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倏地一声尖锐的痛叫飘出,惹得后面的人纷纷顿住看了过来。
这一眼,凡是男的都不禁夹紧腿,面露难以形容的表情。
没想到娇娇软软的小姑娘还怪狠的!
沈骋怀怔了一怔,本来在担心她那边对付不了,如今看到这一幕,他发现他实在太小瞧她了。
光头男捂着裆倒在地上,完全没了刚刚雄赳赳的模样,甚至还畏缩地往后缩了缩。
陈娇也没想到自己一击即中,瞅了眼手里的木棍,有点嫌弃,不过不敢丢掉。
挺好使的!
一下子让人从此清心寡欲了。
没了这个挡路的人,陈娇拉着刘桂红准备开溜。
然而跑了没几步,她看到地上的影子,身后又有人追上来了。
陈娇躲了下,人是躲过去了,刘桂红身上背着的布包却被扯住了。
“我的包!”刘桂红叫道。
如果是别的倒也算了,可里面装的都是早上才买的东西,花了不少钱呢。
见他只有一人追来,刘桂红果断停下来跟他抢,然而双方都不肯放手。
争抢中忽地听见撕拉一声,布袋硬生生被撕扯破,袋子里的东西全掉到地上去,其中的面粉更是洒满地。
刘桂红一看,疯了!
一家子辛辛苦苦一个月的成果都在这,现在没了。
她猛地抢过陈娇手里的木棍胡乱挥了过去,正中那人的鼻梁,一管血瞬间从他的鼻子里流了出来。
“老娘这辈子打架就没输过!敢抢我东西,我要你的狗命!”刘桂红大叫着,棍子挥得发出风声。
她常年劳作个子也不算矮,对方虽然是个男的但体型还没她宽,一时间竟被她压制得无力反抗,要退,她还追上来打。
陈娇瞪目结舌愣在原地,望着自家老母亲像一头发疯的母狮子似的。
这战斗力也太狠了!
把人打退后刘桂红也没走,冲进了沈骋怀那边,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先打了再说。
然后,本就混乱的场面,愈发凌乱了。
陈娇担心她只顾着打人忽略了自己,咬咬牙也冲了上去,谁知刚好有个人要背后袭击沈骋怀,被她挡了下便挨到她身上去。
“啊!”
沈骋怀听到身后的叫声,急忙回头,就见陈娇捂着肩一脸痛苦。
他一把揽住人,一手挡住还要挥来的木棍,哪怕被击中也硬是抢了过来,随即往对方肋骨打去。
他力道大,木棍又结实,仅一下便让那人熬不住了。可他仍是不放过,又抬脚狠狠踹中他的腹部把人踢了出去。
沈骋怀低头,紧张问道:“有没有事?你怎么那么傻。”
陈娇:……
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她不是故意替他挡的。
她苦着脸道:“我手是不是断了。”又对他说:“别管我,揍他们!要打得他们哭爹喊娘,绝子绝孙!”
“……好。”
有武器在手沈骋怀少了约束,很快和李亭午他们把剩余的人撂倒了。
刘桂红丢了木棍,跑去看自家女儿情况。
“怎么了?!还那么痛?”
陈娇动了动手臂,嘶了声:“痛啊,不过没刚刚那么痛了。”
也幸好冬天她衣服穿得多,打的地方也不是头,不然她这会估计就残了。
刘桂红:“不知道你跑来干嘛,老娘用你操心!”
陈娇:……
看她要哭出来似的,沈骋怀忙说:“是我的错,如果早点发现就好了。”
刘桂红:“哪是你的错。是这群龟孙子的错!”
李亭午:“对!”
陈娇在一旁用力点头,又问道:“你们呢?没事吧?”
说完才注意到他们挂彩的脸,不用回答都知道他们身上的伤,估计比她严重多了。
沈骋怀:“没什么事,主要是你的手……”想到刚刚她被击中的样子,他心忍不住紧了下,恨不得把打了她的人收拾掉。
“没断吧,我手指还能动。”陈娇说:“感觉他们不像是来抢劫的。”
如果是抢劫肯定是东西拿了就跑,不会恋战,而且应该对她和刘桂红这种下手。
李亭午把自行车扶起来,“确实不是来抢劫的,是来针对我们的。”
“为什么?”
“因为那个……”
他话还没说完,沈骋怀截了过去:“别的还不清楚,但确实是针对我和李亭午的,连累你们真不好意思。”
陈娇:“算啦,是我们命中有此一劫。”
“别瞎搞封建迷信。”刘桂红道。
她缩了下,转而说:“那现在该怎么办?”
沈骋怀:“报警。”
这么一群人出手凶且狠,放走了是个大隐患。
谁知道他们以后还会不会再来。
李亭午说:“我先回大队里叫人来吧。”
沈骋怀道好,又问她们:“婶子和陈娇同志也跟着一块回去?”
“不走!”刘桂红恼怒道:“老娘买的东西被他们糟蹋了,连女儿都被打了,不看他们蹲大牢,我是不会走的!”
沈骋怀看她还在气头上完全不敢多说,只看向了陈娇。
陈娇哪敢劝啊,怕这火转移到她头上来,而且她也心疼自己无缘无故挨揍了。
最终,李亭午自己骑着车回大队了。
等了有一会,陈娇听到拖拉机声,回头看去,高兴说:“他们来了!”
来的人不止有陈大贵这个生产队大队长和陈国栋,还有陈娇的三个哥哥。
见妹妹受伤了,三人气得忍不住踹了踹这些人,出了口气后才把他们绑起来,压上拖拉机载到局里。
接待他们的人正巧是刘大舅,了解事情的经过后,他气道:“实在是太恶劣了!不但抢劫,还蓄意伤人。”
沈骋怀沉吟片刻,说:“可能是有人授意的,不然我们跟那群人素不相识,怎么专门盯上我们了。”
刘大舅皱眉:“有人教唆的?你们知道是谁不?”
“只是猜测,我们没有证据。”
“不怕,好好审问一下,他们总得说出来。”刘大舅道:“这件事性质恶劣,而且人数众多,我得去跟局长说说。”
等他走了,陈娇问:“你们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的?”
“不确定是不是他。”
“谁?”
“梁祖为。”
陈娇啊了声,说:“他干嘛针对你们啊?”
她不是不信他们,只是觉得奇怪。
梁祖为怎么盯上他们了?不是都不熟悉吗?不过他最近几天来了也是匆匆走,不像之前那么黏糊。
虽然她还是看不惯。
如果真是他做的,陈娇想,她的计划得放弃了。
这种人太阴险狡诈了,她搞不过。
沈骋怀看她茫然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这可能是因为争风吃醋引起的。
第49章 你叫谁来都没用
没过多久,刘大舅回来,对沈骋怀他们说:“局长让你们过去一趟。别担心,他要是问什么,你们照着回答就是了。”
沈骋怀和李亭午应好,跟着他到了局长的办公室。
瞧见他们来了,局长平淡地看了眼,等刘大舅出去了才开口:“你们就是沈骋怀,李亭午?”
不等他们回应,局长又说:“很久前上面给我消息,说你们会来本公社,是知青下乡。叫我要是有看到你们,一定要好好关照。可过去这么久,你们从没来过,我也无从找人。”
“之前没事情发生,所以没来打扰。”沈骋怀不想跟他说这些,道:“不知现在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局长还想再问他们身份上的事情,见他不愿多说,也识趣道:“性质如此恶劣,当然要秉公执法处置。”
沈骋怀:“我们怀疑是有人指使,审问的时候可否让我们进去看看?”
虽然不是很合理,但也不是不能卖这个人情,局长爽快说:“要是你们有兴趣,我会安排的。”
两人轻声道谢,神态自始至终很是从容。
开始审问的时候他们没有进去,而是先让局里的人问,但得到的结果却不太好。
这群人一口咬定,是知道沈骋怀和李亭午两人是大肥羊,才起了抢劫的心思,并没有人教唆。
要不是早被盯上了,还被进屋过,他们都要信了这些人的说辞。
就是没想到他们大难临头了,居然也不把梁祖为供出来,可见他给了不少好处,将这群人收买得彻底。
只是这背后的人,他们不想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