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担心自己像死鱼一样,不会配合;二是担心自己的双a不够性感,被司岂嫌弃;三是害怕司岂没轻没重,没玩没了。
大约一刻钟过去了,她手里的书一页没翻,直到罗清喊她:“殿下,三爷他睡过去了,我一个人弄不动三爷。”
旖旎和不安就像惊起的绿豆蝇,一哄而散。
纪婵不满地扔下书,趿拉着拖鞋去帮忙。
司岂静静地躺在大木盆里,白皙修长的身体一览无余——身高,腿长,腰细,且有肌肉,嗯……那什么看起来也不错。
纪婵很满意自己看到的,镇静地同罗清一起把司岂从水里捞出来,用一条长棉布包裹着架到床上,用喜被盖了。
罗清出去了。
纪婵插上门,也上床了。
她躺在床里面,对着司岂侧躺着。
司岂仰躺着,睡得很熟。
从西北回来后,他和纪婵一样都没怎么歇着,人又瘦了一层。
他眉骨高,眼窝深陷,五官极立体。睫毛不算很长,但很密,像两把密密匝匝的刷子。
虽然经常在外面跑,但皮肤还是那么白,只是下眼袋有些发青。
薄唇色泽浅淡,与他的性格很像。
纪婵在现代时,经常有大龄剩女同事抱怨,说好男人都被抢跑了。
她那时不以为然,觉得原本也没有几个好男人。
来了这里,碰到司岂,她觉得自己想的不对,不是没有,而是太少,她没碰到。
“谢谢你。”纪婵探过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柔软、温润的触感,让纪婵的心情荡漾了起来。
她又啃了两口,然而,司岂一动不动。
“好吧。”纪婵叹了一声,躺了回去,“我也累了。”
她打了呵欠,翻了个身,也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纪婵忽然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来了,鼻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好张开嘴大口呼吸。
同清新的空气一起闯进口腔的还有似曾相识的某个东西……
纪婵睁开了眼,司岂放大的脸就在她眼前,他闭着眼,正专心致志地吻着她。
她略微侧了侧身子,伸手搂住了他。
“你醒啦。”司岂放开她的唇,身体一转,迅速覆盖了上来。
“你好重啊。”纪婵被压得直喘气,但心里却有着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你总要习惯我的重量的。”司岂动了动,耍了个大流氓。
纪婵嗤之以鼻,趁其不备,也翻了个身。
两人互换了位置。
“你总要习惯我的重量的。”她重复了他的话。
司岂抬起头,在唇上咬了一口,“好,你要是喜欢,这样也不是不行。”
纪婵脸一红,又把他送了上去——她是长公主,剧烈运动不适合她。
司岂哈哈一笑,重新吻住了她……
——正文完
第164章
朱子青七岁时,失去了生母翟姨娘。
翟姨娘是被人杀死的,就在秦州海滨,魏家的临海别院前面。
翟姨娘和两个婢女,被三名男子割断了脖子。
鲜血激喷的样子,朱子青一刻都不曾忘记过。
朱子青知道,姨娘是去找他的。
他当时顽皮,藏在一块大礁石后面,想跟她玩躲猫猫的游戏。他因此逃过一劫,也因此亲眼目睹了歹徒杀死他的生母,抢走首饰,最后消失在不远处的小渔村里的全部经过。
十二岁的朱平捂住他的嘴,把他死死地按在满是生蚝皮的礁石上……
从海里出来后,二人连滚带爬地从后院角门跑回别院。
在给管家报信的途中他们遇到了朱子青的奶娘赵氏。
赵氏听说后,压着二人回了偏院,她独自去找管家报信。
二人在偏院里等了半宿,始终不见赵氏回来,第二天早上,他们听到了赵氏投海自尽的消息。
随后,魏国公夫人王氏以翟姨娘偷人,报官会坏了魏国公府的名声为名,把此事压了下来。
翟姨娘被一口薄棺装裹了尸身,同两个婢女一起埋在海边的盐碱地上。
回到京城后,年轻的魏国公得知此事,连着一个月没进王氏的房,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说来也是,翟姨娘乃丫鬟出身,妾通买卖,魏国公性格软弱,他自觉冷落王氏一阵,便已经对得起死去的翟姨娘了。
这桩死了三个人的重大杀人案,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糊弄过去了。
朱子青年纪虽小,却也明白,翟姨娘是嫡母找人杀死的。
但他终究什么都做不了。
没有了得宠姨娘的庇护,且羽翼不丰,他在国公府的境遇每况愈下,光是应付朱子英的欺辱,便耗费了他的全部精力,报仇一事如同镜花水月,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
若非他肯下苦功学习,在魏国公面前露了脸,得到些关注,能不能活到成年也未可知。
生活艰难,煎熬着的日子就像一张硕大的砂纸,把朱子青的外在打磨得光滑可鉴。
小小少年就在这样的保护色中逐渐长大了。
他在十五岁时,以京城地区第一的名次考取童生资格。
魏国公极为骄傲,走到哪儿都要带上他。
这让书读得一塌糊涂的朱子英非常不喜,于是,他想了一个“极妙”的主意。
武安侯世子任飞羽的生日宴,朱子英逼着朱子青一起去了武安侯的别院。
年少的朱子青容貌清隽,书卷气极浓。
出众的仪容招来了武安侯世子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宴席上百般调戏于他。
朱子英全程袖手旁观,悠然饮酒作乐。
就是这样,就在此时,朱子青起了杀心。
他以为,王氏必死,朱子英必死,任飞羽必死。
为了隐藏他的真实想法,朱子青合着血泪吞下羞辱,勉强找了个借口告辞回家。
在离开别院的路上,他被几个庄丁拦住了,若非左言带人及时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左言也是庶子,在怡王府的处境微妙。
慢慢地,二人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
头两年,他们很是亲密了一阵子,经常一起吟诗作画,讨论时文。
后来朱子青的杀心越来越重,为不牵连左言,二人的关系在表面上淡了下来。
朱子英比朱子青大一岁,十八岁那年大婚,魏国公夫人去归元寺烧香,为其纳吉。
朱子青抓住机会,用多年积累的五百两月银请了三个西城上闲混的帮闲,让他们事先混进归元寺,蒙着面潜伏在大雄宝殿里。
王氏进入后,沙弥们便退出去了。
两个帮闲控制住王氏的两个婢女,剥光王氏的衣裳,剩下的那人在两个婢女面前强了王氏。
王氏是经过风浪的人,更是已婚妇女,她慌张片刻,便重新镇定了下来。她以为,只要她和丫鬟都不说,就绝不会有人察觉这件事。
事实也的确如此。
但她料想不到的是,朱子青早已布置了后招。
他用左手写了一封勒索信——讨要了五千两封口费。
这个数字在王氏的承受范围之内,王氏麻利地给了,没敢惊动任何人。
隔一个月后,朱子青写了第二封信,这次,他要一万两银子。
王氏上火,病了三天,又给了。
再隔两个月,朱子青写出第三封信,讨要两万两银子。
王氏再有钱,也无法做到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付出三万五千两银子,她招架不住,一病不起。
最后,朱子青给魏国公写了一封信。
十天后,王氏病逝了。
他兵不血刃地杀了第一个人,尝到了报复的甜头。
接下来的目标应该是朱子英。
但朱子青在家里家外谋算几次都没成功,只好暂时放下了。
府试通过之后,他把精力集中在院试上。
院试通过了考秋试,中了举,朱子青便成了亲,来年春天考了春试。
这几次考试,他再没有拿到过头名,但全部以前几名的好名次一次通过。
朱子青在二十一岁这年尝到了出人头地的甜头——如果没有司岂这个二十岁的状元,他对自己会更满意一些。
一开始,他有些嫉妒司岂。
但发现任飞羽对司岂的企图后,他本着佩服、惜才,以及同病相怜等莫名其妙的情绪,开始试着接触司岂。
司岂从来都不是轻易能交心的人,但人品端方。
朱子青单方面宣布司岂是他同窗好友,两人的关系也在他的努力下,慢慢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