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前吧!晌午路过她的豆腐摊,买了一点豆花吃,至于我的家里,没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我就偷看过她洗澡,没做过其他事情,她失踪跟我没关系。”
“是不是你杀了小凤,把尸体藏在哪里了?”王长生脸色一冷,大声喝道。
李二麻子听了这话,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急躁,辩解道:“天地良心啊!我李二麻子连鸡都不敢杀,我哪里敢杀人,你们可不能把这个脏水往我身上泼。”
“哼,你还敢撒谎,上次你半夜跑到小凤家里,要不是小凤大声喊叫,恐怕就被你糟蹋了,肯定是你杀害了小凤,快说,免得遭受皮肉之苦。”王天虎凶神恶煞的说道。
李二麻子闻言,脸色一白,反驳道:“黑胖子,你可不能胡来,我李二麻子连杀鸡都不敢,我哪敢杀人,我那次是喝醉了,小凤这个丫头眼高过顶,兴许她跟那个小白脸跑了也说不定,凭什么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
像李二麻子这种欺软怕硬的泼皮无赖,最怕官府中人。
他要是真的被抓进大牢里,肯定会被屈打成招。
“小白脸?这个人是谁?说清楚。”
李二麻子撇了撇嘴,道:“一个月前,有一位赵姓的公子哥路过此地,那小子长得白白净净的,像个娘们一样,不知道那小子给小凤吃了什么蜜枣,小凤半夜三更跟他在小巷里卿卿我我,不过被我撞见了,哼,不要脸的女人,在老子面前装清高,才跟对方认识几天,就在小巷子里搂搂抱抱,还不是嫌弃老子没钱么?”
“你们谁知道这个赵公子的来历?或者见过此人?”王长生望向王青云,沉声问道。
王天虎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赵公子?他是不是带着书童?”
“那我不清楚,不过那个小白脸确实有个书童,年少多金,还有佣人贴身伺候,难怪小凤那丫头会看上那个小白脸。”
“一个月前,有几名赶考的书生经过我们王家镇,其中就有一位赵姓的书生,因为那个赵公子出手阔绰,我对他的印象比较深刻,不过我记得他们离开的时候,没有带着女眷啊!”王天虎疑惑道。
“你确定他们离开的时候没带着女眷?人数有误差么?”
王天虎想了想,点头说道:“我确定,他们住的客栈是孙儿家里开的,除了赵公子带着书童,其他书生都是孤身一人,一共六人,他们一共住了三天,他们离开的时候是早上,恰好被孙儿看到了,不多不少,就是六人,至于他们路上有没有带上小凤,孙儿就不清楚了。”
“他们赴京赶考,为何会在镇上耽搁三天?”王长生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好像是那位赵公子偶感风寒,还是我帮他请来大夫,那位赵公子病恹恹,手无缚鸡之力,如果小凤被人杀害了,他应该不是凶手,他没有作案动机。”王天虎客观的分析道。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我家旺财被人用石头砸死了,真他娘的晦气。”李二麻子补充道。
“你家旺财是不是黑狗?这几天有什么反常么?”王长生眼眸一亮,追问道。
“你怎么知道旺财是条黑狗?”李二麻子有些惊讶,想了想,说道:“旺财是我爹养的,养了十多年了,牙齿都快掉光了,咬不了人,我也就没拴住它,不过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到半夜它就叫个不停,我一气之下,就把它拴在柴房,今天早上发现,它被石头砸死了,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家伙半夜跑到我家里,把旺财砸死了。”
听了这话,王长生可以确定,小凤已经死了,并且变成鬼物害人。
狗是至阳之畜,对应的十二地支五行是戌土,戍土是阳土,鬼物属阴,狗天生克制鬼物,道士经常使用黑狗血驱邪治魔,小凤变成鬼物,想找李二麻子报仇,不过她一靠近李二麻子的家里,就被黑狗发现了,黑狗才狂吠不已。
王长生没猜错的话,小凤今晚肯定会出来加害李二麻子。
李二麻子也不是笨蛋,看到这么多王家族老聚集在一起,又联想起最近的命案,有些紧张的问道:“不会是那个杀人魔杀死旺财的吧!他难道盯上我了?”
王长生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县衙发现了一具女尸,初步怀疑是小凤,找你来,是想确认你是不是凶手而已,现在问清楚了,那位赵公子有很大的作案动机,你可以回去了,对了,这件事不要对外宣扬。”
李二麻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他又找不出王长生话里的破绽,也就没有多想,转身离开了。
打死李二麻子也想不到,杀人魔不是人,而是鬼物。
“秋贤,去外面守着,不许闲杂人等靠近祠堂,我有话要跟大家交代。”王长生吩咐道。
“是,九叔公。”王秋贤应了一声,跟着李二麻子走了出去。
“九叔,那只女鬼真的是小凤么?”王青云低声问道,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王长生点头,说道:“嗯,我没猜错的话,她今晚肯定会出来害人,通知下去,天黑之后,所有族人不得独自外出,家里没有青壮的,今晚搬到青壮多的本家住一晚上,一户人家起码要住八人,吃喝拉撒都要在一起,另外,想办法让这个李二麻子今晚乖乖在家里睡大觉,睡得越死越好。”
“让李二麻子今晚睡得死死的,孙儿可以办到,担保他睡到明天天亮都醒不过来。”王天虎拍着胸膛保证道,信心满满。
“都听到九叔的话了么?都回去通知族人,严格按照九叔的吩咐去做,对外宣称是严防杀人魔,刚才九叔说的话,一句也不许泄露出去,要是谁泄露出去,耽误了九叔抓鬼,严惩不贷。”王青云望向其他王家族老,肃然说道。
‘是,三伯。’王家族老纷纷满口答应下来,陆续离开。
第5章 小凤的经历
王长生望向王秋生,吩咐道:“秋生,去准备一盆黑狗血,我有大用。”
“是,九叔公。”王秋生答应下来,转身离开。
“九叔,现在天色尚早,九叔不嫌弃的话,到侄儿的家中歇息片刻。”王青云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带路吧!”
王青云大喜,急忙引着王长生往自家住处走去。
……
某座杂草丛生的四合院,院子左侧有一口水井,水井上盖着一块大石头,距离水井不远处,有一棵四五丈高的槐树。
这棵槐树枝繁叶茂,树下十分凉快。
两名男童正在院子里玩闹,你追我赶。
过了一会儿,他们可能是玩累了,走到槐树下纳凉。
“什么味道,好臭啊!”一名五六岁的男童轻嗅了几下,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
“大虎哥,二牛家就在隔壁,他家养了十几只大肥猪,应该是猪屎的味道。”另一名男童不以为然。
“猪屎不是这种味,臭味好像是从水井里传出来的。”男童抬步朝着水井走去。
就在这时,一道妇人的声音骤然响起:“大虎,大虎,你在哪呢!”
“不好,我娘找我了,二愣子,改日再找你玩,我先走了。”男童匆忙离开了。
另一名男童也没有多留,跟着离开了。
透过些许缝隙,可以看到,一具腐烂的女尸泡在井水之中,尸体上都生蛆了,十分恶心。
正对着槐树的一间屋子,房门紧闭,只有些许阳光能透过破旧的窗户飘进来。
屋内布置简单,一张红色木床,木床旁边有一张木柜,柜门半掩,隐约能看到一道青影缩在柜子里面。
青影正是变成鬼物的小凤。
小凤打从记事起,就没有见过她爹,听她娘说,她爹抛下她们母女俩,跟别人女人逍遥快活去了。
母亲操劳成疾,体弱多病,摆着一个豆腐摊,勉强维持母女俩的生活。
家中无男丁,她们母女俩人成为了那些泼皮无赖欺负的对象。
十岁那年,一个喝醉酒的老光棍半夜跑到小凤家里,想要对她母亲霸王硬上弓,小凤的母亲誓死不从,小凤大声喊来了邻居,吓跑了老光棍,不过她的母亲在跟老光棍的扭打中,眼睛被弄瞎了。
事后,老光棍赔给了小凤家三百文钱。
从此,十岁的小凤承担起家庭的重任,在瞎眼母亲的指导下,学做豆腐,靠卖豆腐为生。
十五六岁后,到了成亲的年纪,说亲的媒婆几乎踏破了小凤家里的门槛。
小凤坚持要带母出嫁,而且要给十两银子做聘礼,男方都无法接受。
十八岁那年,小凤结识了一位上京赶考的赵姓公子。
赵公子对小凤一见钟情,拍着胸脯答应小凤提出的两个条件,甚至愿意为了小凤,不赴京赶考,先把亲事办了再说。
赵公子在镇上住了三天,每次见面都带给小凤一些小礼物,对小凤关怀备至,俘虏了小凤的芳心。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赵公子跟小凤在小巷里幽会,他一时把持不住,对小凤上下其手,不过被小凤的邻居李二麻子撞见了。
两人跑到废弃的杨宅幽会,在赵公子的甜言蜜语下,两人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生米煮成了熟饭。
赵公子刚占了小凤的清白,转眼就说要上京赶考,获得功名再回来找小凤,小凤自然不答应,两人争吵起来,一气之下,小凤要去报官,状告赵公子侵占她的清白。
赵公子再三劝说,小凤就是不答应,要赵公子立刻娶她回家。
她又不傻,赵公子要是真的考取了功名,谁能担保赵公子一定回来找她。
赵公子被小凤逼急了,露出了狰狞的面孔,他用读书写字的双手,掐死了小凤,并把小凤的尸体丢到水井里,用一块大石头盖住井口。
因为隔壁有人养了十几只大肥猪,尸体散发出的恶臭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小凤死的很冤,她万万想不到,刚才还对她甜言蜜语的情郎,转眼间就掐死了她。
她的怨气很大,杨宅荒废了很久了,一直没有人居住,因为院子里有一棵槐树,正对着槐树的屋子,里面的家具都是用槐木制作的,阴气很重,小凤的三魂七魄受阴气滋养,慢慢变成鬼物。
当小凤发现自己变成鬼物后,当天晚上,她立刻就跑回家看望瞎眼老娘,令人心痛的是,她娘体弱多病,没有她的照顾,活活饿死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时候,小凤也没有害人的心思,她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
不巧的是,小凤遇到了几名欺负过她们母女的泼皮无赖,这些泼皮无赖吃多了酒,说话不经大脑,拿小凤她娘的死当做谈资,添油加醋,气的小凤心中那股怨气越来越大。
小凤回到槐木制作的屋子后,越想越气,她爹抛下她们母女,老光棍弄瞎了她娘的眼睛,赵公子骗了她的身子还杀死了她,她娘因此饿死,死后还要被男人嘲笑。
都是这些臭男人,她才会被人掐死抛尸水井,她娘才会饿死。她恨死这些男人了。
一气之下,小凤当晚就跑去一名泼皮无赖的家中,吸干了他的精气。
一开始,小凤只是想出口恶气,不过当她吸干那名泼皮无赖的精气后,她发现自己好像强大了不少。
尝到甜头后,小风一不做二不休,开始频繁吸食青年壮丁的精气,壮大自己。
她生前被人欺负,死后要把账讨回来。
所有欺负过她们母女俩的人,都该死。
李二麻子家里养了一条黑狗,小风一靠近李二麻子的住所,黑狗就狂叫个不停,惊醒了李二麻子。
小风一开始拿黑狗没有办法,因为她太弱了。
不过当她吸干了数名壮年男子的精气后,她发现自己可以操控物体,比如石头木头。
当她再次来到李二麻子的家中,那条黑狗对她狂吠不止,还要扑上来咬她。
黑狗的叫声吵醒了李二麻子,他将黑狗拴在了柴房,这样反而方便了小凤行事。
等李二麻子再次睡下后,小凤操控一块石头,砸死了黑狗,不过这个时候,天色也快亮了,小凤只能返回杨宅,等待黑夜的降临。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第6章 灭鬼
亥时,夜深人静,估摸着镇上的百姓已经睡着了,柜门一打而开,小凤从中飘了出来。
她在原地一转,化为一道青光飞出了屋子。
此时,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镇上一片漆黑。
没过多久,小凤落在一间屋子面前,透过敞开的窗户,可以清楚的看到,五名壮年男子和三名幼童正在屋里睡觉。
屋子似乎被清理过,一件家具都没有,只有几张草席。
小凤不急着去寻找李二麻子报仇,她现在的食量很大,一名壮年男子的精气已经无法满足她了。
八名活人睡在一个屋,阳气太重,小凤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