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歌儿是如此唱的:“铛里个铛,铛里个铛,昨夜微雨今日晴,螳螂捕蝉夜归林,未想黄雀身边过,得了宝贝又得银……”
“嗯……是小师弟么……还是改不了这坏习惯,一高兴就唱些乱七八糟的歪歌。”林如月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气,将睡在一旁的常蕊婷叫了起来。
“呵呵,除了他还有谁这么早,这么大胆,这么人来疯,倒是不知道他又做了什么坏事。”方之紫与奚曼香推门进来,打着招呼。
众人梳洗毕,一起去往后院的林子处,看看这小师弟出了山门,还有什么稀奇东西好敲打的,走到楼下时,幸双雪和龙云两人也正要去后院,看来好奇的还不止她们四人。
“……他山流水他山石,吾家师姐吾自明,我欲何为无须问,清风明月作四邻……”
“你!”听了那瞎扯的歌谣,看着铁钻上那把绿油油的一品仙剑,幸双雪气得说不出话来。
“哈哈,云兄弟真乃是妙人,不声不响就把邪魔外道斩杀了,不畏强暴,不张不扬,真乃是我正道之福呀。”龙云倒是大度,看了那把剑便知道公良白的徒弟已然被飞辰给干掉了,并未想到其他,反而拱手恭贺。
“师哥!”幸双雪此刻气得七窍生烟,自己师弟如今还躺在床上下不来,龙云的武器又碎成了片片,而眼前这无赖小子却在那里耀武扬威,这不是明摆着炫耀是什么?
朝着幸双雪挤了挤眼睛,飞辰顿觉心情大为舒爽,对着龙云拱手笑道:“嘿嘿,好说好说,为了我神州大陆的生灵能安居乐业,我纵是早出晚归,晚归早出的去杀那些个邪魔外道自是应该的,也是昨夜听了龙云大哥的一席话,小弟才能豁然开朗,犹如拨云雾直窥青天呀。”
“噗嗤”听完飞辰的一席感慨,一旁憋了好久的林如月四人禁不住都笑了出来。
午后的城外,四女送别飞辰。
“你呀,披着人畜无害的皮囊,干的确是惊天动地的勾当,真不知道你的心怎么长的,谁要惹了你,准会让你这猴儿剥下一层皮来。”林如月摸着飞辰的脑袋说道。
虽说他长得比门中所有人都还高大,但年龄毕竟也是才十六岁多些,自己看着年轻,彷还如及笄之年的少女,但年龄确是大上了他不少,因此语气中无不透着溺爱。
面对林如月的溺爱,飞辰眉头一皱,嘴巴一撇,眼泪似乎就要掉下来,吞吞吐吐的道:“林师姐……我……”
“你……你怎么了?”看着要哭的小师弟,林如月登时有些慌了神,痴呆呆的问道。
“我……我想师傅了。”下一刻,飞辰左手紧紧将林如月抱住,右手揉了把对方的胸部,又是狠狠的香了一吻,速度之快,动作之娴熟、精准,让众人几连反应都没有。
“你!死猴子!放开你师姐我!”林如月抹了一把脸,只发现口水四溢,弄得她好不狼狈,一旁的三人顿时有些幸灾乐祸。
“你们俩人呀,别黏黏粘粘的了,是时候该出发了吧。”常蕊婷见两人搂搂抱抱,淡淡的醋意便上来了。
“嘻嘻,好了好了,不抱师姐抱你好了。”作势欲抱,却拿出了个银色的小荷包来,塞到了常蕊婷手中,这荷包正是昨夜打劫而来的乾坤袋,算是诸多宝物中的附带品。
“师姐时常出门在外,诸多不便,这乾坤袋是师弟打劫而来的东西,师姐可万万收下。”
常蕊婷将荷包拽在手上,感动莫名,仅有那些醋意也不见了,再说不出话来,而剩下三人都是羡慕不已,毕竟乾坤袋这种宝贝在她们现在的修为尚做不出来,也是宝物中的一种,飞辰也是因为家什太多,茹雨诗嫌烦了才将贴身的给了他。
“这邪魔外道的人也忒是无能了,连柴刀都打不过,不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么?”常蕊婷脸上红红的,找了个由头引开了所有人的注意,却未想无人去接这个茬,只是呆呆盯着驾飞剑离去的云飞辰,生怕这小师弟一走就再不会回来了一般。
“呜……小师弟不知道记不记得回仙霞门的路……他……他要是记不起来了怎么办?”常蕊婷一看无人回答,受了感染,竟掉下泪来,只觉得自己最是可怜,只跟小师弟聚得两天就又要分离了。
“哭什么,兴许明天就见着了。”方之紫赶紧拍拍常蕊婷的肩膀,安慰道,心中却亦是惆怅。
“是了是了,小师弟明儿肯定会来找我们的,你们可都忘了理我这个眼前人,真是薄情薄幸。”奚曼香假嗔道,推了方之紫一把。
尽管据飞辰说,只是一天分开的时间,但临近离别,四人皆是不舍眼前鬼灵精的小师弟,或许正是因为一枝独秀,别样疼爱的原因罢了。
第十七章 绝仙剑
红日西坠,余晖洒落在海面,映衬的一片红艳,红色的血液与海天相连在一起,海水、烟霞,一片残红,这里的植被诡异庞大,显非是人间所有。
沙滩上,一条足足百米来长的百足巨龙倒在地面,其如银色山岭般的脊梁上,生有上百根寒光闪闪的巨大骨刺,每根骨刺都长有五米,像一杆杆锋利的长矛一般冲天而立,且又有两排锐利的牙齿在那里闪闪发光,但此时它身上无数的可怖伤口不断溢出红色的血液,双眼已然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百足死龙之旁,六个男女持剑而立,在那里争斗不休。
“哈哈哈!想你们也是当年名声响当当的一代人物!没想到竟然也会做出这等偷袭之事来!”大笑的人是个黑衣的中年男子,左手已然被砍断,血流如注,身上也是多了几个窟窿,但面对眼前的三男两女,却仿若没事人一般。
“哼哼,第五天魔,你废话说这么多作甚,留下绝仙剑,解了它的禁制,你自可逍遥去了,何必如此呢。”中间一年老的男子走出,一副花白的胡子,绿色的道袍,青黑色的脸。
“青疯子!你这青城派老不死的贼子,还号称正道中人!枉我在飞仙界与尔等一齐抵御魔神一千多年,你今天竟然偷袭我!真真想不到!想不到呀!”天魔大喝一声,满是沧桑的脸上扭曲成了一团,手中那把黑漆漆的绝仙剑仿佛也因怒气瓮鸣不断,贪婪的吸食着涌出又留下的鲜血,其状狰狞,几乎让人不敢直视。
“这有何想不到的!魔头终究是魔头,李清玄师哥,如今不杀此人作何?!”穿着道袍的中年女子手持一把五彩斑斓的宝剑,剑指天魔,脸上的那股腾腾杀气彷如实质,她所邀之人李清玄却站在原地,一脸青霜,不做任何动作。
“绝天师太,嘿嘿,你们峨眉派我当年杀过不少,一干女徒子、女徒孙也像你一般,只懂得拉上清玄门屁股上的尾巴,奈何人家偏不理你,哈哈哈!”天魔又是一声大笑,不断羞辱着眼前的五个男女。
“你这贱嘴,看我不宰了你!我峨眉派可是随你羞辱的!?”绝天师太怒极,这摆明是说她峨眉派是靠着门派联姻爬上名门一线大派的,怎能不怒,即刻便要过去将这贼子斩成十八段。
正要再次交锋,但见三男两女中唯一一个和尚站了出来,拦在了绝天师太眼前,其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天魔施主,你我都是踏破虚空而来,本不该有今日之事,奈何如今百爪恶龙已死,这入口附近魔神已然减少,正是伺机布下诛仙剑阵之时,天魔施主何不将此绝仙剑交与老衲保管,放下尘心,归于我佛呢?”
“无相老秃驴,枉费你活了几千年,难道还不知道此剑便是我的命么!你们天罡门,清玄门,正道门,峨眉派,青城派,哪一个门派当年没有数千条性命在我手上,将绝仙剑给你?哈哈哈!让我等着挨宰么!?咳……咳咳!绝无可能!”急怒攻心,天魔一口鲜血喷在了绝仙剑上。
“嘻嘻,那我们自便去取就是,不劳与你这邪魔外道多说什么。”一个娇艳女子走出,想来是天魔所说的正道门中人了。
除了李清玄,其余四人此刻已然跃跃欲试,未想,那叫天魔的人却不想如他们所愿。
“哼……,就是想要此剑,我看你们也拿不住,绝仙剑禁制不解,戾气不散,你们谁也得不到它!即便得到,也会成为下一个我!”说完,天魔将绝仙剑刺入自己心脏,挥手间,天魔把绝仙剑丢入了巨龙旁边方圆几里的一个缺口中,这个缺口黑不见底,彷如无限的深渊,如心脏般一张一合,似有了生命,端的是诡异非常。
“快!快接住绝仙剑!别让它掉入人间!”绝天师太大喊一声,飞身抢了过去,而另外三人也跟着扑了过去,只有一直青着脸的清玄门道祖李清玄定定站着不动,看着天魔化成飞灰,才自转身而去。
反应最快的绝天师太一把抓住绝仙剑,但下一刻她就后悔了,那剑如同在炉子里刚出来一般,滚烫异常,散出一股黑乎乎的浓烟,一声油烟爆响下,便灼伤了她的手,整只左手上即刻变成了黑色!
“啊!”悲喝一声,绝天师太将绝仙剑抛给了一旁的青疯子。
呲!
“哇!绝天老尼!你这是作甚!”青疯子也是大喝一声,手一触及绝仙剑,同样如蛇噬手的缩了回来,他的两只手也黑了一大块。
“这是天魔耗尽元神使出的万魔戾气大法,连带绝仙剑其本身禁制未解,此剑已是天下间最凶戾的剑器,无人能控,尔等还是趁早放弃,且任它堕入人间,让时间化解掉其中凶气吧。”李清玄转过头,淡淡的丢下一句话,消失在海岸边。
众人一听这话,均呆呆的浮在了空中,愕自看着绝仙剑掉入黑色的深渊,无限的叹息。
漆黑的绝仙剑高速旋转,只瞬间就飞出上千里,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嘿嘿,又过去一万五千个元会了么?可巧,可巧,第五天魔,你倒是死得不冤,几千年里你杀的人都如此没用,亏了你自己一身的修为,不过,多亏了你,否则我还真醒不来,哈哈哈……啊哈哈哈……”高亢的女声自剑中传来,妖艳而可怖……
仙桥镇,集市。
‘白牛化形女,体貌端庄,大方美丽,售价一百金,蛤蟆化形男,力大无穷,善捉蚊虫,售价一百两……署名:城北菜市。’
这是镇子北门公告栏上面写着的广告,在边境集市中十分常见,毕竟人烟稀少的地方妖兽横行,开了灵识的妖兽们慢慢的经过吸收天地灵气,或修行术法后便能幻化成了人形,正如九仙山的猪妖亦是因在某处宝地蹭了一身的宝泥,经过几十年的时间化了人形罢。
正是神州大陆之人所说的:‘神棍满街走,仙人贱如狗’的飞仙时代,便有一些身有些许皮毛法术的高人们将他们抓捕来,卖给些富豪们以作侍睡丫鬟,亦或是苦力随从,虽然这等买卖在神州大陆也算是一桩奇事,不过出售的妖兽一般都是法力低微,除了本身神通,比正常人强不上多少,鲜有强横的妖兽,就算有,估计别人也不敢买。
仙桥镇的集市也不多大,开了百十多亩的地,不过杂货摊林立,流动人口繁杂而显得热闹非凡,有卖黄花菜的,豆腐花的,有卖儿子的,卖女儿的,更有胸口碎大石,吞剑吞蛇的,反正便是目接不暇,一眼看不到边儿。
两年后已经成了修道之人飞辰,回到此地,心中也大是一番感慨,不知道自己以前常光顾的那家张老儿精品美术连环画店可还在否?老索家那奶-子大如脸盆的黄花大闺女可出阁了?
飞辰这一贼眼四顾下,立即像苍蝇眯眼都能盯上大粪一般,找到了他想要找的目标。
“张老头儿,今儿可还有那新鲜玩意儿卖么?可借小子一观否?嘿嘿,好的话小子这次跟你多要几本。”说话的自然是云飞辰,呲一声吸了口口水,色迷迷的挤了挤眼,熟门熟路的拉了块小板凳,就坐在了被叫做张老头开的简易书店旁边,干脆利落,这一手也不知道练了多久。
张老儿一见是飞辰,半咪的眼睛睁得老大,七十多岁的身子骨顿时直了几分:“咦嘿,是你这臭小子,我怎地听索命鬼那几个猴孙儿说你跟师傅上山学艺去了,莫不是骗我的?还是你这小鬼精被逐出师门了?哦!肯定是被逐出师门了,你这小子最会惹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定是受不得这枯燥的乏味事儿罢。”
“嘿,您老年纪一大老多废话,感情我几年前才白看了你半月的小人书,你这就此番大意见,要想本大仙这回可是带了银子来的,速速将两年来新画的小人书给我弄来。”飞辰这边是说话,手上却大大略略已经摸到了书台子底下去了,淫爪子拿出来时,已经多了几本崭新的线装蓝皮书,书名都大是有来头,有:《火灯草和尚》《西施半夜磨豆腐》《仙人游玉-洞》,诸如此类。
翻着本《西施半夜磨豆腐》,飞辰嘴上啧啧直叹,手中又是指指点点,与张老儿讨论起来:“啧啧,想不到您老画艺又是另一个春秋了,你看看这地方,啧啧啧,画得真个好耶,小子都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你亲历亲为了,这姿势,这范儿,神乎其技,神乎其技!”
张老儿抹了把胡子,腰板儿挺得老直,脸不红心不跳,翘起二郎腿得瑟起来:“那是!自古英雄皆好色,不好色者非英雄,老夫本非英雄汉,好起色来赛英雄,嘿嘿,你小子倒会说话儿,讨喜,爷儿这本算送你了。”
正当飞辰抹了把脸上被喷了一脸的口水时,轰隆!!一声突厄的巨响差点让手中的《西施半夜磨豆腐》掉下来。
第十八章 龙凤对剑
北门城墙突然就被炸出了一个房子大的缺口,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后,惊愕过来的人们看向事发地点,见是两个持剑的人相互对峙,反应不错的城门守卫只眨眼功夫,便跑得踪影全无了。
要想城门的厚度都能被炸出房子大的缺口,这神仙斗法可是一般人能看的?还要不要命了?
“哎哟,好好一集市,三天两头玩这斗法,小老儿的书可不用卖啰,臭小子,还不快跑路作甚?”毕竟也不是第一次见这神仙斗法,张老头摸了台子底下那堆书,麻利的包成包裹背在身上,一把拉起飞辰就要跑路,却未想对方却站着不动,直愣愣盯着这菜市上卖妖怪的台子。
张老儿见拉不动,大声道:“喂!臭小子,想死了呀,快随我来!”
“嘻嘻,张老儿您还是快快跑吧,这银子且收下,飞辰有事可就不留了。”飞辰丢下了一大锭的马蹄银,便挣开张老儿的手,几个跃步就躲在了树梢下,他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蹲点捡便宜是强项。
“啊哈哈,牛鼻子老道,你还真是那么招摇呀,五行兽也拿来换金子了,想引我出来也不用这般兴师动众吧,老友见面就大动肝火可不好。”说话的是个老头,花白的山羊胡子,一脸的皱纹,看起来倒像个和蔼可亲的农家老人。
中年的道士便是发出雷霆一击的人,他手中一把湛蓝仙剑取名‘飞凤’,寒光似水,直渗人心,道人道:“我要是不这般投你所好,将五行兽抓来,恐怕你公良白,公良大长老也不会现身吧。”
“你这牛鼻子竟也知道我缺五行兽做炼丹之引呀,嘿嘿,金子我倒是没有现成的,你看看是改换些什么东西好些?是用你父亲的爱剑‘游龙’,还是用些什么法宝?只要你长孙亦说上一声,我拿得出来也就换了。”叫公良白的老人笑吟吟的说完,却从腰上的镏金袋子里一摸,不知如何的,竟拔出了一把三尺长剑来,剑身通红,刃边漆黑,上面书龙飞凤舞的写了两个古老铭文,正是‘游龙’两字,观这两把剑,竟是雌雄一对的双剑。
观那架势,倒不像是想以物易物,更像是杀人越货,飞辰现下也是明白了这两人正是龙云所说的公良白和所谓的长孙长老,而那一对龙凤双剑他算是惦记上了。
长孙亦不怒反笑,道:“哼,我找了你几十年,想你还忘了我山河庄长孙亦的名字,原来却是还记得的,我也不敢奢换回这件法宝利器,只要留下你公良白的老命,别说给你那能大增实力的五行兽,就算赔上我这条命也是值当!”
“山河庄?原来那本山河秘诀原是长孙亦之物,嘿嘿,正道的东西我喜欢。”想起昨晚打劫那公良白得到的那本法诀,飞辰心中此时又是一阵兴奋,自己仙霞派正好法术缺缺,这下可老实不客气的收入门中,回了山头自己修修改改,弄成仙霞派立派法诀便是。
两人言行背道而驰,面对面虽微笑,但身体周遭已然起了变化,先是叫长孙亦的轻啸一声,身边骤然升起了气场,刮起了阵阵薄薄水雾来,让人看来如同飞仙下凡,煞是精彩。
而公良白忽的却泛起一身的黑红气焰,呼呼咋响,两人对于旁人自是不理,熟视无睹目空一切的神情。
“大增实力的五行兽?化形了的妖兽么?”飞辰狐疑的看向那叫长孙亦的道人后面,只见唯一站着的女孩娇小玲珑,只十三四岁的年纪,怯生生的站在台上,想来便是此妖了。
那五行兽少女乌黑的长发至腰间,五官精致,朗星般的眼眸中带着些许怯意,但总体却生得端丽冠绝,一件简单至极的宽松短袍套在她身上,便落得性感非凡,这形象不禁让云辰摇头痴痴暗笑:大增实力倒是不觉得,更像是个正儿八经的小美人,真是狼入虎口呀,唉,你们这些歌老怪物,一身的东西怎么这么着人惦记?
此时集市中的人大多都跑得远了,飞辰又左右扫了眼,却才见龙云、幸双雪、孙锌林三人也在不远处,离得那五行兽很近,三人却是此时才摘下帽子,露出脸来。
只见那公良白左右一看,望向龙云三人这边,嘿嘿冷笑道:“你的那些弟子门人想来今儿也来了吧?正道中人不都喜欢群起攻之么?”
“随你如何激我,我长孙亦败个小名声又如何,除却了你这一方为祸的邪魔外道,正道中人绝无不赞同的,且你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就是下作些,对世人也就是多了一快意恩仇的爽事罢,不过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会手刃你这恶人!”长孙亦脸上闪过一抹凄凉,但转瞬却豁然一笑,手中飞凤剑诡异无比的抬升道头顶三尺,剑尖直指公良白,淡蓝色的剑光芒气如穿透人体,耀眼得几乎不敢直视。
“嚯,看不出几十年不见,你的修行也到了如此地步,想你以前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后生,如今也是清玄门的长老了,光阴灼灼,最是烧人皮囊,现在也有了如此修为,但这等修为就要杀我,不觉尚算早了?”公良白口中感慨,手上的‘游龙’却也是徐徐腾升,面对对方的‘飞凤’,嗡嗡清响,战意盎然,烙热的红光竟隐隐盖过对方蓝色的剑芒!
两把仙器品质都是仙器一品,且用在两个修仙者七阶的仙人手上,更是让力量发挥到了极致,让飞辰大开了眼界一回。
“五十年前,你潜伏我庄,诸般诡计陷我父争斗伤重,又趁我于清玄门修行,竟杀我一家五十四口人,夺我山河庄镇庄至宝‘山河社稷图’,血仇今日不报,愧为人子!”长孙亦话罢,快速手捏剑诀,脚下踏了五个方位,大喝一声:“干于浮云,从坠于天,十绝羽盖,浮空而来,密雨溟沐,以疾雨镇之!”
第十九章 妖花玲
仙器‘飞凤’似接到命令,立即卷起滔天巨雾,旋转着冲向对方,先是头顶乌云翻滚不停,而后一片片就像是棉花做成的羽盖自九天而来,接着片片的冰雹从羽盖中轰隆隆的砸到地上,直击打得地面沙石非滚,浩大的声响、扑天而来的气势,直搅得天昏地暗!
听到“干于浮云,从坠于天”几字,飞辰便想起自己仙霞派里的七级法术桃花坠,这才相信自己门派的法术都是传承自清玄门正宗,而这疾雨阵威力之惊人让他又对仙家法术有了新的见识,所以更不敢靠得太近。
疾雨阵乃是清玄门威力五级的法术,比之贯天剑,桃花坠,更是高了两级,对于这种威力巨大的法术,非以仙器之上而不能驾驭,长孙亦也是仗着飞凤剑的属性才能轻易施展,换做其它属性,对剑器损害是极大的,这就是为什么常有仙人道士拿着缺了口或者断成半的武器到处修理的原因。
江湖仇杀倒也是平常,杀人夺宝的事情也不是没人去做,但这两个道人如此生死相搏却是少见,倒是落得便宜了祸胆包天,免费看戏的飞辰。
眼看仙器飞凤跟着随着疾雨阵扑向自己,公良白心中也是大为警觉,虽然对方仙器游龙剑的相克属性,但怎的说他也是修为高深之辈,岂是一击而溃的小角色,不见如何动作,一股黑红焰云突然飞了起来,将其架起,躲过飞凤这威力巨大的一击!然而疾雨阵范围巨大,躲得过剑击,其中的冰雹大雨却打得他的护身罡罩震动不已,手中拿捏的游龙剑显得大为吃力。
又见他在空中也手捏剑诀,画出了数个法阵,紧接着他脚底也是连连踏出方位,顿时,游龙剑上的光芒大盛,遂如九天火焰燃烧起来,迅疾的火势蓬勃荡漾,凝聚的剑芒生生将十丈开外的树木也似觉被普通武器砍伤到一般出现道道潜痕。
没等对方剑诀使出完全,仙器‘飞凤’携水带浪轰飞地面沙石,反常的一个转头,剑尖往上又追逐而去!
公良白一个闪身,躲过向上飞行的飞凤,手上不停变换不停的几个繁复剑诀已然结成,大喝一声:“凄凄之火,煌煌之威,九天火龙,招而引之!”
繁复的法阵后,念出的剑诀却是比疾雨阵简短,只见吟唱完毕,烙热的游龙剑便展露出动人心魄的高速,携带了一条红色的尾巴扑向眼前的长孙亦!轰的一声巨响!石台中间被扎了个大洞,吱吱的火焰冒上来,真正似一条怒上九天的火龙,攀延而上!那红龙嗷嗷声的嘶吼下吃掉了笼罩在公良白脑袋上的十绝羽盖,瞬间就解除了公良白的暴雨险境。
不过火龙却未消失,转而扑向了长孙亦!整个集市彷如都要染成红火地狱一般。
“无耻的老东西,用我山河庄的法诀来对付我,莫不是小看了我?”怒喝一声后,长孙亦心中怒极,眉头不禁皱起,因为他已然估算到场内五行兽和自己那几个想出手却没处插手的后辈的位置,暗暗道了声不妙,却只退后了两丈,但求躲过主要攻击罢了。
轰隆隆!火龙自前方炸开,将地面炸出了个硕大的圆坑。
而长孙亦因靠得太近,护身罡罩也是勉力撑住,不过道袍就被火焰烤灼得有些发黄,手上也有些干裂的痕迹,这一回合,他已经明显处了下风。
“哈哈,名门正派果然是名门正派,纵是万般想杀我,为了几个宵小也不愿殃及池鱼,长孙亦,你跟你父亲一般的妇人之仁!看你能躲过几次九天凄惶火龙术!”公良白说的便是靠得比较近的五行兽少女,他耗费了不少法力,这一招得手,心情不可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