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问题的人,无疑便是大长老,所以在干掉了塞恩斯之后,兰斯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回到神殿,拿问彼拉多。只不过很可惜,他依然慢了,因为在他由海面踏足陆地之时,那个人,已经走进了光明神殿,至尊神庭。
……
……
“你来了。”苍老的话语由神座之上的老者传出,闭眼而坐的教宗陛下,缓缓的站起了身子。
来者自然便是大长老彼拉多,他先前,脸上一直保持着无悲无喜的淡然,只不过在走进了这座神厅,面对着神座之上的那位至尊之后,他的脸色终究还是有了些变化。
彼拉多深吸了一口气,竟然没有恭敬的向教宗陛下行礼,甚至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话。而是突然面色狰狞的撕开了穿着在身上的尊贵神袍,露出了他那苍老干枯的胸膛。只不过与常人不同的是,这位老者的胸膛之上,是一个样貌奇异的印记。
他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将手掌按了上去……
这至尊神庭之中,本来就充斥着浓郁的光明力量,此刻彼拉多突然疯狂诡异的打了自己胸口一掌,那奇异的印记之中,陡然放出了大量的光明元素,使得这座大厅殿堂,光明耀眼,使人无法视物……
一座由光明力量组成的樊笼,瞬间将整座神庭笼罩,无声无息……
“本宗还以为,你至少会多说几句话,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教宗苍老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大长老彼拉多突然笑了笑,道:“这么多年以来,我很少来这里见你,便是因为在这个地方,有什么心事想要避过你,实在是太难了。所以以往,我若是无法避免的要前来这里,也会先沐浴焚香,忘却所有的事情,保持心灵的空明,才敢前来。”
“嗯,原来如此,但是你今天心中有事,无论如何都隐藏不住,所以便第一时间出手?”教宗面无表情的问道。
第四百三十章困
教宗双眼漠然,盯着站在神座之下的大长老,虽然没有任何的动作,但是淡淡的威压,已经从他的身体之中浮出。
那是真正圣域最巅峰的威能,纵然是修行高深的大长老彼拉多,也一样很难承受。随着这无声的威压浮现,大长老闷哼了一声,脸色微微苍白。
但是他却似乎并不在意,淡淡的点头,道:“正是如此,时间太过仓促,而且纵然是给我足够的时间,想必也很难瞒得过你,所以我不如直接前来,第一时间动手。呵呵……”
彼拉多笑了笑,接着道:“而果然如我所料,你太过自信,所以明知我有问题,还是拿捏着那所谓的至尊强者的身份,没有提前动手,不然我或许没有机会施展出来身体上的这个封印。”
“因为有些事情,我想亲口问问你,若是提前出手,你便没有这个机会了。”教宗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似乎根本不被这他的话语所慑。
“哈哈哈哈!您还真是自信啊,好吧,那么有什么问题,您便问吧,知无不答。”大长老点头道。
“你加入神殿,已经快七十年了吧,算是神殿当中的老人了,今天这么做,是为什么?”教宗缓缓的道。
“哼哼哼……还能因为什么呢,自然是为了黑暗议会了!”这位神殿大长老低着头邪笑了几声,而后再次抬眼,已经满是狰狞。
“黑暗议会……好……好啊……黑暗议会……哼哼……”听到这个答案,教宗的眼眸微微眯了眯,似乎觉得是在情理之中,又是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静了一会儿,教宗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本是苍老的容颜,变得更加的衰老,似乎现在这件事情,对于这位处于最巅峰的人物,也造成了一定的打击。
“七十年了……在神殿这么长的时间,若是正常的人,早就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吧。你进来的时候还很年轻,神殿无处不在的光辉,竟然都没能捂热你的心,看来黑暗议会的人,当真都是铁石心肠的冰疙瘩。”
“哈哈哈,你们有你们的信仰,我们也有自己的。其实说实话,若是可以,我愿意一辈子带在这里,只是很可惜,今天早上我突然接到了命令,所以……恕我不得不如此作为了……”神殿大长老,不应该说是黑暗议会在东大陆隐藏最深的这位老者,并没有奸计得逞之后的轻松,而是有些唏嘘。
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情绪,教宗摇了摇头,道:“那么,彼拉多,你可知道,今天你这番作为之后,便再也没有踏出这座神殿的可能,那么黑暗议会承诺你的诸般好处,也都全部化为了虚无。”
“不,不,呵呵……”彼拉多摆了摆手,道:“以您圣域巅峰,甚至要更强的实力,又在神殿的至尊神庭当中,这个世界上,早已没有人能够杀了你,所以我今天来了,自然便没有打算活着回去……”彼拉多脸上浮现出了怪异的笑容。
“光荣牺牲的无畏精神么?这可不符合你们黑暗议会贪生怕死的作风啊。”教宗摇了摇头,而后迈前了一步。
先前他一直没有动,此刻却突然上前,代表着,虽然谈话还没有结束,但是教宗却已然知道了自己想要了解的事情,那么现在,便是多说无益了。
随着老教宗的一步迈出,整个主厅当中,顿时大变,浓郁的光明神威从教宗的身体当中喷涌而出,充斥满了整座至尊神庭。感受到了这无上的光明之威,殿堂周围的铭纹突然亮了起来,和教宗释放的光明遥相呼应。
“嗯?!”曾经的神殿大长老,现在的黑暗议会潜伏者,脸色大变。虽然他自信自己体内的封印在此刻绝对奏效,但是陡然感受到了这无人能敌的光明神威,他还是忍不住的颤栗,因为这,是属于这个世界上最顶尖存在的气息,威压,触之即死。他死死的盯着自己胸口释放而出的封印,因为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不得不说,黑暗议会策划了多年的阴谋,是伟大的,能够让一位大修行者巅峰,甚至达到了半圣境界的强者甘心送死,那么取得的成效,自然不会低微。一层细密的纯净纹路,突然出现在了彼拉多和教宗的身体之外,形成了一张由空明纯净力量组成的无形大网,将他与教宗统统牢牢的束缚在了里面。
这层网看似柔软脆弱,但是奇异的是,无论是教宗体内释放而出的圣域巅峰的光明神术,还是网外,殿堂四周亮起的带着强大威能神圣铭纹,都对这层细密之网无计可施。
教宗的身体动了动,却发现这一刻,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挪动,他抬眼,却没有太多的震惊,反而更多是极端复杂的情绪,看着围绕在自己身周的细密光网,他叹了口气,似乎已经猜测到了这层封印之网的来历,于是他不再释放自己的神圣光明,将其缓缓的收敛回了身体之中。他眼神淡漠的抬手,一指点向了前方的彼拉多……
……
……
作为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存在,教宗陛下已经多年没有出过手了,但是却没有人敢于妄自揣度这位老者的神威,因为见过的人,都死了。
彼拉多能够成为神殿的首席大长老,证明他的境界很高,出奇的高,但是这依然不是他在教宗的神指之下活下去的理由。他的胸口出现了一个光明的空洞,其内却并没有任何的血肉,只是纯粹的空洞。
寻常之人受到了这样的伤势,早已死去,纵然是修为高深的强者,依然支撑不了多少时间,因为那里是心脏的位置,没有人能够在心脏被毁灭了之后还能继续活下去,除非他已经突破了圣域,超越了人类的范畴。
彼拉多显然还没有到达那个层次,但是他却并没有死。位于他胸口的那个空洞,竟然神奇的开始自我愈合。而站在神座前方的教宗,却脸色变得苍白了一些,更令人惊奇的是,他的左胸口的位置,竟然也出现了一口伤口。
“哈哈哈哈!教宗陛下!您不用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在这个结界中,您是无法伤害到我的,而也不用想着能够脱离,因为这种古老的术法,可是由光明之神传下来的,生命之共享连接。作为施术人,我向您传递生命,在光明神力量的保护下,您是无法杀死我的,除非您把自己也杀了,不然我便能随时分享您的生命力。更主要的是,对这个结界,无论是神殿之内的神术铭纹,还是您强大的光明神威,都不会有任何的作用,因为此术,本就光明!”
教宗胸口的伤口,在光明力量的浇灌下,缓缓的愈合,他并没有再次出手,因为他知道彼拉多说的并不是假话,他早就感受到了这束缚着自己之封印的属性。
“那么,你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困住我一个小时?这有什么意义?纵然你困住了,在这个时间里,黑暗议会留在东大陆的成员,恐怕也难以成大事吧。而待我恢复自由,又有谁能挡我?”说这句话时,垂垂老态的教宗,目中精气大胜,雄狮虽老,威风犹在。
第四百三十一章节幻灭果
看到这种状态下的教宗,彼拉多并没有胆寒,只是笑笑,略带讥诮的说道:“在当今大陆上,除了剑圣罗兰德,恐怕只有教宗陛下您能有如此气势了。呵呵,只是很可惜,不入神境,您的寿命终究是无法脱离出人类的范畴。您现在这具充斥着光明神力的躯体,已经两百多年过去,只怕也到了极限了吧?没有外力的情况下,您又还有多少时日可活?十年,还是二十年?”
教宗陛下沉默不语,因为眼前的人所说的确实没有错。人活一世,不过百年寿命,在这块大陆上,人类能够称霸独尊,靠的不是生命的长度,而是远超任何种族的繁衍能力与学习能力。
现任教宗,圣保罗六世,依靠着他那精纯的光明神力,已经活过了快两个世纪,而他身体的机能,早已慢慢衰退到寻常老人水平了。彼拉多说的不错,二十年内,即使用治愈恢复能力极强的光明神力安养身心,也是最终难逃一死。
只是这样又如何呢,教宗淡淡一叹,道:“若能保大陆和平,我命何足惜,我虽老朽,也要搏命一战!”
这些年来教宗陛下深入简出,除了培养神殿的年青一代,几乎不问世事,正是因为他自知大限将至。若不动还有二十载可活,若全力出手动用光明神力,则是性命堪忧。
“哈哈哈!好,好一个为了天下为了和平!可惜的是,你纵然不惜老命,也恐怕改变不了什么了,教宗陛下!。”彼拉多只是放声大笑,笑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他也是一个老人,虽然比起教宗陛下要年轻得太多,但是终归是老了,所以这样的疯狂大笑,看上去很是古怪。
不正常的举动自然是因为他要做得事情。彼拉多笑声敛,便从口袋当中拿出了一颗青绿色的药丸,缓缓放入了自己的口中,咽下,而后道:“属下倒想一问,教宗陛下,您可曾听过幻灭果?”
见老教宗微微皱眉,彼拉多用开始颤抖的声音说道:“传说中,叹息之墙的周围有一种植物,唤做见生见死树,三十年一开花,六十年一结果……这树上的果子,就叫做幻灭果!这果子结出来晶莹剔透,三十年,由虚到实,此后一换一灭是六十年时间,经此九次,才得成熟,这果子的取得方法极难,纵然是您博学多识,没有听过也是正常。这是只有刚出生不过十岁左右的精灵族幼生儿,且必须是生来就具有极强自然亲和力的童儿才能在东西大陆的交界,无尽之海时空大裂缝感应到摘取。”
“嗯,没有错,这果子确实拥有不可思议的时间异能,未成年的精灵族少年吃了,能立即跨过最弱小危险的幼年期,直接成年,而且力量,更胜一般的成年精灵,不过即使精灵族全盛时期,这东西都极少流出,如今精灵一族远迁北方,这果子也成为了传说。不过这一切,与你又有什么干系?”教宗接口道。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教宗陛下的博识,原来您非常清楚。这件事情自然与我有很大的关系。刚才我吃下的那青绿色的药,便是幻灭果做成的。只不过是经过了我们黑暗议会的药剂大师,克里斯托弗的改良罢了。”言罢,彼拉多缓缓地盘腿坐下,平静的仰望着教宗,继续说道:“他管这种药,叫做时光之毒,中者必死,古往经来,无药可救。”
“生死之间有大恐惧,我还是不能超脱呀,只要半个小时,我就会被光阴毒死,此刻我害怕得抑制不住的颤抖。只不过,跟我生命共享中的您,也会随我一起老去而后死亡。哈哈哈,这么算来,我也不亏了!教宗大人,你可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用这种憋屈的死法离开人世?”彼拉多突然疯狂的的笑道。
在老教宗的眼中,彼拉多的鹤发童颜,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去,发际染白,道道皱纹开始在脸上纵横交错……
他吃力的抬起勾下的腰,看着同样已经坐倒的教宗,讥讽地说道:“你又可曾想过,祈祷了一辈子的光明神,会用他的神术,带走了你?醒醒吧,神早已不在了,光明终将覆灭。哈哈哈哈哈哈!”
教宗陛下没有理会彼拉多,他的容颜老去的速度更快,但是这位至尊却没有任何畏惧的情绪。
“神宽恕你的狂妄,怜悯你的无知。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一人信仰光明,那神的荣光就不会灭,只要有一人向往光明,那破坏之神就不会能成事。”
忽然之间,教宗的身上光芒大盛,光明神力催发到了极致,他高声的吟唱,而天空中,居然显现出了天堂般的场景,有憨态可掬的小天使环绕,有端庄圣洁的神女,有诸般威猛神将……
教宗陛下苍老却宏伟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光明神在上!请赐给我们永远的安息,并以永远的光辉照耀他们。请垂听我祷告!一切生灵都要来归于您……”
安魂曲,在这个时刻,教宗大人为自己唱响了安魂曲,周围的天使仿佛也感觉到了这个老人即将升入天国,声音越发的嘹亮宏大。彼拉多听着这首曲子,不禁看向教宗,在老人眼光的直视下,却仿佛受到了莫大的痛苦,他倒在地上,痛苦的扭动着身体。
渐渐地,歌声弱了下来,天空中的异景渐渐散去,教宗的眼睛安详的闭上了眼睛,而两人中间,代表生命连接的金线也断开了。
……
……
正午时分,一只由西而来的队伍,风尘仆仆的来到了帝都。队伍之中的每一个人,看上去都很是憔悴,甚至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只不过看守城门的卫兵,依旧不敢拦他们,因为这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上位者的气息。
天空之城的秩序向来很好,城卫兵也还算谨守本分,但是长时间的安逸,总会使得有些人被腐化。就像是那个大腹便便的城卫官,他负责着天空之城四大门之一的东门。这个家伙凭着家族之中的关系上位,平日里好吃懒做,还没有普通的士兵有眼力价。此刻看着这样一帮泥人走进了城里,他先是一愣,而后咧嘴一笑,无聊的生活中,终于有了一些乐子可寻了。
他鼻孔冲天的走了过去,周围熟知此人的普通民众纷纷绕道,不想受到牵连。
走在队伍前方的,是一个少年。他没有可以的释放自己的威势,所以若是普通人,并不会觉得他有多么的不寻常,而很不幸,这个大肚城卫官,正是普通人之中的一员,若是让他知道,就是这个少年,在昨夜斩杀了一恶魔,那么不知他是否还愿意再迈出一步。
兰斯此刻的心情很不好,所以纵然是对待这样的普通人,他也留任何的情面。只是简简单单的看了那个大摇大摆走来的城卫官一眼。那个大腹便便的家伙,脸色顿时狂变,仿佛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吓得大小便失禁,瘫软在了地上。
周围的普通民众发现了眼前这一幕,不免觉得大快人心,而后又震惊于刚才那个穿的脏兮兮少年的恐怖,然而再去看时,刚才的一行人,已经在街头消失无踪。
第四百三十二章疯狂的少年
光明神殿,总部,一支九人的队伍,来到了殿前。他们所有人都衣着破烂,看不出所属势力,唯有一个女子的形象稍微好上一些,只不过她苍白的脸色,代表着她此刻的状态并不是太好。
神殿总部的看守,自然不会和城卫官一样愚蠢,他们都是修行过精妙武技的人,自然一眼看出了来者的不凡。一位神殿中人礼貌的上前,准备询问一番。这边队伍当中,一个头发杂乱的男人已经上前了一步,在他的手中,是一块铭刻着光明神辉的令牌。
看守眼睛亮了亮,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效率之高,可称可赞。
……
……
兰斯一行人经过了一战惊天动地的大战,再加上一夜未眠的疯狂赶路,终于在正午的时分进入了神殿。而他自己则是独身前往了至尊神庭。只是很可惜,他依然慢了。
一位红衣大主教神情哀伤的站在了至尊厅的门口,阻止了任何人的进入。在他的身后,是戒备森严的神殿骑士团队……
看到这样的架势,兰斯心中不好的预感更甚,他急急的冲上前去,却被一道泛起的凛冽光明切割线给挡住。
“这是什么意思?!快点让我过去!”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这条光明分割线,兰斯神情微凛,知道这便是由前方那位红衣大主教所释放的光明神术,已经达到了大修行者巅峰的范畴。此刻兰斯的修为,经过了多次与雷剑的光明合一,再加上他本身武道境界和意识,已经恢复到达了大剑师的上境,但是在不动用雷剑的情况下,他依然很难在前往之人的手下讨得好,更何况他今天前来神殿,是有要事,而不是为了找人打上一架,所以他虽然心急,也止住了脚步,出口相询。
“学院的兰斯,这里是神殿,所以请你不要太过放肆,请回吧。”红衣大主教显然是认得这位当今大陆的第一天才的,只不过他依然没有任何的好脸色,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是来求见教宗陛下的!我有要事相商,快点让我过去!”兰斯急声道。看着眼前这些架势,他也有了极其不好的预感,所以他更是急不可耐。
而听到了兰斯的话语,红衣大主教本就寒冷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的冰森,他冷漠的道:“神殿不欢迎你!马上离开!”
与之话语相随的,是其身上翻涌的光明之力,很显然,这位大主教一言不合,马上便要出手了。能够担任红衣大主教的人物,自然都是经过了非常严格的精挑细选,无论是家境,还是背景,天赋以及为人,都会受到严格的选择。黑暗议会为了在神殿埋藏一位核心人物,从百年之前便已经开始策划,才得以成功,而且也就仅仅彼拉多一人。
眼前之人是神殿的核心人物之一,兰斯认得,只不过对方并不‘认得’他。他想不明白,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大主教,为何此刻脾气变得如此的暴戾。而至尊神庭当中传出的那种隐隐的,让他哀伤的情绪,更是促他心焦发狂。所以他没有退,反而上前了一步。
红衣大主教的情绪早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因为今天上午,发生了一件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事情。若不是为了处理好神殿的一切事务,他早就已经离开了此地,去找一处无人的地方宣泄自己的情绪。所以他暂时不再是以前的那位心性温和的大主教,而是快要疯魔。所以见到兰斯不答一言的行来,他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狂躁,光明神术不要钱的涌动到他的手指上,然后毫不留情的向着兰斯点了过去……
兰斯没有与之硬拼,他只是很简单的抽出了背后负着的长剑,而后搁在了自己的前方。来自大主教那充满威能的一指,没有泛起一丝的声响,便消融在了兰斯所持之剑中。
“光明雷剑!”红衣大主教的眼睛陡然放大,一眼便认出了这柄教会的圣物。他没有大声喝问,亦或者是不管不顾的强行拿下兰斯,而是第一时间选择了躬身,行礼。在他身后的诸多神殿骑士,也在第一时间拜了下去……
教宗陛下与兰斯的事情,除了剑圣罗兰德,便没有任何其他人知晓,纵然是红衣大主教地位尊贵,也不会知道昨夜之事。但是看到这个手持光明神剑的少年,他并没有因为他是学院中人便产生任何的怀疑,而是第一时间选择了恭敬,相信。因为这个少年,手持着雷剑,并且大放光明……
骑士圣殿的光明雷剑,已经搁置了许久,却没有人能够动用。而十多年前出现了黑暗议会突袭神殿总部的事情,对于骑士圣殿的防护,更是加强了百倍,所以若是说学院将这柄剑偷走,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由教宗陛下亲赐。
想到这里,红衣大主教的目光清明了许多,他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目光很是复杂,许久之后,才道:“好吧,那么……你跟我来吧……”
……
……
至尊神庭之内,兰斯看着地上那两件衣服,脸色瞬间苍白,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哦不不不!不!!!”聪明如兰斯,自然第一时间便看出了眼前的场景到底意味着什么,也终于知道了为何今日神殿的戒备是如此的森严。他疯狂的叫了起来,冲到了前方不远处的那件神袍边,那是神殿大长老才能穿戴的尊贵服饰。这件衣服此刻完好无损的呆在那里,穿衣服的人却已经消失无踪。
“啊!!!”兰斯狂吼,发了疯一般的捶打着地面之上的那件衣服。次次皆是重击,在神殿这坚实的地面之上,都捶出了一个个的坑洞。神殿长老所穿的神袍之上,都会铭刻着防御神术,来抵挡一些伤害。只不过在兰斯如此疯狂的进攻下,无人主持的这件袍子,早已变得破烂不堪。
红衣大主教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在那里狂砸地面的少年,心想这最疯狂最快要丧失理智的,原来还不是自己。
他缓步走到兰斯的身边,蹲下身来,想要安慰一番这个学院小子。却听到少年正在低喃着。“对不起……我还是来晚了……来晚了……”
“嗯?什么来晚了?”红衣大主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