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里面桑无眠剖女配金丹,金丹吸尽了女配的血气精气,再塞给女主滋养她的丹田经脉,那之后女主的血才有了这个特性】
【搞了半天,女主才是强盗啊,抢眼睛抢金丹抢设定,女主粉连自己蒸煮设定都没搞清楚就在那里骂街,好好笑】
【笑死,你因果关系搞错了吧,正因为作者给女主安上了“身饲万魔,拯救苍生”的剧情,你女配才能暂时得到这个设定,说白了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为了男女主服务】
聂音之余光看着弹幕里的争吵,整个人都很麻木。
这是什么令人绝望的设定,被魔修啃是什么香饽饽吗,还要去抢?
幸好现在魔修都被封在万魔窟中,不然她也太惨了。身饲万魔,拯救苍生,她可做不到。要抽尽她的精血,把自己的金丹给萧灵,那也绝不可能。
聂音之烦得要死,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暴躁的戾气。
“所以,献祭阵并没有成功?”聂音之问道,“前辈只是被我的血吸引来的。”
她召唤魔头,是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和桑无眠他们同归于尽的想法,献祭的条件是杀了桑无眠,杀了孟津,杀了当日殿上张张嘴便想定她生死之人。
顾绛唔了一声,只是听到“我的血”这三个字就意犹未尽的舔了下唇,喉结上下滑动。
聂音之条件反射地提起小板凳,躲远了几步,礼貌问道:“那前辈之后有何打算?”
聂音之在顾绛昏睡期间就仔细思量过,她当着云笈宗诸位长老的面召唤出魔头,现在又跟他绑定在一起,毫无疑问会被打入邪魔外道一途。
她不能回聂家,更不能把魔头带回聂家,聂家都是凡人,若是正魔在那里发生冲突,很容易被殃及池鱼。
目前而言,只有远离聂家,才是对他们最好的保护。一来凡人入不了仙家修士的眼,二来修士讲究因果,这笔账怎么算也算不到她父母头上,滥杀无辜损伤道心。
聂音之想知道大魔头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才好思考自己之后该怎么办。
顾绛觉得她的样子很有趣,“奉上神魂和肉身献祭,我以为你不怕死?”
“我怕死。”聂音之扬起脸,眉眼间带着骄矜,明明是一副明媚的长相,说的话却半点都不阳光,“但是,憋屈地死和畅快地死,是不一样的,如果我不得不死,那我也要拖上讨厌的人给我陪葬。”
“所以哦,谁爱拯救苍生谁去拯救,我才不干。”既然萧灵能用血控制封寒缨,她也能用血控制魔修,聂音之摩挲着手腕上的印记,朝顾绛瞟去一眼,胆大包天地觊觎着眼前人。
顾绛几不可见地勾起嘴角,有种被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猫崽子盯上了的感觉,他扬了扬下巴,示意她手里的小碟子,“怎么可以吃独食?”
聂音之又往嘴里塞了一颗樱桃,站起来给他送过去。
第8章
云笈宗失去掌门,当日在殿上的长老也死伤惨重,门中高层修士一夕之间损失泰半,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幸而还有三位太上长老及时出关主持大局,才暂时稳住人心。
太上长老从荆重山那里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对桑无眠这种感情用事以至于连累宗门的做派极为失望,可如今大祸已经酿成,只能设法将危害降到最低。
太上长老亲自联络各大修仙大派求援,又在折丹峰外起了重重封印结界,势必要将魔头困死在此处,不能放出去危害世间。
在顾绛昏睡的五日里,折丹峰上落下数重封印结界,将折丹峰整个锁在其中,聂音之到底只是金丹修为,无可奈何。
魔头听她说完后,看了一眼头顶的结界,表示:哦。
聂音之都快气绝了,差点失去理智狂摇他的肩膀,求他快点醒醒,能不能和封寒缨学学,他的徒弟被囚禁的十年间可一直都没放弃冲击封魔印。
她试图用激将法,“不会吧,你难道是冲不破这结界?”
顾绛勾了一缕魔气去撞结界,她就眨了下眼睛的功夫,魔头收回手,“这结界的确强悍。”
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写着“我在敷衍你”五个大字。
聂音之原本期望着顾绛能名副其实,与他那令人胆颤的名声一样,阴晴不定,心狠手辣。
只可惜,魔头只有在睡觉被吵醒时那么片刻功夫,会阴晴不定,只有在跟她抢果子点心吃时,会心狠手辣。
要问魔头之后的打算,那就是混吃等死,没有打算。
聂音之:……这条大腿抱得好没有前途。
这一日,折丹峰上又落下一重倒扣的金色大鼎,鼎上封魔铭文密密地镶嵌在一起,彼此呼应,在半空中忽隐忽现,微风过处能激起阵阵梵音。
聂音之站在折丹峰最高处,往外望去,只能看到一片虚无,不说人影子,连只鸟影都见不着。折丹峰像是被整个辟出了人间,成了一处四面不通的绝地。
折丹峰只有这么大一片地域,没办法自给自足,被封死之后,灵气便一日比一日衰弱。
聂音之尝试往折丹峰外飞,差点被封印剑阵劈成傻子,脚下玉簪粉碎,她下坠的过程中又被梵音撞入灵台,声势浩大地几乎将她三魂七魄唱散。
折丹峰外数不清的结界,聂音之落入无灵域之中,浑身轻盈的灵气顿消,手脚都如同灌了铅,从空中直直坠下。
眼看着即将被摔成肉饼,聂音之狠狠咬了一口舌尖,鲜血溢出唇瓣,一缕魔气像闻着肉腥味的狗,霍然袭来及时勾住她,将她扯回折丹峰内。
也就只有这种时候,那懒惰入骨的魔头才最积极。
聂音之吐了口血,脸上淌过阴冷触感,魔气贴着她的下颌,在她唇上徘徊,将血迹舔舐干净。
“唔。”聂音之咬紧嘴唇,拒绝魔气钻入嘴里,面上一阵红一阵白,没好气地将魔气扯开。
真是够了!
头上大鼎草木皆兵地一阵闪烁,封魔铭文密密茬茬地覆盖在天幕中,几乎闪瞎人的眼,将那一缕魔气化尽。
聂音之把自己折腾得半死不活,放弃了找出路,恹恹地回到院中。
枯萎的海棠树下没见着顾绛的身影,聂音之瞪大眼睛,奇了!祖宗终于起床了!看来是头顶的封魔铭文实在太过分,就算是泥人终于也有了三分火气。
她提着裙摆,快步跑入屋里。
“顾绛?”她里里外外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聂音之心中一慌,放出神识,覆盖住整座院落,才在浴池里找到正舒舒服服泡澡的男人。
氤氲的水汽中飘着一个托盘,碟子里装着新鲜果子和点心——都是折丹峰上的库存,大厨下山前,给她做了一大堆好吃的,存放在保鲜阵法里,如今灵气不济,顾绛一直用魔气催动着阵法。
对方感觉到她的神识,屈指弹出一粒水珠,将她神识扫出净室外。
聂音之像是兜头被洗澡水泼了一脸,深吸口气,故意踩着重重的脚步声闯进去,咬牙切齿:“我还存了好多花瓣,魔尊大人需要么?泡个花瓣澡如何?”
顾绛枕在浴池边,掀起眼皮,目光落在她唇上,从善如流道:“都行。”
聂音之:“……”行个鬼啊!
【笑死,我仿佛看的是两个剧,外面是调兵谴将风声鹤唳要开启正魔大战紧张刺激大制作,剧情一转到里面,就成了老年人日常】
【前面的你怕是对老年人有什么误解,老年人每天起得可早锻炼身体】
【我从没见过这么咸鱼的魔头,看聂音之抓狂,我好快乐哈哈哈哈】
【外面的群众可以洗洗睡了,魔头对覆灭修真界没兴趣】
【本剧的反派工作还是得靠封总啊,封总才是兢兢业业的打工人】
【今天也是希望女配赶紧暴毙的一天,不想看女配】
【港真,这水还挺清澈,角度合适的话斯哈斯哈】
【阿音,你漱口了吗就敢来找魔头,就不怕魔头掐住你的腰将你按在墙上,嗦血】
聂音之被弹幕提示,双手捂住嘴,瓮声瓮气,“我们已经被关在这里半个月了,你真的真的真的一点不想出去吗?”
这已经是她第三遍问起这个问题了。
顾绛收回目光,从托盘里端起一碟子桂花糕递给她,“你就算捂住,血腥味也很重。”
聂音之接过来迅速往嘴里塞了一个,甜味盖住了口中的血气,“我不咬舌头吐血,现在都已经摔成肉饼了,你就不怕我死了你也会立刻死?”
顾绛喉咙里“咕噜”一声,这句话听上去和满汉全席差不多,甚至让他觉得连嘴里的糕点都无滋无味了,“放心,我没你那么弱,不会立刻死,来得及帮你将后事处理妥当。”
聂音之:“……”简直不敢细想他会如何处置她的后事。
她无语地盯着魔头上下滑动的喉结,转身准备逃走,才迈开一步就被一股力道捉回去。
顾绛披上衣袍,湿滑的指尖捏住她的下颌,逼迫她张开嘴,两根手指探入嘴里夹住舌尖,那力道似乎是想要揪出她的舌头,再挤出一点血。
聂音之睁大眼睛,毫不怀疑,顾绛会像弹幕里说的那样,嗦血。
她唔唔两声,飞快在指腹上戳出一道口子,举到他眼前。
顾绛的视线移开,松开了她的舌头。
魔气裹上她的指尖,往那细小的伤口里钻,带来微微的刺痛。
“那你哪天会不会控制不住把我吃了?”聂音之觉得这个问题很有可能。
顾绛拍狗一样拍拍她的脑门,“放心好了,本座不喜欢暴饮暴食,况且一次吃太多,就算是我也会被超度。”
“……”并没有被安慰到。
顾绛疑惑地嗯了一声,嵌在下颌上的手指没有松开,指腹在她脸上揉来揉去,从颌骨一直摸到耳后,又回到脸颊,在她五官上摩挲。
“你干什么?”聂音之拽住他的手腕,警告道,“你别太过分了。”
顾绛笑了声,语气慢悠悠道:“神魂上被人动手脚差点被夺舍,身体上也被人动手脚,我看你就算哪天真的被人吃了也不稀奇。”
聂音之仰头盯着他,没有再躲闪。
带着潮气的指腹轻柔得抚摸过她的面颊,聂音之脸上麻酥酥地痒,也不知是被揉的还是如何,白嫩的肤色渐渐浮上红晕,连耳垂都红透了。
顾绛摸了很久,久到聂音之维持着仰头的姿势,脖子都快僵硬了,“到底怎么了,你摸出来没有?”
指尖终于定在她眼下的那颗泪痣上,阴冷魔气渗入肤底,面皮下传来细微的感觉,聂音之忍不住眯起眼睛,下意识想退,又被钳在下颌的力道拉回去。
片刻后,一张膜从她脸上浮出来,那膜蕴含着充盈的灵气,柔软地浮在半空,薄如蝉翼,轮廓立体,五官清晰,眼窝下方有一颗小痣。
聂音之与萧灵的神魂有一面之缘,看得出来这是萧灵的五官轮廓。
顾绛颇为感兴趣地摆弄了下浮在半空的面具,“摹面,要炼出这么精致的一张来,要费不少功夫。”
聂音之回头去照镜子,取下那所谓的摹面后,镜子里的人五官也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有眼下那颗泪痣不见了。她气得红了眼,用力揉脸,几乎想将这副五官从自己脸上撕下来。
顾绛本来没管她,看她快把自己脸挠伤了,才抬脚走出浴池,从后捉住她的双手,盯着镜子里的人说道:“摹面使用的条件很苛刻,摹与被摹的两人本身底子就有相似之处,你身怀灵骨,摹面改变不了你的骨相,只能影响你的皮囊,摹面取下来后,过些时日,你会恢复原本样貌的。”
聂音之在镜子前安静下来,在手腕上割开一条口子,举到他嘴边。
她从小心高气傲,受了的委屈要报复回去,得了的恩惠也要还回去,不想欠人人情。顾绛帮了她很多,魔头修为高深,没什么缺的,就好她这一口血。
聂音之现在,也只有这点血可以还回去。
鲜血渗出,和手腕上的黑影枝蔓缠在一起。
顾绛看出来她的意思,魔气缠上手腕,吞了鲜血,将她那道伤口舔愈合,有些好笑道:“我从未见过你这样蠢的人。”
聂音之怒瞪他,“别以为你帮了我就可以随便贬低我。”
顾绛竖起手,退后一步,“抱歉,是我失言了。不过,你要是害怕被我吃了,最好别动不动用血引诱我,胃口是会被养大的,由奢入俭难呐。”
“我当然知道!”聂音之看了一眼他衣衫不整的样子,气鼓鼓退出净室。
就算他们有共生契约绑定,摹面其实也影响到不到顾绛,聂音之承他的情,安分了两天。
这两天里,顾绛基本上没挪过地儿,聂音之三不五时进屋里看他醒没醒,蹲在床榻边盯着他看,大魔头该睡还是继续睡,半点警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