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弹幕全是——
【!!!!!】
【!!!!!】
【这是什么情况,不会吧不会吧!!!难道真的有伏笔!!!】
【我靠我靠,我好激动啊!!!燕大哥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燕守壹从暗门里取出一个方形黑木盒子,然后转身抱着盒子走到燕惊双和燕九命跟前。
在两人注视的目光中,以及他看不见的一堆弹幕人激动好奇的目光中,缓缓打开了他手里的黑木盒子。
【!!!!!!!】
【!!!!!!!】
【!!!!!!!】
【!!!!!!!】
【!!!!!!!】
虽然听不见声音,但燕惊双好似感受到了弹幕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燕惊双手撑脸,抬眼看向燕守壹玩世不恭的俊秀面容。
是啊,如果她不是他的亲妹妹。
谁又能想到燕家这位不学无术,成天只知道听书遛鸟玩核桃斗蟋蟀,吃喝玩乐样样沉迷的燕守壹竟是……
北境第一谋士,黑狐。
燕惊双同弹幕人的目光一起落在了燕守壹手里拿着的“黑狐面具”上。
燕守壹摩挲了下面具,神情瞬间认真了很多。
“北境最近有一些不安生,过段时日,我得去一趟看看。”
燕九命习以为常地点点头。
“这一次大哥又是找的什么理由?”
燕守壹拿着黑狐面具在脸上比划了两下,带上面具的燕守壹整个人气质沉凝了很多,若是给他一柄羽扇,还颇有几分当年诸葛孔明的意味。
燕守壹的声音因为有面具遮挡,听起来低沉了很多。
“纨绔嘛,有那么几个月出去找厉害的斗战蛐蛐也不是不可以,对吧。”
“不过这次,敖将军和迟将军有意争主帅,他二人都想要我去他麾下效力,可这两位将军各有所长,我一时也无法抉择。”
燕家人一条心,燕守壹有时候苦恼之时,也会同燕惊双和燕九命诉说,倒不是为了寻求答案,只是想倾诉一下。
谁料这一次……
冷淡好听的女声于他身旁响起。
“大哥,我觉得迟将军不错。”
燕守壹隔着面具有些奇怪地看向燕惊双:“平素我同你们提起敖将军会多一些,我自己也是同敖将军关系更好一些,惊双你怎么会觉得迟将军不错?”
燕惊双举起茶杯,轻啜一口。
“敖将军固然不错,但此人过于心狠,上回你曾有言,你二人在有次战役里,对方已然投降,但熬将军为了以儆效尤,还是取了对方的项上人头,即便军中铁血,但将帅执刃,护的是百姓安宁,这刀刃是护佑之意,而不是杀戮人命谋取军功,大哥,你还是小心提防些为好,倒是迟将军,热情大方,大哥你拒绝了他好些次,他还依然给你送家乡特产,瞧瞧,他也不送你别的,送这个,说明这人还算朴实。”
燕守壹学的是用兵之道,谋的是心计,他自是聪慧,一些细节被燕惊双提点,眸光顿时微有变换,似在深思,过了会,他抬眸看向燕惊双,有些意外道。
“惊双,我怎么忽然发现,你好像比以前更聪明了呢?”
燕惊双抿茶不语,面色如常,但垂下来的眸子却并不算平静。
敖将军。
弹幕里说过,当年大哥被朝廷捉住,就是被敖将军出卖才败露了行踪。
这样的人,凭什么还能得到她大哥的鼎力相助!
燕家未来的死局,并不是燕惊双不喜欢宁墨就可以避免的。
而是……
燕惊双冷眉沉了沉。
是因为那个人权倾朝野,无人可以辖制住他之后,他终于可以捏死他的眼中钉,燕府。
即使只是幼时见过一面,燕惊双到现在都能记得那人冰冷阴鸷的眼,宛若毒蛇环伺,后背阴寒冷腻。
燕惊双快速抿了一口热茶,温热的龙井茶汤饮下,稍稍驱赶了下背里阴寒。
她面色回暖了些。
抬眸看向对珍重拿着黑狐面具,对去往北境憧憬向往的燕守壹,乖巧懂事在一旁安静吃茶的燕九命。
燕惊双眸光微闪。
既因缘际会,有此先知,她势必会努力改变燕府的死局。
她的大哥,可以成为他最想成为的运筹帷幄的世之奇士。
她的弟弟,可以成为杭州府最快乐无忧的琉璃少年郎。
她来守护他们,守护燕家。
须臾,燕惊双放下茶杯,青瓷茶杯稳稳当当地落在八仙桌上,不动分毫。
她清冷的眸子微抬,道。
“大哥,九命,我要进归墟学宫。”
作者有话说:
剧情章~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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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016
正如弹幕所料,宁墨后续的一二三很快就来了。
起初,他先是在大冬日穿着单薄上衣,负着荆条来到燕府大门,忏悔着先前对燕惊双所做之事。
可文人讲话,得细品意思,表面上宁墨虽然认下过错,但咬死说是那日喝多了,错将旁人认成了燕惊双。
也就是宁老爷先前想的“洗白宁墨名声”的说法,但不过是换了个方式来说而已。
但有些意外的是,宁墨并不是想同燕府重归于好,而是写下了一封长达千字的悔过断念书。
只道自己做出了这般行为,自觉不堪匹配这门婚事,不配得到燕惊双的垂爱,愿燕惊双此后能福泽绵长,觅得佳婿,而他自己今后过往,也会更加谨念自身,守青灯古佛月余,为燕惊双祈愿。
这篇“悔过断念书”一出,又有着先前做善事的铺垫,杭州府倒还真有不少围观百姓对宁墨改了印象,信了宁墨那套说辞。
不怎么了解宁墨和燕惊双婚事内幕的文人墨客,世家子弟亦然。
而稍稍了解的,知晓前些时日传闻的人,倒是持着怀疑的态度,可后续宁府又放出消息,说是宁墨生性内敛,不擅表达,期间宁墨参加了一次宴席,同席一才子不小心撞了宁墨一下,宁墨怀里忽然掉落了一个荷包,其下歪歪扭扭绣着一个小字“双”。
宁墨快速将荷包捡起,珍惜妥帖地再次放回自己怀里,面上黯然神伤,还嘱咐那人不要告于旁人,以免坏了燕惊双的名声。
可这件事还是“意外”地流传开来,早些时候捕风捉影的传闻好似真成了传闻。
宁墨先前对燕惊双的疏离,也成了他性格内敛,不擅表达所致。
这件事,似乎越来越多人相信了。
但燕家三兄妹却觉古怪异常,燕守壹擅兵法谋略,更觉其中有诈。
他同燕惊双道。
“此事着实诡异,宁墨一边在这里演着对你的深情款款,却不挽留你,或是攀附我们燕府,虽这表面上,确实于他洗白名声大大有利,但宁府如何想,想来你现在已然知道,他们想跻身京师上流世家,在杭州府没有比我们燕府更适合的人家了。”
“除非他们不想。”燕守壹沉了沉声。
“怎么可能?”燕九命刚喝完一口苦药,面容痛苦地脱口道。
燕守壹赶忙拿起一颗金丝蜜枣塞进燕九命嘴里,转头又同燕惊双道。
“你瞧,连最为单纯的九命都觉得不可能,这件事有问题啊。”
燕惊双认真听着,目光所至,也快速扫着弹幕,但并没得到多少有用的消息。
这一次倒是真没猜出宁家打得是什么算盘。
燕惊双捏着一颗金丝蜜枣,在指尖转了一圈,道。
“凡事静观其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只是,刚刚燕守壹提起那个荷包,让燕惊双微有愣怔。
那是燕惊双第一次绣荷包,年少的自己,放下刀剑,拾起细针,在昏黄的烛灯下,穿一针线扎一次手,就这样没日没夜,也不知绣了多久,十指全是针孔,终于绣出了一个勉强能看的荷包。
承载着她所有少女的心思。
她递给宁墨的时候,虽没什么表情,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手指有轻微的颤抖,总归还是害怕宁墨会不喜欢。
当时的宁墨带着温和的笑,有礼地收下,看到燕惊双指尖上的针眼还好生意外,着实安慰了一番,眸光似有动容。
可后来,燕惊双才知道,深情是真的可以演出来的。
弹幕里说,那个荷包被宁墨拿回去之后,他便看都没再看一眼,放在了箱底吃灰,而后面,明初雪给了宁墨一方手帕,他珍而又重地想取出锦盒存放。
寻找锦盒之时,发现了早先在箱底吃灰的荷包,宁墨那时根本没想起这个荷包是谁做的,剑眉皱了皱,道。
“真丑。”
像是泼天盖头的一盆冷水,于那个瞬间,浇死了少女时期的燕惊双。
而现在,宁墨为了自己的名声,为了明初雪的名声,竟还利用起了燕惊双当年纯净的少女心思。
那点他从前根本看不上的少女心思。
燕惊双唇微抿,难得犯了些许恶心。
约莫又过了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