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了从龙之功,也不是为了窃取机密,那顾砚书的这番举动……
想到这里,秦戮不知道为何,突然想到了去迎亲的时候,顾砚书那番色胆包天的模样,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
不会是……
就在秦戮心中有了大致的猜测时,顾砚书便给出了答案:
“当然是因为厉王殿下甚合在下心意。”
秦戮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黑脸,就听到了顾砚书后面一句话:
“而且咱们拜了堂,成了亲,然后再做一点夫妻之间应该做的事,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的确是天经地义,秦戮意味不明地看着顾砚书:
“你真这么想的?”
这个问题,让顾砚书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脸上笑容更甚:
“自然。”
“那你可知道,咱们要是真做了夫妻,以后你可就没了回头路了,”秦戮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警告,“本王与顾大公子的约定便会作废,就算是以后时机成熟,本王也不会再放你离开。”
“我从踏进王府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想过回头。”顾砚书却丝毫不受秦戮的威胁。
从末世而来,过惯了朝不保夕的日子,顾砚书比谁都明白及时行乐的道理。
上辈子顾砚书活了近四十个年头,无论是末世前还是末世后,从未遇见过任何一个像秦戮这样合他心意的人,现在既然遇上了,他又为什么要放手?
秦戮在听到顾砚书笃定的回答后,心中不由有些后悔。
原本他是想着让顾砚书知难而退,谁知道顾砚书不退反进,若是这个时候他再反口,未免就显得难看了些。
顾砚书像是看出了秦戮心中的为难,决定开口替这秦戮解围:
“当然,若是王爷实在觉得为难,那我也不是不能辛苦一些,替王爷代劳。”
“你说什么?”秦戮几乎立刻就听懂了顾砚书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就是因为听懂了,才更加不敢相信。
这种话顾砚书居然也敢说的出口?
事实证明,顾砚书不仅说得出口,而且还很敢说:
“恰好昨日我在家也做了不少研究,虽然目前为止我还没与任何实战经验,但请王爷放心,王爷都愿意做这么大的牺牲了,我自然也会对王爷温柔一些的。”
说话间,顾砚书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了一本书出来。
若是白术在屋内,一定就能一眼认出来,这本书恰好便是昨天让他面红耳赤还睡不着觉的小画本。
只见顾砚书熟练地翻开手中的小画本,然后飞快地选中了其中一页,放在了秦戮的面前:
“王爷,你看这个如何?虽然对王爷的要求好像比较高,但是对我来说的话,还是比较轻松省力的。”
“王爷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咱们还可以试试这个,你看这个,就比刚刚的要轻松一些,虽然我会辛苦一点,但我也不会介意。”
“要不这个也行?虽然中规中矩,但是却很适合我与王爷这样初学者。”
……
顾砚书一连翻了好几页,看得秦戮的脸是越来越黑。
现在秦戮已经不想去追究顾砚书手中为什么会有这种不堪入目的书籍了,他只想知道,是什么给了顾砚书自己会雌伏在他身下的错觉?
然而顾砚书却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秦戮的黑脸似的,手中的动作不停:
“虽然王爷在这方面不太行,但是王爷你放心!只要你今晚让我满意了,我就一定会对这件事守口如瓶,不会向外面吐露半分的!”
不!太!行!
但凡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受旁人这样的诋毁。
更别说顾砚书不仅仅是诋毁,甚至还说出了这么多比诋毁更加过分的言语。
就是冷静如秦戮,现在也不能够完全保持理智。
更别提在说话的期间,顾砚书还不停地说着什么“我们成过了亲,拜过了堂,天经地义”、“寻常夫妻之间的寻常的需求,有义务满足”、“之类的话。
再一看顾砚书的举动,秦戮知道,若是自己再没有回应,这人还不知道能说出和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再想到顾砚书刚刚说到“我从踏进王府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想过回头。”时认真的表情。
秦戮当即便长臂一挥,直接将那本正在被顾砚书翻动着的小画本拿到了手上:
“还请王妃放心,本王今晚一定会让王妃满意!”
第18章
秦戮向来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既然说了会让顾砚书满意的话,那么就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而顾砚书也在秦戮的表现中,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开始,顾砚书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因为从秦戮最开始的表现,顾砚书就知道他最开始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个人和他一样,是一个初学者。
在发现这一点之后,顾砚书就彻底放下了心,觉得今天晚上应该会比较轻松。
毕竟没有吃过猪肉,顾砚书还是见过猪跑的。
虽然顾砚书上辈子的确没有接触过任何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东西,但是身处末世,总不可能不与人交流吧?
末世里的大老爷们儿们,开起玩笑来那叫一个荤素不忌。
而顾砚书也从旁人的玩笑话中逐渐明白了一件事:
那便是初学者在这一方面一般来说都不太行。
只是顾砚书却忘记了,这个“不太行”的前提,还有一个“一般来说”。
除此之外,初学者们“不太行”的原因,也是由多方面因素造成的。
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因素,便是大多数初学者几乎没有任何参考教材,都是凭借着自己的本能自行摸索。
而秦戮此人,非但不在“一般来说”这个范围之内,就连参考教材,顾砚书也是自己给人送货上门了。
这样造成的直接后果便是,秦戮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了从初学者到老司机的身份转变,而遭殃的,自然是又送小画本又在言语上极尽挑衅的顾砚书了。
根据目击……不对,耳听证人白术的回忆,案发当时,厉王殿下屋内的动静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逐渐停息。
而他家少爷的声音,则是从中气十足还带点挑衅,到底气不足色厉内荏,再到声嘶力竭开始求饶,最后甚至直接消了音。
如果不是从房内偶尔传出的自家少爷的哼唧声,白术甚至以为自家少爷会直接交代在今天晚上。
等到屋内重新归于平静之后,白术便彻底听不到自家少爷的声音了,反倒是厉王殿下,还能中气十足地叫水。
想着自己进去送水的时,厉王殿下精气十足如沐春风的模样,再一想想自家少爷如同死尸一动不动的模样。
不知为何,白术突然想到了在出嫁前夕,自家少爷津津有味地翻看着小画册的模样。
那个时候少爷说了什么来着?
哦,对,好像是“这个姿势好像不错,有机会可以试一下。”诸如此类的话。
想到这里,白术只想去扇那个在心里默默同情厉王殿下的自己一巴掌:
厉王殿下这样的人物,哪里用得着他同情?
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多操心操心现在都还没有醒来的自家少爷。
就在白术想到这里的时候,便听到了屋内传来了顾砚书的声音:
“嘶——”
转头,便看到了顾砚书睫毛轻颤的模样。
一看到这番场景,白术便知道自家少爷这是终于要醒了,连忙从桌上倒了一杯茶水,在顾砚书自己起身之前快步上前扶了一把:
“少爷慢点,先喝口水缓一缓。”
而此时被白术扶着的顾砚书,现在只有一个感受,那就是难受。
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难受。
就是上辈子顾砚书饱受病痛折磨,那感觉也比现在要舒服很多。
身上的不适感甚至让顾砚书短暂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随着一杯热茶缓缓入口,顾砚书的思绪才逐渐活泛起来。
恢复思考能力之后,顾砚书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想法是:
上辈子是哪个杀千刀的告诉他这种事很舒服的?有本事把他也送到天齐来,顾砚书以自己的万贯家财保证,一定会给那个满嘴胡言乱语的人留一个全尸!
“少爷,您还好吧?”顾砚书此时的表情过于狰狞,让站在一旁的白术看着有些胆战心惊。
“咳咳,”顾砚书借着喝水的掩饰低咳了两声,然后才将手中已经见底的茶杯递了出去,“还好。”
不开口不知道,这一开口,顾砚书险些被惊了一跳。
原因无他。
顾砚书此时的声音可以说是沙哑地可以,有那么一瞬间,顾砚书甚至不敢相信,这个声音居然是从自己的喉咙中发出来的。
白术也同样被顾砚书这样的嗓音吓了一大跳,连声询问:
“少爷,您这嗓子……需要奴才去给您叫个大夫吗?”
“叫什么叫?”顾砚书直接瞪了白术一眼。
原本顾砚书还觉得顾小公子这个小厮虽然蠢笨了一些,但却胜在忠心,对比之下,这蠢笨也就不是什么大毛病了。
现在看来,他开始倒是想岔了。
叫大夫,亏这话白术还说得出口。
若是大夫来了,问起原因来,让他怎么回答?
难道说是因为洞房之夜过于兴奋才把自己的嗓子给搞哑了吗?
就是顾砚书自认为自己已经够不要脸了,也丢不起这个人!
“是……是奴才想岔了,要不少爷再喝点水?”
被瞪了一眼,白术也意识到了自己错在了什么地方,当即也不敢再乱出主义,只能依据经验重新给顾砚书续上了一杯茶。
嗓音沙哑地如此厉害,嗓子自然也不会好受,顾砚书接过茶杯一饮而尽之后,才来得及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