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武功不错,你叫什么?”楚仁望着云行的背影,高声问道。
云行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那小丫头被三四个男杀手追杀,他们像是在玩弄一件有意思的玩意儿,听着那小姑娘的痛呼,划破她的衣服,那女子的手臂上不停地流血.“我以为你有多正义呢?”楚仁轻轻地瞥了云行一眼,原本以为他一定会上去救的。毕竟就算是在缺水少粮的情况下,这个人也从来没有主动抢过别的人的吃的还有水。可是云行却并没有想要上去帮忙的意思。
“以多欺少,以男欺女,这都不管?”楚仁飞剑过去,一剑封喉,其中一个最先动手的男子立时没了性命。
“想动手尽管过来!”楚仁这一吆喝,他又故意站得离云行非常近,所以那些人便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冲着他们两个去了。
没过了一会儿,那几个男杀手逃之夭夭.几个训练有素的杀手,居然还敌不过两个新来不久的孩子。
他们自然是咽不下这一口气的。所以又过了不久,就突然出现了三个黑衣人来偷袭云行.“为什么不杀了他们?以你的武功,肯定可以做到。”楚仁站在树干上,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说道。
“寡不敌众,我何必淌进这趟浑水呢?”云行头也不抬,眸子里一片寒意。
“说得对,寡不敌众,大家都在找强劲的靠山结盟,你与其孤身一人,不如同我一起.”楚仁一边说这话,一边故意地靠近了云行,他就不相信他这个人真的是冷的跟石头一样。
“不必。”云行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楚仁一点儿也不意外,这不是在意料之中吗?但是他可是一个不达目的绝对不罢休的人啊!“别这么着急拒绝嘛!”
“跟我结伴好处可多了!”楚仁毫不气馁地跟在了云行的身后。也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楚仁就注定要一路保护着云行了吧。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柒尹个人的意愿,但是他想必也是甘之如饴。尽管如今两个人已经是天各一方了。
重烨心中仍有些不安。他的母妃,在这当中会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他很希望是自己多疑了。可是又不能不多想。母妃一向心性淡薄,从来都没有什么权欲之争。当初听闻她居然为了对付流云,使出了弑魔鞭。
重华宫。
“难道你就不怕下地狱么?”
“地狱么,我早就去过了。我本就是从地狱中来,来杀你!”
“不要!不要!阿爹!叔叔!”
锦沅天妃从噩梦中惊醒,不知道已经多少次了,她又一次梦到了那个可怖的场面。她永远都无法忘怀。要她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当年的她也是被阿爹阿娘宠爱的小姑娘啊!怎料一场风云突变,她成了一个人人可怜的孤儿。天帝可怜她,所以娶了她为妃,天后可怜她,所以这么多年,从来都不愿与她相争。在人前,她是天帝的宠妃,享受尽了荣华,可是谁又能够了解其中的痛苦呢?
她变成这样,都是因为那个众仙敬仰的青玄战神!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战神,她是一个手握屠刀的侩子手,她的手里都是血,沾满了她的族人的鲜血!
第一百七十七章 浩劫
灵溪和应华是害死她全族的凶手,而天帝和子衍君就是帮凶!天界的人永远只看到了灵溪和应华为六界做了多大的贡献,却全然忘记了被他们毫不犹豫舍弃的涉川一族。
“这一世,终究是你负了他。”水浼爱慕重彦,她清楚地看到了在凡间灵溪与重彦相处的点点滴滴。她明明知道一切是个错误,却没能阻止。眼睁睁地看着他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自己都觉得很可笑,真是太可笑了!哈哈哈!”重彦似癫狂一般,仰头大笑。
灵溪刚刚记起凡间与重彦相识相知的事情,心中既惊又愧,“这一世,是我负了你,日后再相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若我要你呢?”重彦尽管知道了灵溪的真实身份,也知道他们注定了只会成为兵刃相见的仇敌。
“那你见到的便是我的尸体。”灵溪当时对重彦还是怀着愧疚之心的。所以她并没有想过要杀了重彦。而且她每每想起应华,应华为了她将自己冰封了,她又干了些什么?
后来,重彦贼心不死,带着魔界卷土重来,六界再次面临着一场巨大的浩劫.“既然错误地开始了,那便以正确的方式结束这一切吧!”后来灵溪去了天界,同天帝商量对策,最后奉命诛杀重彦。
“你要杀我?”重彦在此之前也不是没有一个准备。只是灵溪曾经答应过,不会杀他的。这么快,就食言了吗?
“不能同生,那我便与你同死!”这时伊诺的意识突然觉醒,想要跟重彦一起死。应华上神赶来救了重彦,灵溪才晕倒在了应华的怀中。
“若是灵溪,她一定不会有与重彦同死的想法,所以.是伊诺。”
“想不到那凡间女子的意识,还残存在灵溪上神的身体里。”医官对应华说道,“若此时强行将灵溪上神体内残存的意识驱散,对她的身体虽然会有一定危害。但这才是长久之计啊!”
“那不是伊诺,那是灵溪的意识,既然有些事情发生了,那我便去替她讨个公道!”应华一个人闯入了魔界,与重彦交了手,大败重彦。后来灵溪也带领着天兵天将,与应华一起击退了魔军。
后来,重彦将心魂注入灵溪体内,换她新生。灵溪和应华也总算是度过了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流云是灵溪和应华的孩子,而子辰君的哥哥子衍君曾相助于灵溪上神。锦沅天妃将涉川一族的灾祸归罪在了灵溪和应华的身上。当初涉川一族,倾举族之力,只为了襄助天界。没想到在他们主帅二人的安排之下,竟然让涉川一族当了替死鬼。锦沅也是自那时起,家破人亡,成了人人可怜的孤儿。
这便是锦沅憎恨流云和子辰君的缘由。当初她才将将见过流云几面,便对他与子辰君之间的关系感到些许好奇。后来顺藤摸瓜,竟然让她查出了流云的身世。尽管当时还只是在怀疑,但是她也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为她的族人报仇。
天帝一向维护子辰君,当初也是在众仙面前做出所谓的表率,迎娶了部族的少主为妃。锦沅很清楚,天帝娶她,没有一点儿是因为念着他们曾经天真无邪的那段感情。只是为了安抚各大部族。涉川一族的下场历历在目,各大部族又怎么敢安心臣服于天界呢?
十万年过去了,灵溪和应华都死了,那又怎样。他们欠涉川一族的,永生永世都还不起的。
季容宸依令先回了永临城,进了宫向陛下复命。他与归舟约定好了,会一起去漠北的。
季容宸以墨阳至今仍然昏迷不醒为由,向陛下争取了时间。而且当初安王设计陷害贺兰府的证据,他也已经找到了。只是季容宸低估了贺兰溪知的毅力,没想到她一直留在闾丘府就是为了搜查他们狼狈为奸,陷害贺兰府的证据。
“大哥。”贺兰溪知看着季容宸,心中颇为激动。她一直都高估了自己,小姨、姨父,还有大哥、儇儿、长平川,他们从来都没有忘了贺兰府的血仇。只是她将自己的忧伤都表现了出来,而他们这么多年,都不希望在她的面前,表现出一点儿不对劲,就怕勾起了她的伤心事。
“没事了。”季容宸抚了抚贺兰溪知的肩膀,当年来到容国公府的那个小姑娘已经长大了。
皇上还是还了贺兰府的清白,闾丘府被抄,淑妃娘娘被贬入冷宫。贺兰溪知看着被押入大牢的闾丘濂,眼中仍然充满了恨意。这个人,从头到尾都在欺骗她!
季容宸心中也感觉的到,若是背后无人指使,闾丘濂又何必要无缘无故地陷害贺兰府呢?当年护国公与容国公同朝为官,虽然他们之间时常有政见不同,但是也没有到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地步。可是贺兰府出了这样的事情,容国公府也势必会受到影响。
安王是昔年雍赫王朝的王族,真正的安王早已经死了。皇上将安王也下了狱,可是却不准人提审于他。听闻皇上与安王单独见了一面,至于他们谈了什么,却没有人知道了。
贺兰溪知居然会去闾丘府书房的密室里找证据,差点儿就被闾丘濂给发现了。重烨也算是救了贺兰溪知一次,就当是还了那时候对塔伯宛海和尹天的亏欠吧。
自从贺兰溪知昏迷醒过来之后,闾丘濂似乎也能在梦中看到细细碎碎的片段。他们明明是长着与他还有贺兰溪知一模一样的脸。可是却经历着与他们没有什么关系的生活。
“王爷……”塔伯宛海接住了从窗外跌落进来的宇文翊。他受伤了,而且看起来伤得不轻。
“王爷!”
对了,传太医……不对,王爷受了这么重的伤,却没有直接传太医,刚才也没有大肆声张,就连承风和逐浪都没有动静……
塔伯宛海找出了纱布和药酒,手有些颤抖,掀开了宇文翊的外衣。然后又轻轻地扒开了里面的一层衣服,她侧过头去,尽量不看宇文翊。只有这样,她才能专心致志地帮他敷药。
第一百七十八章 甜蜜
宇文翊突然睁开了眼睛,瞥了塔伯宛海一眼,眼神略微有些嫌弃。而浑然不觉的塔伯宛海仍然专心地替他上药.“你这是想要谋杀吗?”宇文翊终于忍不住出了声。
“没有没有。”塔伯宛海听见这么突然的声音,吓得毛巾都掉落下来了。
“认真点儿。”宇文翊抬眸看着塔伯宛海,两人目光交汇之时,塔伯宛海迅速地低下了头。宇文翊也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一点,低声道,“别毛手毛脚的!”
我又不是大夫,还要求那么多……难不成是她会错了意,宇文翊根本没有不想声张的意思?
“王爷,要妾身命人召太医吗?”塔伯宛海试探性地问道。
宇文翊立马就不说话了。这不说话是几个意思,是默认了,还是对我的意思否决了?塔伯宛海撇了撇嘴,有些不情不愿地继续涂药。
“你顶着长平王妃的头衔,却不想履行王妃的义务吗?”
宇文翊直接伸出手去将塔伯宛海的脸扳正过来,塔伯宛海十分“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顿时就羞红了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
“真应该拿镜子好好照照,你现在的这个模样。”宇文翊不自觉地笑了笑,却扯到了伤口,小声地痛呼了一声。
“碰到了?你还好吧?”塔伯宛海抬眸看着宇文翊,心中不知为何浮起丝丝大仇得报的快感。可是这快感一瞬即逝,毕竟他也是自己名义上的夫君啊。
“王妃这关心要是再诚挚一些,本王应该会好得快些。”宇文翊似乎也瞟到了塔伯宛海小心的窃喜,明明是心里偷着乐,还要假装着关心,果然是动机不纯啊!
话刚一说完,宇文翊就闭上了眼睛,免得塔伯宛海再这么小心翼翼的。
“王爷,您这么英伟不凡,是哪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对您暗下阴招,害了您啊?”塔伯宛海用毛巾一边细心地擦拭着宇文翊的伤口,一边回着他的话,从前见过大夫治伤的时候,要转移注意力,这样才能减轻伤者的痛苦。
“你很关心吗?”宇文翊原本闭着的眼睛又睁了开来。
“王爷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妾身是王爷的妻子,自然关心王爷的身体了。”塔伯宛海笑了笑,脸上写满了忠诚。
“妻子?怕不是同床异梦……”听到妻子两个字,宇文翊实在是没有忍住笑了出来。想必塔伯宛海不是个傻子的话,也能够察觉出来他这些日子为什么这么古怪的了。
塔伯宛海只是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宇文翊对她的怀疑就没有停止过好吧?虽然说她也从来都没有听过她那位新来的爹的吩咐。但是只是这个无法改变的身份,宇文翊就不会轻易相信她的。
.“听说昨天晚上,长平王妃留宿于勤王府,生病发烧了,勤王照顾了她一夜啊!”
“真的吗?不是说长平王妃是个大夫吗?不是让她去照顾勤王的吗?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还有人说,昨晚,长平王妃躺在勤王的怀里,哭诉长平王待她不好呢!”
“这倒是有几分像,没见咱们长平王,都好长时间没跟王妃说话了吗?”
“王妃如此抛头露面,居然还丢人丢到了勤王府.”塔伯宛海没有料到这楚乾的人,嘴巴是一个比一个厉害来着。
“勤王妃,这些都是误会,但还是十分抱歉。”塔伯宛海有些愧疚,那些谣言,她不是听不见,她知道现在的解释肯定是苍白无力的。对于勤王妃,想必是造成了诸多的困扰。
“你放心,我都知道,下面的人,尽是些爱嚼舌根的.”勤王妃也不是一个蛮不讲理,且爱吃醋的女人。她十分体谅塔伯宛海远离家乡,远嫁楚乾。
“此番还连累勤王受伤.”“说实话,只有让勤王受伤这一件事情,我是有一些生你的气的……”勤王妃最关心的当然是勤王了。
塔伯宛海才和勤王妃分开,就撞上了长平王。
还没等塔伯宛海辩解什么,宇文翊冷冰冰的话就砸了过来,“回府,静思己过。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得擅出!”
……
结果几日之后,风波就平息了下来。宇文翊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居然主动跑来找她了。塔伯宛海几乎要怀疑他是走错地方了。
“是王爷命令妾身,规规矩矩地待在思懿阁静思己过,不得擅出的。”
“对,是我下的令,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听话。”宇文翊小声地闷哼了两句。
“王爷,妾身.”塔伯宛海刚要解释什么,宇文翊就一头栽进了她的怀里。这可怎么办?
“逐浪!承风!”塔伯宛海大声地囔囔,可是似乎整个地方都没有人影了。塔伯宛海好不容易将宇文翊搬到了床上,真沉啊!
“你这毒舌,真是对不住这张脸啊,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最顺眼了。”塔伯宛海倚在宇文翊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竟然一时分不清是他的心跳这么快,还是自己的了。
正在分辨着,塔伯宛海仿佛听到了一声不屑的吸气声,抬头一看,宇文翊还是紧闭着眼睛。
不会是在装睡吧?
塔伯宛海蹙了蹙秀眉,“王爷,你若是醉了的话,妾身只能好好伺候你在凌霄阁休息了。”这可不是我占了你便宜,要怪就怪你身边那两个家伙,也忒不会察言观色了……
塔伯宛海一下子抬手将宇文翊的胳膊甩了过去,修长的手臂过于“自然”地垂了下去。虽然之前宇文翊来凌霄阁的时候,两人都是隔着“楚河汉界”的,但这次不一样,他若是半夜发了狂,一时冲动……
其实塔伯宛海是怕自己一时冲动,为色所迷……想了想,还是自觉地爬了起来,正好暖阁也收拾好了……可正当她挺起来腰板儿,一只胳膊又将她给揽了回去。
“你是不是故意的?”塔伯宛海一下子甩开了他的手,怒道。见宇文翊丝毫的反应都没有,又道,“你这样不难受吗?”
一点儿都不难受,像是抱着一只花白的大猫。宇文翊从前养过一只小白虎,名字叫七七,后来皇后娘娘责怪他,玩物丧志,便将白虎给处死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烟消云散
不过宇文翊早就救下了七七,只是不能留它在身边了。那几年里,宇文翊的睡眠真的很差,幸好有七七,抱着软乎乎的。
如今他又找到了一个可以助他入眠的法子。赶巧的是,塔伯宛海曾经说过,她有一个小名,叫漆漆。七七,漆漆.“漆漆。”
“你叫我什么?”塔伯宛海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竟然会是从宇文翊的嘴里面,吐出来那两个字。
“什么?我明明是在喊那只大猫.”宇文翊当然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承认了。
“哦,没事儿。”塔伯宛海微微低下了头,咬了咬嘴唇。突然,目光瞥到一处.塔伯宛海有些难为情了。于是默默地抬眸示意宇文翊。
“你能出去吗?”见宇文翊半天没有动静,塔伯宛海忍不住只好开口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