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说不是?”
“……”
她问心有愧,她不敢。
沈骋怀也是后来琢磨出来的,她当时答应自己,并不是因为在那段分别的日子里,意识到自己对他的心意,而是一时冲动,也可以说是想玩弄他。
虽然后来她也端正了态度,跟他结婚,对他负责。
陈娇幽幽道:“做人啊,不能太斤斤计较。要往前看,你懂了吗?”
沈骋怀心里好笑,不过也不想把她逼急了,他颔首:“受教了。”
她满意地拍拍他肩膀。
元宵节大队里有放电影,吸取前一年的教训,他们随便收拾了行李,把要给家人的礼物拿出来后,便急匆匆带着板凳去打谷场了。
路上偶遇大队里认识的人,不可避免地被调侃,说他们小夫妻感情真好,走路还黏着。
陈娇故作嫌弃地说:“婶子你是不知道,他就跟离了我不能活似的,我都烦死了。”
沈骋怀笑而不语,任由她胡说八道。
那大婶被秀了一脸,默默走开了。
他说:“烦我了?”
“怎么会,一辈子都不会烦。”
“我也是。”
陈娇却又改口:“其实还是有点烦的。”
沈骋怀嗯了声,柔声问:“那要怎样才不烦?”
“你搞出点新意来?”
“什么?”
陈娇眼珠子一转,“比如给我唱歌啊,跳舞啊。”认识这么久,她从未听过他唱歌,更别说跳舞的。
沈骋怀眉头拧了下,“我不会。”
“我不管,你必须会一个。”
他想了想,说:“什么歌都行?”
“对。”
“睡前给你唱。”
陈娇没想到他这么容易被说服,一个劲点头,说好。
直到晚上睡前,她才明白他的“唱歌”是什么。
那一声声嘶哑的低吼和喘息——
去他妈的唱歌!
第71章 结局
陈娇看着站在床前穿衣服的人,忍不住一脚踢过去,但腿有点短又没什么力气,只是软绵绵地碰了下他的臀部。
还挺有弹性的。
沈骋怀回过身,抓住她还来不及缩回去的脚,指腹轻轻摩挲她脚腕柔嫩的皮肤。
“醒了?”
“被梦吓醒的。”陈娇感觉他愈发往上移的手,想起昨晚被他这样那样压榨的情境,猛地缩回来藏进被子里。
沈骋怀也不是真想把她怎么着,顺势松了手,问道:“梦见什么了?”
陈娇幽幽瞥他一眼,“梦见被手长脚长的猿人绑着逃不掉,我说别这样,我是有老公的人,那猿人说:我就是你老公。然后我就吓醒了。”
沈骋怀怔了下,转而失笑出声,“手长脚长?倒是挺符合的。”轻轻松松就能把她制住了。
她咬着牙道:“你是人吗?昨天我那么累,你还折腾我!”
沈骋怀避而不答,问她:“饿了吗?外面下雨了,你起来多穿点。”说着他去给她找出一套厚实的衣服。
陈娇确实饿了,但又舍不得暖和的被窝,闭着眼假装又睡着了。
他也不着急,衣服放在一旁后去做别的事,不多时,听到床上的人道:“衣服拿来。”
沈骋怀起身,心想她使唤他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两人从房里出去,黄兰兰瞅见了下意识想说这么晚才起,不过想到昨天那些礼物,把话咽下了。
刘桂红道:“锅里给你们留了粥,给你们热热,配点腌菜吃?”
陈娇说好。
沈骋怀说:“妈,我去吧。”
刘桂红已经走到门口,说:“我来,我动作快。”说完冒着雨,没几下就跑进灶屋去。
陈娇顿了顿,也跟着去了。
刘桂红正在点火,抽空看了她一眼,“没什么好吃的,不用找。”
陈娇不由得摸摸鼻子,她在亲妈眼里是多馋啊,进厨房就一定是找吃的吗。
“不是,我是来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
“那个,这次不是去沈骋怀家,他父母让他半年后回首都,从此就在首都住和工作了。”陈娇觑着她表情,说:“到时我也得跟着去。”
“你当然得跟着了。”刘桂红说:“小沈不会把你丢下的。”就这黏糊劲,要不是家里还有其他人,她觉得两人上个厕所都要跟着。
她的表情十分平淡,陈娇疑惑道:“骋怀跟你说过了?”
刘桂红道:“你们昨天下午才回来,他哪有时间跟我说。”
“那你怎么接受得这么快?!”
“早在你嫁给小沈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了。”刘桂红叹了声,说:“小沈是家中独子,家世又不一般,他父母肯定不会让他在乡下混一辈子。你嫁给他,他在哪,你就在哪,总不可能分开生活。”
陈娇说:“这个我知道。我就是觉得以后回家一趟太难了。”
刘桂红道:“你们年纪轻轻的也不缺坐车的钱,要是想家了,有时间就回来呗。就算来不了,我们有机会也可以去看你们。”
闻言,陈娇心里好受了些,“那是什么机会才会去看我?”
“你生孩子的时候。”
“……”
她一下子站在原地没了动静。
刘桂红把粥端起来,“行了,别挡着了,一点忙都帮不上。”
“……”陈娇只得默默让开。
等刘桂红热完粥一块回到屋里,陈娇听见黄兰兰他们在说今晚隔壁大队,有支民间文艺宣传队去表演。
她立刻有了兴趣,“今晚什么时候?”
“差不多六七点钟。”黄兰兰和颜悦色说:“就是下雨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来。”
陈娇:“到时候去看了就知道了!”
沈骋怀低声问她:“不累么?”
“累啊。”陈娇冲他挑了下眉,“来回你背我。”
沈骋怀颔首,“行。”
他答应得这么痛快,陈娇不免想到昨晚的经历,她急忙道:“没有奖励的,是你自愿的。”
他轻轻笑了声:“知道了。”
下午五点多,得知隔壁大队的宣传队有来表演,一家子冒雨出门。
李亭午本来不想去的,但闲着也是闲着,索性一道了。
沈骋怀履行他的承诺,走出大门的时候就把她背了起来。
这一举动惹得刘桂红不满,让他别惯着她。
沈骋怀笑着说没事。
陈娇拿着雨伞,心安理得地趴在他背上。
雨不大,细细密密落在伞面上,滴滴答答地响。
“累不累?”她问他。
沈骋怀摇了下头,“走得慢,不累,就是手酸。”
陈娇压在他背上,在他耳边故意说:“以后别人都知道那个叫沈骋怀的人很怕老婆,被叫着做牛做马也不敢反抗。”
“不是怕,是疼。”他纠正。
“那你不怕我吗?”
沈骋怀犹豫了下,实话实说:“不生气的时候不怕。”
陈娇:……
她生气的时候也不可怕好吗!
到了隔壁村宣传队表演的地方,陈娇在人群中发现了陈秋蝉。正想着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她转而发现陈秋蝉是在跟一个男同志聊天。
那男的手上拿着唢呐,一身军绿色衣服,头发整整齐齐地向后梳着,露着一张白嫩秀气的脸,对着陈秋蝉笑得很腼腆纯情。
这什么情况?!
陈娇下意识去看李亭午,发现他压根没注意到那边,不知在跟沈骋怀谈什么。
察觉到她目光,两人同时望来。
沈骋怀:“怎么了?”
陈娇嗫嚅几下,“没什么……”
就是很想问李亭午你的女主要被人抢了,还不来点行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