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们演得再差，最后也会有粉丝买单。他们不用花费多大力气，就有营销公关替他们运营炒作，霸占热搜，最后拿到投票榜单前几名。
这么努力，有这个必要吗！
牧陶之其实也有些撑不住了，但他看了看还在认真钻研剧本的姚边凉，咬牙道：“不行，我要再练一次。”
今天白天的对戏中，牧陶之明显感觉道，自己和姚边凉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这根本就不是靠人物魅力就能盖过的。
姚边凉演什么像什么，哪怕是演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小女警，也能演得像模像样。
牧陶之可不希望，自己明明在角色方面占据天然优势，到头来还要被姚边凉压得抬不起头。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觉得自己也不用继续混了。
这样想着，他看向何晏宁，安慰道：“如果你撑不住，可以先回去。”
何晏宁：“……”
6号小组三个选手、一名导演，现在全部都没走。
如果他现在率先离开了，那像什么样子？
如果他真的第一个走了，到时候，他就成了衬托其他人勤奋的对照组。
尤其是，就连牧陶之都还在这儿练习。
他可以被姚边凉比下去，但绝对不能被牧陶之给比下去了！
否则，那些网友还不知道会怎么讽刺他。
何晏宁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认命地叹了口气，继续和牧陶之对戏起来。
反正都已经撑到11点了，也不差最后这点时间。
总不能前功尽弃吧。
【哇，他们居然再次开始对戏了，这是要等到12点再收工吗？】
【宁宁好帅！我爱宁宁】
【不得不说，今天的训练真的很有成效，何晏宁的演技明显更自然了。】
【对！牧陶之的表现也没有之前那么浮夸了，台词也说得特别清楚。】
【讲真的，姚边凉完全没有必要那么拼，她的演技本来就很好，而且角色没什么难度】
【要我说，像牧陶之、何晏宁这种流量明星，就该努力一点。赚着普通人这辈子都赚不到的钱，结果演技差、不敬业，真的不配】
……
弹幕再一次议论起来。
当指针指向11点30的时候，姚边凉抬头瞟了一眼时钟，估摸着也差不多了。
得让两个小鲜肉赶快回去睡觉。再这样折腾下去，不但效率不高，还会影响第二天的训练。
训练还是得循序渐进，一次性搞得太过也不好。
“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姚边凉收拾了一下东西，朝其余三人说到。
三人都不同程度的长舒一口气。
尤其是何晏宁，眼里带着几分如释重负。
姚边凉下班了，这就意味着——他终于也可以下班了！
牧陶之其实也早就想走了。
但他表面上却做出迟疑的模样，最后才十分勉强地点点头：“也行吧，那我们就一起回去吧。”
他说着，还状似遗憾地叹了口气：“我本来还打算再练习一遍的。”
何晏宁：“……”你看看我们信吗？
相对这两人而言，华导倒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他见姚边凉终于不再缠着他问问题，也算是松了口气。
其实，他还是很乐意教姚边凉的，这个演员聪明、机灵、有悟性，一点就通。
更重要的是，她的很多想法都十分有趣。在探讨的过程中，他有了不少新的灵感，也加深了对这部剧的理解。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教学相长吧。
华导在内心默默地想着。
“宿主，你今天缠着华导问问题，估计给了他不少启发。”系统的声音在姚边凉脑海里响起。
姚边凉也对今天的情况很满意：“是啊，也不枉我借着请教的名义，给他讲了不少内容。”
这样一来，在接下来的排练过程中，华导必然能更好地给牧陶之、何晏宁讲戏。
而且，这样一来，何晏宁与牧陶之也压根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
一切顺利！
几人收拾好东西，打道回府。
姚边凉特意放慢了脚步，与华导一边聊天一遍收拾东西，远远落在了牧陶之两人的身后。
有些内容，可以当着何晏宁、牧陶之的面与导演探讨。毕竟她的暗示很隐晦，即便华导因此受到了启发，也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但是，有些内容，是不能当着这两个小鲜肉说的。
一旦说出口，那她就完全暴露了。
离开直播范围后，何晏宁的脚步加快了不少，一副归心似箭的模样。牧陶之也很想念自己宿舍的大床，跟着何晏宁健步如飞地走了。
姚边凉和华导一边交谈着，一边锁好了练习室的大门，远远落在了后面。
“对了华导，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和你探讨一下。”姚边凉道。
华导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是吧，怎么还来？
“这……今天也挺晚了，要不我们明天再讨论一二？”华导斟酌道。
姚边凉道：“没关系，我们可以边走边说，并不耽误时间。”
姚边凉都这么说了，华导也不太好再拒绝。
毕竟，在和姚边凉探讨的过程中，他的确也受益匪浅。这种事对他本人而言也算是一种提高。
“你想说什么问题？”华导问。
姚边凉斟酌着词句：“其实，经过今天的训练，牧陶之与何晏宁的演技都提高了不少。但我还是觉得，他们的演戏方向有问题——尤其是牧陶之。”
华导微微一愣：“方向有问题？”
他还以为姚边凉会说他们演技夸张、动作僵硬，却没想到说的是这个。
“牧陶之演的是反派不假，可是他演的反派太过了，”姚边凉无奈道，“阴险狡诈、性格扭曲、毫无人性，他只要站在那里，就能让人一眼看出是个反派。”
华导不解：“这不是挺好么？”
演得像个反派，这不正好符合角色的人设。
姚边凉叹气：“可这样演出来的反派，就是个低级反派，永远没有角色魅力。”
“牧陶之演成这个样子，无非是因为他打心底里厌恶这个角色、不认同这个反派扭曲的思想和价值观。所以，他注定只能‘模仿’这个反派丑陋的嘴脸，却不能真正成为角色本人。”
华导听着姚边凉这番话，脑海里有灵感一闪而逝。
他陷入了思索：“你的意思是，牧陶之在演戏的时候，内心深处其实十分厌恶这个角色。所以，我必须改变他的这个想法，让他在演绎过程中，认同这个反派的逻辑思维和价值取向？”
姚边凉点头：“正是如此。”
她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只要华导接受她的建议、再讲给牧淘之两人听，那她就算没有白忙活。
到时候，等两个小鲜肉演技突飞猛进，她就可以功成身退、深藏功与名了！
第17章 爆红的第十七天
华导听着姚边凉这番话，心中一阵触动。
这一点，在今天排练的过程中，他的确没有注意到。
说到底，华导本人也对这个反派极为厌恶。所以，当看到牧陶之演绎反派的丑陋嘴脸时，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经过姚边凉这么一提醒，他顿时明白了过来。
牧陶之的演戏方向，从一开始就错了！
在旁人看来，这个反派的确丧尽天良，但反派本人并不觉得自己很恶毒。
所以，牧陶之作为出演反派的演员，也不能认为这个角色是恶毒的。
只有当他心底的想法和角色合二为一，他才能成为这个角色本人，而不是夸张地模仿角色的言行。
“对，你说得没错，”华导的声音有些激动，带着点豁然开朗，“这一点是我疏忽了。”
他原本以为，牧陶之演成这个样子，是因为他自己的演技不过关。
但现在看来，除了演技以外，他的心态问题更为严重。
如果在演戏过程中，演员全程没有代入角色本人的话，演出来的效果当然不理想。
姚边凉表面上微笑点头，内心着实松了一口气。
只要导演能意识到这点的重要性，那一切就很好解决了。
“不过导演，想要演员理解、认同一个性格扭曲的反派，实在很困难，”姚边凉试探着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华导一愣，旋即默了默。
他不太好意思说，自己其实压根没有考虑这个问题，他只是打算提醒牧陶之注意就行了。
仔细思索一番后，华导还是道：“他可以联想一下，这个人物从小就经受了悲惨的经历，进而就能理解人物扭曲的内心了吧？”
姚边凉嘴角微抽。
就这？这能理解个锤子。
她敢保证，牧陶之听到这样的讲解，压根就没法真正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