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女老师知道,她下次还敢,跳的还是一毛一样,丝毫不离。
“算了,也就这么一段舞,你先练着,我去给你想点别的法子。”
被气的脑子发昏的女老师扶额离去。
沈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僵着身子开跳。
说不准这东西多练练就可以了?
一遍。
两遍……
沈茗埋头苦练,直到敲门声响起她才停了下来。
“叩叩叩——”
“嗨,沈茗。”
江跃飞探了个脑袋,随即推门而入。
“抱歉啊,路上堵车,我现在才来。你是已经开始在练习舞蹈了是吗?台词和舞蹈都记好了?有什么需要更改的地方吗?”
“别的没什么要改的。”
沈茗微喘道:“不过如果可以,舞蹈方面或许可以把它去掉?”
这东西实在不是她的强项。
江跃飞心中暗喜,这不是把所有出彩的地方都给他了?
不错不错,挺识相。
看来经纪人的建议没错,找她做配,既保证了自己的演技,又保证了话题度!
“剧本已经弄好了,那段舞蹈只要你表现好,绝对可以出圈。”江跃飞故作贴心道:“这个剧本你本来就吃了不少亏,这一段最精彩的必须要留下。”
不是他不想去掉这一段。
而是去了这一段,不管他们演的什么,都跟《贵妃醉酒》的题干不符。
改来改去,也就只能保留这一段了。
沈茗:“明白。”
既然删不掉,那就只能硬着头皮练了。
“你练舞练挺久的,不如休息一下,先对对台词吧?”
江跃飞殷勤的递水,转头掏出剧本翻了页,不容拒绝。
沈茗不置可否,甚至松了一口气。
对台词什么的,总比跳舞简单吧?
十分钟后。
沈茗后悔了。
“沈茗,我都跟你说了,你得要给我回馈,不然我怎么入戏?”江跃飞恼怒的放下剧本,指点江山,“唐玄宗和杨贵妃是一对爱侣,柔情蜜意的爱侣感觉一定要表现出来。而且在这个剧目里,我们就是一对情侣。”
“哪一对情侣是像我们这样苦大深仇的,你好歹笑一笑。”
“还有我碰你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用充满杀气的目光盯着我!”
“……”
面对江跃飞的厉声质问,沈茗陷入了沉默。
柔情蜜意是什么。
爱意反馈又是什么?
这让从小信奉实力为上,武力解决一切的沈茗百思不得其解。
至于被触碰到,不经意露出杀意着实不在她的控制之下。
她并不习惯被人触碰到。
更何况,还是个陌生人。
到底还是十万块钱有诱惑力,沈茗在记忆里翻了又翻,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最终僵硬着手臂攀住江跃飞的肩膀,略微扬起嘴角,“三郎。”
美人脸近在咫尺,江跃飞甚至能够看清沈茗眉心那并不显眼的一点朱砂红。
江跃飞:“……”
江跃飞可耻的脸红了。
……
正在俩人‘深情对望’之际,练习室的大门被推开了。
“咳!”
“看来你们开始对剧本了啊?”
旁边轻咳声响起,江跃飞用最快的速度往后撤开,不自觉的挠挠后脑勺看向来人。
舞蹈老师往后挪挪,“哎?我只是进来拿一下东西,你们继续排,继续排。”
江跃飞迅速恢复如常,转移话题道:“老师,沈茗她舞蹈练的怎么样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舞蹈老师一肚子苦水,开始巴拉巴拉往外头倒,直言自己这十几年的教学生涯第一次看到这么不开窍的,能将好好的古典舞变成跳大神,也是不容易。
沈茗抬头望天。
她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江跃飞还没见过沈茗跳舞,当即起哄让沈茗来一遍。
舞蹈老师立即伸出尔康手,“先别急着跳!我现在有个新思路让沈茗来试试,过来,做个准备工作。”
说着便从袋子里掏出一瓶东西。
江跃飞凑过去一看,神情怪异道:“酒?”
“Bingo!”
舞蹈老师将买回来的白酒拿出来,侃侃而谈,“《贵妃醉酒》的跳舞片段我看过了,编剧差不多把它放在最后两场,反正动作沈茗是记熟了,就是跳的时候太僵硬,放不开。倒不如试试喝点酒来刺|激刺|激。”
“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效果呢?”
舞蹈老师的目光聚集在沈茗身上。
江跃飞没说话,眼睛里却是三个大字——“你疯了?”
沈茗目光落在那瓶白酒上,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酒这个东西,她以前从基地教官那边听说过,至今还记得对方是如何将它夸到天上有地下无的。如今有机会尝尝看 ,她怎么可能不答应?
沈茗从舞蹈老师那边接过杯子,一口喝下肚。
滚烫的烧灼感从嘴里弥漫到嗓子眼,最后落到了胃里。
“咳咳,咳咳咳……”
沈茗脸色微变,扭头咳了好几下。
舞蹈老师连忙伸手拍她脊背。
“我为了效果好,可是买的白酒。这东西后劲儿大,抿一口就好,你怎么全喝下去了。”
沈茗:“……咳。”
你也没说只抿一口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茗脸上未曾有半分变化,眼神也清明的不行。
舞蹈老师仔细看了她两眼,说:“沈茗,过去,把那支舞再跳一遍。”
沈茗微顿,随后利落的起身跳了一遍。
舞还是那支舞。
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完全变了个调。
如果说只前只是形似,那么现在却有七八分的神似了。
虽然感情方面依旧很单薄,几乎弱到没有。
但是一想起沈茗拿的是天谴剧本,下一期就走,舞蹈老师倒也不那么苛刻了。
就现在的感觉上台,不出错就行。
一支舞跳完,舞蹈老师赞道:“看来酒精刺|激还是有点用,动作就那些,就按照你现在的状态多练习几次就慢慢开窍了,剩下我也帮不了你,得靠自己努力了,加油!”
说完挥挥手,利落出了练习室。
深藏功与名。
江跃飞忆起沈茗刚才的那支舞,喃喃道:“现在我算是从此君王不早朝是个什么心态了。换做我是玄宗,我也不想上早朝啊。”
起早贪黑干什么?
有这么个绝色大美女陪在身边,还理什么朝政。
“什么?” 沈茗问。
“没什么,我就说你舞蹈绝对可以的。”江跃飞迅速换上笑脸,伸出友谊的小爪爪,“来吧,我们继续对戏。只要努力,我相信我们在现场,绝对可以给观众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好。”
沈茗应了声,眼神清明一片,走路都笔直一条线。
唯独落座的一瞬间,不经意晃了晃身形。
江跃飞恰巧低头,并未看见,就连说话都春风化雨了起来。
但,狗改不了吃屎。
暴躁老哥温柔了三分钟依然还是那个暴躁老哥。
江跃飞眼看着自己无论给了多少情绪给对方,沈茗始终跟个硬邦邦大石头似的不给任何回馈,气的人都快疯了。
好不容易顺完第二遍台词,江跃飞忍不住将屁|股底下的凳子拖动,咬牙道:“沈茗,你什么意思?之前演戏虽然没什么演技吧,好歹还会简单的喜怒哀乐啊,我又不是你的杀父仇人,你配合演一演行不行?”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