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玲炸毛了,咬牙切齿地喊:“我背包里有麻|醉枪!”
之前是没有的,但现在就肯定有了。
馅饼瞅瞅西玲,又瞧瞧张裕老先生,默默地咂舌,能把西玲气得使用空间异能作弊,张太公他老人家真了不起。
“哦,这样呀,我找找。”张裕老先生不慌不忙地翻找起了野外生存工具包。
“……不麻烦您,您把背包还、给、我就行!”
“没事儿,这点儿小忙就交给我老人家吧。”
“……!”西玲悲愤地咽下了粗口,真的,下回就是打死她,她都不会再跟张裕老先生一起远游了。
呯。
一声枪响。
西玲接过张裕老先生扔过来的麻|醉枪,利落地放倒了母熊,转身就蹲去大树下自闭了。
总感觉西玲周身笼罩了大片可怕的阴影呢,馅饼犹豫了一会儿,飘飞着去看张裕老先生替熊妈清理它身上的弹丸了。
熊崽哼哼唧唧地挨着熊妈,似在奇怪熊妈怎么睡着了,也闭上了眼睛。
“小丫头,去解决一下熊窝那边的人。”张裕老先生一边忙着,一边说道。
“要怎么解决?”
“你想怎么解决?”
“收缴他们的装备,再任他们自生自灭?”西玲揪着花花草草的动作顿住,回身试探着问道:“或者,把他们带出去,交给警察?”
“你觉得哪种解决方法更好?”
“按人类社会的法则,我觉得应该选后者。”西玲想了想,回答道,虽然她觉得按自然森林的法则,直接杀掉他们也没关系就是了。
“嗯。”张裕老先生扭头看了西玲一眼,笑了笑,他老人家肯定西磊不需要担心这小丫头学坏了,她自有一套约束自己行为的准则。
熊窝附近。
西玲挑了挑眉梢,打量了几眼倒在地上陷入昏迷的两名国外的盗猎者,就直接收缴了他们的装备,顺便撕了一截他们身上的衣服堵住子他们的嘴,又用他们自备的绳索把他们捆在了一起,就这么拖着走了。
不多时,西玲就回到了方才和母熊打架的林地,张裕老先生也已经处理完了母熊身上的外伤,正在一旁休息。
“它们没事了?”西玲看了看还在熟睡的母熊和幼崽,随口问道。
“嗯,接下来就要靠它们母子自己的努力了。”张裕老先生目光掠过在地上扭成麻花的俩外国佬,有些惆怅地说道:“野兽的生命力十分顽强,它们母子会没事的。”
“那就好。”西玲耿直地往张裕老先生的心口上插刀:“虽然您可能不介意再多照顾它们母子一段时间,但它们母子肯定是会非常介意的。”
馅饼瞥了眼地上两坨被无视的‘麻花’,就乐不可支地围观起了开始斗嘴的一老一少。
拼命挣扎的盗猎者们愤怒极了,初时对女孩的惊艳也在下一瞬被心中腾升起的恶感代替了,他们十分清楚种花国目前还没有野生动物保护法,更是仗着是外国人的身份,丝毫不害怕在种花国盗猎被抓,甚至,他们已经开始在心里谋划着要怎么利用身份特权收拾眼前一老一少的种花国人了。
数小时后,熊妈身上的麻醉药效完全消失了,藏在树上守着它们母子的张裕老先生和西玲在目送熊妈和熊崽离开后,也就准备离开这座原始森林了。
于是。
望穿秋水的楚建安就收到了西玲送来的‘厚礼’——他就看着西玲拖着两条人型物体,扔在了他面前。
奄奄一息的盗猎者们还不知道他们已经被转手了,在意识到抓住他们的一老一少连多余的眼神也不打算给他们的时候,他们就绝望了。
一天又一天,也许他们会死在这座原始森林里,也许他们会被虐杀,也许……满脑子胡思乱想的盗猎者们在饥寒交迫的困境里,成功把自己折腾掉了半条命。
“你是本地人吧,去报警,我们抓到了两名国外的盗猎者。”西玲十分不走心地说道。
“……好的。”一身农夫装扮正在锄地的楚建安木着脸应了,他和西玲首长还挺有缘分的,毕竟,他在可能是原始森林出口的地方都布置了人手,最后遇见她的人却刚好是他呢。
“我们走吧,张太公。”西玲走到候在乡间小路上的张裕老先生的跟前,说道:“这里的人会去报警的。”
有楚建安他们在,那俩国外盗猎者的下场好不了。
张裕老先生似笑非笑地瞥了眼西玲,也不多言,就继续带着西玲远游了。
直到将近年关,跟着张裕老先生走南闯北、白天黑夜地忙着跟豺狼虎豹打架的西玲终于等来了‘刑满释放’。
“您今年也不回中京市过年吗?”西玲假惺惺地问道。
“我老人家已经答应了大徒弟今年要受他孝敬。”张裕老先生抬头拍了拍西玲的脑袋,笑呵呵地说道:“知道你舍不得我老人家,乖,小丫头,下次再带你玩儿。”
“……”西玲坚强地端住了自己伤离别的愁绪(?),告别了张裕老先生。
◇◆◇
腊月十七。
回到中京市的西玲略有些诧异地看着出现在四合院里的西泽和李婉嫣,她爷爷奶奶今年似乎对回家团圆的事意外的积极?更让她意外的,是她奶奶对她的热情——她奶奶不是讨厌她吗?
发生什么事了?
“瘦了,瘦了,这乱七八遭的一身,跟叫化子似的。”搂着西玲的西老夫人心疼坏了,直把西老爷子捶了一顿。
西清在一旁憋着笑,他倒觉得历练回来的侄孙女瞧着活泛多了,再具体的感觉,他也形容不出来,但显见他爸的决定是正确的。
小陈欢和小西晟傻乎乎地看着西玲,看了一会儿,也不嫌弃,就齐齐扑抱住了西玲。
“这不挺好的么。”插不上话的西老爷子直撇嘴,眼底却是带笑。
“太奶奶,我师娘呢?”和长辈们见过礼的西玲享受着她太奶奶爱的关怀,和俩小家伙的亲昵,一边问道。
“她还在港城,最快也要小年后才能回来了。”西老夫人拉着西玲就进了屋,直念叨:“快收拾了,这都成什么样子了,哪儿来的小野人呢……”
馅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还是回家安逸呢。
格外听话的西玲任由西老夫人安排,眉眼染着似有若无的清浅笑意。
只是——
接下来的日子西玲就有些吃不消她太奶奶的重点关照了。
因着西玲回来了,西老夫人也就不管浮世医药的事了,和差点儿没出来西玲的陈姨一起,成功地把小猪崽(划掉)西玲养得愈发白白嫩嫩、水灵灵的。
作者有话要说: @学医后我秃了,谢谢你的营养液~咪啾~
第117章
午后的暖阳慵懒地照着四合院, 冬日的风情正盛。寒风微拂, 院中石榴树上的残雪便洒落了些许,一点点的白, 转瞬就隐没了。
西玲挑起堂屋的棉帘, 伸着脑袋往四下里看了看, 就利索地回过头朝小陈欢和小西晟使个了眼色。
小陈欢和小西晟接收到了信号,就悄悄地跑过了院子,轻轻地打开了大门,跟着紧随他们其后猫过来的师姐一起偷溜着出了门。
大门轻轻地掩上,西老夫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走出了房间,就把她拘在家里休养了几天而已, 这就坐不住了, 可见真是玩野了。
“西玲还真是喜欢欢儿。”李婉嫣也走出了房间, 朝西老夫人笑着打趣道。
“她也喜欢阿晟。”西老夫人也笑着应了。
四合院的大门外,西玲倾身理了理小陈欢和小西晟身上的毛线帽、围巾、手套,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了,我们出发吧。”
“等等, 师姐, 你的围巾和手套还没有戴好。”小西晟板着小脸,拧着小眉头,小大人似的说教道:“就算你刚离开了有暖气的屋子还觉得热着,也不可以贪凉。”
“噢。”西玲低头看了看自己,齐肩的长发就垂在了脸颊边,乌黑的发丝衬得似雪的肌肤愈发白净。
虽然她的围巾只是搭在了脖子上、手套放在了口袋里, 但她也是戴了毛线帽的,在米色的连帽卫衣外面也套了件湛蓝色的羽绒服——在她太奶奶的要求下,她的衣着有了对冬天最起码的尊重。
利落地整理好围巾、戴上手套,西玲朝俩小家伙伸出手:“现在,可以出发了吧?”
“嗯。”小西晟和小陈欢一齐牵住了西玲,嘻嘻哈哈地走出了胡同。
“师姐,我们去溜冰行吗?”小陈欢连蹦带跳地问道。
“西晟同志,行吗?”西玲扭头就朝小西晟问道,又微微垂眸瞥了眼空无一物的肩头——馅饼闹着今年要用人形和她一起守年夜,正在万象镜里沉睡以储存能量。
“不许超过一个小时。”小西晟想了想,答应了,他喜欢空闲的时候在家看书,也喜欢陪着幼稚的欢儿和师姐一起玩儿。
欢快的笑语声在胡同里渐渐地远去了,和煦的阳光温柔又安宁。
熙熙攘攘的冬日街头,戴着羊剪绒帽子、拉毛围巾,穿着军大衣的行人匆匆而过,除了黑蓝灰,男性最迷恋的颜色还是‘国防绿’,女性的服饰就要时尚多了,色色流行的服饰颜色缤纷多彩,蓬勃的朝气扑面而来。
仿佛没有什么变化的又一年冬季,西玲却敏锐在察觉到了看似简朴的时代氛围里,种种微妙的变化正在激荡。
在公园边上的租冰鞋的小摊上租好了冰鞋,西玲就带着小陈欢和小西晟在结冰的湖面上玩耍了起来。
小陈欢鱼儿游水似地拉着小西晟溜进了人群,西玲双手插兜,悠哉悠哉地跟在俩小家伙的身后。
俩小家伙灵巧利落的动作很快就吸引了大人们的注意,来劲儿的小陈欢耍着小花招,惹得周遭的大人鼓掌叫好。
西玲就看着在一旁的小西晟满眼无奈又纵容地跟着小陈欢,啧,隐约就感觉有点儿饱呢。
“那是你的弟弟妹妹吗?”被朋友们推出来搭话的青年羞涩又紧张地理着帽子,朝西玲笑得傻乎乎的。
高挑的女孩站在湖面上,自成风景,漫不经心的身影显得格外的潇洒帅气,围巾遮住了她的脸,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一双微微眯起、盛着浅笑的眼睛。
只看一眼,他们就觉得她漂亮的不可思议,他们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就想鼓起勇气和她搭句话。
“……”西玲视线落在了青年身上,又看了看他身后挤成一团羞闹着的朋友们,轻描淡写地说道:“是长辈。”
“懂了,我也是着了辈分低的亏,我家里的小叔爷才三岁。”青年和他的朋友们立时七嘴八舌的接过话茬,热热闹闹地跟西玲聊了起来。
“……”西玲微微扬了扬眉,倒也不在意这些懂得跟她保持着礼貌距离的青年们孔雀开屏,反正她只需要贡献一下耳朵和偶尔点点头就行了。
到了时间,小西晟就冷酷地牵着还想玩的小陈欢离开了湖面,西玲朝向她求救的小陈欢摊了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在天空上渲染出斑斓渐层色的夕阳缓缓地带走了暖意,街上的行人渐少。
在外面玩了一下午的西玲和小陈欢、小西晟刚走下了公交车,就被路边吆喝着冰糖葫芦的大爷——扛着的冰糖葫芦给吸引了。
“大爷,来三串冰糖葫芦。”西玲给了钱,接过了大爷递来的三串冰糖葫芦,和俩小家伙一人分了一串。
“我们去接小叔爷吧?”西玲咬着冰糖葫芦,朝小陈欢和小西晟问道。
“嗯。”小西晟同意了。
“好,去接小叔。”小陈欢尝了尝小西晟的冰糖葫芦,又把自己的冰糖葫芦递到了他的嘴边,等小西晟也咬了一颗冰糖葫芦,才继续欢欢喜喜地吃起了自己的冰糖葫芦。
西玲就觉得自己有点儿多余。
华大。
早知道,他就去当医生了,日常后悔一念的西清拢了拢围巾,走出了华大的校门。
随着浮世医药的资本规模越来越大,他不得不开始抽时间去华大旁听经管类的专业课程,而总被他私下打扰的老教授们不仅没有看在浮世医药往华大捐了一大笔助实验资金的份上宽待他,反而日渐严苛。
明明华大都放假了,他还得雷打不动地来继续学习。
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