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铁甲战士显然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身上的煞气弥漫开来,在他们头顶凝成了一团朦胧的白气。茫茫白气中,隐隐可见一头面容狰狞的白虎若隐若现,这是大晋朝廷正规军特有的沙场征战军阵‘白虎杀阵’独有的气相!
引士兵杀伐之气,凝聚白虎真身,最少也能增加士兵三成的敏捷、三成的力量,更能让士卒不知道痛苦、悍不畏死,变成彻头彻尾的只知道杀戮的机器!
乢州城的州兵数量众多,铁甲战士却仅仅掌握在乢州太守和四大校尉手中。
而唯一掌握了‘白虎杀阵’的,唯有乢州太守。四大校尉的直属兵马也拥有杀阵,却是比‘白虎杀阵’弱了一截的‘苍狼杀阵’。
“老子何其荣幸,乢州太守派人抢我!”楚天搂着浑身长毛一根根竖起的老黄狼,突然放声笑了起来:“乢州司马太守平日里何等风流儒雅的人物,老子在清流小筑也曾见他偷偷摸摸便装约会绿姑的!想不到,居然也能做出这拦路杀人、劫掠民财的勾当!”
那些步行而来的铁甲战士当中,一名身高过丈,手持一柄铁戟的将领一声大吼,身体蹦跳如飞,几个起落就到了楚天面前。
楚天距离这将领原本有五六十丈元,他只是起落了三次就到了楚天面前,身披沉重的铁甲却落地无声,这将领的修为堪称强横。
‘铿锵’一声,将领掀开了面甲,露出了一张淡青色的马脸。
“李都尉,你亲自来打劫啊?”楚天似笑非笑的看着马脸将领:“还是,司马太守太缺银子了?”
乢州都尉府都尉李啸鲮‘嘎嘎’一声怪笑,轻蔑的瞥了一眼楚天:“楚档头,你太蠢!区区鱼行档头,猪狗不如的人物,你怎可能保住这一万五千两赤金?”
“你得了金子的时候,若是去太守府走一趟,太守定然护得你周全,你还能留下几百两赤金逍遥度日。奈何你太贪心,你太愚昧,你以为你能靠着你那百八十条人手护住这么多金子?”
“你平日里也是知情识趣的人,往太守府上下的孝敬也不少,这才坐稳了这鱼档的位置。你这次怎么就蠢到了这个地步?”李啸鲮摇摇头,长叹道:“太守不缺银子,但是谁会嫌弃银子太多呢?更不要说,这是凌家的银子,太守就更不能放过!”
高高举起手中长戟,李啸鲮全力一戟向楚天胸膛刺下。
“乢州鱼档头楚天勾结镇三州巨寇,为镇三州巨寇筹措军资、购买军械,图谋不轨,罪大恶极,某今日击杀楚天,正是为大晋锄奸,维护大晋国法!”
长戟重重刺下的同时,李啸鲮大声吼出了司马太守为楚天准备的罪名!
楚天眼珠一瞪,一口老血差点没吐了出来,这是司马太守为他准备的罪名?
官道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松林内,整整齐齐站着数百名铁甲悍卒。他们身上同样披着铁甲,却是比李啸鲮统辖的铁甲精锐身上的甲胄更加轻便、防御力更强、打造更加费事费劲的龙鳞甲。
数百悍卒悄然无声的站在密林中,手中长刀涂上了黑漆,没有反射出半点儿寒光。
一排二十名身躯高大的壮汉站在悍卒队伍前方,他们肩膀上分别扛着一根长有八尺、胳膊粗细的黑色铁筒。黑漆漆的铁筒上密布着复杂而精细的纹路,有些纹路的回沟处还镶嵌了红色的晶石。
壮汉们紧握着铁筒下的把手,小心翼翼的瞅准了密林外正在往来冲杀的铁甲骑兵和步卒战士。
身穿青色长衫,面孔溜圆的凌福背着手站在一旁轻声笑道:“这楚天,周学士不愿意为他脏了手,却也不能让他死在别人手上。亲手斩杀楚天,这也是我们凌氏的一番心意!”
凌福一挥手,轻喝了一声‘放’。
二十根铁筒上,从尾部逐渐有红色的光纹亮起,瞬息间光纹从铁筒底部蔓延到了口部,随后‘咚咚咚’连续二十声巨响,铁筒内逐次喷出长达数丈的红色烈焰,烈焰裹着二十根婴孩胳膊粗细、六尺长短的铁矛呼啸着激射而出。
区区百多丈距离,烈焰中的铁矛瞬息而至,李啸鲮手中长戟距离楚天胸膛还有半尺距离,三根铁矛几乎是同时到了他身后,已然碰到了他后背的铁甲。
第十三章 楚天的逆袭(1)
好一个李啸鲮,不愧被称为乢州军中第一好汉,在这电光石火的紧要关头,他粗壮的牛腰硬生生的扭了过去,已经快要刺穿楚天胸膛的铁戟狠狠一个横斩,重重的劈在了三根铁矛上。
‘当啷’巨响,震得楚天耳膜隐隐生痛。
楚天搂着低沉咆哮的老黄狼脑袋,强行压着它趴在了地上。
数十块碎裂的铁片四溅,擦着楚天和老黄狼的身体‘嗖嗖’落在了地上,打得黄沙四溅,砂石打在楚天脸蛋上好生刺痛。
李啸鲮手中铁戟被硬生生打成了四截,可怕的巨力震得他身体离地飞起,越过楚天的头顶,狼狈不堪的飞出了十几丈远,一头撞在了一株三人合抱粗的黑松树上,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一声大响,李啸鲮撞得大黑松剧烈摇晃,松针、松塔犹如雨点一样坠落。
他肩膀上两个虎头护肩被撞得扁平,他用力的摇晃着撞击树干的左肩,肩头骨骼‘咔咔’一阵脆响,显然刚刚这一撞很是沉重,撞得他肩胛都脱臼了,硬是被他用军中战场上应急的秘法强行将骨头关节又接了上去。
“怒焰冲!来者何人?可知道,这怒焰冲乃管制军械,私藏怒焰冲者乃谋逆大罪,当诛杀九族!”李啸鲮十指微微颤抖,紧握着小半截长戟的铁杆怒声呵斥。
李啸鲮乃乢州山中猎户出身,自幼在山林中翻山过涧、食用了无数强壮筋骨的草药,更猎杀了无数的虎豹之类,取其筋骨以家传方子熬制成膏打磨力气,小小年纪就生得一副钢筋铁骨、双臂更有数千斤神力。
后来李啸鲮加入乢州州兵,得上任老都尉赏识,不仅将自家女儿嫁给了他,更将祖传的军中功法倾囊相授。李啸鲮和这一套军中杀法极为合契,修炼一年,就有寻常人七八年的苦功所得。
随着他接掌了州兵都尉一职,官职高了,得到的朝廷俸禄也自然水涨船高,逐渐接触了各种辅助修炼的神奇丹药。虽然掌握都尉一职不过十五年,李啸鲮却实实在在有着五六百年的强横修为,双臂神力飙升至数万斤。
他手中铁戟,更是军中大匠用江心寒泉淬炼了数千年的寒铁锻造而成,坚韧异常,寻常物件难以摧毁。
以他的修为,他的神力,更有一条堪称宝物的铁戟,居然被三支数尺长的铁矛打得如此狼狈,李啸鲮不用想,就知道这定然是严格管控的军中大杀器‘怒焰冲’所为!
乢州军中仅有一百支怒焰冲,全都谨慎收藏在太守府秘库中,非大战紧要关头不可轻易动用。李啸鲮每日里都要巡检太守府秘库,就是要确定这怒焰冲的妥善和安全。
猛不丁在这里挨了怒焰冲猛击,李啸鲮是又惊惶、又震怒,一腔子热血差点没顺着喉管喷出来。
李啸鲮在这里嘶声怒骂,官道上那些铁甲骑兵、铁甲步卒早已哀嚎声一片。
密林中手持怒焰冲的壮汉瞄得极准,李啸鲮麾下战士布下的阵势却又极其严密,怒焰冲喷出的铁矛呼啸着穿过,有一支怒焰冲从一员骑兵后心穿进,一路穿透了五名骑兵的胸膛,这才带着大片血水重重落在了地上。
更有一支怒焰冲从步卒密集的队列中穿过,就见一条血泉拉起来有十几丈长,一连洞穿了十二名铁甲步卒的胸膛,带飞了无数的碎肉和鲜血,重重的扎在了路边一颗老黑松上。
厚重的铁甲面对威力强横,使用了某种凡脱俗神秘力量的怒焰冲,就好似纸片一样脆弱,根本无法保护这些精锐州兵的安全。
十七支怒焰冲带给了州兵队伍惨重的杀伤,十二名铁甲骑兵从坐骑上坠落,另有三名骑兵被铁矛撕断了胳膊,正抱着伤口嘶声哀嚎。两百名铁甲步卒被击杀了三十七人,更有八十二人伤势或重或轻,都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地面上血肉狼藉,刚刚被李啸鲮统辖的州兵斩杀的乢州城各家的打手护卫躺了满地都是,现在又有百多个州兵战士倒在了地上,已经死去的自然是悄无声息,那些受伤的无不嘶声哀嚎,惨嗥声随着夜风传出了老远,引来了一阵阵凄厉的野狼长啸。
“整军!备战!”李啸鲮一声大吼,朝着乱成一团的下属大吼了一声。
十五名毫无伤的铁甲骑兵迅排成了三排,手持长槊怒视铁矛射来的方向;八十一名战力完好的铁甲步卒更是掏出了背后背着的厚木包铁的盾牌挡在了面前,同样列成了整齐的队伍。
夜风吹过小小的、残酷无比的战场,浓浓的血腥味随风飘出老远,数十支插在地上的火箭燃烧得越欢快,油布团放出夺目的光芒,照亮了这一片方圆不过三五十丈的战场。
楚天搂着老黄狼趴在地上,出城时的满脸酒气早就无影无踪,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整军备战的州兵队伍,轻声的自言自语:“怒焰冲呵,好大的手笔,伤亡如此惨重,司马太守怕是要心痛许久。这周流云不回来也就罢了,他回来乢州,这是要大干一场的兆头。”
“啊嚇,如此大手笔的人物,怎就是周档头的短命儿子?早知道周档头有这般有出息的儿子,当年夺他的鱼行档头做什么?这乢州城的柴头、屠头、力头、水头、排头,对我不都一样么?”
摇摇头,楚天很笃定的、带着一丝恶毒之意凑到老黄狼耳朵边说道:“这么了不起的儿子,一定不是周档头的种。”
老黄狼的两眼通红,恶狠狠的盯着大踏步走到麾下士兵阵前的李啸鲮,从胸膛中不断出低沉的咆哮。
李啸鲮丢下断折的长戟铁杆,随手向军中战士一招:“来!”
两名李啸鲮的副将在刚刚的突袭中侥幸没有受伤,他们迅扛着一杆新的铁戟送到了李啸鲮手中,然后一左一右分别紧握长刀站在了李啸鲮身边。
“是凌家的人吧?不要躲躲藏藏的。”李啸鲮冷笑道:“在乢州城,有这个胆子、有这个实力对州兵出手的,也只有你们凌氏了!嘿,刚刚灭了王麒满门,怎么着,现在连太守的直属州兵都不放过?”
低沉的脚步声传来,大群身披龙鳞甲手持长刀的精锐战士走出了密林,站在了官道和密林的交界处。
第十三章 楚天的逆袭(2)
这些悍卒犹如夜间的幽灵,被松林掩去了大半身形,影影倬倬的看不清。但是他们身上比州兵更加精良的龙鳞甲却被李啸鲮一眼看清,他不由得怒道:“好,好,好,除了怒焰冲,你们还私造甲胄、兵器,凌氏是要造反不成?”
“别!李都尉千万别乱扣罪名!”穿着青布长衫,神态如常的凌福背着双手,慢悠悠的走出了密林,笑呵呵的走到了火箭灯光笼罩之处。
圆乎乎的脸蛋带着笑,凌福眯着眼笑道:“李都尉分明知道,不仅仅是乢州,这附近的几州之内,但凡是富商豪门,只要是生意足够大的大户人家,谁不私藏几套甲胄,谁不多藏些刀枪剑戟、强弓硬弩?不自己防范着,什么时候被镇三州那样的巨寇抄了老窝都不知道。”
叹了一口气,凌福指了指地上死伤狼藉的州兵尸体还有那些重伤倒地哼哼的伤兵,带着浓浓的讥嘲之意冷笑道:“指望这些废物?就他们,还能保住我们的身家性命不成?”
李啸鲮怒声喝道:“凌福!少在这里巧言令色、胡说八道,人家就算私藏甲胄,也就是百八十套,私藏兵器,也只是一些普通刀剑、枪棒,你这里就有数百套龙鳞甲,谁知道你凌氏库房中还私藏了多少?”
咬着牙,李啸鲮看着那些被怒焰冲轻松击杀的下属,心痛万分的吼道:“更不要说,怒焰冲,这等军中杀器,你们也敢私造!你们好大的胆子,好厉害的手腕,好宽广的门路!”
凌福笑着点了点头:“咱们凌氏胆子的确大,手腕的确厉害,要说门路么,咱们凌氏的商队走得足够远,认识得奇人异士足够多,找到一位会铸造怒焰冲的异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嘻嘻’一笑,凌福淡然道:“总而言之,今日的事情也是凑巧了。咱们要拿回这些金子,更要楚天那腌臜货的小命,顺带着,李都尉的这支人马也就留在这里吧。”
凌福的笑容一收,恶声恶气的说道:“以后乢州太守就是咱们凌家的姑爷,你们这些对司马太守太过忠心的铁杆心腹,自然还是死绝了的好,李都尉以为呢?”
李啸鲮紧握长戟大踏步冲向凌福,没有回答一个字。
楚天趴在地上,用小声,但是所有人都能恰恰听到的声音轻叹道:“原来,老黄啊,我们是搂草打兔子,被人顺手打的倒霉蛋!嚇,没有这一万五千两金子,估计二管家还是会带人去打咱们,不是么?”
老黄狼低沉的咆哮了一声,楚天笑道:“只不过今天有人陪着我们一起倒霉,李都尉黑吃黑成功了一半,这就要被人包饺子了。”
李啸鲮已经冲到了凌福面前,干净利落的一戟捅向了凌福胸膛。
长戟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狠狠扎向了凌福,身躯肥胖起码有三百斤上下的凌福‘嘻嘻’一笑,肥胖的身体犹如一团轻柔的棉花一样向后飘起,圆滚滚肥胖如猪蹄的两手轻轻一拍,带着两道恶风拍在了长戟上。
‘铛铛’两声巨响,李啸鲮的长戟剧烈震荡,被凌福重击拍得偏斜了三尺多远,擦着凌福的面颊掠了过去。
“好力气!好修为!”李啸鲮眼珠瞪得老大,不敢置信的吼道:“凌福,老子小看了你这整日里任人驱遣的老狗,想不到你凌氏的一个二管家,都有这等实力!”
一声大吼,李啸鲮手中长戟骤然一荡,就听刺耳的破空声不断,数十道寒光带着森森杀气笼罩了凌福全身。李啸鲮一边对凌福放手大杀,一边厉声喝道:“儿郎们,结阵,杀!好好教训教训这些不知所谓的蠢货,让他们明白乌合之众和州兵精锐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凌福轻盈如灵狐在李啸鲮的长戟残影中往来穿梭,不时拍出沉重如山的一击。
他也放声笑道:“孩儿们,杀光这群废物,回去少爷重重有赏!嚇,州兵就了不起么?去两个人,招呼好咱们的楚档头!”
整整四百名身披铁甲的悍卒从密林中一涌而出,结成了五人一组的格杀小队向州兵包围了上来。
刚刚手持怒焰冲,狠狠给了李啸鲮麾下士卒一个惨重教训的二十名大汉中,有六条大汉小心的将手中怒焰冲交给了同伴,然后摩拳擦掌的向楚天大步逼了过来。
六条大汉笑得很得意,楚天是周流云的杀父仇人,周流云是凌氏的东床快婿,更是未来的乢州太守,是前途无限的大人物。能够帮周流云手刃杀父仇人,未来只要周流云随口提一句,他们的前途也就是无比光明了。
所以六条大汉的笑容格外的残酷,他们拔出了腰间的小刀子,几乎是同时决定不能太痛快的杀死楚天,一定要零敲碎剐的慢慢割了他,让他死得越惨越好。
“楚档头,兄弟们送你上路。”
“不要怪兄弟们下手太狠毒,谁让你得罪了招惹不起的人?”
“嚇,当年楚档头来白蟒江口插杆子立旗子的时候,那可是威风八面,想不到短短三年,就报应上门!”
“我们本来无冤无仇,楚档头,只怪你命不好,不能怪兄弟们不给你一个痛快!”
六条身高八尺开外的壮汉‘咯咯’怪笑着,犹如六条凶残的野狼围住了缓缓站起身的楚天,六柄牛角尖刀在他们手上散出淡淡的寒光。
楚天站直了身体,笑呵呵的看着六条彪形大汉。
“六位呵!”楚天摇了摇头。
“虚张声势可没用!”一条大汉咧嘴笑道:“咱们兄弟早就探明了楚档头的底细!楚档头原本在岷州厮混,带着一帮兄弟和岷州最大的‘岷山帮’争地盘,打输后怕人报复,这才跑来了咱们乢州找饭吃。”
“嘻,楚档头或许有一股子蛮劲,也修炼了一些不入流的市井手段,可是和咱们兄弟相比嘛。嘿,狗崽子可没办法和野狼相比。怪不得咱们兄弟,今天要伺候着楚档头好好吃一顿生活!”又一大汉咧嘴笑了起来。
他们是凌氏自幼精心培养的打手,手上多有人命,平日里也多和凶残野兽搏杀以增强战力。
他们可不是楚天这样的市井混混头目能对付的人物,六人联手,他们自信就算有三五十个楚天,他们也能轻松的拾掇下来。
楚天的胸膛突然微微鼓起,他笑看着六条大汉,突然一声低沉雄浑的虎吼从他嘴里喷出。
官道上被热血浸透的黄沙骤然飞起,一道清晰可见的沙线呼啸着向四周扩散开七八丈远。
六条大汉身体一晃,两只耳朵里同时喷出三尺多长的血箭,他们身体一晃,手中尖刀落地,两手下意识的举起、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
楚天右手一弹,一道青蒙蒙的寒光闪过,六颗酒坛子大小的头颅冲天飞起,六个大汉居然根本来不及出手,就被楚天犹如杀鸡宰羊一般斩杀当场!
第十四章 五步之内匹夫之怒(1)
李啸鲮的长戟已经热得烫。
他修习的是大晋军伍秘传‘大蛇咬’,适合一切长兵器施展。李啸鲮双臂数万斤神力,更将大蛇咬的威力演绎得淋漓尽致。
一道水桶粗细、长有七八丈的黑气犹如一条大蛇环绕李啸鲮,在他身边低沉的咆哮轰鸣,荡起一道道柔韧而可怕的巨大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