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花雨身上,花雨脚下一滑差点摔倒,都快气死了,这是故意的吧。
校领导当场就炸毛了,他们学校出这么一个学生容易吗?怎么尽挑事?
“我不知道花雨同学为什么这么说,但我可以代表学校,负责任的告诉所有人,没有作弊这回事!”
这话彻底钉死了花雨,她极力维持的完美形象瞬间瓦解,什么好学生?什么温柔善良?什么乖巧懂事?全是假的!
所以,她故意陷害自家堂妹,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真是不可说的原因?啧啧啧。
花家的院子,炊烟袅袅,饭菜香渐渐弥漫开。
花漾手脚利落的杀鲫鱼,刮干净鳞,剖腹清洗干净,在鱼肚皮上划花刀,这样好入味。
油锅烧热,葱段姜片爆炒,香味就出来了,将鲫鱼倒入煎到两边金黄,鱼身很完整,看着色泽诱人。
加点料酒,再放入适量开水,老豆腐托在手掌心,刀起刀落,一块块大小均匀的豆腐洒落在鲫鱼四周,盖上锅盖用大火煮开。
今天还买了一只活鸡,烧了一锅热水,张慧杀鸡很拿手,坐在自家屋檐下,很认真的拔鸡毛,眉眼带着笑,心里美滋滋的。
校长亲自来报喜,多大的荣耀啊,可惜自家男人去隔壁村帮朋友造房子了,没看到这一盛况。
还有150块的奖金,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自豪,这跟做生意赚钱的满足感是不一样的。
花漾打算做葱油鸡吃,简单又适合夏天吃。
等她妈处理干净,就全鸡抹一层盐,生姜切片,香葱切成段,和着水下锅,不一会儿,水开了放入腌制过的鸡,加料酒和香科再煮,中火煮上十分钟,再焖上一刻,筷子插进去没有血水就ok了,捞起稍微冷却一下,再斩,动作又快又准,一块块鸡肉大小适中,摆盘整齐又漂亮。
最后一步,就是熬葱油,葱白放在油锅榨至金黄,一勺滚油呲啦一下淋在鸡上,香气立马四溢,勾的人直咽口水。
而这会儿,鲫鱼豆腐汤炖的奶白,香气扑鼻,撒点葱花,放点盐调味,就能出锅喽。
张慧帮着打下手,烧灶火,看着女儿这么能干,再想到女儿的成绩,这笑容就止不住,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
有这么一个出息的女儿,还求什么儿子啊。
十个儿子都比不上一个小漾。
花漾盛了两碗鲫鱼豆腐汤,“妈,喝吧,这鱼汤营养特别丰富,有滋补食疗的作用,多喝对身体好。”
张慧看到好吃的,就想到自家男人,“给你爸留点,主家虽然会留饭,但吃的肯定没有我们家丰盛。”
“知道,会留够他一个人吃的。”花漾留多了,只会被花国庆转手送出去,先给父母,如果还有余的,那分给大房二房。
花漾倒是不介意给老人盛一碗,但,人家吃是吃了,还嫌她们大手大脚不会过日子,说什么不会管钱就上交。
这叫放下筷子骂娘,花漾送了两次就不惯着他们。
张慧已经喝上鱼汤了,汤白如牛奶,汤非常鲜美,不油腻,也没有一点腥味,喝上一碗,身心都暖到了。
豆腐吸饱了鱼汤,满口丝滑,入口即化,鱼肉鲜嫩,每一样都好吃。张慧喜欢米饭泡鱼汤吃,特别下饭,一口口吃的满足极了。
花漾给她夹了一筷子葱油鸡,张慧一闻这味道就忍不住开吃,色泽金黄,肉质鲜嫩多汁,葱油的香味搭配着鸡肉的鲜香,美味的停不下来。
张慧表示,她能吃一大盘!
花漾连米饭都不吃,就专注吃这两样菜,一口鲫鱼豆腐汤,一口葱油鸡,吃的满嘴是油,美滋滋的。
“妈,我要去一中上学,你和爸也去县里开家小吃店吧,我教你怎么做包子,拉面条,别看东西不起眼,比种田肯定赚,还能照顾我饮食起居。”
这是她规划的第二步,小吃店门槛低,好操作,投入不多,就是辛苦操劳,但还会比种田辛苦吗?
开小吃店发家有点难,但开几十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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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華獨家
12 你不过是个路人甲
张慧下意识的摇头,“县里?太远了,我担心……”
她去的最远的地方是镇上,县城一次都没有去过。
她不敢去陌生的地方,也没有这个需求。
再说了,开店谈何容易,她想都没有想过,像现在每天去厂门口卖吃的,已经是她最大的极限。
花漾轻声劝道,“妈,古话说的好,人挪活,树挪死,人总要走出去。”
八十年代是创业最好的机会,只要肯吃苦,赚几套房子还是行的。
抓住机会,以后就能混吃等死,多好啊。
张慧还是摇头,她就想过安稳的日子,不敢冒险。
花漾也不着急,慢慢来,这也不是一次就能成功的事。
另一边,花国立父子俩坐在卧室里谈心,“志鸿,你为什么偏帮着花漾?我记得你跟花雨的关系更好。”
这次挺丢人的,他对花雨的印象变坏,但对花漾也没有好感。
家丑不可外扬,可她们做了什么?窝里斗,还闹的满城风雨,让人看尽笑话。
花漾那些话不堪入耳,什么同性lian,这是好姑娘说的话吗?读书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书?他都脸红!
这是将花家架在火炉上烤!
花志鸿很了解父亲的性子,特别世故,也很精明,城府也深,“我在花漾身上看到了希望,改变未来的希望,她比我们想像的聪明多了。”
他年纪不小了,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花漾身上有一种特质,是其他人没有的。
花国立冷哼一声,打心眼里看不上花漾,没有大格局,上不了台面。“一次的成绩不代表什么,运气而已,那小丫头小聪明是有的,但心胸太狭窄,成不了大事。”
花志鸿虽然没有他爸的阅历,但他读的书多,去县城读高中后,见识也多了些。“爸,你看人不准。”
他从小就受宠,爷爷奶奶疼爱,父母呵护,所以他一点都不怕父亲。
花国立张了张嘴,但忽然想到匆匆逃到姥姥家避风头的花雨,不禁默然了。
他之前一直认为花雨是个好孩子,乖巧懂事又孝顺。
沉默了半响,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确实看错了花雨,至于花漾……以前像个透明人,现在怎么就忽然……”
那小丫头的一双眼晴太桀骜不驯,不够尊重他这个大伯,还敢跟他对着干。
花志鸿比他爸更了解花漾,那是一个不走寻常路的小妖孽。
“她曾经说过一句话,会装是花家的祖传手艺,你会,我会,她会,花雨会,我一直在琢磨这句话,直到今天才明白过来,花家的女孩子都不简单,以前不显山不露水,恐怕是时机未到。”
他已经脑补了花漾以前低调的原因,年纪小,时机不对,旁边有一个恶意满满的的堂姐虎视眈眈,在私底下两人不知交手了多少回。
熬到这个时间点冒头,是升初中这个契机,一鸣惊人,有机会跳出这个圈子。
他脑补的厉害,还能自圆其说,给找的理由很强大,都不用花漾解释。
听着儿子的细细分析,花国立的心情很复杂,十几岁的小姑娘有那么厉害吗?“她还做了什么?”
知子莫若父,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性格他很清楚,看似沉默内敛,其实心气很高,一般人入不了他的眼,毕竟村子里也没有几个高中生。
花志鸿淡淡的道,“也没什么,就是短短一个月赚了千把块。”
他是估算出来的,未必准确,但也差不了多少。
花国立:……??
花志鸿默默翻出了一个盒子,里面塞满了零碎的钱,“顺便带着我们兄弟赚了几百块。”
那丫头赚钱毫不费力的样子,真的很迷人,这是他做梦都想拥有的能力。
花国立目瞪口呆,怀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都出了毛病。
他一把抢过钱盒,认真的数了数,三百多?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事实就摆在眼前,他还是不能接受,“你在编故事?你老子都做不到的事,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这钱到底是哪来的?”
他自认是村里最能干的男人,也不可能一个月赚到千把块。
“那只能说明,你不如她。”花志鸿为了扭转父亲的观念,插起刀毫不手软。
花国立气的吐血,提醒自己,这是亲儿子,他最器重的长子。
“你好像很推崇她,别忘了,你才是花家的长房长孙,比她大好几岁。”
他当了多年的生产队长,在村子里很有权威,自然而然带上了一丝居高临下的心态。
他本身就是极度重男轻女的人,女人在他眼里就是生育的工具,做家务的保姆,是兄弟的垫脚石,想跟男人比能耐,那才是笑话。
他可不想看到自己最得意的儿子低声下气的讨好一个小丫头。
“对财神爷,怎么推崇也不为过。”花志鸿最大的优点是年轻,接受新鲜事物快,为人处事很拎得清,识时务。
“再说了,你还没发现吗?她性子特别独,对我们大房二房只是面子情,我敢说,你这个大伯在她心里不过是个路人甲。”
她没有什么家族概念,用亲情绑架她是没用的,天才嘛,不能用常理推断。
他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她这个人非常矛盾,聪明又不世故,举止作派都透着一股大气从容,推销吃食时热情如火,其实吧,骨子里极为冷情。
能打动她的,只有真心。
花国立感到被冒犯了,“她一个小辈怎么敢!”
他可以无视一个小丫头,却容不得小辈不敬,就是这么双标。
但,这一套对花漾没用,她连亲生父亲的面子都不卖。
花志鸿轻抚着一堆钱币,眼睛闪闪发亮,充满了对金钱的渴望,“她还说,花家人的性格都是外热内冷,没啥人情味,祖传的,谁都别嫌谁。”
花国立:……他确定被内涵了。
门被推开,花志伟像失控的火车头般冲进来,满头的大汗,“哥,给我三角钱,我要买雪糕吃,我一根,小漾一根。”
到时,他吃半根,哥哥吃半根,完美。
花志鸿已经习惯了给弟弟零花钱,这些日子大家都很努力,随手给了他五角,花志伟高高兴兴的往外跑。
花国立眉头一皱,“站住,你是哥哥,要有哥哥的样子,怎么能讨好小堂妹?”
“我最最最喜欢小漾,就乐意给她买雪糕吃,怎么不行?爸,你难道……”花志伟歪着脑袋,一脸的迷惑,“吃醋了?你都老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花国立气到爆炸,什么破儿子?恨不得扔了!“滚滚滚。”
花漾晚饭吃撑了,在院子里转悠消食,脑子转个不停,县城有三所中学,一中是最好的,还是中学高中连在一起的,有内考直升制度。
这也是大家挤破脑袋想进入一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