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碰了我的手,便是我的人了。”她捂着嘴吃吃的笑,一脸娇憨,脚下稳稳当当的踩着梯子,哪里像是脚麻的样子。
胤禛垂眸,就见脚下的梯子是改良过的,跟台阶没什么区别了,她甚至还摆了小几,上头有瓜果花茶。
拧了拧眉尖,他薄唇紧抿,到底没说什么,又翻墙走了。
捏了捏手中微凉的糖块,胤禛眸中寒冰再次凝结,鬼使神差地,将那琥珀色的固体塞进嘴里,微微的松香甜味便弥漫开来,顺着喉咙向下,带来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爷,可要……”苏培盛眼眸微利,眼神看向隔壁的时候,带着审查。
突如其来的少女,这样换着法的引诱爷,难保背后主子是谁。
“爷不想知道。”少年清冽的嗓音响起,带着微微的哑意。
他眼眸低垂,遮住眸中寒冰,少女明媚的笑颜一闪而过,他捏了捏手中荷包,想着她笑的狡黠,将荷包塞给他的模样。
“公子~”墙头又冒出一个脑袋,冲他扬了扬帕子,这才接着说道:“糖我只给你了,莫丢,要珍惜呀,废了好大功夫做的。”
春娇说完就走,一点都没有忽悠人的愧疚,她就是开糖铺子的,可以说整个京城的糖大半出自她手,可这就没有必要告诉她的小公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胤禛:爷走过最长的路,就是娇娇的套路……
春娇:只要我会撩,男神休要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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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春娇最是会得寸进尺,旁人吃她一颗糖,她便隔三差五的送东西,为这个也算是伤透脑筋,什么棒棒糖、夹心糖都被她研制出来,流水一样的往隔壁小院送。
可她人就是不来。
胤禛视线无意间扫过墙头,想到了那双微弯的桃花眸,最是风流多情的弧度,偏被她笑出几分纯稚。
“嘿,公子~”
正出神,那甜甜的笑颜便展露在跟前,春娇笑的酒窝都出来了,她娇娇气气的哼笑:“才熬了一锅糖,也不知怎么的,想你想着想着就烫了手,真痛。”
说着还伸出自己柔白细腻的指尖给他看,清浅的红痕在上头徒留几分暧昧不清。
胤禛薄唇紧抿,面色冰寒,斜瞟了她一眼,这才转身走了。
姑奶奶们都胆大,可也只敢说一句什么“晓看天色暮看云”,剩下的行也思君,坐也思君那是任谁都说不出口的。
可这姑娘不是,她明明一脸羞涩,却说着最胆大的话。
想他。
呵。
扭头就走的某人,披风被扬出几分不一样的弧度,春娇笑盈盈的看着,眼尖的发现对方抖了抖红彤彤的耳朵,这才心满意足的下了扶梯。
这小公子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落魄公子,纵然吃穿用度都是顶尖的,但是被流放到这么一个小地方来,可见多么不受宠,这样的最好,她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下手,到时候带着球跑的时候也容易。
细细的盘算过,春娇心里头有了目标,便开始下手了。
十月初的天,开始显露几分萧瑟出来,她素来怕冷,旁人还穿着单薄的秋衫,她就已经换上厚缎了,里头还加了密密匝匝的棉,恨不得连领子都滚上一圈毛,才显得暖和些。
“公子。”春娇趴在墙头上,由于她时时来,这墙头早被收拾的焕然一新,现下摆着几枝还未开败的菊花,时兴的绿蔻品种,在这晨曦薄雾里头,煞是好看。
胤禛停了剑,看向那娉婷少女,忍不住蹙眉:“你一个女儿家,日日如此,可还得宜?”
少年眉尖微蹙,话语中带着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忧心,还留存几分酸涩出来,这样美好的少女,他是不可能拥有的,她当有一个与她一样的活泼少年,陪着她笑陪着她闹。
而不是如他一般,心早已被深宫院墙腐蚀,污浊一片。
他神色冰冷,看着墙头少女笑意凝滞,眼圈微红的望着他,仍是一板一眼的说道:“女儿家,当矜持些。”
这样的话,最是伤人不过。
春娇蹙眉,刚开始试探的时候,他没有这么教条的,她若有所思的看向少年,那双凌厉微挑的双眸被薄雾笼罩,让她无法探视内心真实的想法。
“你……”她顿了顿,这才轻声问:“心中烦忧?”
苏培盛心中一惊,自打爷被万岁爷训斥喜怒不定之后,他的情绪就鲜少被人探知,这般明晃晃的问出来,他有些担心对面的少女。
秋风吹着银杏叶打着旋的落下,那飘飘摇摇的模样,让胤禛目光悠远起来。
“是,你当如何?”
胤禛挑眉,漫不经心的问。
苏培盛想要说什么,却被主子爷挥了挥手,躬身退下了。
一时间,这一墙之隔,好似只剩下两人,春娇以手托腮趴在墙头,皱着眉认真思索,十来岁的小少年,到底喜欢什么。
“打扰了打扰了。”她想了想,觉得自己想要找个男人生孩子的想法太过于荒唐,随即打了退堂鼓,和院中神情略有些呆滞的少年挥了挥手就当是告别,这就下了墙头。
旁人勾搭男人,不过一个媚眼的功夫,怎的到她这里,就这般艰难。
胤禛:……
看着对方瞬间失踪,他在回想自己方才说了什么,才这么有杀伤力。
暗自运了运气,他冷冷的瞥了一眼墙头,小东西动作还挺快,连上头的花都给撤了。
春娇手里抱着花盆,有一搭没一搭的抱怨:“真真找个男人比破案还难,算了算了,传人牙子过来,寻几个逃荒的买下来当家丁,再多养几个壮实嬷嬷,到底天子脚下,哪里能没有王法了。”
再说了,阿玛额娘留下来的人脉,现下还用得到,一时间还没走到绝路上,她这法子,在这个时候比较离经叛道,旁人不理解,也是常有的事。
再说了,她那股子兴头劲也已经下去了,打算做个好姑娘,找个秀才嫁了,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好似也不错。
“成了,往后你们也不必提心吊胆的防着,往后我不闹了。”春娇漫不经心地说。
一边的奶母头疼极了,甩着帕子劝:“您这般想就对了,姑奶奶千娇万贵的,那小公子瞧着清贵,着实不像会疼人的相公,瞧着也不可能当上门女婿,也是怕您到时候伤心。”
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见春娇脚步渐疾,奶母就知道,这是不爱听了。
主子打小就有主见,鲜少听旁人说什么。
可这次也太荒唐了,哪里还有姑娘家的样,到时候对方得手了,也不可能会珍惜。
“姑娘……”门口的家丁笑盈盈过来,手里头捧着请帖,笑道:“武家大姑奶奶请您去玩呢,现下在门口侯着。”
两家多年的情谊,彼此之间再熟悉不过,一听她来,春娇眼神亮了亮,欢快道:“成,走吧。”
三进的院子很快就到头了,门口果然停着一辆青蓬马车,透过模糊的帘子,能清晰的看到里面那挺拔的身影。
“依兰?”她笑的温婉。
武依兰轻轻嗯了一声,笑道:“走吧,包厢已经订好了,且去瞧瞧。”
两人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春娇提着裙子就要上马车,就见隔壁的院门开了,身姿挺拔如松的少年施施然出门,瞟了她一眼,又瞟了马车一眼。
“出门?”少年清冽的嗓音响起,那带着探究的眼神让春娇脸皮子一绷,她哼笑:“是啊。”
说着她娇滴滴的转身上了马车,留下一个冷酷无情的背影。
当初有多么热情如火,现下就有多冰冷。
胤禛看着少女娇俏的模样,眼中墨色渐深,若他没有看错,那马车中坐着的,可是个英俊的少年郎。
“查。”
作者有话要说: 胤禛:是朕的马车不够温暖?
第3章
秋风瑟瑟,春娇抖了抖手中帕子,软软的看向一旁立着不动的少年,见对方长身玉立,负手立着,丝毫没有走的意思,不由得催促:“公子可还有事?”
堵在这院门口像什么样。
武依兰清了清嗓子,还不待她开口,就听清冽的男声响起:“不介绍一下?”
众人忍不住都一静,李春娇回眸打量这位曾经惦记过的小公子,对方真真如修竹蛟龙,万万没想到斯文禽兽一表人渣。
“不方便。”李春娇冷哼,男神没看上她,看上她闺蜜了。
胤禛唇线都绷直了,这人……这人……岂有此理。
“告辞!”一甩袖子,他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忍不住回眸看,就见李春娇欢欢喜喜的坐上马车,眼角余光都没给他一点。
女人真真善变。
而李春娇上了马车,就迎上武依兰审视的目光,她左左右右的打量着她,捏了捏她白腻的脸颊,笑着问:“看上这小公子了?”
“嗯,不过想春风一度罢了,竟这般难,瞧着挺不错的,竟抱着教条当雅正,他跟我说,女孩子当矜持。”
李春娇忍不住捂着嘴笑,半晌才忍俊不禁的开口:“我若是矜持了,他哪里有机会认识我?”
说到底,她这举动是略大胆了些,现下渐渐有严苛的前朝风气,民间开始有人偷偷缠脚。
她儿时也被压着缠过,到底父母舍不得她哭闹,加上她自己知道万万缠不得,所以表现的非常坚决极端,这才避过一劫。
武依兰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脸,那细腻温软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
“有时也不知该不该劝你,可瞧着你痛快恣意,我这心里头又羡慕的紧。”武依兰长叹一声,笑容渐渐放肆起来:“方才没瞧清楚,你爱他什么呀?”
瞧着是还成,可在她心里,春娇那是入宫都使得的人才,哪里能随意配人了。
“细腰啊。”李春娇伸手比划:“就这么宽,不知道握上去是什么感觉。”
瞧着日日练剑,想必腹肌人鱼线也是有的,当属于那种穿衣显瘦,宽衣有肉的类型。
两人对视一眼,笑容同出一辙。
等到包厢的时候,里头已经备好了,先喝一口热茶润润,就听武依兰面色严肃道:“最近糖铺子风生水起,被人看上了,一直在接洽,想要直接收下方子。”
出价倒是不低,可带着几分压迫,叫人怪难受的。
对方后台有些硬,直接抬出来的人就让她招架不住,这才急急的寻春娇出来。
“叫来我见见。”能到这一步,想必已经扛不住了。
“成,之前也约好了。”武依兰挥了挥手,立马有小厮下去了。
李春娇暗暗思索很多,包括怎么保住自己的糖铺子,听那话音,是有些想先礼后兵的意思,她想过直接卖方子,也想过以加盟的方式匀给对方,可万万没想到,对方负责人一出现,她就怔住了。
鸦青的外衣绣着低调的暗色云纹,那微挑的眼角居高临下看人的时候,似是带着三分轻蔑。
“公子?”孽缘啊,她有些心虚。
胤禛轻轻的嗯了一声,心中也略有些意外,风靡京城的蜜糖铺子竟然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