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听了,心口莫名的一酸,她看着他,只是笑了笑。以后挣了钱,一定要让他天天能吃饺子。
……
顾兰跑的很快,转眼间跑开了距离私塾很长的一段路。可是,她的耳边一直在回荡着顾灵的声音:兰姐姐,你来看我吗……这是我大姐,大伯家的,是我们家里最勤劳的姐姐,平日里很照顾我们的……
顾兰停了下来,她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听,可是掩耳盗铃罢了,耳边顾灵的声音,怎么都遮不住。
顾兰找了个地方蹲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耳边没有了顾灵的声音。她抱着自己的膝盖,觉得有些累,不想动。肚子还在咕噜噜的叫,越来越饿了,但是她却不想动。
顾兰也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觉得脚有些麻了,她才起身。估计是起身急了,一下子觉得头有些晕,身体你往一边倒去。
“你没事吧?”突然,有人从背后伸出手,拉了她一把。
“没……没事,谢谢你。”顾兰赶忙避开人,听对方的声音是男子,顾兰自然不想惹出误会,所以要避开距离。只不过,她也同时抬起了头,当她看到对方的时候,整个人一愣。
那人见顾兰没事,便自个儿摇着扇子走开了。他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红唇齿白的,很是俊俏。一身衣着看着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少爷,不过看其态度,又非常的平易近人。
而此人,顾兰认识。
钟敏辉,顾灵上辈子的丈夫。
其实,顾兰只见过钟敏辉两面。第一面是钟家人来提亲的时候,第二面是顾灵成亲那日,钟敏辉来迎亲的时候。此后,她再也没有见过。
这会儿的钟敏辉比那时还要年轻些,但是长相没什么变化,所以她一眼就认得出来。顾兰抬头,原来这里是钟家后门,难怪她会在这里碰见钟敏辉。
顾兰没有去过钟家,却知道钟家在镇上的地址。那是顾灵生了第一胎的时候,她娘来周家报喜,她把存了一篮子的鸡蛋给了她娘,让她娘带去给顾灵,那个时候,她被周强打流产不久。
她娘说,这是她存的鸡蛋,得她自己送去才有意义,也叫人知道她的好。她上辈子很听她娘的话,所以等顾家带着鸡和鸡蛋给顾灵送去的时候,她就拎着鸡蛋一起去了。
只是到了钟家的门口,她又自卑的止步了,没有进去。
顾兰又后退几步,上辈子叫她自卑止步的地方,这辈子,她依然不敢久留。顾兰转身就走了,不过她没有回家,而是到了男子私塾的不远处,她站在那边看着男子私塾。她因自卑不敢进钟家,她也没有顾灵长得好,没有顾灵得宠,但是都没有关系,这辈子,她会活的比任何人都好,因为她有底气,她的底气是朱策。
将来朱策高中,她会比任何人都好。
朱策今年十七岁,但是性格却比一般十七岁的少年要沉稳和隐忍。他是苦过来的人,他娘用绣活养活了他和妹妹,还供他念书,所以他想要出人头地的决心比一般人都要强,他不能也不忍叫她娘失望。十年前朱家被安顿在桃水村,两年后他爹去世,这五年来,他娘过的很不容易。
朱策下了学,走出私塾门口,便看到了顾兰。朱策一顿,随即抿紧的嘴角泛起一抹笑:“顾兰,你怎么来了?”在一个月前,朱策从未想过会娶顾兰,他也从未想过红袖添香,在他没有中秀才前,他甚至从未想过姑娘,从未想过成亲。甚至说,他和顾兰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是私塾里夫子称赞才华横溢的少年郎,一个是乡下里只会干农活的姑娘,不管怎么看,两人都是不配的。
只是一个月前,他从他娘和他妹妹的耳边经常听到顾兰的名字,他娘说顾兰会帮他们干活,他妹妹说,顾兰会带着她割草,带着她玩。
朱策不是不知世事的孩童,他自然明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道理,所以他观察过顾兰,顾兰是个勤劳的姑娘,在桃水村,顾兰的勤劳和贤惠是出了名的。朱策隐隐有种怀疑,今年已经十五的顾兰,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因为在象国,女子十六得定亲、男子十八得定亲,不然由朝廷安排婚事。
说起来,那几天,他娘也在唠叨他的婚事,其中不凡有看重顾兰的意思。
那一天,他下学回来,顾兰在他家吃晚饭,晚饭后,天色有些暗了,再加上他家住的偏,他娘担心顾兰一人回家不安全,便叫他和妹妹相送,因着孤男寡女怕传出事情,所以才叫他妹妹一起。
却不料,在送顾兰回家的途中,顾兰落了水。那一刻,朱策明白了她的想法。但是,他从容的跳下去救人了。他明年十八了,再不定亲,朝廷会指定未婚妻。相比于不相识的姑娘,眼前这个勤劳贤惠,深得母亲和妹妹喜欢的姑娘更加合适。再者,他们知根知底。
朱策回过神,已经到了顾兰的面前。顾兰的眼眶还有些红,脸色也不太好,这让朱策有些担心:“你怎么来镇上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去医馆里看看?”朱策对顾兰没有男女之情,但是既然订了婚,他也觉得她合适,那么他对她有责任。
顾兰摇摇头:“没有,大概是蹲的久了,我起来有些晕。我……我……我来是有事情想请教你的。”看着一身学生装,背着书框的朱策,顾兰突然想到了一个理由。
朱策听她用请教两个字,有些好奇:“什么事情非得用上请教这么慎重?”
顾兰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是这样的,前几天家里分家又刚搬家,事情多。现在事情少了,我想做点自己的事情,我打算空下来跟着婶子学女红,然后……然后再念书识字,你觉得可好?”顾兰问的小心翼翼,就怕被朱策嫌弃。
才十七岁的朱策虽然沉稳,但是还没有高中为官后的气势,故而顾兰是有勇气面对他的,如果顾兰面对的十年后的朱策,别说落水算计他的婚事,就是这样跟他说话都不敢了。
朱策听了顾兰的话,确确实实是意外极了。他原本只当顾兰是个农家女子,她愿意学习女红他倒是不意外,可意外的是她愿意念书识字,这叫朱策有了一些好感。
人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是有办法选择自己怎样活着。如果顾兰只打算做个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朱策也不会说什么。可顾兰有一颗上进的心,朱策自然更加喜欢,毕竟这是自己要共度一生的人,他希望夫妻之间不仅仅是相敬如宾,夫妻之间的话也不仅仅是孩子和婆婆。少年人,多少有一颗红袖添香的心,尽管眼前的姑娘她的出身决定了他们之间不可能红袖添香,但是他依然希望,他们可以美好的过一生。
朱策的语气也添加了几分显而易见的热情,他道:“我家里有些启蒙的书,回头拿给你,妹妹识得几个字,我先让妹妹教你《百家姓》,等你认识了《百家姓》上的字,我再教你别的。”
顾兰一听,赶忙道:“会不会打扰你?”
朱策自信满满道:“就教几个字的时间,打扰不了我什么。何况我还能温故而知新,你不用担心。”
顾兰听了,也放心了。她微笑的看着朱策,眼中有了不一样的光芒。这光芒和刚刚重生后的死气和怨气不同,她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
顾兰又低下头,心里则在想,这辈子,顾灵能去私塾念书又怎样?她也能念书识字了。而她一定要比顾灵学的好。
转眼间,到了九月中旬。这几天顾奶奶不在镇上,家里的黄豆红豆丰收了,白菜萝卜要种了,所以顾奶奶带着顾森和顾木回乡下了。地里忙的时候,小孩子也能帮着一起干活。故而镇上只有顾灵和杜嬷嬷。
这天早上,顾灵刚进学堂没多久,李琼娘就来了:“顾师妹。”
“李师姐,你找我啊,是十月份的样式有出什么问题吗?”上旬,顾灵已经把排序第十的生肖鸡的样式画出来给李琼娘了,所以她这会儿来找自己,顾灵以为是样式的问题。
李琼娘道:“不是,样式没有问题,已经临摹好了,绣娘都开始做了。是关于合作的事情,你和我娘月前谈过,等猴子挂件开始卖了之后再谈样式的价钱,现在我娘对样式的价钱有了了解,想着明天我们休沐,所以请你明天过府一叙。”
顾灵一听,这几天家里在收黄豆和红豆,然后还要种白菜和萝卜,看着事情不多,但是紧着十月份的两亩玉米要丰收、三亩水稻也要丰收,水稻丰收了之后要种小麦养田,家里人忙的很,身体也累。如果这个时候李家能把样式的钱结算给她,那实在是好,她可以买一些肉给家里人补补身体。
想到这个,顾灵高兴道:“谢谢师姐,我知道了,明天我一定来拜访。”
接着,两人有约定了时间。
基于明天可以拿钱了,顾灵这一整天的时间都是在快乐中度过的,甚至还听着小伙伴们说八卦呢。
翌日早上,顾灵起床的很早,吃了早饭,又在家里歇息了一会儿,就带着杜嬷嬷去拜访了。
顾灵来过李府三次,第一次是李琼娘带着她和楼心明一起来的,第二次是她来交样式,第三次是猴子挂件做好了,李太太邀请她来掌掌眼,这是第四次了。
虽然对李府来说,她还是生客,但一个月内来过四次,又是李琼娘同一个私塾的师妹,所以李家下人是把她当贵客的。当然,除了李太太、李琼娘、楼心明和顾灵自己,根本没有人知道顾灵和李家的具体合作,这是顾灵要求的,李家自然乐意答应。
而顾家这边,也只有顾奶奶和杜嬷嬷知道。便是顾老二、顾爷爷和屈氏,也是不清不楚的。
顾灵被带到了书房里,李太太已在书房里等着她了,一见她来了,便起身热情道:“顾家侄女来了。”
第27章 二合一
“见过太太。”顾灵给李太太行了个礼。杜嬷嬷则在书房外候着, 没有进去。
李太太道:“侄女是娇娘的同窗师妹,如果不嫌弃,叫我一声姨母便好。”
顾灵面上顺着李太太的话道:“谢姨母。”内心则有些明白了。从李太太最开始叫她顾家姑娘,后来听了她的合作方案之后叫她顾侄女了, 是因为看到了方案的商机。而这会儿, 让自己叫她姨母,那必然是这个月的猴子挂件生意不错。
顾灵自然也不会拒绝, 在镇上能得李家照顾, 对没有根基的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情。
如顾灵所想, 这个月才过半, 猴子挂件的生意的确不错,李太太在八月底拿到样式的时候, 没敢多做,怕不好卖,就让绣娘做了一百套猴子挂件,一套六个, 定价一两银子一套。
猴子挂件很小,即便用了上等的料子和昂贵的棉花, 但是因为小, 所以成本很低, 她叫画师临摹一套六张画,也才给一百文。对画师来说, 这还真是画师临摹过的最便宜的画了, 当然也是最简单的。但是,Q版画本来笔画就少,而且临摹的画真的是一点难度都没有, 就像现代的复印机一样。
李太太除了让画师临摹之外,还让画师画过这等类型的画,但是画师花了一天,也画不出这种效果的,按照画师意思来说,有些画虽然简单,但是有其风骨,越是简单的画,这风骨越难以形容。
这话如果叫顾灵知道,她肯定会说,这不是风骨,是想象。因为古人没有见识过Q版画,所以想象不出这种画该怎么下手,也不敢想象其他动物的Q版是什么样子。或者说,是因为他们的想象限制了画的精髓。
除掉画师临摹一套的一百文,绣娘做这样一套六个,也就一天的时间,李太太给绣娘的价格也是一百文一套。此外就是布料和棉花了,惭愧,五十文都不到。
所以一套六个猴子挂件的成本是两百五十文。而李太太的定价是一两银子一套。李家在县城也有铺子,故而李太太直接把这一百套猴子挂件拿到了县城去卖,毕竟镇上有钱人少,一两银子能让有些家庭过上好几个月的。
结果这才半个月,一百套猴子挂件已经卖光了,且后面还有人想买,只不过没货了。也就是说,李太太挣了七十五两银子。不得不说,这让李太太都被震惊到了。
李家是靠出租铺子挣钱的,虽然自家也有几家铺子在经营,但是这七十五两银子直接占了他们往月收益的一半。往月里,李家的铺子租金和经营铺子的利润加起来,也就一百五十两银子到两百两银子之间。
每个月有一两百两银子的收入,在镇上可所谓就是土财主了。便是去了县城,不和大商人比,也是相当可观的利润了。
为此,顾灵在李太太的心中,可所谓地位大变。
李太太在顾灵来之前,就已经琢磨了这话该怎么说,现在顾灵来了,她也就直接说了:“顾侄女,今天请你过来,是关于合作的事情,你每个月为我们提供一套六张画,为期四年,这是我们之前的约定。但是关于画样的价钱,要等挂件卖了再说。我也不瞒你,我上个月一共做了一百套的猴子挂件,现在已经卖光了,每套猴子挂件的价钱是一两银子,至于成本,是根据布料来的。目前我用的布料是上等布料,所有的成本加起来大概两百五十文。”
关于这个,李太太也不想隐瞒,因为成本一算便知,而猴子挂件的价钱在县城是公开的。
“所以,我打算给你三成的利润,不管以后每个月李家的收益多少,或者以后你再出其他的样子,我同样给你三成的利润,你看怎么样?你别看现在只有七十五两银子,如果下个月做两百套挂件,那就有一百五十两银子了,你三成的话,也有四十五两银子了。做的越多,利润就越多。”意思是,除了猴子挂件,你也可以画别的挂件。
顾灵一听,如果按照利润来分,每个月三成的利润,李太太的确是对她很客气的。但是同样,顾灵也知道一件事,以他们家的条件,银子多了,未必是好事。而且,她更加知道一件事,如果挂件刚上市的时候是供不应求,而他们利用这点多做挂件出来,那么挂件也就不稀罕了。
说的难听一点,谁喜欢人人都有的东西?
想好这些,顾灵便道:“姨母,我不要三成的利润,我只卖五两银子一张样式,一套六张,也就是三十两。”
李太太一听,有些意外,这银子多了还有人会拒绝?
顾灵接着又道:“姨母,关于您方才说的做的越多利润越多这件事,我有个想法,因为我刚从乡下出来,所以很多想法可能不切实际,如果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姨母费时听一听。”
“哦?顾侄女请说。”李太太好奇。
顾灵:“因为这个月您只做了一百套的猴子挂件,侄女认为下个月的鸡挂件,您也继续做一百套比较合适。量多固然挣的钱多,但是口碑却不如量少好,而且量多了,也缺少稀罕劲儿了。”
“这个……”可挣的银子却大大的不同了。
顾灵又道:“如果您想量多的话,那么也别在县城里卖,得拿去府城或者其他的地方做生意,在这县城里,依然每个月保持一百件才好。 ”
李太太身为当家女主人,即便不是商人,自然也是有魄力、有商业头脑的。她自然听出了顾灵话中的意思,就像县城里、府城里的有些成衣铺子,糕点铺子,对于金贵的东西,向来都是量少的。只是刚开始,她有些不舍得这些银子而已。
顾灵又道:“或者,您可以保持县城每个月的一百套量不变,然后再做几套格外珍贵的,比如用皮子做、用毛做,或者在挂件上绣上珍珠,提高成本,价钱自然也提高了。但是也不要多,每种做个两三套。”
李太太听了眼睛一亮:“顾家侄女真有做商人的头脑。”
顾灵不是有商业头脑,而是现世里都是这样。尤其是奢侈品品牌,那都是限量发售的,还有什么定制款。所以她学的是现世的营销方法。当然,她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适不适合,所以只是提了看法,具体的还要让李太太去思考。
而李太太并没有想到这点,并不是李太太笨,古人也有限量的衣裳、饰品之类的。不过在玩偶上没有想到而已。
顾灵听了李太太的称赞,乖巧的笑了笑:“咱们现在的十二生肖挂件是小玩意儿,我也可以画大玩意儿。比如有喜事的,我可以画金童玉女、或者雌雄双雕等等。”
李太太一听心中便有数了:“那真是太好了。大画有大画的价钱,小画有小画的价钱,到时候侄女先画一幅金童玉女让姨母瞧瞧?”至于刚才顾灵那关于一百套挂件的提议,她也有了想法。如同顾灵说的,一百套便一百套,李太太从来没有想过要把生意做大。不过,她可以再特别的做几套,因为这是生肖挂件,所以可以送来。如果用金线、银线、皮子甚至珍珠做起来,这价值就不一样了。有心人买去送人的话,也是绝对拿得出手的。
顾灵:“是,不过大件画起来需要一些时日,待我画好了再给姨母拿来。”
李太太道:“不打紧不打紧。”不是生肖样式,也就不着急了。“顾侄女,那这次猴子和鸡的样式钱,我先给你结了,按照你之前的提议,每一张样式五两银子,一套三十两,我便给你六十两银子。”
顾灵:“姨母,你能给我银票吗?给我十两一张的银票四张,另外二十两给我散银可以吗?”不然六十两银子拿出去,得有九百六十克,这斤两可不轻,她身上也没地方藏。
李太太自然没有意见,马上让人取了银票和银子:“顾侄女,你且数一数。”
顾灵也没有客套,当着面落落大方的数了:“刚刚好,谢谢姨母。”
李太太又笑道:“你既然叫我一声姨母,那这礼物你也得收着,长辈赐不可辞。”说着,她又拿出一块玉佛,“这是去寺庙里开了光的,给你这样的小姑娘带正好。”
顾灵对玉不了解,而且李太太都说了长辈赐不可辞,她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自然没有拒绝:“谢谢姨母。”她接了玉佛便带上了,“带了很是安心,我很喜欢。”
李太太就喜欢她的大方举止:“好看。”
顾灵又是屈身一行礼:“今日休沐,灵儿打算回乡下看看,所以就不在府上继续唠叨了,回头再来拜访姨母。”
李太太:“那赶紧去吧。”
顾灵和杜嬷嬷离开李宅之后,便道:“嬷嬷,我们去市井买些东西回去。对了嬷嬷,我不懂玉,你可知这玉的价值?”
杜嬷嬷仔细看了看:“这块玉佛不大,虽然是用佐料做的,但是料子却不错,是羊脂玉,也适合姑娘这般的年纪。而且做工也仔细,约莫要百八十两。”想了一下,她又道,“李太太出手倒是大方。”
顾灵自然不是会为百八十两感动的人,但是却不得不承认,李太太着实是个大方的人。
同样的疑问,李太太身边的老妈子也疑惑:“娘子,这玉佛您不是为姑娘准备的吗?咱们这种地方,这样的料子、这样的做工可少见了,您还费心去开了光呢。”
李太太道:“娇娘的不急,再等等也能寻到。这顾家侄女很有头脑,且为人不贪,能拒绝得了三成利益的诱惑,可见其聪慧。她若是收下这三成利益,又何止是一块玉佛?这样的姑娘,将来也必定不会被埋没。可就算被埋没了,我也不亏。接下来的四年里,光是从生肖挂件上能挣得钱,也足够抵得上百块玉佛了。”
老妈子一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