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子受的忽然晕倒以及喷“血”,都被将领当成了急火攻心,急忙找来医者。
商周时期,军中是没有医者的,就算是封神世界也一样,反正是仙人挥挥手的事,救个百八十万大军都不成问题。
不过由于之前与雷震子率领的周军一阵厮杀,军中有不少伤者,子受特意征调了周围富户的房屋,又寻来了医者,稍稍进行了一番改建,当做了战地医院。
其实完全不用征调房屋,将伤兵安置在搭建好的临时军营里也一样,但人情味至上嘛,要治伤就得创造最好的医疗环境,子受依然强行征调房屋,至于是否会扰民根本不重要,不扰民怎么有昏庸值?反正富户又不止一间屋子,空着也是空着。
不过虽然给了伤兵较好的待遇,但为了防止他们心怀感激导致昏庸值倒扣,子受特意下了军令,医者得日夜巡视,如自行残伤以逃避战斗,要重罚,有时候也得显得不近人情一点。
话到这里,很快就有几名医者入帐,这几名医者刚才正好巡视完毕来到军营,将痊愈的士卒造册上报,以便看管,等待伤好后重行归队。
他们见出事的是纣王,立时慌忙开始诊治,将军们则六神无主地来回踱步,脸上纷纷露出焦虑担忧之色。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医者们面露怪异之色:“诸位将军,陛下应当是……睡着了。”
“胡说!”殷破败单手提起一名矮小的医者,怒道:“庸医,陛下气急攻心,都吐了血,哪里是睡着了?”
“小的……小的……”那医者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话,他很想说桌案上一摊暗红色的玩意多半是葡萄酒,可他不敢。
“将他放下吧。”敖烈微微皱眉,道:“我看着陛下似乎也是睡着了,应当是气急攻心伤了心神,导致精气神皆丧,体虚气衰因而犯困,既然没什么大问题,不如就让这些医者留在帐内照顾陛下,再留下几个护卫的近卫,我们则先退出帐去,按陛下的吩咐开始整军,准备支援鲁老将军。”
“说的也是……”殷破败手一松,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你话多,听你的。
半日之后,子受已经醒来,睡眼惺忪。
他确实没啥事,除了意外真的睡着了以外,一切都是装的。
救完汜水关残兵之后他就派人把潼关的舞姬乐女带来了,自然又是日夜笙歌,胡天胡地,正儿八经睡觉的时间,还真不多,一倒下就困。
听到纣王醒来的消息,正在整军的殷破败等人立马停下手中的事情,这支兵马虽说不多,只有八万人,但也算得上大军,进退很麻烦,从下达西进支援的命令开始,这七八万人得收拾行装,得灭灶拔营,还得归拢兵器、军械等等,要做的事一大堆,便是过去了半日,也不过才准备了个七七八八。
当将军们来到帐中时,帐内依旧充斥着舞姬乐女,声乐不断,舞姿妙曼,而子受正不慌不忙坐在案前,慢悠悠地欣赏着歌舞,喝着酒,吃着烤肉。
几个护理的医者则是战战兢兢坐在一边,眼神空洞,目光呆滞,不知在想着什么,大概他们也未想到醒来后的纣王所做的第一件事是这个。
敖烈见到这一幕当即由喜转忧,他本来就对军营内的歌舞有所不满,如今大军临近出征,纣王还是载歌载舞,这让他如何看得下去?
不过他也不好发作,若是闹得个君臣不合,反而还会降低士气,这可就更糟了,于是乎,他只是阴沉着脸,静静地看着。
殷破败倒是积极,先上前问候一番,看看纣王身体是否好转。
直到殷破败走近前来,子受才发现帐内不知何时已经密密麻麻站了一堆将军,每个人面色凝重,大多数人都和敖烈一样,对帐内的靡靡之音妖冶之舞十分不爽,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子受稍稍愣了愣,你们还没习惯过来吗?等反应过来后,他半躺在榻上,端过桌案上一碗捧着冒热气的肉汤,对殷破败道:“来,老殷,吃肉,喝汤!”
殷破败顺手接过肉汤,还下意识说了句谢陛下厚赐。
见着这一幕,鲁仁杰却是忍不住了,此时此刻,连君臣之礼竟也不在乎,直接冒冒失失冲上前,道:“陛下,这都什么时候了,怎得还在帐内欣赏歌舞?还有这肉汤!”
说着,他将殷破败手上的肉汤打翻,自从入军营之后,他就对士卒们排演万舞而不满,上呈前线的消息,听着纣王要领军支援鲁雄,那时还有些感动,觉得纣王有豪气有雄心,在等到替鲁雄担下了责任,将一切都扛下来时,更是心悦诚服,因而在纣王倒下时,他是第一个冲出帐寻找医者的。
可今天这算什么?之前说围剿姬发姜子牙,平推西岐的豪气呢?
就这?
这歌这舞这肉汤,哪有一点出征的样子?
鲁仁杰越想越气,彻底爆发,喝道:“陛下在这帐内倒是一片歌舞升平,可这天下也歌舞升平吗?陛下能吃得肉喝得汤,外头的将士呢?前线的将士呢?这些,陛下可有想过?”
子受也不恼怒,这小将不错,敢说话,经过这么久的洗礼,朝中敢当面顶撞自己的人已经不多了,除了杨任外,连御史台都很收敛,生怕什么时候就被打脸了。
偏偏想赚昏庸值,这种能带节奏敢说话的工具人,才是最重要的。
人才!
子受笑眯眯道:“朕记得你,鲁仁杰是吧?你既然在鲁将军军中,之前朕对西征大军说的话,你应该听过了,朕说过了,兵将有别,何况朕是一国之君,朕喝肉汤赏歌舞,自然是应该的,至于那些没有立功或是吃了败仗的士卒,他们不配啊!”
见着鲁仁杰被说的一愣,子受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整军整的如何了?”
问及正事,敖烈拱手而出,对着子受说道:“陛下,一切已经准备妥当,所有兵马枕戈待旦,只待陛下一声令下,便可奔赴汜水关。”
子受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再休息半日,朕亲自上至前线……”
还没等到子受把话说完,敖烈苦劝道:“陛下乃万金之躯,岂可御驾亲征,末将以为,陛下可由近卫护送回潼关,末将可自领兵驰援鲁将军,到时候联合南北两路,兵马汇合,西征可继。”
敖烈这番话,其实有些逾越,他只是御林军统领,没有独自率领大军的资格,不过他武艺高强,又得闻仲看重,入伍几年就已经闯出了名头,还与雷震子大战一场,在所有人看来,他肯定有这个能力。
当然,再怎么说都是逾越,但即使再逾越,敖烈也不愿意让纣王亲征,一则看纣王现在的状态就不对劲,他不确定御驾亲征是否于士气有益处,二则王对王将对将,姬发大军都还没来,一个南宫适就把西征大军给拦下了,还得让纣王御驾亲征才行,身为大商将领,面子上不太好看,而且假如御驾亲征依旧受阻,无功而返,恐失纣王威信。
对此,子受只是笑笑,他知道自己的能耐,带兵打仗是肯定不行的,不拖后腿就不错了,最多也就玩玩微操,比如在扎营的时候一封圣旨传下去强令中军大帐向左移动一百米之类。
不过这次,他说的好听,表面上嚷嚷着平推西岐,实际上就是去把西征大军带回来的,和南宫适打个照面招呼几声就走,绝不逗留立即溜走退守穿云关,几乎不可能发生战斗。
因而子受很是强硬,他对着帐内的众将伸出了拳头,昂首扬了扬,道:“什么南宫适大军、姬发大军、姜子牙大军,只不过是人多气势足而已,要论战略天才,还得数朕,来人,将舆图拿来!朕早有部署!”
第551章 公开部署
帐内诸将莫名信心十足,是啊,纣王虽然在这营中载歌载舞,但论及战略部署,却是无人能出其右。
想当年,纣王从未领军,却能在大殿之中部署南征,初次领军便大胜而归,这可不就是天纵之才?
侍卫将舆图拿到帐内,子受见着舆图微微点头,漫不经心的问道:“诸将认为,若即刻拔营进军,需几日时间赶至汜水关?”
战略部署这种东西,都是口头上说来忽悠人的,子受忙着吃喝玩乐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自然得现场硬编。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众将为之一愣,不是说早有部署吗?陛下怎么又反过来发问了?
莫非……是考验?
想了一会儿,众将认为这确实是考验,而且这考验之中还掺杂着另一层意思,立威。
这立威又得分两层,一层是为领军的将军立威,这支兵马的主要将领都出自潼关,小规模战争倒是无所谓,可去往汜水关,可能遇上周军主力,大规模交战,这么一来,必须要确定主将的领导地位,哪怕只是潼关的余达等人对李烈、殷破败等人稍有不服,都可能导致败仗,纣王这样发问,可以让殷破败、李烈等人提出战略部署,以优秀的战略眼光来压人立威。
第二层自然是纣王为自己立威,下面的将领说的再好,部署得再完美,这一切都是“早有部署”,暗合纣王心意,你们讨论的不错,可惜都是我昨天想到的东西,这等于无形立威,显得深不可测。
思考片刻后,殷破败答道:“我军并非是单纯的行军,而是支援,因而行军不能仅考虑大军的行进速度,还得考虑粮草辎重的运送以及天气的影响,若是临近汜水关粮草不足,或是天气糟糕,都很危险,依末将估计,从各个方面考虑,需五日时间,才能赶到汜水关。”
敖烈笑了笑,知道这是纣王给他们这些朝歌系将领立威的时间,这阵子他确实感觉到有些难受,他能指挥得动御林军,却对潼关兵马没有多少掌控力,他补充道:“殷将军能考虑到这些,也算得上细心了。”
说着,他顿了顿,话音一转,道:“不过,末将可以肯定,五日时间,绝对赶不到潼关,其中的原因,不妨大家一同想一想。”
敖烈的语气异常肯定,挥洒自如自信无比的样子,也让人不由得微微低头。
余达微微皱眉,对敖烈的盛气凌人有些不满,不过转念一想,却又没什么问题。
这样才能确立威信,帐中将领已经随着敖烈与殷破败的思维去思考,无形之中以这二人为主。
余达虽是不满,却不会说什么,毕竟他都懂,这支潼关的散编兵马最大的问题就是忠心,即使他把精忠报国几个字挂在嘴上,纣王对出身朝歌的李烈、殷破败肯定更为信任。
之前是在大商境内攻打追击残兵的一两万周兵,十拿九稳不会有太大战损,也不会遇到什么不可测的危险,自然可以放任潼关的将领任意施为,可要到了最前线,就不能这样了。
前线最危险,也离周军最近,万一战事不利或是舆论压迫,让一些将领领兵投靠周营了怎么办?毕竟就在对面,走几步路就过去了。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自然得确立朝歌系将领的主要领导地位,就算有将领立场不够坚定,投敌去了,也不会出大问题。
想到此处,余达也极为配合的说道:“鲁将军兵败之后……”
子受一脸懵逼,问一问要几天能抵达目的地而已,就开启高谈阔论起来,总觉得这些将领似乎搞错了什么。
他连忙指着舆图,拿起笔,在上头歪歪扭扭画了几道:“五日赶不到的话,就算他七天,按着这个路线行军即可,另外,将此行军路线登报刊载,告知天下。”
诸将登时就懵了,自古以为两军交战,谁不是藏着行军路线就跟藏着自家老婆一样?谁不是费尽心思派探马、间人探清敌军的动向,甚至不惜为此付出无数性命?
可纣王这做的什么事?都不需要敌军派人探听情报,直接将行军路线拱手相告,还登报刊载,公之于众。
“陛……陛下……”
见有人相劝,子受不耐烦道:“朕所率,乃堂堂正正之师,为何行军还要遮遮掩掩?行的端做得正,还怕被别人知道了?”
说着,他把桌案拍成两段,叱喝道:“朕一日万机,哪有功夫理会你们?去去去,都给朕退下,你们若是对行军路线有想法,就自己商量,别来烦朕,等到出兵之时,再上奏也不迟。”
子受喝退众将,他这一手,玩的是人性,一屋子人,想开个窗,大家都不同意,但要是想把房顶掀了,别人也就同意开窗了,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众将不想要他亲征,他只要说将行军路线、战略部署登报刊载公之于众,将领们在重新商议之下,自然也就默认御驾亲征了。
帐内继续歌舞升平,退出到帐外的将军们,却不甘寂寞。
敖烈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笑意,帐内的一切虽然不那么愉快,将行军路线、战略部署登报刊载,公之于众的行为,也显得极为荒唐愚不可及,但他很清楚,这全是纣王装出来的。
其目的,依旧是立威,这一层立威,以他李烈以及殷破败这两个朝歌系将领为主。
朝歌出身的将领最优秀的能力是什么?行军打仗?排兵布阵?单挑斗将?
都不是,而是揣摩圣意。
久在王都,他们深知要从多层切入,才能了解纣王的内心想法。
比起揣摩圣意,打仗、斗将什么的,都已经落了下风,既然是将领,打仗斗将大家都会,在帐内讨论战略部署,固然能通过优秀的战略眼光压服一些人,但不一定能压服所有人,若是意外出了岔子被挑出错误,反而会弄巧成拙。
揣摩圣意则不同,敖烈、殷破败自负自己虽然不能像晋王崇侯虎一样能猜得纣王八九成想法,但六七成也是有的,比起那些面露愤愤之色,连一成都猜不出的憨比外将,要强的太多。
于是乎,敖烈笑着问向余达,道:“余将军,方才的话,你可接着说。”
“嗯?”余达迟疑片刻,有些埋怨,现在不赶紧商讨行军路线以及战略部署,在这儿聊天干什么?
可他见着敖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半惊半疑,还是说道:“鲁将军兵败之后被南宫适追退了十里,随后为了稳定局势,又再次后退扎营,与汜水关相距甚远,已经无法完全掌握关内兵马的动向,而此次陛下领军出征的事,雷震子必然已经告知南宫适,早已人尽皆知,姬发、姜子牙多半也收到了消息,或许会急行军或是派出小股兵马,自汜水关而出,暗中派兵伏击有可能出兵支援鲁将军的我们!”
第552章 诸将定计
“不错!”敖烈淡然一笑:“周军派兵伏击,阻止我军支援鲁将军,大军行军行军必然受阻,哪怕我军不公开行军路线,只要有擅长军事之人,仔细推算一番,猜出行军路线并不难,一旦找出我军必经之地,事先设下埋伏,便能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最起码也能延缓行军速度。”
余达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敖烈说的不错,爬山、过河,总得沿着山道或是桥梁,这等必经之处,即使不公开也知道商军肯定会经过,他道:“照将军这么说,我们应该加快行军速度,尽量在周军得知消息派兵阻拦之前,早日赶往汜水关与鲁将军汇合才是。”
“不。”敖烈摇头,道:“我们不但不能加快行军,还要减慢行军速度,并且按照陛下所说,将行军路线登报刊载,公之于众,不怕周军知道,就怕他们不知道啊!”
余达也不是笨人,略一思忖便明白了:“李将军是说,陛下将行军路线登报刊载公之于众的意思,其实是要来个将计就计,让周军自以为能够伏击阻截,实则已经落入我们的诱敌圈套算计之中,被我们反伏击?”
敖烈赞许的点点头:“不错,这就是陛下的算计,鲁将军即使大败一场,在与南北两路兵马合兵之后,依旧有着兵力优势,足以继续西征,也正因此,鲁将军没有任何撤军的意思,只是更加谨慎,驻扎在汜水关之外整顿兵马,等待三路汇合。”
这时候,殷破败也渐渐明白过来,补充道:“我们领军支援鲁将军,其实并没有什么用,西征并非是多出我们这部分兵马就能够得胜而归的,而且御驾亲征一旦不利,攻势再度受阻,反而就和诸位之前所说的一样,徒劳无功不说,白白折损陛下威信。”
“可陛下为何执意亲征?难不成是强行终止西征亲自去将鲁将军带回来?”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陛下所谋,便是在我等去汜水关的路上,以支援的名头诱敌来攻,西征大军现在缺的不是粮草,不是兵马,而是士气,是胜仗,只要打个漂亮的胜仗,好好鼓一鼓士气,必让周军有来无回!”
众将听得热血沸腾,敖烈与殷破败的武艺他们见识过,没想到还有如此眼光,几乎想也不想就应了声好,陛下当真神机妙算,竟然考虑了这么多东西?!
余达倒是头脑很冷静下来,见着这一幕便明白过来,敖烈与殷破败已经在这群潼关将领之中确立了核心地位,对此他自然不阻止。
不过想要反埋伏周军,还得细细考虑一番,于是他认真说道:“这事说的轻巧,真正实施起来可不容易,周军会派多少兵将埋伏,会在什么地方设伏,这些我们通通不知道,万一一不小心弄巧成拙该如何是好?到时候鼓舞士气不成,反倒吃个败仗,不仅丢人现眼当做笑柄,更是损兵折将,便是西征也会变得更加艰难。”
余达这番话,让敖烈很是高兴,独角戏自然不行,有人反对,有人挑刺,才方便他更好的展现自己揣摩圣意的能力。
“余将军的顾虑没错,此事绝不能大意,需要仔细商议再定计,陛下要我们商议,便是商议此事,大方向陛下已经做好了,剩下的细节,自然由我们这些将领来完善,若是今日将战略部署以及行军路线登报刊载,周军得到消息后就算立刻派兵,也要耗费两三天的时间,再算上周军轻军行军的时间,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商议对策。”
余达也正色说道:“汜水关虽然已是一座死关,但假以时日恢复后,依旧是重要的驻军之地,如果周军想继续东征过五关,必然要将大部分兵力都放在汜水关,而且大军出行,时日甚久,若是派出太多兵马,行军缓慢,即使埋伏也很容易被发现,因而必然只会出动小股兵马,最多比雷震子此前所率领的兵马稍多一些,毕竟兵马多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挑一个有利便于伏击突袭的地形,这样才能杀我们一个出其不意……”
他忽然沉默,半晌后才道:“其实没有什么万全的办法,这仗若是要打,是一场硬仗,我们至多只能算是以有心算无心,多一些准备罢了。”
敖烈摆摆手,道:“没有绝对能赢的仗,我们做好最坏打算就是,就算反埋伏失利了,也要力求用最快的速度撤离,不过余将军不必太过担心,有陛下在军中,只管挺直胸膛,我大商君臣携手共进,不必惧怕任何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