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刨冰装到食盒里,一看就很重,杨云清就算心智再成熟,也掩盖不了他现在只有九岁的事实,所以最后只能找人来给他送到私塾里去。
到了私塾,杨云清让人把这两个食盒放下就让他们回去了。此时私塾里已经来了不少人,见杨云清让人送了两个食盒进来也都很好奇,不由地盯着看了一会。
杨云清打开食盒,然后对大家说道:“这些是家里铺子卖的刨冰,也不值几个钱,只是已经和各位师兄相处几个月了,现在天气这么热,我拿来给大家表表心意。”
私塾里的学生除了个别几个家里十分富裕,其他的也都是一般家庭,现在天气也的确热,见到这个刨冰,自然是也有些眼热的,只是读书人的矜持使大家迟迟没有下手。
杨云清继续说道:“现在天气也是热得很,就算不吃,这冰也要融化了,到时岂不是浪费了,所以各位师兄还是来尝一尝吧。”
众人听杨云清说的也十分恳切,丝毫没有施舍的意味,这时也就动心了,一个人就走过去拿了一碗,而有了第一个人也就自然有了第二个人,两个食盒里的刨冰很快就所剩无几。
“哼,装模作样,收买人心!”
说这话的就是私塾里的齐荣,他仗着家里有钱,对着私塾的其他人一向看不起。只是他平时在夫子的面前表现的好,夫子也从来不知道他的真面目,但是私下里对于同窗,他就不怎么客气了。
现在私塾里,除了几个因为齐荣家境好而会跟在齐荣身边恭维几句的人,其他人对于齐荣的印象都不怎么好,他的那张嘴一向见人就刺。
但平时齐荣大多时候也只是对那些家境普通的人出言不逊,对于像李高朗还有杨云清等家境富裕的他一般就不怎么搭理的。只是最近随着杨云清表现的越来越好,在夫子那的地位越来越重,夫子甚至是常常单独给他授课,还被夫子多次夸奖,出尽了风头。这些让齐荣心里越来越不平衡,看杨云清自然也就开始不顺眼了起来。
李高朗一听,立马替杨云清回击了回去:“哼,我看你就是嫉妒,有本事你也去买来请大家吃呀!”
杨云清也面无表情的回道:“齐师兄多想了,我不过只是看天热才想让众师兄凉快一些,哪里就像你想的这样。”
刚刚那刨冰王向松他自然也是拿了的,此时他也丝毫没有避讳的说道;“多谢云清的一番心意了,”来表明自己感激的意思。
而其他人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跟着齐荣来说杨云清的不好。
其中胡建修他向来是个直爽性子,对齐荣也不怵,此时也说道:“杨师弟这也是对我们的一番心意,结果却被你说的那般不堪。我看你就是没事找事。”
“你-”齐荣被这番话说的气急,只是见众人都在用谴责的目光看着他,也没有再说出更过分的话。
这时,私塾里公认的师兄何放进来了,他一进来就感觉气氛有些凝滞,看着那边齐荣的表情,也大概能知道些什么,于是温和说道:“夫子布置的功课都完成了吗?下午夫子可是会查的。”
第19章 悠然居内 众人听了之后,也明白了何师……
众人听了之后,也明白了何师兄的意思,纷纷加快了手中吃冰的速度,不再多话。而齐荣因为大家都不站在他那一边,此时见这位何师兄发话了,他也只能就着这个台阶下了,不再出言讽刺,只是神情依旧不怎么好。
而杨云清他见齐荣也消停下去了,也不多说,就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他想着自己也就来了几个月,平时也甚少和那个叫齐荣的说话,也不知是哪得罪了他。虽然现在齐荣按捺下去了,但是杨云清也知道,刚刚自己也算是是下了齐荣的面子了,他们之间算是结下了梁子,以后估计是不能善了了,因此杨云清也暗地里提醒自己以后要多留个心眼,注意提防一下齐荣,不然难保以后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杨云清把食盒提到后面座位边上,里面还有几碗刨冰他也都又分了出去。当然,他也不是只请同窗们吃冰,而忘记夫子的人,只是考虑到夫子不管身体怎么精神,也依旧是年纪大了,怕给夫子贸然吃了冰后伤了身子,所以也就没有把刨冰给夫子送去。
不过平时他也会隔三差五让人把店铺里的吃食给张夫子送去,表一表作为学生的心意。这个时候可不会像现代一样,给老师送礼被视作一种见不得人的事。
事实上,在这个传统社会中,“天地君亲师”,古人对师徒关系看得十分重。在古人看来,师徒关系仅次于父子关系,而杨云清他出于对夫子的感激,送点东西孝敬夫子,在这个时代根本算不上一件大事,以后等他扬名是,甚至可能成为一个美谈。而与此同时,张夫子也是知道杨云清的家庭情况的,这个时候学生给他送来的吃食也是一桩心意,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所以也就没有拒绝。
当然了,不仅是张夫子,以前一直教着原主的许夫子杨云清也没有忘,他对许夫子也是非常感激的,也是一样地给那边也送些东西,同时也没有忘记偶尔去探望一下许夫子的身体。而这些举动,让两位夫子越发觉得这个学生性情醇厚,内心的评价又上了一层,这些也暂且不提了!
杨云清坐在座位上过了一会,按照自己的进度温习着功课,没多久,张夫子就慢慢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了,而接下来照旧是和往常一样,先点评一下各个学生的作业,之后开始三三两两的单独授课,或是批改文章,或是讲解经义。
而此时悠然居那边,也是热闹非凡。
自从悠然居要开业,就做了不少宣传,所以只要是消息稍微灵通一点的小娘子就能知道这事。
这些小娘子她们平时确实是没有多少娱乐活动,除了出来逛逛街,买买首饰脂粉,再一个就是小姐妹之间互相办宴会下帖子了。但是这些事也不能日日都做呀,她们平时更多的时候就是在家里绣绣花弹弹琴打发时间了。而现在这个新开的悠然居,不说能和小姐妹一起来这悠闲的享受时光,聚一聚,这里还有各种新出的吃食,更别说还是一家只接待女客的地方了,这些都让小娘子们无比新奇,纷纷想来看一看。
所以尽管是第一天开业,还是来了不少人,不过幸亏之前已经进行过培训,倒也不至于手忙脚乱,一时之间,也是井井有条,不慌不忙的。
与此同时,在悠然居这里,无论消费了多少,都能在这待到你想待的任何时间,绝对不会出现赶人的情况,再加上东西都不贵,所以就算是普通百姓家的小娘子,偶尔也能来这里一次。
“我们进去看看吧吧!”这个时候一个小娘子和小姐妹带着丫鬟走了进来。
进来后,她们就很快发现了这和她们以前去的那些茶楼的不同之处。
首先这里的确像说的那样,只接待女客,而且这里从掌柜到跑堂的全是清一色的青衣女子,一个男子也没有,这个就已经让小娘子十分满意了,内心里也放得开些。
同时她们一进来就闻到了非常好闻的酸酸甜甜的味道,据此也可以知道这里的东西应该吃起来不错。往里面看去,她们发现,这里的桌子大部分都是四人方桌,而下面的椅子也和她们平常看起来的不一样,看起来是布质的
也没等她们在那看一会,就有一个青色衣裳的女工过来说道:“几位客人里面请,您可以称我为服务员,有什么事都可以叫我。”这个服务员称呼当然也是杨云清规定的,一方面顺口,另一方面也能显现出悠然居的不同。
服务员这个词虽然小娘子没有听过,但是一说出来,也能明白它的意思,这个时候越发觉得这个悠然居新奇了,连称呼都与众不同。
服务员领着她们走到了里面一个空桌子让她们坐下,两个小娘子坐下后,顿时就能感受到椅子非常柔软,坐起来非常舒服。这时服务员开始给她们介绍了悠然居里的各种新奇吃食冷饮,还对着小娘子说道:“今天大半天下来,咱们这的冰激凌卖的是最好了,客人您要不要尝一尝?”
两位小娘子听完,想了一下,一个说道:“那给我来一份水果拼盘再来一碗冰激凌吧!”另外一个小娘子也紧跟着说道:“那给我来一碗红豆奶茶,一份水果拼盘和一碗冰激淋吧。”
“奶茶要加冰吗?加冰只需要多加一文钱就可以了?”
“加吧!”小娘子回道。
“好的,那位小娘子是十八文钱,而您是二十五文钱。”
两位小娘子显然没有想到居然这么便宜,身上也没有铜板,只好掏出碎银子去让这个所谓的服务员去找了。
等后面东西呈上来的时候,她们品尝的时候更是惊讶,水果都是凉丝丝的,而那个奶茶喝起来味道更是醇厚,小娘子喝第一口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至于那个冰激凌,两个小娘子更是被惊艳到了,吃起来十分绵密顺滑,还伴有一股乳香。
一碗冰激凌很快就吃完了,两个小娘子就又要了一碗,当然也顺便给她们各自带来的丫鬟点了一碗刨冰。这里东西的价钱实在是太便宜了,简直不禁让人感叹这家老板的财大气粗,居然把冰弄得如此好吃还卖的这么低廉,让人怀疑会不会亏本。而且她们一个月有七八两银子的月例,天天来这也负担的起。
这样的情况在悠然居的各个角落都有发生,大家纷纷感叹着这里吃食的美味,最重要的当然那还是价钱特别便宜了。谁不想花着极少的钱,在炎炎的夏日里,悠闲地坐下吃着冰呢?
而且来悠然居的也不止有小娘子,也还有已成婚的妇人,或自己来,或带着女儿或者丫鬟来,粗略一看,人数也的确不少。
很快,悠然居就在县城里火了起来,甚至成为了小娘子们外出逛街过程中的一个必备项目,而哪个小娘子若是没有去过一次悠然居,在小姐妹讨论的时候就根本插不上话,甚至都抬不起头来。所幸悠然居的各种东西价钱都还算低,让普通百姓家的小娘子也能在这夏日尝一尝冰凉的滋味了!
这一个夏天来,靠着杨氏小吃铺和悠然居,杨云清赚了个盆满钵满,很快就有了一万多两银子。不过这些都没有让杨云清在读书之事上分心,他甚至给自己制定了更加严密的月计划,来规划自己的读书,甚是自律!
第20章 准备下场 几年的时间一晃而过,转眼……
几年的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之间,杨云清已经十二岁了。这个时候虽然身体还未完全长成,但是大概是因为杨云清发育的早吧,这个时候也有了翩翩少年郎的风采,唇红齿白,最是符合当今的主流审美,让人一见顿生好感。
这几年,除了当初的杨氏小吃铺还有悠然居,杨云清又开了几家店铺,生意扩大了不少,除了以前的烧烤刨冰奶茶冰激凌等,而且还推出了双皮奶,奶油蛋糕,面包等各种甜食,深受小娘子们的喜爱。凭借着这些店铺,每年都能赚个几万两银子,生意是一年比一年红火。
而庄子那边这几年栽种的葡萄,除了一部分送到几个铺子中,其余的全被杨云清酿成了葡萄酒。因为庄子那边种了有上百亩葡萄,每年都能收获许多,而杨府这边家中的下人,除了一些留在府中的必要人手,其它的都被杨云清给派到各个铺子里了。而那边酿葡萄酒自然是一个大工程,只凭一两个人根本搞不完。这个时候,杨云清就只好请那边的佃户帮忙了。
而酿葡萄酒也不是一个小工程,最后杨云清干脆在庄子那边建了一个酿酒作坊,因为这边的啤酒销量不是一般的好,不仅在店铺里售卖,而且还与各大酒楼都有合作,所以杨云清就把啤酒和葡萄酒一起,留到酿酒作坊那批量生产了。
不过啤酒和葡萄酒这两样酿造的方子都可算作是机密了,杨云清自然也不放心毫无保留的交给那些佃户,最后他就采用了流水线生产,每人只负责一小部分,制作步骤的先后顺序也都保密,关键步骤也都掌握在派过去的心腹手里。
而当年给杨云清领路的那个叫张树根的佃户,这几年下来,不仅混成了管事,买下了之前一直租种的地,而且在村里还盖了新房子,让村里的人艳羡不已。
除了他,其他的佃户也都赚了不少,这几年赚的比他们之前半辈子赚的都多,相比起以前一穷二白的日子,他们现在连肉都能吃上了。这种情况下,他们平日里干的不可谓不卖力,甚至还担心表现不好,主家不收他们了呢,他们可不想回到以前的日子。而且不说别的,就光村里就有不少人盯着这边,一直打听还缺不缺人,都想进来做工。
树大招风,杨云清每年赚的盆满钵满,暗中自然有不少人觊觎,只是考虑到杨云清是张夫子的学生,看在张夫子的面子上也迟迟没有人动手,都只是在暗中观望着。
县城里能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商人,哪个后面没有一个靠山,怎么可能会怕一个教书的?但是张夫子他虽然只是一介教书先生,身上也只有一个秀才的功名,可他教书的水平很高,这么多年来教出的学生不仅有几个考上了举人,其中还有一个甚至是进士,而且听说还和朝中次辅成了姻亲呢!这些年来,年礼从来没断过,可见心里是有张夫子这个老师的。
这种情况下,他们若是靠关系去动了杨云清,难保杨云清不会去找张夫子帮忙,到时候张夫子知道了肯定也会帮个一二,很可能一封去信到京城。
这些眼红杨云清铺子生意的商人,他们背后的靠山自然也有京城的,但是莫说京城,就算是他们这小小的县城,各个势力间的关系也是盘综错杂,更别说张夫子以前的那个学生还和次辅有关系,这个时候,就怕动了手之后牵扯甚多,不能善了。再加上杨云清的铺子也不是几十万两的生意,若是几十万两这些商人背后的势力还愿意冒险,只是现在也不过是每年几万两,也犯不着为了这个去折腾了。
所以到现在杨云清的生意也一直是好好的,没有遭到什么莫名的打压。这背后的关窍杨云清自然也是不知道的,一直也只当自己运气好而已。
只是虽然没有人打压,但也出现过糟心事。杨云清他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他的那个舅舅就来闹过一次事,虽然很快就被杨云清吓了回去,之后偶尔来的时候给几两银子,就当是买个清净,也不给多,怕把他胃口养大。但是谁知他性子不改,过了几个月见杨家生意好,平时天天来蹭吃蹭喝,不过这些比起以前杨父还在的时候每次来打秋风的钱,也不算多了,所以海伯知道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没有和自家少爷说,免得扰了少爷读书。
但谁知后来变本加历,不仅自己来,还带着那些天天一块赌钱吃酒的狐朋狗友一块来,甚至还叫嚣着要当掌柜的,最后闹得厉害,海伯不得不把这事告诉自家少爷了。
杨云清知道这事之后也有些苦恼,那个林柱不管怎么说也是他舅舅,现在林柱做的事充其量也只是恶心人了些,他也不能真的对他怎么样,若是出手太狠,也会遭人诟病,再者若是这事闹大了,有这样一个舅舅,杨云清本身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
最后杨云清想到了一个办法,通过关系,他让海伯找到了林柱赌钱那个赌场的一个管事,然后设局让林柱赌大,最后欠下近百两银子。这些年林家除了靠着经常到杨府打秋风要些银子,其他时候,基本没有什么经济来源。而赌场那边见你没钱还债,岂是好相与的,直接派人上门催债,扬言拿不钱来,就要打断林柱的腿,天天来闹。
没办法,林家只能找上杨云清这个外甥,问他要银子。以前来的时候,每次也只给个几两银子,这次来一要就是上百两银子,杨云清自是不给。
最后不仅林柱,甚至是杨云清的外祖父都来了,哭着求杨云清这个外甥帮一帮自己的亲舅舅,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如果不帮的话,就要到各个店铺里闹。
这个时候杨云清直接撂下狠话说,让他们去闹,他也不怕,毕竟哪家没有几个这样的亲戚,外人见了说不定还同情他呢。
林氏一家人听了杨云清这个外甥的话后,自然是被吓住了,生怕他真的不管他们,最后只好在那一直哭诉,打感情牌。而这个时候,杨云清才出口道,自己可以帮忙去还这银子,只是他和赌场说好分期教,若是在这期间再听到林柱这个舅舅做出什么让他不开心的事来,他就把钱断了,到时赌场催债他就不管了。
这一家人听外甥松口愿意帮他们还银子的时候,虽然心里还埋怨这个外甥不近人情,有那么大的家业,银子都堆成山了,也不愿意撒一些给他们,但是表面上是真的不敢再闹了,就怕最后惹恼了,赌场那边还不上银子,真的来人把林柱的腿打断。
但杨云清他也没有逼他们逼得太狠,依旧是逢年过节会给那边送些东西去,不然也怕那边狗急跳墙。如此这般,这几年那边也安生了下来,甚至他的那个舅母也在店铺里做工,安安静静的也没有作妖。杨云清让海伯找人观察了一段时间,才彻底放下心来。
这天私塾里,散学的时候,张夫子特地把杨云清留下了,他问道:“按时间算算,你也出孝了,县署已经公告了考期,你今年可打算下场?”现在是一月份,县试基本不出意外就是在二月。
“回夫子,学生的确打算今年下场了,如此也能试试自己这几年学的深浅。”
张夫子看着自己的这个学生,满脸欣慰。自从他收下他的那天开始,自己的这个学生由始至终,一直是不骄不躁。按理说,越是天资聪颖,年少得志,便越是会从骨子里透出一股自负和高傲,这应该是神童的通病,因为才气纵横,有着掩盖不住的少年灵气外露,难免眼光会变得高些,便是不把同龄人放在眼里也是常事。但也可能是这几年这个学生一直都只是私塾与家里这两个地方徘徊,神童名气不显,所以那些少年神童的毛病,他是一个都没有。
不过再怎么样,张夫子也是清楚自己这个学生的水平的,在收下这个学生以前,他最自傲的就是自己教出的学生江腾了,考上进士,后来外放,主政一方。但是现在,他有预感,云清这个学生,以后势必会走得更远,如无意外,未来成就肯定不亚于江腾。如此一来,张夫子对杨云清的期望不自觉之间,变得越来越高。
“既然决定下场了,那么也该去县署礼房报名了。这样,你与胡建修、王向松……这几人互结保单。到时候我会给你找廪生认保的,这些你都不用操心,专心备考就行。”
夫子点出的这几人,也都是信得过的,杨云清也就没有反对,至于找廪生认保,这件事非同小可,一般廪生认保的那人若是出了事,认保的廪生也是要承担连带责任的,所以这个情况下,每年找廪生认保都十分困难,这种情况下,张夫子为他揽下此事,让他是无限感激。
他内心思绪万千,最后也只是说上一句:“多谢夫子了。”至此,他只能努力备考,如此才能不负夫子所望。
第21章 县试1 杨云清从夫子那离开,出去的……
杨云清从夫子那离开,出去的时候遇到了王向松。王向松见到他,笑着问道:“云清兄今年可是要下场?”王向松他前年下过场了,当时夫子也说他火候够了,只是大概因为考官更喜华丽文风,而王向松的文章一向是走务实路线,最后府试没过,所以今年要接着下场了。
“嗯,是的。”接着杨云清又把夫子打算让他和王向松等人互结保单的事说了一下。
王向松听了后,说道:“如此我们也是有了个照应。我也算是下过一次场的人了,你若有什么事不懂都可来问我。”接着王向松又花了好一会功夫和杨云清说了许多考试时候的注意事项,传授了一下自己的经验,以防杨云清出错。
听完,杨云清对王向松很是感激,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如此,更多的人心里更愿意的是冷眼旁观,敝帚自珍。坦白地说,杨云清与他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竞争对手,他本可以什么都不提点,但是王向松他还是主动向杨云清毫无保留的分享了自己的经验,这些足可见出王向松此人值得一交,品行刚直。
与王向松别过后,回到家中,杨云清就开始填写亲供,也就是“履历”。上面不仅要填写本身姓名、年岁、籍贯、体格、以及容貌特征,同时填写曾祖父母,祖父母,父母三代存殁履历,非常详细。
填完这些这些东西,之后再将互结保单和具结的保单弄好,就可以到县署礼房去报名了。现在是一月份,二月开考,杨云清他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做一下最后的准备。
在穿越之前,接受了那么多年的应试教育,杨云清清楚的记得每一个老师都会喊得那一句:“你们一定要做到平时如高考,高考如平时,模拟考很重要,不要不重视!”。而科举也大概就相当于是高考吧,所以杨云清在之前夫子平素给他们放假的时候,就已经尝试着进行了多次模拟考。
这个时候距离县试还有一个月时间,夫子那边现在也是可以不去的,当然有问题也是可以去请教夫子的,所以趁着这个时间,杨云清打算再进行几次完整的模拟考,测试一下自己的状态。
因为这次和他一起下场考的人中,他平日里和李高朗还有王向松关系最好,所以他打算邀请他们一起来试一下模拟考。当然,私塾里要下场的不止他们两个,但亲疏有别,杨云清他也不是圣人,可以照顾到每一个人。
次日,他把这事和李高朗还有王向松说了之后,两人虽然都对此有点惊讶,毕竟他们从来不知道模拟考这个东西,但是听杨云清讲完其中的好处后,自是同意。为了方便,杨云清把地点就设置在了自己家,考试环境也按照正式考试的环境模拟,十分简陋。
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模拟了四场考试,每次模拟的时候都是凌晨进去,傍晚才出来,吃的东西也是提前准备好带到模拟的考棚中,期间不让小厮送饭。他们的卷子是杨云清找夫子出的,每次模拟完成后,都交由夫子批改。而张夫子在给他们改卷子的时候,还在想下一年要不要让其他学生也试一试这个模拟考。
就这样,时间很快过去了,四次模拟考下来,就是王向松这个已经下过一次场的人也觉得受益匪浅,不禁感叹杨云清这个主意的确出的好。
还剩最后几天的时候,模拟考就停止了,剩下的时间他们用来查漏补缺。为了方便,他们三人剩下的这几天都是聚在一起,有什么问题都能及时讨论。
“少爷笔带了吗?东西都齐了吗?我再给你再拿几个肉饼吧!”天还没亮,还是凌晨,但是杨府内已是亮起了灯火,而整座县城中,各个小巷里,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也早早的有了人声。海伯他自然是不参加科举考试,但是却比杨云清这个即将考试的人更加紧张。
“放心,均已检查好了,海伯你不用多虑了。”杨云清安抚道。
海伯自是知道以少爷的谨慎程度,自己不该多虑,只是他就是忍不住的为少爷紧张,生怕真的一不注意,哪就出了问题。
杨云清看着海伯这个模样,便放任他把考篮里的东西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借此安了海伯的心。
一切都准备妥当后,他们才出发去县衙。
虽然杨云清出发的已经算早的了,但是到了县衙的时候,那边也早已有了不少人。这个时候,县衙外面除了参考的考生,更多的就是像海伯一样来陪考的了。
因而,虽然二月春寒料峭,人们棉衣还穿在身上,但是气氛很是热烈紧张,到处都是提着灯笼的人。这个时候,那些小摊贩也早早地守在了县衙门口,期盼着可以就此时机发一笔急财。
县衙门外,要下场的考生们纷纷窃窃低语,交头接耳,在寒风之中,等待着考试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