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嘉渝:“!!!”
这样的姿势太暧昧,让他慌乱地想夺门而出,却怎么也推不动面前的这扇门。
萧荆羽的手臂收了回去,刚才那种泰山压顶般令人窒息的感觉才消失了。
他松了一口气,转过身,便见萧荆羽解开了腰带,像是要脱衣的模样,又连忙背过身去:“你要干嘛???”
“给爱妃看看‘证据’,省得爱妃冤枉了寡人。”
萧荆羽绕到风嘉渝身边,将衣衫褪至半腰处,回眸看向他:“看到了吗?寡人可没有骗爱妃啊......”
风嘉渝直直地盯着他的后背,他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听不真切。
他的后背上有一大片的紫红色的血淤,就是脖子上那对称的“吻痕”的放大版。
风嘉渝知道有这种疗法,但让他看直了眼的,是他后背上的伤疤。
纵横交错,一道道如同扭曲的大虫,盘踞在他的背上。
“爱妃是看寡人的身躯看得入迷了?”
萧荆羽的一声轻笑把他的魂拉了回来。
他的背的确好看,忽略上面的淤血和陈年的伤疤,线条流畅优美,肌肉结实,充满张力。
风嘉渝别过眼。
“爱妃这下总该相信寡人没有背叛爱妃了吧?”
“暂且相信你一下吧......”风嘉渝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又有些懊恼自己竟然这么容易就被对方上演的苦情戏给搞的心神不宁,想说些什么,但是对上了萧荆羽似乎漾满了温柔的眼睛,便什么都说不出来。
最后才嘟囔着道:“......原来你这样的人也会生病啊?”
“当然。”萧荆羽将衣服整理好,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寡人也是个人,并非刀枪不入,也会生病,也会在爱妃拒绝的时候难过......”
他的唇角挂着一抹邪佞的笑,面容俊美,仿佛鬼魅传说中能魅惑人心的猫妖,让风嘉渝呆了呆。
他看不透面前这个人。
明明前一秒才把自己当成狗一般逗弄,一副令人讨厌的模样,可下一秒却又向他剖心,展现脆弱的一面,收放得如此自如,让他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所以,不要再拒绝。做寡人的王后,好不好?”萧荆羽步步紧逼地问:“你仔细问问你的内心,难道你对寡人,一点都未动心?”
“我、我想一想......”
他现在有些凌乱,缓缓抬起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感受到里面的那颗心跳动得异常地快速,快到他的头脑一片空白,呼吸急促。
他输了。
他玩不过面前的这个人。
他把失忆的自己囚.禁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霸道地让他的眼里只有他,然后肆意操纵着他的情绪,让他的心情不由自主地随着他而起起伏伏,他想让自己高兴,自己便愉快地笑,他想让自己难过,自己便像现在这样,怀疑、否定、自我厌弃。
良久,风嘉渝才下定决心般地仰起头,直视着他,眼里的光亮得惊人:“我可以相信你吗?”
他可以赌上所有,相信他吗?
输了就输了,反正本来除了这颗心,他也一无所有。
萧荆羽抬起手轻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发,没有开口。
风嘉渝的头发长得又黑又亮,如果梳顺了,手感非常好。
可是他很懒,每天都梳头都草草了事,就连蝶花帮他梳,他也嫌麻烦,不愿安静地坐在那给人搭理。
他拉着他到梳妆镜前,按着他坐下,拿起了一把梳子,帮他梳起了头发,“爱妃的头发真是一道难题啊......”
“我可以相信你吗?”
风嘉渝又问了一遍,盯着镜子里的萧荆羽的身影:“失忆之前的事,我可以不去追究,但是从现在开始,如果你骗了我......”
他弯了弯唇,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这次是真的不会再原谅你了哦,到死也不会。”
萧荆羽也看着镜子,跟他对视了片刻,被他眼里仿佛突然冲破禁锢倾泻出来的灼热岩浆那般滚烫的情感烫到了,手顿了顿,梳头发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
“头发都打结了,梳不动。”萧荆羽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梳子。
风嘉渝没有说话,等待着他的答案。
萧荆羽俯下身,在他耳边道:“可以哦......相信我吧。”
风嘉渝长舒了一口气,灿烂地笑了起来:“那以后......就由我陪着你了。”
“真高兴啊......”
萧荆羽垂下了眼眸,眼帘和睫毛遮住了眸子里的冷然。
他的原谅?
这种东西......他根本就不需要。
萧荆羽重新拿起梳子,帮他梳着打着结的头发,耐心地将一个一个结解开。
他的动作比蝶花还轻柔,风嘉渝一点都没感觉到疼痛。
最后一头凌乱的头发终于被梳得柔顺滑亮,披散在他的身后。
萧荆羽执起他的一缕头发,放到唇边轻吻:
“爱妃这么好看的秀发,穿上喜服,一定会很美丽。”
第165章 我来带你离开了!
“王妃!王妃!”
蝶花匆匆忙忙地从院子外跑进来,声音里难掩激动。
风嘉渝正抱着绿豆糕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一边撸猫一边吃着糕点,惬意得很。
蝶花这一闯,显然把他怀里的绿豆糕吓了一跳,猛地从他身上跳了下去,钻进了一边的草丛中。
风嘉渝原本正躺在躺椅上,见绿豆糕跑了,顿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绿豆糕!”
他拨开草丛,将绿豆糕抱了回来,安抚地捏了捏它的后颈,才转头问蝶花:“发生了什么事?”
“王上、王上遣人送了喜服过来!”
“......喜服?!”
萧荆羽真的要让自己做他的王后?!
风嘉渝这才注意到蝶花手上还有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件大红色的衣裳。
这就是......喜服?
风嘉渝将绿豆糕放在椅子上,伸手拿起了那件喜服。
绯红水绸上的五彩凤凰纹做工精致,栩栩如生,他看第一眼的时候就移不开目光。
“咦......这喜服......”蝶花喃喃道。
风嘉渝敏锐地察觉到她有什么在瞒着自己,“什么?”
蝶花想起王上的交待,迟疑了一会,说道:“这喜服真是太适合您了......”
风嘉渝愣了愣,认真地摸了一下上面的纹路,突然有些恍惚。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面前的绯红嫁衣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爱妃可喜欢这一件?”
萧荆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边,含笑着问,又用呢喃般的低语说了句什么。
风嘉渝只听见了他前面的问句,没有听清后半句:“你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萧荆羽说的是,毕竟这是你亲手挑选过的一件。
他摇摇头:“寡人是说,爱妃穿上这件喜服,一定很美。”
风嘉渝的心头有股说不上来的怪异感,纤细的手指又在那凤凰纹上摸了摸,有些迷惑:“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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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王妃快醒醒,王上就要来接您了哦!”
“王妃?”
......
沉沉睡着的风嘉渝听着这扰人的声音,有些不悦地睁开了眼,余光瞥见一抹绯红。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将那喜服穿到了身上。
“蝶花,这是怎么回事?”
“王妃,一会王上就要来接您了!”
“......什么?!”
......不是白日的时候才刚刚将这喜服送来吗?怎么立马就要......
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啊!
蝶花突然转身跑了起来,风嘉渝叫住她:“蝶花!”
蝶花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般,跑了出去,很快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他想去追突然跑走的蝶花,刚跑到门口,便撞上了一个人。
“嘶......”他捂着额头,抬眼,便看到了穿着同样大红喜服的萧荆羽一脸冷漠的走了进来。
风嘉渝顿时一愣,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萧荆羽用这样的表情盯着自己了,上一次他露出这样的神情,是他失忆后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
“小偷。”
萧荆羽的薄唇一张一合,清晰地吐出了两个字。
风嘉渝有些费解,“小偷.....你什么意思?”
萧荆羽慢慢地走近,冷笑道,“你偷走了不属于你的东西。”
说着,抬手撕扯着风嘉渝身上的红衣。
“喂!这明明是你让人送过来的,怎么变成我偷的了!”
风嘉渝瞪大了眼,想护住自己的衣襟,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