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们现在也不用过老鼠做窝的棉花，就只能把这些棉花烧掉。

　　“不烧的话，要是有人拿了去给小孩子做衣服，孩子病了，可不好。”苏秋雅知道老鼠动过的东西，人最好不要多碰触，免得生病。

　　这边的人穷，难免就有人捡了去。

　　苏秋雅认为自己这样也是为了大家好，没伤着别的人，顶多就是大房的人知道之后，认为他们嫌弃大房的东西。被大房误会，总好过害了其他人。

　　大房的人哪里可能去管二房怎么用那些棉花，二房买了那些棉花，那些棉花就是二房的。二房是扔了是烧了，都跟大房的没有关系。

　　偏巧三方的房子就盖在二房的隔壁，柴姨娘听说二房要在镇子上租铺子，还特意过来，正巧就看到柳延波烧棉花。

　　“你们就不该买棉花。”柴姨娘道。

　　柴姨娘就没有买棉花，也不觉得这些棉花有多好。

　　“一时没用，老鼠就拿棉花做窝了，这才烧掉。”青姨娘解释，免得被人误会。

　　即便青姨娘这么说，柴姨娘还是觉得是棉花不好。

　　当柴姨娘回去的时候，还跟儿媳妇说幸好他们没有去买棉花，二房都把棉花给烧了。柴姨娘的儿媳妇是一个大嘴巴，二房把棉花烧了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

　　柳家大房，柳母得知青姨娘把棉花烧了，没有跑去说青姨娘说什么。棉花是真的暖，人家要烧掉，那就烧掉呗。

　　柳玉莲得知二房烧掉棉花的事后，心想二房到底是多不喜欢大房啊，要租铺子又不租了，还烧棉花。不过无所谓，二房已经付了钱了。

　　“混球。”柳父很不高兴，柳延波是他的亲生儿子，他的感受就更为深切。

　　柳母只是柳延波的嫡母，柳延波也不是柳母养大的，柳母的感觉就没有那么大。就是二房那边的人有点不好，竟然有人认为大房逼着二房买棉花，二房为了孝顺柳父，这才买的棉花。

　　真真是可笑！

　　村子就那么大，一点风吹草动，大家很快就知道。

　　“别气。”柳母劝慰柳父。

　　而柳玉莲正在厨房，做了桂花糕，这是她今天在镇子上卖的桂花干。

　　小孩子容易嘴馋，柳玉莲就多做一些。今天白天就是小柳佳坐在铺子面前吃糕点，路过的人才觉得稀奇一点，他们就到铺子里卖一些东西。

　　“姑姑吃。”小柳佳还拿着桂花糕要柳玉莲咬一口。

　　“好吃，吃。”柳玉莲咬了一小口。

　　“姑姑，你吃的好少哦。”小柳佳道，“是不是要留给我和哥哥吃啊。”

　　“对，留给你们吃。”柳玉莲捏捏小侄女的脸。

　　“可是那么多呀。”小柳佳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姑姑也能吃。”

　　“吃了。”柳玉莲不是那么喜欢吃，“还有其他的吃的，有鱼丸。”

　　柳玉莲做了一些鱼丸，能吃几天。

　　这边村子距离柳玉莲兄长的军营比较近，有时候也有人过去送一些东西。

　　柳玉莲想兄长已经好多天没有回来，正好可以做一些吃食送过去，还做一些能防得住的肉干，糖也是可以给一些。

　　“娘，前两天做的手套，明儿给哥送去吧。”柳玉莲道，“家里的肉干、糖，也可以拿过去。”

　　“让你爹拿过去就好，天气那么冷，他早去早回。”柳母打算让柳父去找张二爷，坐张二爷的牛车去，也好拉一些东西过去。

　　这边去柳延敬所在的军营，坐牛车要一个时辰多，按照后世的算法，都快三个小时。

　　柳父去的话，那也是当天去当天回。这一路倒是没有什么山匪，况且就那么一点东西，又不是商队，那些山匪抢了那些东西还容易惹上军营。

　　“那得收拾一下。”柳玉莲道，“先前做的小馒头，不用烤，平时就能吃。”

　　那些小馒头就跟后世的旺仔小馒头差不多，还有一些面包。

　　柳玉莲之前就是为了防止侄子侄女饿的时候没有东西吃，特意做的。父亲要去军营，正好让父亲多带一些东西过去。

　　“打算把家里搬空啊。”柳母开玩笑道。

　　“那是您的儿子，您说搬空不搬空吧。”柳玉莲道。

　　“也不知道你兄长如何了，军营不是寻常地方，哪里可能那么舒心。”柳母叹息。

　　柳母想着她的这一些儿女这一段时间吃了不少苦，“你大姐在京城，也不知道过得如何。”

　　“姐夫没有休了她。”柳玉莲知道没有休了不一定就没事，也许后面病逝呢。就算姐夫对大姐好，其他人必定想着姐姐没有侯府千金的身份，难免小瞧姐姐。

　　这个封建社会就是如此，就算是后世，一个豪门破产了，也会有这样的落差。

　　“只希望他们家有点良心。”柳母道。

　　“嗯。”柳玉莲点点头，“姐姐就算过得不好，也不大可能跟我们说。”

　　柳玉莲的姐姐当初有去送他们，还给他们准备了一些东西。

　　姐姐家是礼部侍郎的家，那样的人家比较讲究规矩。当女儿的送送父母也死应当的，那一户人家没有阻止。

　　柳玉莲就不知道自家姐姐现在过什么样的日子，希望姐姐能稳住。

　　京城，肃王妃宴客的时候，还真宴请了柳玉莲的姐姐。柳玉莲的姐姐嫁入秦家，秦大少夫人，侯府嫡长女当然不是嫁给嫡次子，嫁的是嫡长子，以后要继承秦家的。

　　秦大少夫人在娘家被抄家流放之后，确实低调了一些。她若是不低调一些，怕是别人就更能折腾她。秦大少夫人跟肃王妃没有多少交集，此次肃王妃邀请秦大少夫人，秦大少夫人也觉得有些奇怪。

　　当秦大少夫人到了肃王府，跟她不大对付的人，难免说几句。

　　“哟，还有心情出来啊。”一名夫人道，“也快要过年了，可有给你被流放的父母送些东西去。别就只想着婆家，想着你自己，不认亲生父母了吧。”

　　“有劳你关心了。”秦大少夫人回答，“送是要送东西的，送了什么，还需要你过目吗？”

　　秦大少夫人又不是包子，哪里可能任由别人拿捏。她不认为肃王妃让她来，就是为了让她给人看笑话的，若是肃王妃真是那样的人的话，那么肃王妃还就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要是其他女子争宠，大可以说肃王妃小心眼。

　　秦大少夫人又不是肃王府的人，本来身份低，基本也没有什么机会来王府。只是要是她现在过分低头，难保那些人在背后说什么，就算她不是侯府嫡女了，那也是官家的少夫人。

　　“秦大少夫人，原来您在这儿。”就在这时候，一名年轻的丫鬟走了过来，这一名丫鬟正是肃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只见那丫鬟笑着上前，“王妃正找您呢。”

　　另外一名夫人自是认得肃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没想到那一名丫鬟竟然对秦大少夫人如此客气，不禁想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然，肃王妃怎么突然对秦大少夫人如此好呢？

　　不管肃王妃跟秦大少夫人说了什么，这些人都看到了肃王妃对秦大少夫人的态度。

　　等秦大少夫人回到秦家，见过了她的婆婆，她婆婆还问了几句。

　　“你妹妹是肃王表弟的未婚吧？”秦夫人看向大儿媳妇。

第19章 追着打

　　秦大少夫人没想到婆婆会这么问，也就老实回答，“是。”

　　“成国公府的嫡子吧。”秦夫人道。

　　“是，嫡次子。”秦大少夫人道，就是成国公府的情况有些复杂，何锡元的嫡亲兄长曾经受伤，双腿出了问题，就坐在轮椅上。

　　成国公府还没有请立世子，明眼人都能知道成国公府有意让何锡元当世子。

　　曾经，何锡元的嫡亲兄长是多么一个意气奋发的人。何锡元的嫡亲兄长是他一母同胞的兄长，何锡元本人没有想着要当什么世子，之前努力去读书，而现在就是弃文从武。

　　“他好像出京了。”秦夫人看向大儿媳妇，柳家以后到底如何，还不一定。

　　哪怕被流放的人很少能再回来，也很少再回到原位。可是成国公的嫡次子对大儿媳妇的妹妹似乎不错，哪怕成国公府没有多说这一点，但是这里面必定也有一些事情。

　　“……”秦大少夫人不大明白。

　　“听说可能去了西北。”秦夫人道，“你是我儿的妻子，未来的当家主母，还是得稳妥一点。”

　　秦夫人特意这么跟秦大少夫人说，也免得这个儿媳妇瞎想。至少他们秦家没有打算让大儿媳妇病逝，毕竟柳家就只是被流放，大儿媳妇还生了儿女。

　　秦夫人可不想随意给孙子孙女换母亲，后娘到底是后娘，哪里可能比亲生母亲好。

　　西北军营，柳父一大早就坐着张二爷的牛车去军营。

　　何锡元跟着柳延敬一块儿出来，何锡元探出头，多看看，有些失望。他的未婚妻没有一块儿过来，不过这也正常，这么冷的天，未婚妻没有必要过来。

　　“这里面的一些吃食都是你妹妹做的。”柳父看向柳延敬，“天冷，能放得久一点。”

　　柳父又看向何锡元，也拿出了一份给何锡元。

　　“给你。”柳父道，“顺便给你的。”

　　柳父真不想对这个未来女婿多说其他的，反正给儿子送东西，顺便给何锡元送一些东西。要说他对这个未来女婿不满，那也不是，就是他有些舍不得女儿，还想着成国公府的态度。

　　要是成国公府愿意让何锡元跟柳玉莲成亲，那么何锡元根本就没有必要来参军。说白了，就是成国公府有人不满，何锡元才待在这边。

　　“谢谢。”何锡元连忙抱着东西，“莲妹妹做的东西一定很好吃。”

　　“嗯。”柳父道，“拿了东西，就要回去了。”

　　“等等，把这些东西带回去。”何锡元没有训练的时候，一个人无聊就用那些草编织了一些东西，“可以给小孩子玩的。”

　　“……”柳延敬看向何锡元，这家伙真能折腾了，到底是给小孩子的，还是给未婚妻的啊。

　　柳延敬更相信何锡元是想给柳玉莲的，不过也无所谓。

　　村子里，柳玉莲正看着面前的那些小朋友，小侄子坐在院子门口吃东西的时候，正巧被村子里的其他小朋友看到。有的小朋友就想着柳清云手里的吃食。

　　“来，吃颗糖。”柳玉莲笑着道。

　　柳玉莲瞧见这些小孩子都还小，她也不是每一次都给这些小孩子糖果，偶尔给一次。天气冷了，这些小孩子的脸蛋都被冻得红彤彤的，有的孩子的小脸蛋还皲裂了。

　　“谢谢姐姐。”那些小朋友还挺可爱的。

　　“姐姐，清云明年要去读书吗？我们可以一起去读书啊。”有个小朋友直接道。

　　村子里但凡有些钱的人家都愿意供孩子去读书，要是小孩子的功课不好，那就回来种地。若是能读下去，那么他们就继续读书，以后考取功名了，也就能改变一家子的情况。

　　“是，明年就去读书。”柳玉莲笑着道，“你也要努力读书，等到以后，就能做很多很多的事情，也能有很多的吃的。”

　　“嗯嗯。”小朋友点点头。

　　“早点回家，天气冷，别在外面玩太久。”柳玉莲看着这些孩子，有的孩子身上的衣服没有那么厚，没有那么保暖。

　　柳玉莲不忍心这些小孩子挨冻，偏偏这些小孩子还没有什么感觉，还喜欢到处跑跑跳跳。多跑跑跳跳，身体也能暖一些。

　　那些小朋友很快就四散开去，回家的回家，跑去别的地方玩耍的去别的地方玩耍。

　　偏巧，柳玉莲转头之际，就看到了青姨娘。青姨娘是一个非常要强的，从之前她让儿子儿媳妇不要租大房的铺子就能看得出来，她也就是去村里的屠夫家买肉，这才过来瞧瞧。

　　青姨娘知道外面都在说他们二房嫌弃大房的棉花不好，就把棉花烧掉。青姨娘也懒得去解释，大房没有问，二房解释什么。

　　这一会儿，青姨娘瞧见了柳玉莲，干脆开口笑道，“你这手艺还不错，做出来的糖也是奇形怪状，怪好看的。”

　　青姨娘听儿子儿媳妇说柳玉莲在赶集的那天开铺子，还卖糕点之类的。好在大房那边卖的糕点跟二房卖的不一样，要是卖的一样的，必定影响二房的生意。

　　二房先去卖美食的，大房的人就不该在这个时候去卖一样的。都要过年了，大家都得攒钱过个好年。

　　“正好你二哥在镇上租了铺子，你要是没去，也可以寄卖。”青姨娘故意这么说，要是二房帮着大房卖东西，那就是大房欠二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