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祖灵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莫语抬头，目光看向黑暗极深处，这里面或许已经有一个恐怖之物，已重获自由！
可今日，就真的是，一败涂地了吗？
莫语心底，总觉得哪里，似乎不对。
今日局面，他当年应该，做了某种后手布置才对，可到底是什么？
莫语静静思索，踏立于黑暗之中，整个人好似与之融为一体，身上斑驳血迹，以及破碎黑袍，正快速消散、修复。
低矮山头所在……不，确切的说，是一块巨大飞石上，太上剑神色震撼，瞪大眼珠中，充斥着难以置信。
就在刚才，他亲眼目睹了，剑道巅峰力量的出现，虽然只是一瞬，可那份直透心底，让他自灵魂深处敬畏、颤栗的气息，已让他灵魂陷入呆滞。
直至此刻，太上剑都还没能，自天行剑一那一剑中，回过神来。
如果没有外力打搅，太上剑或许会在这种木然状态下滞留更久，不知不觉间从中感受到一丝剑道真谛，从而令自身剑道修为得以提升。
可就在这时，一丝悸动突然传来，太上剑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来。
他来不及懊恼，眼珠便已瞪得更大，那模样像是，饿了一百年的人，突然看到一只烤鸡，还是外焦里嫩香气四溢的那种！
莫语抬手，五指敲击虚空，每一次轻重缓急各不同，却自然而然透出一丝韵味，好似带着未知的力量。更为惊奇的是，随着他的动作，竟有丝丝波澜，在黑暗中出现，像是真的水波，缓缓荡漾。
在这波澜荡漾间，一丝丝微弱，却精纯到极致的剑意缓缓浮现，然后幻化出一个个剑影。
每一丝剑意，都是一个剑影，越来越多，转眼间遍布周边天地。
这剑意，来自于死去的天剑堡修士，来自于天剑堡主，来自于天行剑一，更多的，则是来自于天剑堡本身！
亘古以来，天剑堡作为无上剑道传承之地，不知诞生过多少，强大无匹的剑道强者。漫长岁月中，一批批剑道强者逝去，可他们的剑道意志，却被天剑堡吸收、存留，直到今日。
今日，随着天剑堡毁去，这些剑道意志，被释放出来，因为太过微弱，融入虚无之中难以察觉。但此刻随着莫语的举动却浮现出来，继而凝聚！
咻——
咻——
咻——
一道道剑影，飞至莫语面前，融合到一起，形成唯一的一道。随着海量剑影，越来越多的融入，这唯一剑影，快速变得凝实，释放出让人心颤的，剑道气息！
锋锐。
强大。
不可抵挡！
似天地在前，也可一剑斩之。
这感觉，与之前天行剑一出手时，是何等相似！
甚至，隐隐然，还要更强出一线。
太上剑呼吸陡然变得粗重，他一下就看出，这剑影代表着什么。
它是巅峰剑道！
是通往世间极限的钥匙！
如果可以得到，他马上就能成就神圣境界，甚至有机会达到之前，天行剑一展露出的恐怖境界。
一股躁动，自心底深处生出，太上剑眼中，透出无比的渴求。
如果不是，仅剩的一丝理智，告诉他不要找死，他早已悍然出手抢夺！
可即便如此，在内心躁动驱使下，太上剑的眼眸，渐渐变得疯狂。
突然间，莫语扭头看来一眼，像是隆冬天气，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太上剑身体蓦地僵直，自心底深处冒出寒气，全身鲜血几乎冻结！
我居然想去跟他抢夺……
太上剑回过神来，嘴角一个劲的抽搐，强横如天行剑一，都被莫语一拳打杀。
换了他，怕是一根手指，就要被碾的形神俱灭。
别再看了，别再看着，这东西绝不可能是自己的，看了只会更难过。
内心不断暗示着自己，太上剑低下头去，可心底最深处的一丝渴望，始终无法消散。
嗡——
随着最后一道剑影融入，唯一剑影陡然光芒大盛，滔天剑鸣直冲天际！
莫语目光沉凝，落在剑影上，眼中光芒流转，最终化为一抹了然。
看来很多年前，未曾转世轮回时，他便已料到，或许会有今日局面。
所以，早有所准备。
哪怕毁去天剑堡，释放出了不归界中，被镇压的未知强大存在，也并非毫无所获。
这收获，就是眼前的唯一剑影！
它代表着，剑道巅峰，通往世间极限的钥匙。
莫语嘴角，突然露出一丝笑容，“祖灵，或许我又要多出一个，强大的帮手了……”
第1662章 踏入不归界
天地大墨团！
漆黑、冰冷、绝望……死寂。
莫语踏立其间，敛去嘴角笑容，面露沉凝。
他眼神，落在天剑堡消失之处，那片黑暗与周边并无不同，但在他感应中，却是一片巨大的空洞。
那里就是……不归界入口！
时间悄然流逝，每一息都无比缓慢，凝重的气氛之下，一切好似陷入冻结。但并为持续太久，莫语微微挑眉，随即归于平静，眼眸露出思索之意。
他硬撼天地之杀，便是极限境修为，亦难免损耗颇重，这显然是绝好机会，祖灵却未把握。
莫语落在不归界入口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深邃，看来祖灵在其中，必有诸多布置！
拂袖一挥，带起低矮山头残余，他身影一动，离开黑暗区域。
“太上剑！”
“是，大人。”
“这里不需要你们了，带上这些人离开吧。”莫语负手而立，淡淡吩咐。
太上剑恋恋不舍，向莫语身边剑影看去一眼，却不敢有所迟疑，“是。”
莫语能信守承诺，事后放他们离开已经难得，如果贪心不足有所奢望，才是找死。
“恭祝大人一切顺利！”太上剑恭谨行礼。
咻——
剑鸣中，带着众人急速离去。
莫语目送他们消失，停顿片刻，抬手在面前点落。手指落在虚空，激起淡淡涟漪，竟浮现出勋凉身影，散发着法则的气息。这是莫语离开前，烙印的勋凉气机，只要他存在于外域世界，就能通过法则之力，确定他所在。
大道之路斩断，永无攀登极限之上机会，莫语对勋凉之事心怀愧疚，却没想到不久后今日，就找到了弥补之法。
这道剑影，融合之中夹杂了界外法则的气息，虽然微弱却可以填补，勋凉本命不足。
再将其炼化吸收，将有极大机会，一举突破极限之上，成为真正的剑道至尊！
到时，最终之战时，便可成为，他身边另一道强大助力。
没错，哪怕外域中，有祖灵分身，实力强大至极，拥有无尽威能，甚至能对莫语造成极大威胁，但最终的考验在大世界，那里存在着真正的祖灵！
对这点，莫语一直有着清楚的认知。
“记住这道气息，找到他，帮助他。”莫语缓缓开口，手中剑影震鸣，似有灵智，可听懂他的话。
其实这样讲，倒也不算错，凝聚天剑堡所有剑道之力，所成就的这道剑影，已经触及了世界极限，它可以感应到，法则幻化出的勋凉身影，就是它最好的归宿。
只有他，才有机会，成就剑道至尊！
咻——
剑影脱手而出，其速快的难以想象，眨眼消失不见。
想到勋凉，得到剑影时的高兴模样，莫语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不过很快就敛去。
现今，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柳神和勋凉，是莫语手中，两张强力底牌，只有与祖灵终极一战时祭出，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杀伤。
眼前，不归界这一关，只能靠他自己。
莫语盘膝而坐，闭上眼，胸膛微微鼓起，吸一口气。
然后……
轰隆隆——
轰隆隆——
似太古天河倾倒，方圆数百万里内，浩荡天地元力化作洪流，滚滚而来。随着靠近莫语，这些天地元力，似遭受强大力量压缩，逐渐雾化、液化。
最终，竟真的变成，十数条元力水柱，疯狂灌注到莫语体内。
这种方式，可以在极短暂的时间内，补充堪称恐怖的力量，但却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承受。除了极限境，哪怕是神圣境界，也会被生生撑爆！
一日后。
唰——
莫语毫无预兆睁开双眼，神光爆闪，射入虚空数尺，慑人至极！
身上黑袍，化作齑粉散去，可在下面，却又凝聚出了，另外一件长袍。
同样的黑色，看似一样，却于之前截然不同。
纯粹黑色表面，如同流淌着一层光，只是太过恐怖，目光落下都被吞噬，才会显得毫不起眼。
这黑袍，是莫语疗伤恢复时，借天地法则之力，融入无尽天地元力所成，具有不可思议的防御威能。
之前，他并未施展，是因为自身修为，完全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