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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弹幕后和病弱太子HE了_分节阅读_第115节
小说作者:甜心菜   内容大小:483 KB  下载:看到弹幕后和病弱太子HE了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2-10-19 17:5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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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休休急的红了眼。

  弹幕忽地增多——

  【元容说踏遍山河也会治好你的耳疾】

  【元容说喜欢你】

  【他还想跟你生个孩子】

  泪水从眼尾落下,豆大的泪珠,晶莹剔透,悄无声息地坠落,连空气中都四处充斥着若有若无的悲伤。

  元容喜欢的人,那个被他藏在心尖上的人,原来一直都是她。

  顾休休不敢哭出声,不愿让他看到她无处可遁的悲恸,既然是元容选择的人生,她就该尊重他,陪伴他走完这最后一段路。

  她应该让他看到她笑着的样子,这样即便到了分别的那一刻,记在他心中的模样,也依旧是他们在一起时美好的回忆。

  这一夜很难捱,但是顾休休知道,这不过才是刚开始。从此以后,待到她失去他的每一个夜晚,都将会是不眠之夜。

  翌日,顾休休起了个大早,换上成婚那日穿的大红色褕翟礼服。

  元容坐在轮椅上,即便是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了,他还是尽力抬起手来,摸索着,为她一点点描着眉。

  看着他吃力的模样,她喉咙里像是卡了一根鱼刺,突然就喘不上气了,泛红的眼眶中飞快地坠落下一滴泪水,无声无息。

  好在,他看不到。

  “豆儿,你照照镜子,好看吗?”元容笑着问她。

  顾休休抬手,用手背擦干净脸颊上的泪水,动作极快,又不着痕迹,若不是眸中残留着的泪意,根本看不出她刚刚哭过。

  “好看。”她从他手里接过螺子黛,放在妆奁中,取了一件玄色大氅来,披在他的身上,推着轮椅走出了青梧殿。

  清晨的曦光照在他的青丝上,像是镀了一层柔和的光,他突然开口:“豆儿,假若我走了,不要把我葬在陵墓里……”

  “那里太黑了,一个人孤零零太冷。”

  顾休休仰着头,努力忍住蓄在眼眶中打转的泪,贝齿咬住唇,用力地紧紧咬着,许久之后,她轻声问:“……那你喜欢何处?”

  “有一位故人说过,人死之后,若是葬在水里,便会化作苍穹上的星星。”

  元容抬起头,看着那模糊不清的太阳,指着青梧殿的上空:“你将我葬在水里,若是想我了,抬头就能看到我。”

  她望着他手指的方向,扯了扯唇:“好。”

  嗓音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沙哑。

  顾休休带着元容和纸鸢,乘着马车出了洛阳城,到郊外的别苑去寻顾月和津渡。

  顾月和津渡一早就备好了酒菜,等两人到了别苑,元容下了马车,便找了借口将顾休休支开。

  等他与津渡两人单独相处时,他问道:“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了吗?”

  津渡挑了挑眉:“太子殿下,你要给她用忘蛊,就不怕她生气吗?”

  他顿了一下,又道:“你现在还没有死,这么着急让她忘了你做什么?就算忘了你,也改变不了她太子妃的身份,你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她忘了我,今后就不会再掉眼泪了。至于太子妃的身份,也不过是个头衔,我已是备了和离书给她。”

  元容倚靠在轮椅上,嗓音平和:“我时日无多,等我死后,你转告顾月,豆儿若是遇见了喜欢的人,要替她好好把关。”

  “她仍是完璧之身,但嫁给我后,二嫁名声必定会受损。我名下所有地契,全部交由顾月代为保管,等她再婚之日,将那些地契都送给她做嫁妆。”

  饶是津渡并非心软之人,听到这话,也不禁动容:“你甘心吗?”

  明明那般爱她,成婚三个月,夜夜同榻而眠,却从未做到最后一步。给她留下完璧之身,给她留有富可敌国的嫁妆,亲手将她推向别的男人。

  真的甘心吗。

  元容沉默着,许久之后,反问道:“你甘心吗?”

  一句无头无尾的问话,津渡却听明白了他的答复。

  人生本就不公,纵是再多不甘,再多不舍,又能如何?

  他们无法操控自己的命运,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不能决定自己的生死,能左右的,不过是自己的心意。

  津渡不甘心,可他的心告诉他,他忘不了顾月,哪怕希望渺茫,哪怕可能没有结局,他依旧愿意站在原地等着她。

  元容不甘心,可他的心告诉他,他不想看到她伤心难过,不想她在他走后的每一天以泪洗面,沉浸在过去的美好中,再不愿向前踏一步。

  津渡不再多劝,他取出一个小盒子,塞到元容手里:“服下后,十个时辰起效,慎重。”

  用过午膳后,顾休休便推着元容到了别苑外的空地里放纸鸢,津渡和顾月也在一旁跟着,元容攥着手里的盒子,看了一眼津渡。

  津渡抿了抿唇,搬来一坛子花酒:“尝尝这酒,花儿亲手酿的。”

  “才酿了不久,现在便拆开喝,味道会不会……”顾月迟疑着,见津渡已是手脚麻利地一人倒了一杯酒,便也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道:“那便先尝尝吧。”

  顾休休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津渡,又看了一眼元容,没有说话,正要尝一口手里的酒,却见元容将自己手里的酒杯递了过来:“豆儿,你尝尝,我这杯怎么没有酒味?”

  她接过来,轻抿了一口,道了一句:“味道是很淡。”而后似是不经意地问道:“姐夫,我阿姐还没有记起来你们的事情吗?”

  津渡听见这声‘姐夫’,笑眯眯道:“没有,不过记不记得也无所谓了。”

  反正他会让顾月重新爱上他。

  顾休休扯了扯手里的纸鸢线:“那要是他们再给阿姐下忘蛊,让阿姐忘了你怎么办?”

  “不会,先不说他们找不到花儿,就算找到了,这忘蛊在同一个人身上,种不了第二次。”

  便是说,就算再有人给顾月下忘蛊,忘蛊也不会起效了。

  顾休休点点头,在元容的注视下,又喝了一口杯中的花酿酒。

  “对了,姐夫。”她转移开话题,聊到了虞歌身上:“你知不知道,除了长卿,你在洛阳城还有个妹妹。”

  津渡挑起眉梢:“什么妹妹?”

  “便是刘廷尉的夫人,虞歌夫人,她是苗疆女子,也是你妹妹,乃是苗疆王的外室所生……”

  还未说完,便被津渡打断了:“你被人骗了吧,我可没有什么妹妹。”

  听他如此决断的口气,顾休休原本只是随口一提,此时却不禁疑惑:“你怎么那么肯定她不是你妹妹,苗疆王有几个外室不也正常?”

  当时为了打探苗疆王病危是真是假,顾休休在永宁寺里询问了虞歌有关苗疆王的事情,虞歌张口就来,仿佛与苗疆王极为熟稔的样子。

  她就问了一句虞歌怎么知道这些,当时虞歌说,她母亲是苗疆王的外室,前段时间还给她来过信。

  “我父王的外室是不少,但你何时听说过苗疆有公主?”

  津渡笑了一声,眯着眼睛道:“苗疆只有神女,而无公主,但凡是苗疆王的子嗣,不论与神女所生,还是与外室所生,必为男嗣。”

  顾休休被他说得愣住了。

  虽然她极少关注苗疆,但就像是津渡所言的那般,她从来没听说过苗疆有公主。

  她生怕自己理解错了意思,追问道:“你的意思是……苗疆王生不出女儿来?”

  津渡点头:“传说是第一任神女向苗疆王下的诅咒,而后每一代苗疆王所诞的子嗣必为男婴。”

  顾休休没心思再追问第一任神女为什么要下这个诅咒,她只是觉得很怪异,说不上来的怪异。

  假若苗疆王受过诅咒,诞不出男婴,那虞歌为什么要骗她,说自己是苗疆王的外室之女?

  假若虞歌不是苗疆王的女儿,那虞歌又为什么对苗疆王以及津渡那两个哥哥如此了解,就仿佛与他们熟识一般?

  顾休休放下酒杯,也不知怎么,倏忽就想起来那日他们启程去西燕前,刘廷尉和虞歌来东宫找他们喝酒,虞歌喝多了之后,说自己三十九岁,生过五个孩子的事情。

  她当时以为虞歌是喝醉了酒,才胡言乱语。可如今细细一想,她却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来——虞歌就是神女,那失踪了二十多年的神女,诞下元容后就吞金自尽的神女。

  虞歌说自己生过五个孩子,算上津渡和津渡的两个哥哥,加上元容,再加上虞歌和刘廷尉所生之子,正正好好是五个。

  再说那年龄,假设虞歌三十九岁,而元容今年虚岁二十四岁,津渡比元容要大上一岁,年龄刚好能够跟神女诞下他们的年份对上。

  顾休休忽然有些振奋,嗓音都止不住发颤:“你上次说过,神女能永葆青春,对吗?”

  津渡颔首:“神女的容貌会定格在十六七岁时候的样子,她不会年老色衰,就算到了七八十岁,也依旧是少年时的模样。”

  她在得到答案后,只是对着津渡扔下一句:“你帮我照顾一下长卿。”说罢,便飞奔着跑进别苑里,到马厩里选了一匹快马,纵马朝着洛阳城赶去。

  原本是半个时辰的路程,硬是让她缩短到了一炷香的时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心头却百味杂陈,复杂难言,说不上来的滋味。

  倘若虞歌就是神女,那虞歌当年诞下元容后,吞金自尽不过是为了假死离宫,她又为何这么多年都不跟元容相认?

  就算她有苦衷,可她明知道元容中了万疆蛊,也明知道神女是唯一一个可以救下元容的人,她为何仍隐瞒着身份,对元容见死不救?

  倘若她对元容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那她出现在元容的好友身边,与刘廷尉结为夫妇,到底是意外,还是割舍不下母子情分?

  顾休休觉得自己的脑子很乱——无话不谈,相处了很久的好闺蜜,突然变成了自己丈夫的亲生母亲,任是谁也无法一下子消化掉这么大的信息量。

  直到马儿停在刘廷尉的府外,她撇去那些杂乱的想法,跃下马背,一口气没喘匀已是疾步跑进了府中。

  刘廷尉倒是在府中,但虞歌不在。

  见她一脸急切的模样,刘廷尉问道:“她出去有一个时辰了,说是出去透口气,你找虞歌有什么急事吗?”

  顾休休自然不好多说,只是随口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毕竟她还没见到虞歌,便不能确定这个离谱又离奇的想法。

  没得到定论前,她总不能告诉刘廷尉,她义结金兰的好姐妹其实是她婆婆。

  这样论起来,刘廷尉的儿子和元容还是兄弟,那元容看到刘廷尉岂不是要喊一声……继父?

  顾休休有些凌乱了,她在府中等了一盏茶的时间,见虞歌还没有回来,不由问道:“刘廷尉可知道虞歌夫人去了何处?”

  虞歌难不成是又偷偷跑了?

  刘廷尉看出了她眉眼中的焦急,道:“她没说,要是有什么急事,你找我也是一样。”

  这可不一样。

  顾休休在心里答了一句,抿了抿唇,倏忽想起上次虞歌提到过的‘传家宝’。

  她记得,那日虞歌喝酒后,似是特意询问过她——你到底有没有看我给你的传家宝?

  倘若虞歌就是神女,那神女的传家宝是什么,总不见得就是一本会动的小黄册子吧?

  而且虞歌多次在她面前提及过那本传家宝,只不过她以为是带颜色的小册子,虽然有些好奇,但被元容收起来后,她也没好意思再寻过那本传家宝。

  顾休休越想越觉得蹊跷,她从刘廷尉府中快马加鞭赶到了东宫,让朱玉并着东宫侍从,将那青梧殿翻了个底朝天,最后终于在元容的书房里,找到了那本传家宝。

  一并找到的,还有一副挂在书房里的画像,那是她的画像,大婚翌日到北宫去入画时,元容亲手画的画像。

  当时弹幕上的读者们就在猜测,那画像到底会被他收到哪里去,没想到竟真是挂在了他的书房里。

  顾休休谴退了侍从后,翻开那本传家宝,一页一页向后翻看,上面没有文字,只有图画。

  与上次无意间看到的那般图画差不多,还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行房姿势,但这一次,她耐着性子从头翻到了尾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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