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还是遥山远的主人。”河苑看着邢桑一字一句的说着关于她的所有信息。
邢桑和韩因愣在了原地,他们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这个男人,或者说这个因为禁制而变成一个男孩子的。
有着神体的,天临院院首的赏金猎人,他实在是令人感到一种极强的威胁感。
这就好像你置身于一处光圈里一样,除了你自己,周围皆是黑暗看不见的。
你就这样被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却不知道这些众人在哪里。
这让邢桑极度没有安全感?
他竟然知晓她的一切,甚至连韩因都不知道的遥山远的存在,他都知道。
邢桑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惊道:“你,到底是谁?为何知道我所有的事情!”
韩因低声说道:“阿桑,这人来者不善!你小心。”
邢桑微微点点头,可是河苑却重新坐回了沙发中,端起刚刚凉好的茶杯喝了一口说道:“我是你的师尊。”
“师尊?”邢桑和韩因异口同声的喊了出啦。
河苑慢慢把茶杯放在茶几上,说道:“这也是我来此的第二个目的,为了你。”
“等等!等等!”
“我何时有你这样一个师傅?而我却不知道!”邢桑疑惑的惊道。
河苑站了起来,看了一眼邢桑。
韩因却好像在他的眼中,看到夹杂些恨意,他想着兴许是自己看错了。
河苑礼道:“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罢。”
说完,他便转身走进了另一间客房里,而那个被他炸掉门的客房就这样被遗弃在那里。
“他就这样大摇大摆的住在了这里?”韩因张着嘴,惊讶的问道。
邢桑皱眉摇了摇头说道:“暂且让他住下,我有很多疑问需要让他给我答案。”
三人分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二楼的韩因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着。
而邢桑却无心睡眠,本来血祭案就让她毫无头绪,现在又带回来一个麻烦。
在她看来,这个河苑的出现充满了疑点。
方才不久前在胡同里,他对她的杀意极其浓烈,招招都是致命的。
而且,他似乎也不是因为悬赏令而来的,在邢桑看来,这个赏金猎人的目标更为接近自己。
这让她不明白,因为他们从未有过交集,不管是几千年前还是如今。
现在这个河苑又因为自身禁制开启,而变成了一个十八岁青年的身形。
不仅如此,他还说他是邢桑的师尊,第二个目的就是为了她!
“他为何对我如此熟悉,连我用了御命术压制原身,他都知道。”
“他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为了我而来?”邢桑低声自语的问道。
这些所有的疑点都太让人想不透了,邢桑拍着脑袋大喊着:“啊!啊!好混乱!”
“你不必混乱,很快便会有答案。”这时,河苑忽然出现在邢桑的背后,扶了扶她的肩膀说道。
邢桑却是一个过肩摔,把河苑撂在了自己面前的地上,她惊道:“啊,那个,对不起。”
“你忽然出现,我以为是敌人!”
“你应该能看的出来,我这个年纪儿的,仇人肯定不少。”
河苑躺在地上,面无表情的说道:“这是你的风格,你还是没有变。”
“起来吧。”邢桑弯腰伸出手来笑着说道。
“不必,这样不错。”
“很久没有看过这样的夜空和繁星。”河苑看着夜空中的星星说道。
邢桑耸了耸肩,也躺在了河苑的旁边说道:“确实不错。”
“你相信我了?”河苑继续问道。
“没有。”邢桑答。
河苑歪过头来看向邢桑的侧脸,问道:“那你为何这样淡定。”
“你不打算将我绑起来,然后用各种酷刑逼问我的来历和过去吗?”
邢桑一脸无奈的笑着说道:“你是受虐狂吗?”
“我只是认为你或是认错了人吧,反正你现在也受了伤。”
“禁制又让你变成了如今这般青年的身体,恐是会有些不便。”
“在你恢复之前,我可以帮你一起找你的徒弟。”
河苑沉默着把头回了过来,沉声道:“你就这么确定自己不是我的徒弟。”
“定然不会是的,我这几千一路走来,却是从未遇到过你。”邢桑笑着说道。
“你真的打算帮我找到她?”河苑忽然问道。
“嗯,是的,我知道有些时候,一个使命会让人付出无穷尽的代价。”
“虽然找到徒弟,并不是什么使命,但是我会帮助你。”
“承诺和行动既然付诸了,就不应该被辜负,也不应该被轻易放弃。”邢桑笑着说道。
河苑低声说着:“不被辜负的情意,也是一种承诺吗?”
“自然是。”邢桑突然坐了起来,说道。
“你怎么了?”河苑也坐了起来,问道。
“太冷了,大哥我进去了,我是不是脑子抽了,陪你躺在这里看星星。”邢桑哆哆嗦嗦的抱着肩膀,往屋内跑去。
河苑看着她的背影,笑着站了起来,说道:“确实冻死了,赶紧进去!”
------------
第十章 折翼 牛皮纸袋中的书
翌日的清晨,整个华海市又被阴霾所笼罩起来,灰白色的乌云把天空压得很低。
邢桑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她低声自语道:“似乎很久都没有见到过晴朗的天。”
她看到那不断向这边飘散过来的黑云,看似平静如水,实则早已经极其迅速的蔓延了整片天空。
“老邢,郎溪和豆豆来找你!”韩因在楼下的客厅里喊道。
邢桑听到他的声音后,接着回道:“换件衣服就来!”
她把窗子关了起来,走到穿衣镜前,有些杂乱的短发像个鸟窝顶在脑袋上。
虽是清汤挂面的样子,却也难掩她的清秀和俊美。
当然,邢桑从来也是不化妆的。
对于她来说,起个大早在脸上涂脂抹粉,还不如多睡一会的好。
她从穿衣镜旁的衣橱中拿出一件水蓝色衬衣和一条黑色工装裤,走进盥洗室里开始拾掇着自己。
大约也就十分钟左右,邢桑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又走回镜子前,吹了一下掉落在眼前的刘海,满意的笑道:“嗯虽然没有太大改变,但是清清爽爽的。”
“真不错,你怎么这么美!”
“邢桑,你是不是便秘啊!怎么还没下来!”韩因的魔音又从客厅传来。
邢桑白了一个大白眼嘟囔道:“你这个臭小子!给我等着!”
说着,她便打开房门向楼下走去,只见她蹦跳着就下了楼梯。
韩因坐在沙发上喝着茶,郎溪和河苑面对面站着,似乎就要打起来一样。
豆豆在他们的旁边,看猴戏一般的笑眯眯的说道:“郎溪,他到底是什么?”
“在下天临院院首,河苑。”河苑穿着一件黑色衬衣,胸前用金线绣着一只虎头。
下身仍旧是搭配着一条黑色裤子,邢桑看过去,他竟然还带着一副金丝眼镜。
他就这样抄着口袋站在那里,介绍着自己。
邢桑感觉自己的心脏跳的特别快,她心想道:糟了好像是心动的感觉!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好看了!
“早年天临院付之一炬,院首河苑和他的徒弟也消失无踪。”
“你此刻站在这里说你是河苑,着实让人难以信服。”郎溪警惕的说道。
河苑笑了笑说道:“姑娘知道的倒是不少。”
郎溪之所以会知道这些,那也正是因为她是打从三千八百年前就生存至今的僵尸术士。
虽然她的修为略比邢桑高一些,但是她却愿意跟随邢桑的身边,那也是有一个隐藏了很久的原因的。
这时,却见豆豆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正在品尝看戏的韩因疑惑道:“你这个笑,什么意思?”
“我笑的是,这个孩子,是我迄今为止见到的第一个能一眼就看出郎溪是女人的人!”
“你真是太棒了!”豆豆竖起大拇指,忍着笑意说道。
郎溪根本不理会豆豆的这些话,她仍是严肃的说道:“你可以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或者跟我去特案组的审讯室,再回答也不迟。”
邢桑见此,赶紧走到他们两人之间说道:“郎溪,这是我请回来的客人,你放心便好。”
“可是,七哥!”郎溪犹豫皱眉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未有说出口。
“郎姑娘,若是你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这也没有错,毕竟我来路不明。”河苑说道。
郎溪顿了顿,说道:“既然七哥说你的是她的客人,我不便多说。”
“七哥,付其余的尸检结果出来了。”她转而又对邢桑报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