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书瑶愣了一下之后,笑起来,她知道泰平王这是什么意思,他们第一次在这个异世近距离接触的时候,他被捆着,而她是瞎的,他们两个在个马车摸索着相处,最后竟然还睡着了。
杜书瑶那时候并不知道泰平王是她的串串,是真的只将他当成一个失心疯,一个名义是她夫君的男人来对待。
没想到转来转去,他到底还是做了她的夫君。
杜书瑶配合地闭眼睛,在泰平王的身,摸索着,抱住了他之后,低声说道,“我给你解开,你不要叫好不好?”
然后泰平王回抱住了她,两个人在角落里面随着摇晃的马车接吻,一切的过往和两世纠葛,终于把他们紧密联系在一起,杜书瑶心脏砰砰地跳着,微微仰着头,双手搂在泰平王的脖子,张着唇任他予取予求。
嘴角来不及吞咽的口水,溢出了一点点在嘴角,杜书瑶拍了拍泰平王的肩头,唇分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借着马车里面摇摇晃晃的小灯看清彼此,无声地笑了起来。
唇红蹭得到处都是,泰平王简直像是刚刚啃完了生肉一般,伸手摸了摸嘴角,眼满是溢出的温柔,还有暗色汹涌的欲望。
“瑶瑶……”泰平王圈着她的腰,任她给自己擦拭着嘴角,轻声地说,“瑶瑶你真美。”
杜书瑶笑着看他,眉眼口鼻,确实俊逸非常,也由衷地笑了笑,说道,“你也很帅,你知道什么是帅吗?”
泰平王点了点头,恢复记忆之后,那个世界很多他遗忘的记忆,都和这个世界一同清晰起来,他同时存在于两个世界,还能够活着,甚至能够将杜书瑶带到这个世界,这是天对他的恩泽,泰平王无时不刻不感激着。
“今日宫宴过后,我会向皇帝提起去封地的事情,”泰平王把杜书瑶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珠翠,贴在她的头顶,“年后我便带你走。”
杜书瑶想说不急,现在在哪都是一样的,可她终究也没有开口,无论如何,还是早些远离皇城为好,现如今泰平王之外的皇子,还幸存的大多年岁不高,况且皇帝身体硬朗,想必即便是封了太子,许久之内,也无需担心改朝换代。
倒是他们早日离开皇城去封地,能早日在封地扎根,等到新太子成长起来,他们必然也已经能够在封地形成势力,到时候即便是无人为他们保驾护航,也无人能够轻易撼动他们了。
所以杜书瑶默许了泰平王的说法,想到一次皇帝因为一方砚台大发雷霆的事情,终究还是提醒道,“别在冒冒失失的,若是私下说话,不要乱动东西。”
泰平王点头应是,“是,夫人说的谨记在心。”
杜书瑶掐了他腰一下,泰平王便又低头委屈,“哪里不对,瑶瑶现在确实是我夫人。”
杜书瑶耳根有些泛红,越过那一道心理障碍,她总是有些扛不住泰平王的黏人,无论是说话,还是在她身边时候的状态。杜书瑶根本连个恋爱都没有谈过,泰平王自然也是没有的。
但他似乎天赋异禀,无时无刻不坦诚他心所想,我想你,我爱你,我想亲你,想要抱你,想要你。
这些都成了让杜书瑶无法招架的情话,也让她像是突然间落入了蜜糖罐子,被胶住了手脚,再也站不起,逃不掉。
两个人到了皇宫之,在宫门口便分车而行,杜书瑶宫宴是同一群女眷在一处,她不善交际,但也还算愉悦,毕竟她现在可是泰平王妃,皇城全部都在风传泰平王或许很快便要成为那东宫之主,泰平王妃乃是泰平王唯一的正妃,将来会是什么地位可想而知。
所以这一次,也无需杜书瑶会交际,她只需坐在那里,便被各位夫人小姐,捧成了天的花。
不过杜书瑶倒是一点也没有飘,宫宴也老老实实地按照泰平王的叮嘱,不食任何对于身体不好的食物。
宫宴散去,她又在皇宫之外,足足等了泰平王一个时辰,待到他出来,已经是子时。
今夜宫门下钥很晚,泰平王出来之后,还陆陆续续的有大臣从宫出来。
杜书瑶在泰平王一车的时候,嗅到了他身的酒气,他笑眯眯地抱着杜书瑶,爬进来躺在她的脚边,毫无防备地露出自己的肚皮,邀功请赏道,“瑶瑶……封地,在沅南。”
杜书瑶闻言也是惊喜非常,她时常读一些话本,也读一些地理风水类的游记,尤其是她曾经想要一个人走,对于很多地方,都有研究,沅南可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虽然不算三省水路枢纽,却也在极其丰饶富庶的地方,皇帝若是真的将他们封到那里,可是天大的好事!
“当真!”杜书瑶摸着泰平王的肚子,愉悦地问道。
泰平王点头,呼吸深重,眼尾嫣红,迷蒙地看着杜书瑶,伸手摸她的脸蛋。
他知道她曾经要想一个人去那里,泰平王便跟皇帝讨了那。
只是这般好事,总是有代价的,便是要设法为皇帝在那边办事,具体是什么,皇帝并没有说,但是泰平王无所谓,只要瑶瑶开心……好。
杜书瑶确实开心,两个人回到王府之后,她嘴角还是带笑。
夜已经深了,洗漱好之后,杜书瑶还是兴奋得睡不着,她设想着两个人以后的生活,甚至院子,还有做什么营生,府内要召什么样的仆从等等等。
泰平王全都答应,她说什么,他都点头。
他抓着她的手盖在自己的脸,细细密密地亲吻着,昏昏欲睡。
但是在她说起要养一条狗的时候,泰平王却睁开了眼睛,灼灼地看着杜书瑶。
“做什么要养狗?”泰平王撑起身子,严肃地看着杜书瑶。
杜书瑶故意这么说的,见他这样忍不住想笑,“自然是撸啊。”
泰平王知道撸的意思,也知道另一种撸的意思,当即倾身按住杜书瑶的肩头,质问道,“有我还不够?!”
杜书瑶笑吟吟,“可你已经不是狗了。”
泰平王呲牙,“我是。”
杜书瑶摇头,“你自己说的,要做我夫君,做了夫君,还如何做狗?”
泰平王抓着杜书瑶的手腕,按在她身体旁边,“如何不能?”
他酒气已经消了,洗漱过后身都是和杜书瑶一般的草药香,但是眼尾还是嫣红一片,连眼眶都带着一点红,莫名像是在委屈。
杜书瑶浑不知危险,“当然不能,狗养来是玩的,夫君自然只能是夫君了。”
泰平王喉结滚动,慢慢地倾身凑近杜书瑶的耳边,“瑶瑶你错了,不光狗能玩。”
杜书瑶呼吸短暂地滞了片刻,泰平王又说,“我可以先做夫君,再做瑶瑶的狗。”
“你想怎么玩,便怎么玩……”这句话音落下,他便循着杜书瑶的唇压下来。
杜书瑶手指蜷缩了下,总觉得今晚似乎闹得过了,要失控。
泰平王下面的动作,也证实了杜书瑶的想法。
他将杜书瑶整个拢进身下,抵着她鼻尖说道,“那瑶瑶既然如此说,定是准备好了让我做夫君,对不对?”
杜书瑶想要反驳,她确实还没完全准备好,可泰平王已经压下来,堵住了她所有的话,还有想要反悔的想法。
月光清亮,屋内幽暗不明,床幔的边角被纤瘦的手臂带动,oo地轻摆,时而被揪住拉扯,时而被扣住紧攥,伴着低低浅浅的耳鬓厮磨,是冬夜里,炭火跳,灯花爆,更加热烈而温柔的音调。
这一生到此,才刚刚开始,前路夜还要漫长,但拥有彼此,牵着彼此,便无论路有多长,多黑,哪怕再一次横跨过前世今生,他们都再也不会迷路。
――end
第62章 番外一
这个年过的和以往的每一个年都不一样, 因为整个年节足足五天,杜书瑶几乎没能下床。
她靠坐在床边,看着泰平王端着东西来喂她, 很想把这还热腾腾的粥扣在他一双看去无辜温柔的眼睛。
她这辈子,辈子, 从来也没有想过, 纵欲过度这四个字,有一天能够应在自己的身。
她只是个很普通的人,可这几天印证下来, 很显然泰平王不是, 至少在房事他不普通, 他不像个人……
想起这个, 杜书瑶脸火辣辣的,羞耻从灵魂朝外溢出来, 没有吃东西,气哼哼地把被子拉过脑袋, 躺在床怀疑人生。
泰平王没有粗鲁, 一丁点都没有, 她下不来地不是因为受伤, 每一次泰平王都很温柔, 每一次。
妈的问题在每一次。
他哪来那么多的每一次?
杜书瑶纯粹是腿软下不来床, 站在地步履虚浮,一看是纵欲过度, 她怀疑自己很快要秃头, 要大眼袋, 要眼下青黑死于马风。
“瑶瑶,吃些东西, 你昨晚吃的很少。”泰平王端着碗,边吹边温声说,“是用人参鸡汤熬制了一午的,你尝尝。”
杜书瑶气不过,一把扯开了被子,阴阳怪气地说,“你还知道我昨晚没有吃多少啊,那怎么不让我睡觉呢!”
“拿走!不吃!我要休息!”杜书瑶踹了泰平王一脚,泰平王身子晃了下,但是手端着的粥黏度很好,晃了一下,却没洒。
泰平王有些无奈,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只不过是一时春风得意,没有节制,加这年节当口,左右也没有什么事情,索性整日待在府内胡闹……
到底惹了瑶瑶生气,她生气他肯定错了,泰平王认错十分的利索,杜书瑶听着却冷笑一声,掀开被子瞪着他。
“五天自己睡。”杜书瑶说。
泰平王露出慌张的神色,“不要啊,我想和瑶瑶睡,保证很老实的。”
“你前天和昨天都是这么说的,”杜书瑶恨恨道。
泰平王说,“我没克制住,我以后一定克制住,瑶瑶你监督我。”
他不这么说还好,这么一说杜书瑶肝疼,她监督个屁,她……扛不住他磨人,要不也不至于弄得这么不节制。
泰平王一磨人,杜书瑶忍不住想答应他。
越过了心理和身体的两道坎,她很确认自己喜欢他,这不只是单纯的男女情,还有很多很复杂的,主人和宠物,亲人之间,甚至是相依为命的伴侣,这些感情叠加在一起,她很难不纵容泰平王。
纵容的后果是她自己糟心,可是泰平王坐在这里,她表面生气,踹他,骂他。
可看见他,心里还是不由得生出欢喜,柔软,还有亲昵。
这是不可控制的,杜书瑶当初得知泰平王为她去死的时候,杜书瑶还十分的不理解,这点小事而已,情情爱爱而已,至于要死要活吗?
可真的放任自己去感受,去喜欢,去表达之后,杜书瑶才震惊地发现,原来她也有那么浓厚的感情,两辈子各种情愫的叠加累积,井喷一样,杜书瑶在泰平王黏人的哀求下坚持最长几率是半个时辰。
没一会,她又好好地坐着,让泰平王喂她吃东西了,有些时候有些东西抓在手,因为心知太过珍贵,根本不舍得一点点的损耗,她和泰平王都一样,一分一秒,都不想和彼此闹别扭。
而这样的感情,随着更深入的结合,变得越发的浓重,浓重得有时候两个人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牵着手对视,身边的丫鬟都感觉像是在看什么难以入眼的东西,平白臊红了一张脸。
这会儿泰平王喂了一碗粥,给杜书瑶擦嘴的时候,又没忍住黏糊来,在杜书瑶的唇轻轻地厮磨。
杜书瑶靠着床头,手指穿梭在泰平王的发间,轻轻理顺,缓慢地回应,这亲昵并不激烈,却绵长而缱绻。
不过泰平王呼吸渐重的时候,杜书瑶还是按住了他肩膀,“早才喝了避子汤,这两日开始有大臣们送东西来了,我得看着回礼,不能再拖了。”
泰平王“嗯”了一声,抱着杜书瑶的腰,将头枕在她的肩膀,这些天第二次说道,“瑶瑶,我不想要孩子,我们一直不要好不好?”
他根本无法接受出现一个小生命,来分他的宠爱,哪怕是他自己的也不行。
况且他已经仔细地询问过不下十个医师,女子成孕,是十分危险的事情,他近日有意让人在城关注的孕妇,五人生产三个,有两个难产,死了一个,另一个胎位不正,虽然生出来了,可母亲消耗巨大,身体没有几年是养不回来的,医师说,老了还会落下很多的病。
这简直堪鬼门关的难,泰平王坚决不会让瑶瑶去遭,他绝不可能置她于危险之,若她像那孕妇一样因为生子殒命,他必然要咬死小崽子,再随她去了。
或许这样的感情,很多人难以理解,可泰平王决不能冒险。
所以他在询问杜书瑶的意见,而且是两次,他怕她想要孩子,所以问这话,十分的紧张。
杜书瑶没有感觉到他的紧张,只以为他搂自己搂得这么紧,又是想要胡闹,无奈道,“别闹了,我有你还不够吗?要什么孩子,不要。”
她真的也不想要,这朝代生孩子太危险,况且……她虽然接受了泰平王,却也无法想象两个人之间有了孩子会是什么样。
泰平王闻言总算放松下来,笑起来,对着她耳边说,“我这些天都会乖乖的,你休息一下吧。”
杜书瑶吃了东西,真的躺下睡下,泰平王去了正厅,命人传召他寻了多日的医师过来。
“那药给我吧,”泰平王说,“若我食用三月后,并未见影响其他,便封你厚赏。”
那人是个很清瘦的医师,不是朝的任何一个太医,闻言躬身点头,“汤药乃是家祖传,除了绝子之外,绝无其他影响,只是王爷……您为何要求这种药?”
他没说的是,这药是给女子的,他们家祖曾经是一位后宫妃嫔的家族,这药的用途自然不光彩,无病无痛的喝下去,没有任何的影响,却再也不能孕育子女。
他本来只是个普通的医师,在民间行医,根本也用不到这阴毒的手段,那妃子借着这方子害了不少人,但最后自食恶果,他们家的家族也败了,只剩他孤身一人,因为当时尚在襁褓,所以躲过一难。
他隐姓埋名,没想到还会被人找到,更没想到,正是当今炙手可热的泰平王找他,要他将药方改动成适合男子绝子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