内部空间也极大,完全可以不显山不露水地装着凡人难以想象的一大堆东西挂在腰间,这比凡间的包袱褡裢什么的高明不知道多少倍,真是太方便了。这玉简中还记录着一些修真界的禁忌事项和奇闻异事,梁诚细细看来,不由得对修真界以实力为先,修真之人相互间尔虞我诈,残忍恶毒的做法心中发寒。联想起师叔祖对阿参的手段,再看看玉简中所记录的那些事情,两者相比,师叔祖所作所为实在是正常不过了,算不得什么。
看完后梁诚陷入了沉吟,“没想到修真之路如此艰险,这难道就是我要走的路吗?”心中实在难以下这个决断。
思索半晌,并无主见,索性再看起玉简来。只见最后部分却是些关于药物栽培,丹药炼制以及炼器和符箓制作的一些介绍,梁诚大感兴趣,只可惜这玉简只是些简单介绍,没有什么具体内容,梁诚暗想,以后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尝试一下这些东西。
全部看完之后,梁诚收起玉简,站起身来,心想既然自己已经筑基成功了,少不得要去师父那里通报一声,看看今后如何安排。于是走出静室,前往方丈。
才进清虚所在方丈,清虚就快步迎了上来,满脸喜色,拉住了梁诚的手,笑道:“明诚,你果然筑基成功了,没有辜负为师的一片希望啊,哈哈哈。”
见师父如此高兴,梁诚心中一阵温暖,由衷地谢道:“多谢师父的栽培,明诚才有今日。”
“好好,明诚啊,你不过十四岁便筑基成功,在我妙真云隐一宗,除了祖师建极真人,只怕无人能及,你要好自为之啊。”
“师父,”梁诚嗫嚅道:“明诚离家近一年了,十分想念父母家人,这次能不能让我回家去看看?”
“这个。”清虚脸色微变,缓缓道:“明诚啊,因为这几天你是你筑基的关键时间,分心不得,为师有件事一直没和你说,希望你不要责怪师父。”
在梁诚惊讶的目光注视下,清虚把梁诚家中被灭门的事缓缓讲了出来。
梁诚只觉得天旋地转,泪水涌了出来,心里空落落的,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数日后,梁诚站在父母家人的坟前祭拜,心中仍是难过异常,没想到一年前走出家门,这次回来后却是永远阴阳两隔。这尘世中已经没有自己留恋的事物了。梁诚谢绝了父亲旧部对自己前途的安排,放弃了朝廷对自己的抚恤,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武胜关。
有这么一条路要走,前途初看似是一片坦途,也许又会变得凶险莫测,但是梁诚不再犹豫,漫漫修真之路,既然已经开始,那就一条道走到黑这么一路走下去吧,不管前面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样的命运。
几个月之后,无量观所在的北山后山,轰的一声巨响,土石纷飞,掀起一片烟尘,尘埃落定之后三个身影显露出来,分别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道士,一个三十多岁的高个子和一个翩翩少年。这三人正是清虚和他的一大一小两个徒弟离火和梁诚。原来这段时间清虚一直带着这两个徒弟在后山修习法术,梁诚是学习运用,离火则是熟练和掌握,清虚带着两人一并加以指点。
大师兄离火眼中流露出惊羡之色,口中赞道:“想不到小师弟使出的火球术,威力之大,竟至于斯,愚兄真是拍马难追啊,惭愧惭愧!”
原来方才是梁诚和离火分别按师父的要求对着山崖使出一个最基础的火球术,梁诚的火球术威力之大,把大师兄离火给震住了。
清虚捻须微笑道:“筑基初期和练气后期看似只差一线,但隔着一个大境界,那是不可同日而语的。离火,说起来你也进阶练气后期多年了,却始终距离练气后期大圆满之境一线之隔,数年未能寸进。你要努力修炼,争取早日筑基成功才是啊。”
“是,师父,徒儿谨记教诲,一定多多努力。”离火躬身答道。
“嗯。”清虚点点头,道:“这次宗门的才俊之会不久后就要开始了,我将派你二人参加大会,不日就要启程前往东海云隐岛,你们要好好努力,为师父和主岛一脉争气啊。”
梁诚一怔,心想这就要离开这生养自己的故乡了吗,一时不由得思虑万千涌上心头。
清虚看出梁诚心情波动,便鼓励道:“明诚,你既已踏上修真之路,那便不能把自己局限在这小小的西南一隅,好男儿志在四方,放开心胸,天下尽可去得。嗯,莫说天下,咱们修真之人乃是逆天行事,信的是我命由我不由天,上则直冲霄汉,下至九幽地府,只要是修炼需要,说不得都得去闯上一闯,那是百无禁忌的。你跟着为师在这小小的无量观会有什么出息?到了本派宗门之内,那才是施展才华抱负的好去处。”
见师父说得豪迈,梁诚心胸也不禁为之一宽,不由得点头称是。
离火却在旁边干笑数声,有些酸溜溜地说道:“是啊,小师弟,这次就得看你的了。愚兄碌碌庸才,这次侥幸进得门派只怕也不会有什么作为,也就是给你帮衬帮衬而已。”
清虚正色道:“离火,你再不济也是大师兄,怎么可以妄自菲薄,说出这等没志气的话来?为师曾听过几句话,现在送给你,你要好好体会,焉知你没有什么际遇在后头呢?”
接着袍袖一摆,朗声吟道:“甘罗早发子牙迟,彭祖颜回寿不齐。蒯通潦倒石崇富,八字生来各有时。”
离火见说,满面通红,讷讷得不知道说什么,眼光却颇有些嫉恨地扫了梁诚一下,梁诚把这看到了眼里,神色却是不变,心道:“看来大师兄却是有些嫉恨我呢,我以后行事要小心些才好。”
“好了,这段时间你二人好好修炼法术。”清虚道:“大概一个月之后,你们便启程前往东海去吧,这次出行,离火还好些,毕竟出门历练过几年,明诚却是第一次出远门,为师我委实是放心不下。到时太清师叔祖会带领你们出发的,路上可以照应一下你们两个,你们一路上要听师叔祖的安排,切勿惹事生非!要知道,在这内陆之地,我们云隐宗算得上是一个异数,内地各修真门派对我们可是有些敌视的,因此你们言行举止一定要慎重,不要轻易露了底,免得惹麻烦,耽误了宗门大事。”
第十四章 赠画
傍晚,清虚却来到了梁诚所居静室。进门看见梁诚正端坐在那道士画像前凝神看画,于是轻咳一声,梁诚回头看见师父,忙起身施礼。清虚道:“明诚,怎么你很喜欢这幅画么?”梁诚点点头,微笑道:“是的师父,我很喜欢这幅画,自从家里出事之后,我总是心绪不宁,但是也不知为什么,我只要凝神细看这画,心中就感到平安宁静。”
“既如此,这幅画为师便送给你了,这画向来就悬挂在这静室之中,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旁人从来没有谁会去多看它一眼,难得你那么喜欢,等你启程前往东海时,便把画带在身边吧,闲暇时拿出来看看,也算是个念想。”
“谢谢师父。”梁诚得到画后很喜悦。清虚笑道:“对了,为师来你这里,是要给你这个。”说着拿出一件东西。
“储物袋!”梁诚心中一喜,嘴上却没有说出来,果然清虚解释起这储物袋的用途功能来了,虽然梁诚早已从施孟那里知道了这些,但还是耐心地听完了师父的解释。
清虚接着从袋里拿出一件小小的叶片状的东西,说道:“明诚,此物叫做‘御风叶’,是一种下品飞行法器,注入灵力,它就会变大,低阶修士就可以借助这类法器在空中飞行。”
说完,清虚又拿出两枚玉简,教了梁诚使用方法,一枚玉简中是些关于修真界的情况介绍,内容和施孟给的那一枚差不多,另一枚梁诚才将神识透进去,脑海中就浮现出“云隐秘笈”字样,原来这是云隐宗的基础功法。
清虚又不厌其烦的讲解良久,最后有些歉然地说道:“明诚,无量观条件确实是太简陋了,这些东西在东海宗门内,就连练气期的弟子都会发放,你都筑基了,这才接触到这些东西,委屈你了。”
“师父不要这样说,师父对明诚的好,弟子都记在心里。”梁诚忙答道。
“诚儿,你到了东海,那里虽好,人情却不比无量观,莫要太轻信旁人了,即使是同门师兄弟,也要留个心眼,你这性子,倒是和当年的师父我有几分相像,师父当年就是……”说到这里,清虚忽然停住了,轻轻叹了一口气。
之后清虚又交代了一番那飞行法器的运用方法,叮嘱梁诚多加练习,然后就离开了。
清虚刚走,施孟就从那洞府空间跳了出来,笑道:“诚哥,这次你看来你是赚到了,唔,我可不是说这破储物袋和那破烂法器,说的是这幅画啊,这画可不简单,里面大有文章。你师父却说它没有出奇之处,这可是走眼了,大大的走眼了,哈哈。”
“哦,这画我时常都在看啊,怎么却没发现有什么出奇之处呢?”梁诚又走到画旁盯着看了半天,摇摇头说道。
“其他的不好说,这画也是一件空间宝物,里头也是有个独立空间的,你可记得,最早你见我,就是在看这画的时候,这里面封印着一个神秘的所在,目前没法进去,但如果机缘到了,说不定会有什么重大收获呢。”
施孟又笑着说道:“我正琢磨着想跟你说,等咱们要离开的时候,就把这画来个顺手牵羊,不告而取……”
“你还不如直接说把这画偷了省事些”梁诚插话道。
“你看你看,死心眼了不是,我就怕你这死心眼的公子哥不知灵活变通,才没跟你说,什么叫偷啊,多难听,你师父他们又不知道这画有什么妙处,对他们来说也就是看看画而已,咱们大不了买它个十幅八幅的其他字画每间屋子都挂上几幅给他们看个够,以物易物,这叫换,何况还以多换少……哎呀,现在也不用说这些了,反正你师父把画送你了,现在咱们买其他画的功夫也省下了,倒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