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权势通天,地下世界的老板都对他客客气气。
为了逼白伊芙就范,他们找到地下世界最厉害的拳手,买通他的老板,打碎了他全身的骨头,用性命威胁她。
那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原来他们的坚持和努力在真正的权势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后来呢,白伊芙妥协了?”队员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
牧星辰:“如果她肯这么妥协,当初就不会被雪藏,也不会在地下世界蹉跎这几年。”
阿津脑海中不禁又回想起当初的画面。
他趴在床上,疼到几乎分不清真实还是幻觉,但是当属于她身上特有的一丝香气逼近,他就从那种迷蒙的状态清醒,清楚地知道她来了。
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看清她,但眼前总有重影。
她柔软的手指拂过他的额头,声音轻柔,“还疼吗?”
他咬着牙,“不,不疼。”
她床边坐下,“我要出去几天。”
他像是意识到什么,发了疯地要从床上爬起来,青筋从他脖子上一根根突出来,冷汗大颗大颗滑下,他咬着牙,声音嘶哑急切,“别,别妥协,我,我没...”
“好了,好了,”她轻抚他的发,安抚着让他躺回去,“我没有妥协,我只是受够了。”
他倔强地梗在那里,因为用力,伤口崩裂,血液从纱布下渗出。
她弯下腰,趴在她的耳边,气息如兰,轻声道:“相信我,我会给我们报仇的。”
他从来改变不了她的决定,只会盲目地追随。
一个月之后,他的家里来了一批医生,给了她最好的治疗。从这些人的口中,他得到了一些消息。
白伊芙成了金先生的情人。
金先生又是谁?
比那个把他们逼得走投无论的马特先生更厉害的大人物吗?
痊愈后,他才从外面得到更多的消息。
大家都在背后议论她。
“听说了吗?那个叫白伊芙舞女,勾搭上了了不起的大人物马特先生。谁知这个女人野心勃勃,只是拿马特先生当跳板,转眼就在马特先生家的宴会上勾引了金得利先生。”
“天呢。”
“金得利先生是谁?”
“是首都星来的大人物。”
“比马特先生还厉害?”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马特先生就是权势顶天的人了。
“当然!听说是仅次于皇室的那种大世家。马特先生在金得利先生面前,都得恭恭敬敬。”
“天呢,她是飞上枝头了?”
“要不是马特先生带她到宴会上,她怎么能攀上金得利先生,她不说感激还恩将仇报。听说她金得利先生的宠爱作威作福,竟然当众让马特先生跪在地上,给她穿鞋。”
“马特先生做了吗?”
“做了。”
“天呢!”
“马特先生怎么会这么做!”
“因为金得利先生的允许。”
“我还听说,因为白伊芙,马特先生的位子已经被堂弟接手,前几天还被打进了医院。”
“怎么会!金得利先生就如此厉害吗!”
“是呢。”
再次见到伊芙的时候,是在半个月后。
“我要回去拍戏了。你要不要跟我走,做我的保镖。”
他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空气一阵沉默。
过了会,他没忍住问了句,“你和金...”
“没错。”不等他说完,她就承认了。
“他叫金得利,是首都星金家的家主,是整个帝国最有权势的那批人中的一个。他的一句话让马特失去了这辈子最看重的东西,让曾经雪藏我的富商到我脚边跪下道歉。”
她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眼中没有对权势的向往和贪恋,就是很平静地陈述这个事实。
他喉头有些莫名的苦涩,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如果从前这两个字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那金得利将权势具象化地展现在她的眼前,让她真切地尝到了它的甘美。
权势是这世上最大的诱惑,它的尽头是深渊,此时它才深渊中探出出手,勾住了眼前这个女人的脚踝。
而她目光平静,却选择主动跳下去。
白伊芙在金得利的帮助下,重返影坛。
复出的那部电影让她一举拿下影后,再次爆红。之后又拍了2部剧。
没多久,金得利向她求婚。
她同意了。
阿津当初问过她。
“你爱他吗?”
她笑了笑雪白的指尖拂过长发,“爱很重要吗?”
阿津认为,她是不爱的。
牧星辰:“金得利对她怎么样?”
“很好。”
“可是白伊芙在结婚后不再拍电影。”
“是他自己的选择,上流社会容不下一位演员在职的贵夫人。”
既然阿津都评价金得利对白伊芙好,那事实应该就是如此。
而从她收到的资料上的信息来看,也没有出入。
金得利或许不是一个好人,但在阿斯克勒庇俄斯医院事件发生之前,他的确是一个好丈夫。他温柔体贴,对白伊芙包容宠爱,更重要的是,他给了白伊芙尊重。
每次出差去不同的星球,那长长的采购单就表明了他对白伊芙的心意。
“金得利爱白伊芙吗?”她问阿津。
阿津沉默了片刻,“他看她的眼神很不一样,或许吧,我不知道。”
如果爱,又怎会懦弱地任由她被杀死。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花房。
阿津打开门,轻手轻脚地走进去,“这里是她的花房。”
这是一个阳台改造成的花房,里面种了很多美丽的鲜花,一个漂亮的藤编的秋千摇椅,上放着两个粉色的抱枕,旁边的高脚桌上放着一张相片,两本夹着书签的爱情小说,和一杯茶。
阳光从玻璃屋顶照进来,显得那么美丽,仿佛女主人还在一样。
牧星辰:“这花房是谁在打理?”
阿津:“他不在的时候,多是由我打理。”
牧星辰:“东西在哪里?”
阿津拿起那个相框,怔怔地看着,神情温柔,相框里的照片是一位美丽的女人,正是她在金家研究所第9层看到的那个女人,白伊芙。
照片上,女人就坐在这个花房的躺椅上,对着镜头微笑。
阿津打开相框,照片背后粘着一个小小的芯片。
她将芯片插入智脑,里面只有一段录音。
“...不,求求您,大人,伊芙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她只是去那里散散心,不该牵连进来,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求您饶过她,求您。”
是金得利的声音,他的声音卑微又绝望。
“废物,”另一人的声音显得冷漠又无情,“这件事你不用再插手了,我会帮你处理。”
“不!大人!”
“嘟嘟...”
录音就到这里,完全没有听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只能大概推测出,杀害白伊芙的另有其人。
牧星辰:“这芯片是金得利放在这里的?”
阿津:“是。”
牧星辰看了阿津一眼,“你是怎么知道那位大人的存在的。”
阿津:“夫人让我给他送东西,书房的门没关,我听见他在书房地跟一位大人通话,语气很恭敬。”
牧星辰:“几次?”
阿津:“两三次。”
牧星辰:“金得利一贯心思缜密,可是这么隐秘的事情,不关门,还让你接连听到三次。你就没有想过,他是故意让你知道?“这个芯片放在只有你和金得利打理的花房,还贴在花房里唯一一张你一定会看的照片后面。他就差写封信直接交代给你了,你竟然没发现?
阿津是个心思简单的拳手,没有多想,闻言双眸微怔。
这份录音没头没尾的,牧星辰又问,“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线索?好好想想,或许是你忽视了。”
阿津想了一会,摇了摇头。
牧星辰也没指望他能给出什么,自己带着队员仔细地搜查这个花房。
突然,她想到什么,“把相册给我。”
阿津犹豫片刻,把金夫人的照片给她。她从相框中取出那张照片,照片的背面有个压痕,是芯片留在照片背面的压痕。
她微微蹙眉,把照片转过来,发现那芯片正好是压在背景中的一盆鲜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