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时知青,这一句是你第二次救我了!”阮娇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时清晏的时候,仿佛里面藏着小星星。
时清晏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阮娇粉嫩的唇上,然后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地别开了视线,“不用谢我,刚刚只是凑巧而已,我相信换成别人也会这么做的。”
“可是,不是别人啊,你救了我,我当然要和你道谢。”阮娇笑的眼睛弯成了一对月牙。
时清晏余光瞥到,呼吸忽然一顿。
“我还要去上工,中午再来看你。”知青点没有其他人,阮娇也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呆太久,于是直接开口告辞。
“按理说年轻女同志不应该被安排到去挖河,应该是这两天你得罪了大队长的缘故。”时清晏说道。
阮娇点头,表情有些愧疚,“我其实猜到了,而且你被分去挖河应该也是受到了我的牵连,我很抱歉,如果你要是没有帮我打张六子……”
“你不要这么想。”时清晏打断了阮娇的话,“现在不是农忙,就算是我没有做什么,作为一个男人被分配去挖河也很正常。而且我打张六子跟你没有关系,是他对我耍流氓。”
时清晏的表情很正经,阮娇没忍住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时清晏对上阮娇的笑容后,也笑了,满满的笑意从眉梢蔓延至眼尾,他单手撑住额头,嘴角抽了抽,“有那么好笑?”
阮娇摇了摇头,“时知青你人真好,我对我以前对你的偏见道歉。”
时清晏略一挑眉,“嗯?”
阮娇露出了一个有些尴尬的笑容,小女儿家的揪了揪衣角,“就是你刚来公社的时候,穿着一身白衬衣,看上去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一样,平时又冷冷淡淡的,我以为你是那种看不起乡下人的清贵公子哥儿。然而经过这两次我才发现,你虽然外表冷漠,但是内心却那么温柔善良。你不顾危险和名声两次救我,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我……”
时清晏听着阮娇的话,心里猛地一颤,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淡了下来,就在他以为阮娇要跟其他姑娘一样要跟他表白的时候,然后他听到阮娇声音欢快清脆地继续道:“我想好了,我要给你做一面锦旗!上书:见义勇为真汉子,品德高尚好公民!”
时清晏:“……”
时清晏:“…………”
时清晏的嘴角猛地抽搐,“这就不用了!”
“用的,用的!”阮娇瞪圆了眼睛,“四舍五入你是救了我两条命!只是一面锦旗根本没办法表达我对你的谢意!”
时清晏生怕阮娇真的一言不合再给他多加一面,连连拒绝,“真的不用!都是一个村子里的,我只是做了别人也会做的事情而已,真的没这个必要,送锦旗太夸张了。”
在经过时清晏非常恳切地表达他不需要了一番这种东西之后,阮娇才恋恋不舍地放弃了这个决定,“唉,那好吧,既然你不喜欢就算了,你不要锦旗的话,那你养伤这段时间我给你送些吃的吧。”
没等时清晏开口,阮娇像是怕他拒绝一样继续道:“这你就不要再拒绝,你的脚伤本来就是因为我的缘故,我本来就觉得欠了你那么多根本不知道怎么还,如果你要是再拒绝,我真是……我真是要难受死了!”
时清晏对上阮娇水汪汪的大眼睛,拒绝的话绕在舌尖,怎么都说不出口了,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答应了下来。
阮娇笑眯眯地看着他,“那我们说好咯,你到时候就不许拒绝了!我去上工了,耽搁太久,估计要被口工分了!”
第161章 知青的娇娇
虽然事出有因, 但经过这一出,阮娇和时清晏之间的绯闻一瞬间又甚嚣尘上。
混杂在桃色绯闻里的还有阮娇一锹拍碎了巨石的传说。
只是因为目击者太少了,根本没有人愿意相信这个真相。
到是江母听说后, 整个人都在冒冷汗,实在是忍不住去找了江老太太。
江老太太听了江母的话,手里的东西都吓掉了,回想阮娇掉河里之后的种种表现, 也吓得不轻, “哎呦, 这怕是在河里沾上脏东西了!这可咋办!”
江母抓住了吓得手冰凉的江老太太,“娘, 不能让那脏东西赖在咱家啊,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万一要是起了怀心思, 想害咱们家里的男丁可咋办!”
江老太太想到了还在县城读高中的江来宝,一咬牙,“不行, 不能让她害了我的来宝, 得去找神婆来收了她!”
江母有些犹豫,“娘,现在都说这个是封建迷信,咱们找神婆要是被人发现了可咋办?那脏东西可心狠,要是把咱们一家给告了,咱们不会被批豆吧?”
江老太太:“!!!”
江老太太:“那你说咋办?”
江母试探着:“咱们不是收了郭家的彩礼吗?要不赶紧把她嫁到隔壁大队,让她去祸害别人家吧!”
江老太太听了这话并没有露出喜色, “你当我不想?关键是你让她嫁, 她能嫁吗?”
“大伯哥说用点手段, 要不给她喝两片安眠药,把人昏着送过去吧,到时候等她醒了生米都煮成熟饭了。”
江老太太眉心竖成一道川纹,挑剔地看了江母一眼,“你说你个大丫头的亲娘,怎么恁得心狠!”
江母有些慌乱地垂下视线,“我也是为了咱们家好,谁知道她现在身体里面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江老太太觉得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了,虽然对江母很不满,但是最后也同意了,决定回去跟儿子说一说,赶早不赶晚,尽快把这个煞星给送出去。
阮娇倒是不知道他们还打着这个主意,她拿着昨天多留的两个鸡蛋,还有自留地里种的小青菜,给时清晏蒸了一锅鸡蛋菜包送了过去。
因为已经是下工后,知青点的其他人已经回来了。
阮娇叫住了一个男知青,“你好,我能麻烦你把这个送给时知青吗?他今天下午救了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才好,所以蒸了两个包子给他送来。”
阮娇长得好看,声音又软又好听,男知青的脸顿时就红了,“我挺想帮你的,可、可是,时清晏他以前就交代过,没有他的允许,不许我们随便接了别人的东西给他。”
“这个我提前和他说过了,他是答应了的,没关系,如果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问。”阮娇朝着男知青笑了一下。
男知青的脸已经红的像是充血了一样,“那、那我去帮你问问,你等、等会儿。”
阮娇点了点头,“谢谢你。”
男知青挠了一下后脑勺,憨厚地笑了一下,“没事。”
他进去后,很快就出来了,有些惊奇地看着阮娇,从她手里接过饭盒后,一脸好奇地询问道:“江同志,能不能冒、冒昧打听下,你跟时清晏……你们俩……在一起了吗?”
阮娇讶异地看了他一眼。
男知青更不好意思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有些好奇,毕竟这还是时清晏第一次收女同志的东西,你不知道他以前可凶了,有女同志缠着他,给他送东西,他不收不说,给人家女同志都说哭了。”
“真的吗?可能我和别人不一样吧,我不是他的爱慕者。”阮娇温柔的笑,指了指饭盒,“作为感谢,包子也有你一个。”
饭盒里的包子是刚蒸出来的,隔着饭盒都能闻到香味,男知青听到阮娇的话,没忍住咽了咽口水,有些惊喜,对着阮娇比了个大拇指,“这包子味道绝啊!是你自己蒸的吗?闻着比国营饭店的还香!”
“哈哈谢谢你的夸奖。”阮娇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和他再次道谢后就离开了。
男知青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愣神,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另外一个男知青见他端着一个饭盒呆愣地看着院子外面,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回神了!看什么呢?饭盒谁送来的?”
男知青回头看向来人,“江同志。”
来人脸色顿时变得很微妙,“那个怪力村姑?”
男知青的脸顿时黑了,“什么怪力村姑?人家江同志怎么就得罪你了,让你背后这么说她!”
“我不是背地里说她坏话,主要是她一锹把一半米长的大石头给拍了个稀碎你知道吗?”
男知青被他的话给弄笑了,“谁能一锹拍碎巨石也不可能是江同志的好吗?你看她那纤细瘦弱的样子,你扯谎也走点心行不行!”
“谁扯谎了!”那人不高兴自己被质疑,“我是亲眼看到的!”
“起开起开。”男知青推开来人,直接端着饭盒进屋,去找时清晏去了。
那人被男知青的态度给气的够呛。
他就不明白了,他明明是亲眼看到的,为什么就没有人相信他!
那个叫江娇的村姑,真的是个怪力女!
阮娇送完包子,从知青点回去,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不但江大河在,隔壁村来过一趟的那个老鳏夫郭大力也在。
阮娇进门的脚步顿了顿,目光在老|江家的人身上扫视了一圈。
这么快就打算要动手了吗?
她还以为他们听了她的话,会多忍几天。
没想到竟然这么有恃无恐。
阮娇用脚想都能猜到他们把郭大力叫到家里来是什么意思,估计是打着先生米煮成熟饭的注意。
她无声地“呵”了一声,真是无知者无畏。
不顾妇女意愿,买卖妇女,也不知道能判几年。
阮娇其实有点想把江家这些垃圾全都送到农场去改造。
江家这群人真的太烦了,她不想以后嫁给时清晏之后,还要时不时地被他们骚扰。
阮娇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无视郭大力,回了自己的房间。
没一会儿,房门被扣响江母端着一碗红糖鸡蛋水走了进来,她的表情有些虚假,“娇娇你去哪了?娘下工回来找了你好半天,听队长说你下午没上工,去哪了?”
阮娇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你有事?”
江母的眼皮跳了跳,“你月事不是就这两天了?本来就疼得厉害,结果又掉河里泡了冷水,娘怕你这次来遭大罪,所以提前给你煮了碗红糖鸡蛋水。”
江母刚说完,系统就在阮娇的脑海里跳了出来,【那碗里有大量安眠药还有du品成分!】
阮娇有些惊讶,安眠药她倒是猜到了,只是她没想到这碗里,竟然还有du品?她对那个郭大力的来历,忍不住产生了一点疑惑。
她看了江母一眼,“谢谢娘,你放一边儿吧,我等会吃。”
“哎,这本来就晾到刚好合口,再放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就是趁热喝了才有用。”
“没事,不会放凉的,我等下就吃了。”
见阮娇百般推拒,江母有些不耐烦,“给你你就吃了,怎么还推三阻四的,拿什么乔!知道的这是红糖鸡蛋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给你喂的耗子药呢。”
阮娇抬眼看向江母,江母顿时抽了口冷气,有些不自然地描补道:“你说你这孩子,给你好东西呢,赶紧吃了,正好娘把碗拿出去洗了,也就不用你过两遍手了。”
“可是我现在不是很想吃。”阮娇叹了口气,“天气太热了,一想到吃这种热乎乎甜腻腻的,我就一点胃口都没有了,还有点想吐。”
江母:“……”
江母深吸一口气,“那你就当药吃了,不然娘白给你煮了,放了不少红糖呢,以前你不是最喜欢吃了。”
阮娇似笑非笑,“娘记错了吧?是狗蛋爱吃,这样的好东西,咱家可从来都轮不到我。”
江母有点想摔碗,也不知道阮娇到底矫情个什么劲儿,往常那么想吃,今天竟然一口也不肯动。
要不是知道这里面放了东西,说实话,她都想自己喝了。
就在俩人僵持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江狗蛋的哭声。
江母也有些担心,阮娇就顺势从她手里将碗接了过来,“那行吧,我现在就喝,娘你去看看狗蛋怎么了,怎么哭的这么大声。”
说完阮娇就将碗往嘴边送。
江母亲眼见她喝了才放心地起身出去了。
阮娇立刻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反复的用茶缸里的水漱了几遍口,然后把里面的水倒掉,把那碗红糖鸡蛋水折了进去。
没过一会儿,狗蛋的哭声消失了,江母又回来,见阮娇把一碗都喝了,嘴角还有红糖水的水渍,才松了口气。
也没和阮娇再多说什么,拿着碗就出去了。
阮娇看着她急匆匆的脚步,眼睛微眯,她其实有点怀疑,原身到底是不是江母的孩子,就算是重男轻女,到底也是亲生的吧,怎么会这么狠心地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