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赶紧摇头,“别。”还是别问了。
这江娇去医院冶了一回病,把自己冶成81年的人了,这就说明医院医术不怎么样,她可不想冒险。
本来就丢了两年记忆,再一冶,万一又多了些记忆怎么办,那她还是她吗?
中午吃饭的时候。
江娇是上桌跟江家人一起吃的,她坐在陈姥姥身边,还帮姥姥夹菜呢。
快吃完的时候,江娇忽然坐直,手中的筷子掉了,她也没去弯腰去捡。直直的坐了一分钟,之后,她看了一圈桌上的人,忽然说,“都在呢。”看了一眼、外头,中午了。
她站起来走到门边,打开门往外头看,“彭海怎么还没过来呢?”
“彭海是谁?”
江娇说:“我男人啊,我们前年结的婚啊,妈,你不记得了?”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
作者有话说:
争取月底完结。
第39章
江娇连对象都没有, 结哪门子的婚。
这是脑子出问题了吗?
“你们怎么干坐着不说话啊?”江娇还觉得奇怪呢,一个个都望着她, 那眼神古古怪怪的。
这是怎么了。
陈爱菊小心的问她:“要不咱们去趟卫生所,不,去县医院吧。”
看看脑子。
“妈,你在跟我说话吗?”江娇没听懂,“我好好的,去医院干什么。”又问,“还是说咱家谁病了?”
这眼神一扫, 落到江柳的身上。
江柳怎么大着肚子了?
江娇目露诧异,“二姐, 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怎么还有孩子了?上回我见你的时候,你不是还一个人吗?”
这眼神跟刚才一回来看到江柳的时候一模一样,震惊极了。
江家人心里都是一沉。
这江娇的脑子是真坏了。
可先头那派出所的同志不是说江娇是冶好了才送回来的吗,这样子像是病好的吗?得把江娇送回去再冶冶。
不管先头江娇跟他们家闹成什么样了,总得搭把手。
这放着不管真成疯子了。
这次, 连江跃国都没说不管的话了。
众人都没了吃饭的心思, 饭碗一收, 陈爱菊就叫林克军带江柳回去, “本来说你们住两天的,现在江娇这情况实在是不方便, 你还是我家二柳回家去吧。”家里屋子不够, 江娇现在病糊涂了, 可不敢让她跟江柳一屋。
陈姥姥还在这呢。
屋子实在是不够睡。
林克军自然没有不应的。
他跟着江大哥出去借了辆牛车, 这车平稳, 虽说慢些, 可让人放心。
这大过年的,都赶着买东西呢,能借着这牛车算是不错了。
江长松跟着江柳二人一块去了县里,他是打算去找那位派出所的同志,跟他说说江娇的情况,最好,让那医院再把江娇接回去,江娇这病还得冶。
到了县里,三人就分开了,林克军跟江柳买车票去了,准备买了票就回长林县。现在回家的人多,就多加了几班车。
江柳想着江娇现在的情况,心事重重,也没有跟林克军聊天的心思。
过了一个多小时。
到了长林县。
天黑了,外头风大,林克军扶着江柳慢慢走出车站。
“几点了?”江娇问。
林克军没手表,不知道几点,他估摸着这会应该是七点八点之间。
这会可没车回上平村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就在长林县住了一晚,第二天也没急着回去,先去了趟县医院,给江柳跟孩子做了一个检查。
江柳还不想费这个钱的,主要是她觉得自己没事,挺精神的。
林克军说单位发了过年的钱,比平常工资多一点,还有粮油啥的,现在两人经济条件强了些,不必抠着花,该用还是得用。
“你爱人这身体没什么大毛病,缺铁,以后多吃点猪血、鸡蛋、豆制品,钙也要补补。”这年头谁不缺营养?
医生觉得这是正常的,就没开药,回家去多吃点补铁补钙的就行。
小问题。
两人从县里到上平村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
是林克军在县里的一个表姨夫送他们回来的,林克军本来说是去借三轮车的,那表姨一家子人特别热心,看江柳又是个孕妇,就亲自骑三轮车把人送回来了。
林克军从江家出来时走得急,只带了些好拿的东西,刚才县里又买了一些散称的白糖跟罐头,都放在三轮上了。
表姨夫是个健谈的人,一路上跟林克军聊上了。
一说就说到了林克军的弟弟林红武身上了,表姨夫说道:“你家红武前头那对象不是吹了吗,你表姨有个认识的姑娘,勤快能干,是医院的护士,就得长是普通了点,上回你表姨跟你家红武提了一嘴,后来就没信了,你是红武亲哥,你回去问问,红武到底是啥意思。要是他同意呢,就让你表姨安排,跟人姑娘年后见个面。”
“行。”林克军打算回去问问,他还真不知道红武跟他对象吹了,不是说都要结婚了吗?还说年后要办的,就吹了?
江柳的一边听着,也不插话。
可算是到上平村了,热情的表姨夫把两人送到了林克军家大门口。
三轮车还没停呢,林克军亲妈孙永梅就在门口等着了,她是盼了又盼,可算把林克军两口子给睁回来了。
尤其看到三轮车里一堆的年货,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她心里算盘着,给红武提点,去他老丈人家里走动走动,兴许先头的不愉快就能抹过去。
孙永梅还看到江柳了,本来嘛,这是大儿媳妇又怀了他们老林家的孩子,该客客气气的供着,可江柳一头扎到外面,好几个月不回来,还死死的掐着大儿子的钱不让给家里,这一笔的小账,孙永梅都记着呢。
这会见到江柳,不冷不热的。
江柳看到孙永梅了,连声妈都没喊,孙永梅脸拉得老长了。
表姨夫热情的跟孙永梅打了招呼,“你家克军真有本事,现在是城里人了,我家孩子就不如他……”
孙永梅一听是夸林克军的,冷脸上又重新挂起了笑。
表姨夫帮着林克军把东西卸下来,本来还说要提到屋里的,后来林爸从屋里出来了,跟林克军一块把东西提到了屋里,表姨夫走时,还给提了一刀腊肉呢。
林克军想给路费,表姨夫都没要,硬是塞了一斤糖。
表姨夫挥挥手,“我跟你说的事,你记得问红武啊。”
“啥事啊?”孙永梅在门口说,“红武今天出门了,这可真是不巧。”
表姨夫已经骑着三轮车走远了。
大门有门槛,林克军习惯性的伸手扶江柳进门,孙永梅眼皮一跳。
到了屋。
林克军带着江柳去了他们的屋子,他们住南屋,是个大间,床、柜子都是结婚的时候新制的,说起来,江柳自个掏了不少钱呢。
林克军是把钱交给亲妈办婚事的,钱给了,东西都有,林克军就没多想。
结果孙永梅把这钱拿了,东西没办,让倒贴的‘江柳’自个借钱办的。
这事林克军就不知道了。
这事林克军也是前两个月才发现的。
江柳进了屋。
屋子挺大,这白墙看得出来是这两年刷的,进门是右手边是脸盆架,上面还挂了毛巾,再过就是一个梳妆台,上面摆了一个比巴掌大一点的圆镜,前面是镜子,后面贴的是美人照,桌子对面是个靠墙的三门的衣柜,衣柜只刷了清油。
再往里头就是床了,床是纯木头手工作的,没刷漆,纯木色的。
正中间摆了一张桌,不是平常那种四四方方的桌,是个长桌,桌边摆了两把椅子。
长桌吃饭?
江柳盯着瞧了一会,然后过去,慢慢坐下。
这椅子的靠背还挺舒服的。
江柳在研究屋子里的时候,林克军拿着暖水瓶跟杯子进来了,暖水瓶是从堂屋拿来的,他们这屋最近都没住人,暖水瓶是空的。
林克军把暖水瓶放下,又出去了,没一会,就提了一堆东西过来。
孙永梅跟在后面,“你怎么把麦乳精也提过来了,这东西我准备给你弟留着,他跟他对象为这彩礼的事吵了一架,我正准备让他过年提过去呢。”
“不是有四罐吗,”林克军把麦乳精的盖打开,拿勺子挖了两勺,放到水杯里,“你让他带一罐去。”
剩下的三罐得留着,江柳先喝,喝不完的以后给孩子喝。
“一罐?”孙永梅嫌少,“那可是你亲弟弟。”
林克军看着她:“妈,这事让红武自己过来跟我说,您就别操心了。”
“你弟弟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会说话,那吴樱挑能走?”孙永梅为小儿子操碎了心。江柳嫁进来的时候都没要彩礼,那吴家张口就是好几百,这也太多了,还说不带回来,那这钱不成了肉包子打狗了吗。
孙永梅不同意,拖拖拉拉,后来寻着理由说拿不出钱来。
“妈,我会跟红武谈的。”林克军冲好麦乳精,递给江柳。
医生说要补钙,喝这个应该也能补补。
“怎么还喝这东西?”孙永梅看江柳更不顺眼了,“谁家女人生孩子这么娇气?”还让她儿子侍候!
她儿子可是在外头挣钱养家的。
江柳没接话,张永梅那表情明摆着是找事的,江柳才懒得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