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明表情真挚,这豹子在原地转转了向圈,似乎是在思考岳明话中的可信程度。忽然抬起头来,望了岳明一眼,竟一下跳到了岳明手心。岳明心中欢喜,将它捧在手中,抚着它的皮毛道:“你此时倒是十分可爱,哪里还有一丝方才的威风呢?”
那豹子似乎不喜人说它可爱,在岳明手心里“呜呜”轻吼几声,似乎是在抗议。岳明哈哈一笑,将它放在怀中,飞身离开。岳明返回九难四人藏身的地方,笑道:“几位师侄,我想起有些事情要做。”
岳明身为师叔,四个师侄自然不敢说什么,连说尽管去办。岳明一走,九丁笑道:“师叔刚才一定是独自去看通天豹了。”九难和九叶相视一笑,九难道:“小师叔年纪虽轻,但修为精进,师父有一次曾经对我说,未来太清洞中无人能及他万一。”
九丁叹道:“数月前向小师叔请教道法,那时不过刚刚步入灵境,现在恐怕已经进阶真境,成为当世真人。”
见岳明回来,苍辟子道:“师弟好逍遥啊,说来就来,说去就去的,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吗。”
岳明为了行事方便,不得不辞了众人,不久后来到一座乡镇,这座镇子有许多商馆店铺,云阳身上有不少银两,带着小豹子进入一家饭馆。小二热情招待,送来许多美味食物。
岳明正津津有味地吃着,老魔忽然道:“这小家伙身上的洪蒙石你难道不想要了?”
岳明道:“我说过不要它的洪蒙,怎么能轻易食言?况且这小家伙很可爱,我很喜欢它。最主要,那块石头对我有什么用呢?”
老魔道:“虽然现在不知道它有什么用处,但说不定哪一天就会用上,抢了放在身边也是好的。”
岳明叹道:“我这一年来的机缘不能说不多,还是不要再贪心,修行人应当守诺。”
老魔不再劝,这时那小豹子忽的从岳明怀中探出头来,跳到岳明肩上。歪着头,用一双忽闪忽闪的眼睛看着岳明,岳明笑问:“小东西,是不是饿了?”
忽然一个声音在岳明脑海响起,“你人很好啊!以前只有妈妈待我这样好的,我很喜欢你。”
岳明一惊,呆呆看向小豹,然后大喜道;“你能说话?”
“当然可以。”豹子的声音像一个少年的音质。
“笨蛋,这样高阶的神兽说句人话不是轻而易举。”老魔接口。
“你不是好人。”小豹子对老魔叫道,语气中充满敌意。
老魔干笑几声:“原来咱们的话被你都听到了,还真是小看你了。”
小豹子冷声道;“我只是暂时失去了法力,但是灵性不失。不但能听到你说话,我还知道小哥哥体内居住着一条龙魂。”
老魔呸了一声:“不害羞!几千上万岁的老东西了,称一个十几岁的人小哥哥。”
豹子怒道;“你自己年轻么?人说老而不死是为贼,这话正是说你这种人。”这小豹竟会掉几句书袋。
老魔哼哼几声,不再理它,被提到的小火忽然道:“吵什么吵!大爷我正在修练呢!”
岳明一听乐了,合着仨儿活宝到一块了,笑问:“豹兄,你到底是怎样盗得洪蒙石的?为什么又要偷这样东西?”
豹子道:“这话可长了,我就简单说给小哥哥听。”
岳明体内的小火与老魔早支起了耳朵,豹子接着道:“十万年前,我的父母都居住在天兽界。天兽界是先天而生的一个境界,开天辟地之时天然而生的一个空间。它虽没有凡界大,却也不小。里面生活着各种异兽,我就属于其中的一员,并且是天兽界天生俱来的王者。你们这个世界以为的龙、凤、麒麟等所谓的神兽,在我们那里不过是二等的兽类罢了,不值一提的。”
这话一出口,立刻震住岳明几人。老魔叫道;“小家伙!你不怕吹破牛皮?”
豹子哼了一声:“你知道什么?我虽然已经一万多岁,可是在通天豹里只不过相当于你们人类中的新生儿。通常情况下,我们通天豹每一万年才会产生一次变化,十次变化之后仅仅进入少年阶段。百次变化才算成年,可以与日月同寿。你们敬服的仙人中的大罗金仙,也不比我们成年的通天豹强多少。”
岳明不禁惊叹,豹子继续道:“大约十万年前,那时我的父母刚刚认识不久,我也没有出生。忽然有一天,一个仙人破开空间,进入天兽界。当时天兽界的众兽十分惊讶。因为强如我的父母,也不能轻易破界而出。同一个世界里其实重叠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空间,其中不乏有许多的危险地带。我的许多祖辈便丧生其中,可是那名仙人却是轻轻松松破界进入。那个仙人身穿一件白袍,长的很是高大,碧睛虬须,他人一到就找到了我的父亲。父亲也见过人类,而且通晓人类语言,问他为什么进入天兽界。那人直言来取界心混沌池里的洪蒙石,我父亲与众兽大怒。这洪蒙石是我们天兽界的能量之源,没有它。众兽无法长期生存下去,天兽界也会变的一片黑暗阴冷的世界。天兽界不比人间有日月星辰,春夏秋冬。那里只是一个奇异的空间,地虽是平的,但是你无论从哪个方向直走,都会回到终点。祖辈们说,天兽界是因为拥有混沌时遗留的洪蒙石才会有这种异像。那人见父亲发怒也不惧怕,竟然强取,父亲与那仙人大战了一场。”
小火道;“能与你父亲一战的仙人,当是大神通的人物。”
豹子道:“父亲早知那名仙人不是易与之辈,所以一开始就全力以赴。但那仙人太厉害,法宝仙术层出不穷,每一种都极为厉害霸道。父亲也终于被他所伤。”豹子眼中这时显出恨意来,“更可恶的是,母亲为了救我父亲,也受了那人一击,以致重伤。这样一来,群兽都知道仙人厉害,哪里还有人敢找他的麻烦?纷纷散了,那人也趁机抢走洪蒙石。”
岳明道:“那天兽界岂非是要糟?”
豹子道:“天兽界中的能量够十万年之用,所以所以目前不会有什么问题,如今仅还有一千年时间。”
岳明恍然道;“是了,怪不得你要取这洪蒙石。不过,既然出界那样困难危险,你又是如何出入天兽界的?这洪蒙石又是被什么人抢去?想必你一定是找到他了。”
豹子道:“是众兽合力将我送出的,但我是无法返回的。离开时我只七千岁,从一进入这里,便弯化容貌与众仙官和神通人物接触,直到前不久才有了一个机会。这一个机会我等了足足四千年啊,那名抢夺取珠之的仙人,正是你们人人敬仰的仙帝。”
岳明一惊,老魔叹道:“原来是他!”问豹子:“你的父母为什么不来?”
豹子黯然道;“它们都受了重伤,因为失失去了洪蒙石,所以短时间内不能恢复。而我们通天豹子数量又是极少的,其它几名成员早已经破界外游它界去了,仅我自己一人能来。”
岳明见它难过,安慰道:“你不必担心,千年时间尚早,总归会想出办法让你回去。”
豹子道;“是,我有一事相求小哥哥。”
岳明笑道:“你说就是,只要我能办到,无不答应。”
豹子道:“对你说倒不是什么难事,举手之劳而已。只要允许我进入你身上的万方塔修练即可。”、
“万方塔?”岳明一愣,“我没有啊!”忽然心头一动,默念口诀,取出当初从老魔洞府中得来的金色的小塔,笑问:“你说的万方塔难道是这个?”
豹子喜道:“正是,正是!”老魔心中惊异,没想到它还是件宝贝,问:“喂,小家伙,你进这东西里干什么?这东西可有我一分,我不答应你也进不去!”
豹子似乎极为高兴,并不介意老魔言语:“万方塔是佛界的圣物,佛界的本源最初应该就是在这塔内产生,佛主灵识真体原就是生于塔的第九层。”
岳明讶然道:“这塔是从哪里来的?竟然这么神奇!”
“它生于天地初分之时,是是先天之物。有人说天地宇宙每千万万亿年都会有一分一合。宇宙生灵,也会有一生一灭。这应该是上一个宇宙中的大智慧生命所留吧。”小豹子道。
岳明:“是不是进入塔中修练很大的好处?”
豹子道:“打一个比方,我如在塔内修练将是在天兽界中万倍的速度。所以我只里面呆上十几年时间,就可超过当年我的父母了。”
岳明心中震惊,对老魔笑道:“老哥,你竟然这样大方,送我一个绝世的宝贝。”
老魔一嘴苦水,这样一个大宝贝,竟然一不小心送给了这个混蛋!不过倒也不是太过于心疼,毕竟,在这个时候,岳明的也就是相当于他的了。
豹子道:“这类神物最难得,世间没有几人认识,他不知道不足为怪。我也是从仙帝宫中的御书房中看到的,《天地宝经》中说,凡塔在之处,方圆万里内佛气天然生成。我曾先后十几次离你左右去四处感觉佛气,发现只在你四周的佛气最是浓厚纯正,因此断定万方塔在小哥哥身上。”
老魔打趣道:“你比新生儿聪明多了。”豹子哼哼几声不理他。
岳明忽然又拿出那当初鸡子一样的金属球问豹子:“你识不识得这个?”豹子一见立刻惊咦了一声。
“怎么你也认识它?”老魔,岳明齐声问。
“这好像是仙帝的东西。”
“什么东西?”岳明迫切追问。
“按《天地宝经》中所说,它的名字应该叫做‘混元仙甲’,宝贝的很呢!即使是凡人穿上它也能在仙界横着走了,无人能伤,是古神之一的天机所造。嘿,小哥哥倒是有不少的宝贝啊!”
岳明呆了一呆,对老魔道:“老哥当真是有眼力啊,连抢了你俩儿宝贝。”
老魔得意的哈哈大笑,“老子是什么眼力,嘿嘿!”
豹子说:“既然你们同意,我不客气了。”说完身形一晃,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同时声音远远响起“谢了,我先在塔内试炼,看是否真如像书中说的一样神奇,你们不要打扰我。”岳明还想问它是怎么进去的,听到后面一句话不好再问。
小火冷笑道:“这小子很狂妄啊,说什么我们龙在它们那里只是二等生物,哼,有朝一日,我倒与它较量较量。”
第31章 道境三品
岳明笑道:“这点小事情,何必动火气?”说完驭刀返回太清山。人到太清山,思思和莲生立刻围住岳明,思思撅着小嘴:“爹爹,怎么才回来呢?”莲生“咯咯”笑道:“爹爹在外面捡到了大便宜,当然要回来晚一些。”
思思不明白莲生话里的意思,岳明和老魔、小火三个却心知肚明。心想:“这个小子好像什么都知道。”
岳明还没有拜见老祖,让两小乖乖呆着,正要过去,老魔道:“岳明,冥珠和通天豹的事情暂时不适合告诉你师父。”
岳明微微摇头:“除了老哥外,我没什么瞒师父的。”找到老祖,简单把得到冥珠,和通天豹交朋友的事情说了。当然,进入万方塔一事,因为牵扯老魔,岳明只说通天豹恢复后离开。
老祖十分惊异:“这是徒儿的缘法,看来你不枉此行。那粒冥珠是天地至宝,你一定收好,轻易不要示于外人。”
“是,徒儿记下了。”
回到幽草园,岳明的生活又清闲下来,每日打坐炼气,同时参悟魂修之术。岳明的进境一如既往地迅速,这种迅速让包括太清山所有的人都吃惊,甚至老魔和小火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岳明隐约觉得自己的修行进度似乎和莲生有关,因为每次自己修行时,莲生总会静静坐在自己身旁。每当此时,岳明就感觉自己的修炼顺畅无比,不仅如此,甚至一些无法达到的心境也能够轻易达到。这种情况相当于太清老祖每到一个关口都会以“灵台指”点化岳明。
而实际上,太清老祖不可能总能够使用灵台指帮助岳明。时间飞逝,一晃就是一年时间,思思又长大了一些,莲生还是那副小童的样子,整日笑嘻嘻的。岳明的修为已经达到窥道的三品境界,老祖此刻仅处于婴儿五品的境界。
岳明的进步,让整个太清洞的人又惊又喜。如果说,原本那些称岳明“师叔”“师叔祖”的人心有不甘,那么这个时候再叫上一声师叔师叔祖,却已经心甘情愿。就算玄真、玄灵、玄隐三位二代弟子,他们的修行也只不过处于真境,而岳明这个修行十几年的年轻人已经达到更上一层的道境,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
这天老祖叫来岳明,老祖神态依旧平和淡然:“明儿,你修行进步神速,你可知是什么原因?”
岳明道:“徒儿认为和莲生有关,但并不确定。”
老祖微微点头:“这孩子来历非比寻常,为师也参不透,隐约间,之中隐藏着莫大的玄机,你需好好把握。你曾经答应清湖宫那名女弟子,将她尸身送归本门,如今一年时间已过,不可食言,不如择日前往。”
“是,徒儿明日就起程。”又道:“师父,我此刻的修行已至道境,是不是可以寻找问心三煞报仇?”
老祖叹了口气:“问心三煞不足为虑,问心流背后有一个势力。如果你问为师,为师希望徒儿在进入神境之前,暂不要想报仇的事情。为师曾经用大五行神术推算,徒儿与那批人的因果纠缠极广,纷繁杂乱。”
岳明修行精进,对于报仇一事信心日增,反而不再像以往那样着急,应道:“是!”
回转幽草园,岳明将明天离山的事情说了,思思立刻吵着要去。这小丫头如今看起来已经十五、六岁的样子。一年多年。岳清禀明了老祖,也将天弦经传授她修炼。思思是精灵之体,修炼起来比凡人迅速,短短一年,已经达到灵境七品,在三代弟子中已经算是上乘资质。
岳明笑道:“你要去我就带上,只当我们一同外出游玩。”
思思笑道:“爹爹,还要带上莲弟吗?”
岳明苦笑道:“当然要带上他,不然又会哭闹。”莲生平时有两大爱好,一是捣乱,二是睡觉,小家伙一睡往往三天以上。醒后又往往四五天不睡,不是与这个捣乱,就是缠着这个要与他玩耍,更要命的是,岳明一刻也不敢离开他。只要是一会不见岳父这个爹爹,小家伙必定又哭又闹,任是太清山上下几百人用尽浑身解术也哄不好他。
莲生高兴时会驾起脚下的九叶莲台满山乱飞,今天去捉猴儿,明日又将几只仙鹤的毛拨光了。简直就是太清山一带动物们心中的恶魔。太清山居住的老虎从此没有一个敢伤人的,反而见人就跑,仿佛是遇到了天敌一样。
因为那些狮虎野兽都没有一只不被莲生捉住,曾经身为小家伙一段时间的坐骑。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法术,动物们一见到小家伙,浑身便会发抖,好在莲生不曾伤害这些可怜的野兽,老祖也睁只眼闭只眼,不理不问,任他胡闹。
只到岳明说话,莲生骑着黑奴赶回,从空中便笑嘻嘻地又扑到岳明怀中,格格笑道:“爹爹带我去!”
岳明捏捏他粉嘟嘟的小脸:“路上不准调皮,乖乖听话。”
莲生“咯咯”地又笑,明显不怎么在意岳明的嘱咐,岳明也知道那句话等于白说。老魔叹道:“你这个儿子可真是缠人呐!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儿子不去吊才怪,要不然一脚把小家伙踢一边去。”
岳明忽然道:“老哥,我最近感到元神不定,是怎么一回事?”
老魔笑道;“这是你要正式进入魂修中驭魂境界的前兆,我当年也是这个样子,不必担心。”
岳明喜道:“我要进入驭魂境界了?”
老魔长叹一声:“魂修慢的很,也不知老夫要到什么时候我才能依靠肉身。”
岳明知道他又想起了现在的处境,出言安慰道:“楚大哥不必想太多,有朝一日,说不定你能修到那个最高境界。”
老魔笑道:“但愿如此。”
正说着,岳明忽然感觉乾坤袋内一阵颤动,耳中听到那只小豹子的声音:“大哥,我出来了。”
岳明大喜,连忙从须弥袋中摄出万方塔,才把万方塔出。一道金光从塔顶射出,只见一头可爱的金豹出现在屋内。莲生猛见出来这么一头小豹子,眨眨灵动的大眼睛,忽然一把搂住豹子。口中道:“我要骑小豹子。”豹子刚刚出来,不想就被一双肉乎乎的小手给抱住了,口中竟然还说要骑自己。
斜眼一看,见是一个娃儿,豹子心头纳闷。扭头看向岳明,岳明苦笑道:“他是莲生,我儿子。”小豹子顿时明白,舔了舔莲生的小脸,身子一晃,长成了一条丈来长的大豹子,通体金灿灿的。
岳明笑问:“你的法力居复了?”
豹子道:“已经恢复了九成,想出来透透气。”
思思见猛然出来这么一个会说话的豹子,又惊又奇,不由伸手去摸了摸它油光发亮的皮毛。豹子并不反感,思思也越发大胆,竟翻身骑在它身上,又抄起莲生,笑道:“莲弟,咱们出去玩。”
莲生格格的笑,显然十分乐意,拍着豹子的脑袋:“你叫小金好不好?”豹子一瞪眼,敢情名都给自己起上了。但看在岳明的面子上,自己也不好驳这两个小家伙面子,一阵风地便蹿了出去。
不知跑哪里玩的吃天鼠一声尖叫,闪电一样落到了莲生肩上。岳明无奈地摇摇头,莲生是野惯了的,也不去拦他。
岳明当天准备妥当,第二天,带上莲生、思思,以及变化了形貌的通天豹,一同赶往清湖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