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薇还不忘阴阳怪气一下商理:“怎么?我又不是你上司,这也没必要跟我汇报啊。”
商理放下茶杯,摸摸鼻子。
一开口,又是那句老话:“我倒是想时小姐能够给一个机会,让您成为我的领导。”
时薇卡壳了一下。
这直白的话,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她哑然,最后给商理送了一个字:“滚。”
商理配合地举手,作投降状。
离开时家之前,他仍然不死心地问:“时小姐,真的不给个机会吗?”
时薇微笑:“你说呢?”
这人,也就只会问能不能给个机会。
商理无奈道:“好吧,好吧。”
今天的商理,依然铩羽而归。
苏家即使妥协地不管苏蕴和,也仍然给他请了个律师。
苏蕴和提起了上诉。
二审那天,时薇没去,去的是时祁。
自从时薇的工作室开始红火,时薇就彻底躺平了,整天待在家里。
除了偶尔画个设计,整个人就活得跟个咸鱼似的,芭比娃娃、海绵宝宝和红太狼都看完之后,她就去找新出的番,窝在影视房看得那叫一个舒坦。
也不知道是不是时启国还是时祁误会了什么,他们居然又把沈女士请来了。
当天沈女士就把时薇约了出去。
硬是把时薇当成了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
庭审结束的时候。
时薇还在和沈女士喝酒,就在上次去过的那个酒吧。
沈女士好笑道:“你知道你爸跟我说了什么吗?”
时薇疑惑:“什么?”
沈女士:“说你现在被打击得都不想出门了。”
时薇:?
她一副震惊脸:谁?这说的是她吗?
沈女士拍拍时薇,安慰道:“不就是被骗了那么点钱嘛,不也追回来了。”
时薇:……
有够离谱的。
沈女士搂着时薇:“你爸给我保证了,如果你还想去时氏工作他也同意。”
其实时启国都原话是:时薇这副没有追求的模样看得人心梗,如果时薇能够振奋起来,就算是去时氏他也认了。
时薇敬谢不敏:“不了不了。”
去时氏干嘛?好不容易自己能够躺着收钱了,这还回去干嘛?
“他们就是想太多了。”
她无奈道:“怎么您也信了他们。”
沈女士无所谓地摊手:“这不是就想找你出来喝个酒嘛。”
见时薇看起来真的没什么大事,沈女士才真真正正放下心来。
两人从酒吧出来的时候都是满身酒气,外面正下着毛毛细雨。
沈女士甩甩手里的钥匙:“我送你?”
时薇迷茫:“您送我?”
别到时候两人直接因为酒驾进警局了。
沈女士朝旁边挥挥手,一个长相帅气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
“我可不是那种知法犯法的人,”她朝来人努努嘴:“这有人代驾。”
来人先是跟时薇打招呼:“时小姐好,我是……。”
他自我介绍的时候有些犹豫。
沈女士直接抢过他的话头:“他是我新男友,指不定哪天就分手的那种。”
来人听到这话也不反驳,只是腼腆地笑笑,完完全全就是一小奶狗的形象。
时薇也被沈女士的洒脱逗笑了,她点点头:“你好。”
从远处看,就是俊男美女看对了眼似的笑得十分甜蜜。
躲在角落处的一辆牌子不显眼的车蓦地滴滴作响,还打了束远光灯过来。
等几人看过去的时候,车子已经缓慢开了过来。
驾驶座上车窗降下来,赫然就是知道时薇要来喝酒、赖着跟过来的商理。
他语气幽怨:“时小姐难道是对我这个司机不满意?”
说着说着,还暗示性的看了眼沈女士的小男友。
不等时薇先说话,沈女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逗趣道:“看来我们美女已经有人接送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她说完挽着她的小男友离开了,两人间的亲密显而易见。
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商理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他轻咳一声,若无其事道:“时小姐,送你回家?”
时薇也懒得和他计较了:“走吧。”
一路上,两人默然无语。
直到到达时家,时薇下车的时候,商理才说道:“苏蕴和败诉了。”
时薇垂眸,点点头:“我知道了。”
商理望着时薇的背影,嘴巴微张,最后还是没开口。
时家的别墅常常是灯火通明的,以前是为了等经常熬夜工作的时启国,后来是为了等时启国和时祁两父子。
时薇原本在时氏工作时,时启国从来不会让时薇加班。
阿姨听到时薇回来的动静,急忙从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一杯醒酒的汤水。
“哎呦,时小姐啊,你可算是回来了。”
时薇有些醉意,她迷迷糊糊问:“怎么了?”
阿姨将汤水递给时薇:“今天不是下雨吗,时小姐你阁楼渗水了,你快去看看,时先生怕你的东西受潮了,先去帮你收拾了。”
时薇还没喝汤水,却马上清醒了过来:“他上去了?”
阿姨点点头:“可不是,时先生说你的那些东西都很娇贵,受不得潮。”
时薇头疼地说:“好,我现在去看看。”
原主藏起来的那些画,估计也得被时启国看见了。
这一家三口,就是别别扭扭地不知道表达。
明明都很关心对方,偏偏一个严肃得不知道跟儿女交流,一个以毒舌来表达自己的关心,一个闷葫芦似的不会开口。
时薇端着汤水走上去的时候,阁楼的画已经摆满了整个走廊。
时启国还正撸着袖子从里面搬出一幅画,画上是比现在还年轻许多的时启国,大概是原主很久之前画的了,画风稍显稚嫩。
见到时薇,时启国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尴尬。
他严肃着道:“是不是又喝多了?”
用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时薇:……
她心想,这不是您让沈女士约我出去喝酒的吗?
时薇叹了口气,到底还是给了时启国一个台阶。
她举了举手中的汤水:“这个,是您让阿姨煲的吗?”
时启国嗯了声。
时薇沉默地喝着汤水。
两人静默良久。
时启国有些慌张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上来的,是阁楼渗水了……
时薇从来不准其他人来她的小阁楼,时启国今天算是破例了。
“你画的这些画……”
时薇打断了他:“画都搬完了吗?”
她不想去评价原主画的那些话,她也没有资格去评价。
时启国沉闷地点头:“这是最后一副。”
他指指自己刚搬出来的那副画。
“我帮你搬去楼下的房间吧。”
时家别墅,空房间多的是。
时薇摇摇头:“不了,我明早起来自己搬吧。”
时启国不赞成地皱起眉头,这么多画,时薇一个人得搬到什么时候。
他刚要拒绝,时薇再次说道:“我明天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