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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_分节阅读_第37节
小说作者:颜十欢   内容大小:193 KB  下载:重生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2-06-22 18: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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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若是睡不着的话,臣……”顾忱想了想,“……陛下想听曲子吗?”

  “想。”

  顾忱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了一只埙——是当年他亲手做好送给兄长,最后兄长战死时身边的两件遗物之一,顾忱始终带在身上。

  他想了想,给萧廷深吹了一首《关山秋月》。

  曲子很简单,是他在燕北戍边时自己谱的,悠长而遥远,听上去带着一点燕北特有的风雪气息。风的呼啸和马的嘶鸣交织在一起,融入到曲中的遥远青山和苍凉落日之中,在静谧的夜里幽幽回响。

  听曲的过程中萧廷深始终都没说话。等一曲终了,顾忱侧头去看,耳畔却只有平稳安静的呼吸声,很显然萧廷深已经睡着了。

  他不由自主地笑了笑,把埙放在一旁,自己也躺了下来,闭上了双眼。不一会儿,他感到熟睡中的萧廷深翻了个身,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腰,十分眷恋而温柔地揽紧了他。

  不知为何,顾忱的心在一刹那间平静下来,仿佛经过长久的漂泊之后,终于找到了归宿。

  他闭上双眼,也进入了梦乡。

  .

  他是被一种莫名的感觉惊醒的。

  顾忱睁开眼,下意识向身后望去。果不其然,萧廷深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安静坐在那儿,用一种温和的目光注视着他。顾忱不由得皱了皱眉:“陛下又做噩梦了?”

  “……嗯。”

  他这么爽快就承认了倒是出乎了顾忱的预料。若放在从前,萧廷深不知要用什么借口敷衍过去,或者干脆就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

  顾忱坐起了身,凝视他片刻:“陛下做什么噩梦了?”

  萧廷深眼睛垂下,遮出一片阴影。月光从窗外投进来,将他半张脸和英俊的五官都拢在了阴影之中。他沉默着,半晌没有说话。

  就在顾忱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了:“梦到母后和朕都死了。”

  他停了停,补充道:“六年前。”

  六年前——他母妃险些被害死的时候,后来是他母妃宫里的张福通风报信,萧廷深才有机会救下他母妃一命。

  顾忱没想到他噩梦的内容竟然会是这样,不由自主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帝太后娘娘在宁城行宫,很安全。”他说,“臣在陛下身边,会竭尽所能保护陛下。”

  萧廷深反握住他的手,对他轻轻笑了笑。这个笑容不同以往,带着点儿虚弱的味道。他长发散着,脱下了那身龙袍,在清冷月光之中就仿佛褪去了一层坚硬的外壳,显露出他属于普通人的一面。

  “朕知道。”他说,“朕明白,只是……”

  “朕控制不了自己。”他说,握着顾忱的手用了点力气,“朕明明知道,如今不会有人能伤害到朕的母后了,也不会有人伤害朕……但朕控制不了,就像小时候……”

  他刹住了,没再往下说,顾忱于是轻声说道:“陛下小时候怎样?”

  萧廷深苦笑了一下:“朕曾经养过一只小狗,很可爱,不知道是哪个宫里的人偷偷养的,或许是养不了被遗弃了,它就跑到了朕和母后的宫里。”

  当时萧廷深尚且年幼,还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他小孩子心性,很喜欢那只小狗,就求着母亲留下了那只狗。

  他和母亲的日子并不好过,但因为喜爱,他还是从自己的饭食里匀出一点喂小狗吃,好不容易得到的一些糕点也会喂小狗吃。直到某一天,先帝一个妃子的宫里送来一盒栗子糕,只有一小盒,萧廷深原本想给母妃和自己吃,但小狗蹭着他腿转圈撒娇,他就咬了咬牙,留下了给母妃的一块,把自己那块分给了小狗。

  小狗吃完口吐白沫,四肢抽搐,没多久就死了。

  那是萧廷深第一次目睹了死亡,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就算他已经落魄至此,也依旧有人想杀他。

  当天晚上他被吓得发起了高烧,不停地做噩梦,从此再没能摆脱小狗被毒死在他眼前的阴影。

  顾忱默默听着,感受到萧廷深的手掌逐渐变得冰凉,凉得没有一丝热度。他从萧廷深平静的叙述中听出了一丝异常压抑的颤抖,很显然他并没有战胜这种恐惧,反而是把它深深压在了心底,平日里戴上冷酷残暴的面具,没表露出一丝一毫。

  “朕是不能有任何喜欢的东西的。”萧廷深低声说,“哪怕只是一道菜,朕也不能表露出喜欢。”

  他表露出他喜欢吃栗子糕,于是便有人在栗子糕里下了毒。他曾表现出他很偏爱月白色,于是便有人特意送来用毒水浸泡过的月白衣料。他曾表现出他在意他的母妃,便有人把主意打到了他母妃身上……

  所以当他遇到顾忱时,甚至不敢表露出自己一丝一毫的喜爱和情感,他怕会有人因此去伤害顾忱,他怕会有人以顾忱来挟制他。

  他只能把这些情绪收好,强迫自己变得越来越冷漠,越来越残酷,越来越令人畏惧……只有这样,他的敌人才会忌惮他,才会害怕他,才会有所顾忌。

  顾忱想起他二人同窗的时候,萧廷深表现得就像他们只是普通的朋友一样,他尽他一切朋友身份的义务,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逾矩。之后他又表现得如斯冷漠,哪怕顾忱离京前往燕北,他也没有再发过一封问候的书信。

  前世中顾忱因此而误解过他,认为他轻而易举就抛弃了两人之间的情谊,认为他在他心里根本什么也不是,甚至比不过大殿上那把金光璀璨的龙椅。也直到此刻,在甘泉宫漆黑一片的寝殿里,他才明白萧廷深并不是不在乎……

  他是不敢,他是惧怕,他的心底藏着深深的恐惧。

  他害怕失去。

  顾忱一阵难以自控地心疼——萧廷深究竟要用什么样的自制力,才把自己压抑到了这般地步?

  “朕其实也是害怕的。”萧廷深的声音很平静,“朕怕失去母妃,朕怕失去身边的人,朕怕自己会死,朕也怕会害死你。”

  这是他第一次在顾忱面前如此直白地承认自己的恐惧。

  “陛下从前……为什么不说?”顾忱声音发颤,“如果陛下说了,臣……”

  臣一定不会误解你那么多年。

  然而萧廷深却偏过头,看着顾忱轻轻笑了笑:“这是朕自己的事情。”

  “可是……!”

  “朕如果说了,你会怎么看朕?”萧廷深说,“朕怕你会觉得朕软弱,无能,就像一个孩子,连自己的恐惧都无法控制。”

  “朕更怕……以你的性子,你必定无论如何都不能看着朕不管,届时你就会被卷入更深的漩涡,你的兄长已经因夺嫡而死,朕如何能让你也步上兄长后尘?”

  比起他自己死在夺嫡之中,他更怕顾忱被他所连累。所以他不能对顾忱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倾心,哪怕只有一点点,他也会要了顾忱的命。

  就像他幼年时喜欢过的每一件东西、每一个人一样。

  顾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里又酸又疼,又软得一塌糊涂。他默不作声地握紧了萧廷深的手,忽然想到,萧廷深的噩梦之症会再一次复发,多半是因为此次皇太后事件的缘故——他亲眼目睹了自己的母亲在自己眼前,险些丧命。

  幼年时那个抱着自己缩在角落里的孩子其实从未消失,他只是被成年后的自己硬生生关在了牢笼里,压抑进心底最深处。而一旦相同的情景再现,他就会记起那份最深的恐惧,一次又一次让他从噩梦中惊醒。

  顾忱从未这么庆幸自己选择了留下来——萧廷深并不是刀枪不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其实也是个普通人,会痛会笑,会哭会怕,也有软肋,也有梦魇。

  而他没有丢下他一个人。

  他侧头去看他,两人对视片刻,顾忱忽地凑近萧廷深,轻柔触上他的唇。

  萧廷深震惊地睁大了双眼,握着顾忱的手顿时一紧,像是想把他强行拽过来,又像是在克制自己不伤害他。双唇一触及离,只有短短一瞬。

  而他却奇迹般心安下来。

第五十一章

  顾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熹微的晨光。顾忱稍稍动了动身子,察觉到萧廷深一只手正搭在他腰上,姿势眷恋又充满占有欲,将他揽在了怀里。

  他还在熟睡。

  顾忱听到萧廷深悠长平稳的呼吸声,他回过头,看到对方一张平静的睡颜。素日里他总是习惯性皱着的眉舒展开,当他入睡后,他褪去了一切凛冽、冷酷和阴鸷,以及那层冷硬的外壳,看上去顶多是一个容貌俊美的普通男人罢了。

  顾忱注视着垂落下来的盘龙绣金纱帐,一切都与他之前一夜荒唐时看到的没有任何不同,然而他的心情却不再像那时那般……充满了不甘,羞耻以及愤怒。

  他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他很慢很慢地呼出一口气,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后他感到身后的人微微一动,萧廷深似乎是醒了。于是顾忱微微偏过了头,轻声问:“陛下?”

  “……嗯。”

  萧廷深回答他的声音十分低沉,还带着一点鼻音,听上去颇像一个清晨被叫起却还想赖床的小孩子。顾忱想起自己小时候,没忍住,轻轻笑了起来。

  萧廷深一只手还搭在他腰间,许是察觉到他在偷笑,懒懒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笑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萧廷深凑了过来,声音也开始带了点笑意,“怎么,要朕对你用刑才肯说?” 一秒记住m.biqiudu.com

  他伸手过去作势要挠他痒痒——从前他们在一起读书时,顾忱就最怕这个,连忙又是缩脖子又是抬手告饶:“我错了,我错了……我说还不行吗?”

  他又笑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刚刚在想……陛下是不是也会赖床。”

  “你想问朕小时候?”萧廷深想了想,“有过。”

  “有过?”顾忱瞬间来了兴致,翻了个身面对着他,眼睛发亮,“太后娘娘不会催陛下起床吗?”

  萧廷深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失笑,他确实很少和顾忱提及自己,也难怪他会这样好奇……于是以手支颐半歪在床上,说道:“母后是会催朕的,不过更多的时候,她对朕比较放任自流。”

  顾忱有些纳闷:“为何?”

  “朕幼时和其他皇子不同,是没有晨读的。”萧廷深说,“皇子们四岁开蒙到书房读书,十岁左右会去弘文阁,而朕不一样……你第一次见到朕的时候,就是朕第一次读书的时候。”

  顾忱怔住了。

  “朕还记得京里的冬季很冷,若放在其它宫里,就算没有地龙也会拢上一盆炭火,而那些对朕来说太奢侈了。”萧廷深说,“母后宫里当时是没有炭火的,就是黑炭都很难得。朕当时年纪小,又没有晨课,就不喜欢早起,因为太冷了。”

  许是因为顾忱脸上的表情不好看,他捏了捏顾忱的手似是想宽慰他:“但朕现在不会冷了。”

  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缩在被子里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孩子,更不是那个为了一壶热水在雪地里蹲了一个时辰的幼童。可是他手掌的温度依旧要比顾忱低上许多,就像是多年前的大雪和寒冷都深深刻在了他的骨子里,一天也不曾离去。

  顾忱无言地握紧了他的手,心里莫名涌上一丝怜意。萧廷深的过去他不曾参与,但不要紧,他们还有未来。

  慎京的冬天永远都不会再像萧廷深记忆中那样冷了。

  .

  晨起之后顾忱去寻了安太医——昨夜萧廷深虽然被噩梦惊醒过一次,但后半夜睡得却很安稳。顾忱想询问安太医,这是否意味着他的留宿是有效的。

  安太医给了他肯定的答复。尽管不明其理,但顾忱留下来确实缓解了萧廷深多年来的噩梦和失眠。安太医很郑重地提议,不如顾忱再多留几日,看看后续的效果。

  一个外臣总是留宿在皇帝寝宫,这着实有些怪异。就算安太医嘴巴和蚌壳一样紧,顾忱也知道他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不会乱说话,但他依旧感觉到一丝羞耻。可是想想萧廷深的症状,顾忱就忍不住心软。

  留就留吧,又不能怎么样。

  于是顾忱一连在甘泉宫留宿了快小半个月,以至于后来甘泉宫的宫人们都无需吩咐,自发就准备好了顾忱的一套起居用具,还顺带在寝宫新添置了棋桌、琴案等等一类顾忱会喜欢的东西,宫里的裁缝还新制了很多顾忱换洗的衣物,春夏秋冬十分齐全。

  顾忱甚至有种错觉——就像他已经搬进了甘泉宫,和萧廷深住在了一起一样。萧廷深更是干脆,十分自然就默认了顾忱在这儿住了下来,甚至吩咐宫人的时候都俨然把顾忱当成了甘泉宫另一个主人。

  顾忱:“臣只是来缓解陛下噩梦的……算了。”

  原本他留宿了三四天左右,萧廷深就不再做噩梦了,晚上也睡得很安稳。谁知他一提出自己要回府住,萧廷深当天晚上就开始做噩梦,顾忱一时也搞不清他到底是真的做了噩梦还是假的,总之他扛不住对方那种默默无言却满脸都写着不希望他走的表情,于是不知不觉间他就留宿了小半个月。

  并且还没有走的迹象。

  并且最可怕的是……他也开始习惯了。

  顾忱半靠在甘泉宫一把黄花梨木圈椅里,手里拿着本书,出神地盯着其中一页。萧廷深就坐在他对面,一边吃一枚李子一边看奏折。过了一会儿,萧廷深冷笑一声,把手里的折子往顾忱这个方向一扔:“你看看。”

  顾忱:?

  他很顺手地接住折子,翻开看了看,随即忍不住皱眉:“泾阳江河堤决口?怎么可能?”

  “朕也说呢。”萧廷深冷笑,“泾阳江河堤是去年修的,花了朝廷一百八十万两银子,今年秋汛一冲就垮了,也不知这修堤的钱都到了哪里!”

  顾忱又一翻折子,陷入沉思:“……修堤的人是李重安……这个名字好熟悉……”

  “他儿子娶了王氏旁系家的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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