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嘴妈捂着嘴儿乐,“这你就小瞧人家了,我听说徐乔蹬三轮儿生意老好了,那大姑娘小媳妇儿的都愿意坐他车,听我们家大嘴说,有一次一个香港来的那什么富婆儿坐他车,还想包养他呢。”
“啊?现在流行大老板包养小姑娘,竟然还有女人包养男人这一说?”
“那咋滴,听我们家大嘴说,还有专门为女人服务的男人呢,叫啥来着,大鹅还是鸭子,我想不起来了。”
“说的也是,苏清越凭啥愿意嫁给徐乔,不就是贪他长的好吗。”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李大嘴妈的脸上,瞬间肿起老高。
李大嘴妈不敢相信的瞪着对面女人,“你打我?!”
对面女人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左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啪!啪!
李大嘴妈可不是善茬儿,照着对面女人的脸就是左右开弓,俩个女人滚在地上,你抓我头发,我揪你耳朵毫无形象地扭打成一团。
苏清越脸色苍白,体内那点儿微薄的灵气今天都用来解酒了,刚才她抽取的是渡劫时被轰得裂痕累累的本命金丹里的力量。
比起她上前抽对方嘴巴子,显然狗咬狗才能更解气!不但解气,她还要这张狗嘴以后再也不敢说徐乔的坏话。
苏清越拎着买好的熟食,面无表情穿过看热闹的人群,又去买了大饼,往回走。
“清越。”
苏清越一回头,一双好看的眼睛明明亮亮的朝她敞开笑着。
“快上车。”徐乔把三轮车停在她身前。
苏清越不上,径直往前走。
徐乔目光微闪,咬了咬牙,嬉皮笑脸追上去,“媳妇儿,我今天赚了五十多块呢,还给你买了件裙子,特别适合你,你穿上肯定好看。”
苏清越仍旧不理他,想起那俩女人说的话,她心里又堵又说不出的烦躁。
徐乔不知道她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对自己蹬三轮儿意见这么大,一天的疲累加上对方不给好脸色,心里升起淡淡的委屈,默默跟在她后面,没再上前说话。
进了家门儿,苏清越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转过身盯着徐乔,开口:
“为什么不听话?”
“???”,徐乔微愣,她这是把他当三岁小孩儿训呢,顿时他也来了脾气,硬邦邦道:
“你的话就是圣旨呀,让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
苏清越眉毛微蹙,在她的地盘儿上,她的话还真就比圣旨还管用,向来说一不二。
她也从来没有跟人解释的习惯,管你服不服,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都得屈服。
虽然她不屑于解释,但对待徐乔跟对待别人还是不一样的,缓了缓口气说,“下不为例,我能养得起你,不需要你去拉车。”
“啥?”
徐乔总觉得苏清越这脑回路跟人不是一般的区别大,啥叫你养得起我?那有堂堂一个大男人让女人养的,那不是吃软饭嘛。
苏清越从包里掏出厚厚一沓百元大钞,往桌上一放“你拿去用。”
徐乔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刺激得心里又酸又涩,事实就摆在面前,他的确在吃人家的软饭。
吃软饭就得拿出吃软饭应有的态度,软饭硬吃,吃相未免难看,徐乔咬了咬唇,低声道,“谢谢。”
说完把手里新买的裙子往苏清越手里一塞,自己转身去了卫生间。
哗啦!
一捧凉水打在脸上。
徐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徐乔啊徐乔,你都成家了,可长点儿出息吧,不能再这样混日子了。”
苏清越买的熟食是大杂拌,猪耳朵,猪舌头、猪肚,肥肠以及腐竹芹菜等拌在一起,都是徐乔爱吃的玩意儿。
徐乔有些感动,苏清越是典型的面冷心软,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但是却会为他着想。
他给苏清越盛了一碗自己打的紫菜蛋花汤儿,蛋花儿几乎都舀进去了,锅里还零星飘着几缕数得清的蛋花儿。
苏清越看在眼里,没说什么。
徐乔是真饿了,大饼卷肉正是他爱吃的,平时偶尔舍得买一回,但也不敢像苏清越一样,让人家拌的都是好东西。
先给苏清越卷了一张饼,递过去,自己又卷一张,大口小口吃起来,油渍让他红润的嘴唇亮亮的,一双眼睛有些享受的半眯着,一副幸福餍足的小模样儿。
苏清越的唇角儿不自觉微微翘起。
晚上,俩人洗漱完毕,徐乔问苏清越有没有衣服要洗,他总觉得占了人家的好处,不为她做点儿什么,心里过意不去。
苏清越愣了愣,自从她知道洗衣机可以洗衣服后,就没再让徐乔给她洗过衣服了,徐乔当时那里想到她竟然不知道洗衣机可以洗衣服,以为她是嫌费水费电,要用他这免费劳动力呢。
徐乔见对方不说话,红着脸低声道,“那什么,内衣袜子什么的,也可以帮你洗。”
苏清越完全不知道脸红为何物,以前她的贴身衣物也有专门的人洗,用不着她动手,她点点头:“也好。”
徐乔在卫生间里搓洗着苏清越的衣服,一张脸红得滴血,一边洗,一边暗骂自己,“你怎么能这么贱呢,人家对你好一点儿,你就巴巴上去讨好儿,连脸都不要了。”
可是一边骂,他又忍不住觉得很知足,苏清越为他跟人拼酒,记着他爱吃的东西,还一下拿出这么多钱来给他去帮父亲还债,被人这样对待,心里软软的,暖暖的,很舒服。
去他的,贱就贱呗,有什么可矫情。
反正也没人看见,出了家门儿老子还是好汉一条!
刘大柱和卷毛儿想犯贱,还没这机会呢。
这么一想,徐乔心里又平衡了,认认真真洗完衣服,仔细抻平整,晾好。回卧室,脱了鞋摸上床。
“清越,活儿我都干完了,今晚可以挨着你睡吗?”声音里莫名一股子小委屈,能不委屈吗,天天往猫鼻子前放条小鱼干儿,就是不给吃。
徐乔今年二十一,正是荷尔蒙旺盛,同时好奇心也无比旺盛的时候。他和大柱,卷毛儿三人倒是在录像厅偷着看过岛国碟片,可特么那片子特缺德,关键地方就是不给看。
录像厅老板说了,要看那种“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是另外一个价。
徐乔不想多花那几块钱,过过眼瘾还不如抽包烟呢,刘大柱更抠门儿,卷毛倒是舍得,可俩兄弟都不看,他看,还真有点儿不好意思,显得他有多流氓似的。
苏清越却是没吭声,她不习惯和人肢体接触,能让徐乔上她床,完全是因为徐乔长得太顺眼了,看着不讨厌。
徐乔循循善诱,“别人家俩口子都是在一个被窝里睡的,你要是实在害怕那个,我保证不弄你,等你什么时候做好准备了,我们再洞房。”
苏清越仍旧不说话。
徐乔再接再厉,“我身上冬暖夏凉,抱着可舒服了。”
顿了顿,他声音变得很轻很柔,像是从舌尖滑出来的,有些湿润润的滚入苏清越的耳朵,软软的碰
了一下她的耳膜,“你,要不要试试。”
第9章 血
“闭嘴。”
过了好一会儿,
苏清越又蹦出两个字,“睡觉。”
徐乔不甘心,手指像小螃蟹一样,一点点横着往苏清越手边儿挪,挪到几乎要挨上的时候,先用小手指轻轻触碰一下,探探路。
对方居然没动。
有门儿!
徐乔一鼓作气握住了苏清越的小手,嘴角一弯,小得意。
苏清越眉心一拧,反手扣住他手腕儿,细细感受一下他的脉搏,沉声问,“你身体不舒服?”
徐乔长睫毛眨了眨,立即开始他的表演,先是抬手按住额头,随后哑着嗓子有气无力地,“我今天中暑了,头晕,难受得很,浑身没劲儿。”
三分真,七分假。
苏清越纵然本事再大,没有灵气可用也没法施展,想了想,一抬手,
咬破指尖,
递到徐乔唇边,不容置疑地命令道:“吸了它。”
徐乔:“……”
我操,又特么开始神叨了。
这又是那路大神传授给她的仙招儿。
不过,
细腻莹白的指尖,艳丽的血珠,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惑人香甜在鼻间萦绕,真的好想舔一口,徐乔不由自主张口含住。
他只是想占个小便宜,
整个人却像被控制了一样,不由自主用力吮吸起来,想要更多更多……
苏清越手往外抽,徐乔就像被夺了奶瓶的小奶狗,俩爪子使劲儿抓住她手,不让拿开,一双水润的眼睛委屈地瞪着她,像控诉又像讨好那劲儿,看得苏清越心里乱糟糟,只好任由他又咬又吸,折腾好一会儿,最后才抬手扣住他下巴,将手指抽离。
吸收了太多能量,徐乔像喝醉酒一样,晕晕乎乎睁不开眼,头往苏清越胳膊上一歪,昏睡过去。
苏清越睁着眼睛睡不着,盯着自己被咬出牙印儿的食指发呆,从来没有过的古怪感觉,但是不讨厌,相反还很喜欢是怎么回事?
徐乔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两点多,醒来的时候惊悚地发现自己身上黑乎乎竟然浮着一层类似泥一样的东西,这对爱干净的他来说,简直恶心死了。
慌忙跑进浴室冲洗半天,一边洗一边纳闷儿,他早晚都洗澡怎么会有这么多黑泥呢,指定又是苏清越搞得鬼,趁他睡着,在他身上抹的什么独门秘方。
洗完澡倒是感觉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顺手拿起吹风机对着镜子吹起头发。
妈淡!
咋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儿帅的过分呢,
这该死的自我感觉良好。
苏清越不知道又跑到那里去了,成天神出鬼没,找时间他得跟踪看看她到底在干嘛。
把自己收拾利索,徐乔决定回父母那儿一趟,先把高利贷的钱给还上。
一出门儿,对面冯梅也刚好打开门。
徐乔冲她略一点头,率先大步往楼下走,冯梅呆呆地站在原地,为什么她不穿成苏清越,明明拯救悲惨男配才是穿书文的正确打开方式。
走到小区门口,卷毛儿嘴里叼着根儿烟晃晃悠悠迎面走来。
“呦呵,这有了媳妇儿滋润就是不一样,瞧你这唇红齿白的小模样儿,吸阴补阳了吧。”
“去你大爷的,你丫聊斋看多了。”说着话,徐乔伸手从对方上衣兜里拽出一包烟,磕出一根儿,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