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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权臣的早逝未婚妻_分节阅读_第13节
小说作者:清越流歌   内容大小:540 KB  下载:穿成权臣的早逝未婚妻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2-03-04 02:5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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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以后,未婚妻在陆时寒心里几乎等同于水晶瓷器,只是吃坏了些东西便几乎要了半条小命,更加经不起任何磕碰摔打了。

  那次事故让人印象深刻,记性极好的陆时寒便记到了如今。

  但他仍觉是自己大意了,只在前几日同父母说了句最好不要准备生食,却并未详细解释各种缘由,不想家里前两日都采纳了他的建议,到了最后一日他们反而专程让人做了这道大宴必备的鱼生。

  陆时寒能猜到这应该是他娘的意思,相较之下他娘确实比较在意脸面和旁人的评价,鱼生又算得上是他们本地的名菜,在许多人眼里这道菜算是衡量主家财力的标准,一连三日酒宴都没准备鱼生,想是有人私下同母亲说了什么。

  说到底还是他自己的失误,如何能怪母亲临时改主意不询问他的意思?

  如今为了补救这个失误,陆时寒只能陪着颜芝仪一起抵制美食了,他们离得最近,若是连他都当着她的面享用起来,恐怕她真的要忍不住了。

  陆时寒这番良苦用心,颜芝仪无从得知,她现在有脾气了,还想警告一下男主不要以为她听不出来他在内涵她,她真的会生气,后果很严重的。

  然而狠话还没能撂下,她正经婆婆秦氏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是的,秦氏也同他们一桌,就在陆时寒隔壁某个位置,一边照顾小儿子多吃些的同时也没忘记关心大儿子,只是她每次看向这边,瞧见的都是好大儿一门心思照顾新进门的媳妇,一点也不顾着自己,秦氏看不下去了,考虑到这么多客人在场,她才没有发作,只是尽量用平静的语气提醒陆时寒抓紧用饭,“待会还要一一敬酒,你想饿着肚子去不成?”

  说到最后,秦氏到底没忍不住,目光责备的看了颜芝仪一眼,心想商贾人家出来的就是这般没规矩,竟半点不知照顾丈夫。

  然而颜芝仪根本没接收到她的视线。

  其实就算接收了她也不会在意,过不了几天就得收拾收拾跟男主进京,便宜婆婆又不会跟着一起,现在被瞪几眼又不会掉块肉,她开心就好。

  颜芝仪反而兴致勃勃的看向男主:“你今日还要一一敬酒?”

  她以为他昨天已经把所有该敬的酒都敬完了。

  陆时寒却是淡淡纠正道:“是我们。”

  小丑竟是她自己?颜芝仪显然措手不及,下意识担忧道:“可是我不会喝酒啊。”

  别说穿越后了,穿越前她也没喝过几次酒啊,这玩意儿是真没把握,三杯倒还是轻的,就怕醉得人事不省非要给满堂宾客表演一个耍酒疯,那就是社死现场了啊。

  “以茶代酒也行。”陆时寒顿了顿,以为不会喝酒只是她的推脱之词,便凑近她耳旁极轻极快的添了一句,“你已经是拜过祖宗的陆家媳妇,自是少不得向亲朋好友一一敬酒的。”

  颜芝仪只觉得被他呼吸掠过的那只耳朵已经要发烫冒烟了,再也说不出话来,没出息的捂着耳朵直点头。

  有话好好说,在众目睽睽之下凑这么近说悄悄话也太犯规了。

第二十二章 众人皆醉她独醒。

  因为意料之外的的敬酒安排,陆家最后一日的喜宴热热闹闹办到了午时。

  颜芝仪也是没想到还有从早上吃到将中午的这种操作,四舍五入确实是摆了一天的宴席,毕竟古人还有过午不食的说法呢。

  主家如此热情款待,客人们自然是乘兴而来兴尽而返,一个个带着餍足愉快的神情依依不舍向主家致谢告别。

  正如陆时寒所言,颜芝仪今早敬茶时跪拜过陆氏祖宗,已经是正儿八经的陆家人,客人们吃饱喝足要离开的时候她自然也得乖乖去送客。陆秀才和秦氏在门口欢送格外来宾,她和陆时寒就站在他们身后,像迎宾小妹那般对每一位客人表达“欢迎下次光临”的美好祝愿。

  偏偏这些客人也很不见外,几乎人人都要拉着她这个兼职的迎宾小妹唠上几句,嘱咐她“百年好合”“早生贵子”都算是比较言简意赅的,多的是一聊上就滔滔不绝的,导致工作量无限增加。

  终于把最后一位客人也送出大门,颜芝仪狠狠松了口气,觉得这一上午她忙得脚不沾地,除了吃东西那会儿自在些,似乎也没比昨天轻松多少。

  如今堂也拜过了,几乎跟陆家沾亲带故了的人她也都打过招呼敬过茶了,这下她可以彻底放松了吧?颜芝仪这么想着,又不是很自信,只好找男主确定一下,“寒哥,我们今日还要做什么吗?”

  能灵机一动想到这种方式向男主旁敲侧击,颜芝仪还挺得意,这样隐藏了她想快点解放偷懒的真实心理,同时还展现了贤惠贴心的一面,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自鸣得意的颜芝仪万万想不到,早在她还没说话、仅仅只是露出异常乖巧甜美的微笑时,陆时寒已经条件反射的警惕起来了,前未婚妻、如今的新婚妻子微微一笑,多半代表着大事不妙,再想到今早很艰难才把她从床上叫起来的经历,陆时寒便试探的道:“接下来并无要事,妹妹这两日想是十分辛苦操劳,不如趁此机会好好歇一歇?”

  这个回答果然深得仪心,刚才还想着要在新婚丈夫和公公婆婆跟前表演完美媳妇的人,一听到可以放心去休息,刹那间眼睛亮如星辰,仿佛在流动般的璀璨光华明明白白展示着她的心动,只是理智还在勉强让自己走程序,“真的可以歇下了吗?”

  颜芝仪说着便看了陆秀才和秦氏一眼。

  虽说心里知道日后跟名义上的公公婆婆打交道的机会不多,彼此间处不处得来都不会有多大影响,但眼下生活在一起的几天里,该给的排面还是要给,她对男主父母越是恭敬顺从,说不定他也会投桃报李再对她好几分。

  反正男主都亲口说了让她放心去休息,他父母总不至于连这种小事都不给他面子,颜芝仪觉得这波就是走个过场,她只赚不亏。

  但颜芝仪以为的小事,在秦氏眼里却是涉及到婆婆尊严体面的大问题。

  老话都说多年媳妇熬成婆,自己好不容易熬到今日,终于可以享一享儿媳妇的清福,儿媳妇却在嫁进门的第二天就只想偷懒睡大觉,完全不顾家里一摊子事,更没有主动要伺候伺候婆婆,这像话吗?

  秦氏当时便柳眉倒竖,张嘴就想叫颜芝仪先把宴客过后的剩菜残羹处理了,今日也招待了几十上百个客人,那么多的锅碗瓢盆难道还指着她这个婆婆来清洗不成?

  然而就在秦氏准备提出要求的时候,眼角余光却发现院中好几桌的碗碟都被人收走了,这是她才想起来自家是请了专门操持喜宴的厨子。

  说起来,陆家生活宽裕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先前陆秀才的教书事业虽有所起色、获得了大部分学生家长的认可和尊敬,给的束脩算是同行里比较高的了,但架不住家里供了个堪比吞金兽的科举考生,笔墨纸砚和书本束脩都还只是小钱,陆时寒两次赶考,一次去府城一次进京,所需费用就已经把他们家几乎掏空了。

  是以秦氏这个秀才娘子当得十分体面、走到哪里都备受尊敬羡慕的样子,在家日子却过得堪称清贫,买不起多少下人,洗衣做饭这类家务多数还要她亲自动手。

  可秦氏能为自家人洗手做羹汤,难不成婚宴的吃食也都让她自个儿准备吧?她如今都是状元母亲了,总得讲究个规矩体面。

  再说要一顿准备几百张嘴所需的吃食,她也做不到啊。

  那时家里忙得人仰马翻,便是有钱一次买他十多个下人回来准备喜事,也是来不及的,秦氏便在亲友的介绍下,很是花了一笔请城里有名的喜宴师傅上门备席。

  这师傅是家传的手艺,只看每日不管准备多少酒菜都能被客人吃的干干净净,就知道他水平如何,秦氏原也十分满意了,但她突然记起来,这师傅是带着一家老小来做工的。

  当日与这位师傅商议日期和具体要求时,秦氏想着既已花钱请人,不如再加点钱请师傅将事后收拾清扫的活儿做了,也好让她省省心。

  师傅闻言自是拍着胸脯请夫人放心,他家是做惯了喜事的,上至老爹老娘,下至妻子儿女,个个都手脚干净麻利,保管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不叫她在这些琐事上费一点心思。

  秦氏前两日确有物超所值之感,灶上一点都不需要她操心,等吃完席送完客、回头也不必对着满院狼籍场面头疼,再没有比这更合算的买卖了。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此时此刻秦氏只觉得不爽,为何这家人如此迫不及待,哪有客人还没走完就开始收拾碗筷的道理?

  因为这份无法宣之于口的不快,秦氏停留在这家人身上的视线有点久,红案师傅的媳妇发现后,忙陪着笑脸过来解释道,“喜宴都解释了,我们当家的想把灶台也清洗一遍,因此比之前慢了些,不过夫人请放心,再有半个时辰,我们一定把您家院子里外也打扫干净了!”

  秦氏:……

  他们把院子里外都清扫了,那她还能吩咐颜氏干些什么?秦氏从来没这么无语过。

  人类的悲欢依然不相通,颜芝仪还在期待着他们跟她走过场。

  秦氏无言以对了,陆秀才自来是不怎么管事的,陆时寒便代替父母做出回答,“爹娘忙了这些时日都累了,也是好好歇几日的,你不必担心。”

  儿子这回是体谅父母,秦氏更不可能拆台了,心口堵得慌一言不发。

  颜芝仪不在乎过程如何,结果如她所愿就行了。

  确定自己真的可以立刻回房睡个昏天黑地,把这几天缺失的睡眠统统都给补回来,嘴角的弧度再也抑制不住,几乎要咧到耳根去了,甚至还有些得意忘形,没经过大脑就向男主发出邀请,“寒哥这几天想必也很辛苦吧,要一起来休息吗?”

  陆时寒:……

  这话连几乎不发表意见的陆秀才都听不下去了,剧烈咳嗽了几声,本就不可能有什么想法的陆时寒忙澄清道,“我还好,这几日都是爹娘在为我操持,就不用休息了,正要去书房把上回看到一本的书看完,先送你回屋吧。”

  因为他高明的转移话题,颜芝仪并没意识到自己的邀请多么让人想入非非,虽然有点奇怪陆秀才的反应,想去床上躺平打滚的心却更占上风,遂毫不犹豫点头接受了陆时寒的建议,扬起笑容嘴甜的跟陆秀才和秦氏道别,“爹娘,那我先回屋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陆时寒也朝父母笑了笑,转身和颜芝仪相携回房。

  陆家也是独门独户的院子,只是位置远不如颜家便利,面积也要小很多,是以从大门口去后院厢房的距离并不长,当然为了配合颜芝仪的速度,习惯了大步流星的陆时寒速度仍然比平时放慢了一半不止,几乎是龟速般的前行。

  可惜他不主动说出来,被配合的人压根发现不了。

  倒是沉默寡言的陆秀才将一切看在眼里,望向他们的背影视线不免多停留了片刻。

  秦氏只当他方才打断颜氏不知羞耻的邀请也是出于不满,便像找到了知音般数落起来,“哪有新婚第二日不侍奉长辈,只顾自己睡大家的儿媳妇?就说商贾之家出来的都不像话,时寒还那么护着她,一句都不让说,也不知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

  可惜陆秀才并不与她一个频道,成亲二十年更是练就了将妻子的话选择性入耳的本领,如今秦氏开启祥林嫂模式,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默默目送着儿子和儿媳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口才收回视线,颇为欣慰的感慨道:“小夫妻还是很和美的,想来日后去了进城也能互相照顾、举案齐眉,咱们再不用担心了。”

  “……”吐槽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看着丈夫感慨后就背着双手、迈着悠然自得的步子去了书房,轻松惬意的就差没哼着小曲儿了,秦氏突然有种世人皆醉她独醒的荒谬之感。

  外头发生的这一幕,已经进了房里甚至将门虚虚掩上的两位当事人毫不知情,颜芝仪回了房间就抑制不住好奇问:“寒哥,爹刚才突然咳嗽是为什么,不会是身体不适吧?”

  陆时寒表情僵了僵,顶着她充满了求知欲的视线,还是如实回答了,“父亲可能是担心我们年轻不懂事,白日里就胡来……”

  男主用词已经很委婉了,颜芝仪听了还是目瞪口呆,“啊这……”

  陆时寒连忙安慰:“不用担心,爹只是一时想岔,现在想来误会也该解除了。”

  颜芝仪其实没什么好担心的,震惊过后更多的便是感慨,真人不露相啊,陆伯伯平时那么个老学究般的人,竟然也会关心这种事情。

  不过很快她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可是咱们不是这两年都不准备圆房的,爹为何还会担心?”

  陆时寒没想到她会大大咧咧说起圆房的事情,俊脸蓦地一红,眼神都不由闪烁了几下,“你、你如何知道此事?”

  本来经历了闹洞房洗礼、这方面阈值已经很高的颜芝仪,看他突然神情闪烁、坐立难安,好像他们在说什么见不得人话题的模样,她不由自主也跟着心虚起来,凑到他小声解释,“我娘私下说的,可能是为了以防万一吧。”

  陆时寒:……

  说完一看男主脸红又加深了一个度,耳垂更是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估计是被她娘的“不信任”闹得又急又羞了,颜芝仪很想说别慌,她娘可能防的是她而不是他。

  只是说完她在男主心里的心想可就彻底完了,颜芝仪最后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选择了沉默。

  颜芝仪非但没安慰陆时寒,甚至还觉得害羞窘迫的他比一本正经、好像无所不能的模样有趣多了,忍不住又凑近了一点,直勾勾看着他的脸继续之前的问题:“这么重要的事情难道爹娘不知道吗?”

第二十三章 (两章合一)想要过上自己……

  只是一时不察,颜芝仪便越靠越近了,幽幽的清香直钻鼻尖,陆时寒再也顾不上脸红羞涩,伸手轻轻按住她的肩膀,以免越发忘形、直接在光天化日之下扑倒进怀里。

  他还深谙双管齐下的道理,一边小心抵抗的同时,一边用语言转移她的注意力:“爹清楚内情,娘却是不知晓,所以妹妹这几日注意了,不可在娘跟前说漏了嘴。”

  颜芝仪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仰着头惊讶的问他,“为什么要瞒着娘?”

  这不相当于骗婚了吗?

  陆时寒苦笑摇头,“爹和我都觉得无伤大雅,只是娘一向爱钻牛角尖,她若是知道怕是一时片刻想不开,这才先隐瞒一二,寻到合适的时机再慢慢告知。”

  怕她要因此感到压力,陆时寒说完又安抚道,“妹妹不必担心内疚,这事是我和爹一起商议的,日后娘便是知道了,也不会怪罪到你头上。”

  有人主动承担责任,颜芝仪可就放心了,就算秦氏以后觉得他们这是骗婚,告状也告不到她身上。

  但是看男主一脸无奈的样子她还挺好奇,“娘要是想不开会怎样?”

  难道便宜婆婆也会有各种骚操作?

  “许是逼着我们立刻圆房。”

  颜芝仪眼睛一亮,还有这种好事?

  陆时寒猜不出她蠢蠢欲动的心理,这个眼神一看就没当回事,怕是还不知道他娘的厉害之处,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虽说子不言母过,可新婚妻子半点没有求生欲,他总不能听之任之,只好私下挑着能说的说给她知道了,“娘虽说性子和善,一旦执拗起来却无人可以开解,若她自己想不通,便会想尽办法达成所愿,逼着咱们圆房只是轻的,日后去了京城仍不得消停,少不得时时送信过来,可能还要拉着岳父岳母一起提醒我们,就怕连累得岳父岳母也不得安宁。”

  其实还有更厉害的招数陆时寒没说,少则三五月,多则半年,见他们再无动静定会要求纳妾——这才是他娘最想做的。

  事实上成亲的前两日,母亲就心事重重找他商量过此事。

  母亲觉得仪儿身子不好,怕是无法照顾他,反过来还要他费心照顾她,倒不如再纳个聪明能干的妾室,侍奉夫君主母之余还能操持家务,让他可以安心朝堂之事、不必有后顾之忧。

  陆时寒只觉他娘的想法过于荒谬。

  虽说时人对妻子的要求都是相夫教子,可他又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爷,专心科考的这些年也能够打理自身,没道理成了亲反而退化得不能自理、事事都要指望妻子。

  再者母亲似乎也对仪儿有很大的误解,她身子已经大好了,除了体质弱容易生病外,平常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即便她病情最重的那几日,都没到需要他时时寸步不离、以至于耽误公务的地步。

  是以母亲只是杞人忧天,他却能因为这些无稽之谈就答应纳妾。

  陆时寒当场就拒绝了秦氏的提议,还是那种斩钉截铁、没有转圜余地的拒绝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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