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满意足地坐上颠簸的板车。
如果不是担心路上遇到人,宣秀秀恨不得将摩托车弄出来,直接开车回去。
颠啊颠。
天色渐渐晚了。
赶车的牛叔加快步伐,催着骡子加快速度。
但骡子个性十足,你想快,它不想,想也快不了。
车子慢慢悠悠地晃动着。
嗖。
一道人影快速闪过。
嗖嗖嗖!
三道身影如闪电般飞速奔过。
“站住,再跑我就开枪了——”
一道呼声划破长空。
嘭。
子弹划破长空,击中最前方的男子腿上。
“啊啊啊——”
呼声不是来自跌落地面的男子,而是骡车上两个大婶。
她们听到枪声,吓得屁滚尿流,连连尖声叫嚷着,害得牛叔连车都没赶稳,腰身被两人一踹,身子直直扑向地面。
“牛叔。”
宣秀秀顺手拽一把,将牛叔给拉回车座上。
不过,她刚准备跳下车,就感觉到危险的逼近。
“主人,拿枪的是你男人。”
团子忽然开口。
宣秀秀早发现了。
如果来人不是她老公,她就给擦身而过的土匪甩刀片了,他们一通乱跑,惊了骡子,幸亏她用念力圈住受惊的骡子。
不然,骡车得将他们一块儿拐进阴沟。
她不动声色起身。
却在这时,后背顶着一个冰冷的洞口。
一道阴冷毒辣的声线在耳边响起:“小丫头,乖乖听话,不然我让你吃枪子儿,懂不?”
宣秀秀冷静地站着,没有激怒身后的人。
“不许动她!”
孟铁生大喊一嗓子。
他匆匆奔了过来,与几名强壮到过分的男人形成对峙的局面。
牛叔连同两名妇女吓趴下了,大气儿都不敢喘的,板车里还嗅到一股骚臭的气息。
她们吓尿了。
“哼,张水生,你不是挺牛?有本事你现在冲过来杀我们啊,你一动,我就弄死她。”男人叫嚣道。
他们一路涉海岸线,秘密进入炎国。
之所以不惜生死也要闯一闯,是郭家老大说过,炎国凌河一带近期会出现两大天机,一处在老古村,一处在孟家湾。
没想到,炎国人动作这么快。
他们才进入边界线,自以为一切皆顺利,安全无比,一路横行无忌进入老古村。
没想到孟铁生好生厉害,一路给他们设置埋伏圈。
上一次,他们损兵折将,死了好几个兄弟,还是老二用最后一丝力气咬烂孟铁生的胳膊,同时咬碎牙齿里的毒,毒死自己,也毒了孟铁生,他们才勉强脱险。
他以为孟铁生必死无疑。
毕竟,裘家毒师历经几代才做出的最高等级的毒——离水,无色无味,狠辣阴毒,没有解药。
中毒者唯有一死,方能解脱。
哪知老二死了。
孟铁生活得好好的,现在还有力气来追杀他们!
这一次说什么也要将他解决掉。
裘家世代擅毒,用毒物温养出的子弟,一个个力大如牛,一拳打死老虎不过是小伎俩。
他们最擅长折磨人。
大师傅最喜欢将人送进调毒的大木盒,看着他们身体一点点融化……
“你放了他们,我暂且饶你们一回。”孟铁生低声呵斥道。
他眼眶盛满怒火,一双黑眸杀机重重。
裘家毒师最是阴毒无比。
他们的生意网络纵横交错,十分复杂,若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只怕会祸害炎国人,后患无穷。
他得消息,老古村的稻田被他们撒了毒。
地里的秧苗全变黑,未来五年都种不出粮食了。
这群混蛋!
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们。
只是他没想到,早该回家的宣秀秀竟磨蹭到这会儿才回去,还在这里遇到丧心病狂的裘家亡命之徒!
可恶。
她死了,只怕他还得给她陪葬。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孟铁生腮帮子快咬碎了。
他恨不得上前好好教训教训她,给她屁股狠狠擂两下。
不省心的东西。
但他脸色一如往常的冰冷,并没有显露多少。
不过,裘年穗看出孟铁生投鼠忌器。
他一下嚣张了。
裘年穗哈哈大笑道:“炎国人就是妇人之仁,连个丑东西都舍不得,哈哈哈,三弟,四弟,你们过去将张水生给绑起来,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本事。”
收拾掉孟铁生,他们就占领凌河黑市网!
“哎呦,哎呦,你搞什么啊,好痒痒。”
忽然,宣秀秀咯咯笑不停。
她身子抖啊抖的,抖得裘年穗连枪口都堵不住她背心。
“你干什么?”裘年穗吼她。
他猛地伸手,打算一巴掌扇趴了她。
但手腕却被对方抓住。
好家伙。
裘家人武力值爆表,至今还没遇到近身肉搏的敌人,没想到竟然子啊一个村姑身上吃了大亏。
女孩手腕力量也太狠了。
他身子竟动弹不得。
“啊~~,哈欠——,你,你弄的什么粉末啊,好臭,我不喜欢闻这个味儿,别弄我身上呀。”
宣秀秀故意打喷嚏。
她借着这个动静,念力一开,撒了一把带有HR78型的毒粉,直接喷到裘年穗的脖子上。
裘年穗身上藏了不少带毒的提炼物。
她老远就嗅到了。
敢在后世祖师奶奶面前玩毒,问过她了吗,她同意了吗?
“啊啊啊!”
裘年穗尖叫着。
但很快他就叫不出来了。
宣秀秀喷出来的毒粉,像长翅膀一个劲儿钻入他的皮肤,入侵他的喉咙,声带直接受损,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大哥——”
三个裘家男子奔过来。
其中一个直接拿着砍刀就朝宣秀秀身上扎去。
“哎呦喂,你们什么人,好吓人啊,别砍我手啊——”
宣秀秀故作惊吓的样子。
她嘴里不停嚷嚷着,身子也在躲闪。
但脚下功夫没停过。
左勾腿,龙摆尾,每一脚都踢在对方重要穴位上,对方腿上血管早淤血了,就算没有立刻倒下,回家也是站不起来的。
这群人一个个凶悍无比,一看就是沾过血的,八成是流窜的杀人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