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媛媛为什么会那么怕女鬼?虽然有被吓傻的可能,但如果从狗血一点的角度来看,会不会是这个妹妹跟徐家连手害了姐姐,而姐姐的冤魂一直存在,就是因为妹妹还没死?
这样好像也说得通……但转念想到在回忆世界里,妹妹明明一直劝姐姐不要嫁,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纪无欢感到有些脑壳痛,加上身体也不舒服,难免烦躁起来。
就在这时,聂渊停下来往他嘴里塞了颗棒棒糖:“别想了。”
“唔?”
“找不到妹妹,就直接去找那个姐姐。”聂渊想的很简单,找不到妹妹就找女鬼呗,找到女鬼弄死她不就行了?
纪无欢:“……怎么找?”
“墓地,凶宅。”那女鬼不就在这两块地方飘么?
其实要不是这货生病了需要照顾,以聂渊的性格早就单枪匹马地杀进去了,哪有耐心墨迹。
不过也就纪无欢能把他这样一个强势dps给硬生生磨成了一个奶妈,简直屈才,现在开口就是:“糖吃完了就喝药。”说完晃了晃手中的安神药。
纪无欢咬着棒棒糖脸皱成了包子:“……哎,圆圆,能不能不喝了。”
“不能。”
“我觉得我现在好多了……”
“那你自己下来走?”聂渊作势要把他给放下去,结果这腿还没落地呢,纪无欢就开始发软了,软乎乎地抓着他的肩膀发抖。
两人回到旅店后,聂渊给纪无欢喂了药就先一步躺下了,决定这次由他先睡着去会会那个女鬼。
找媛媛固然重要,但纪无欢这边的情况也很危险,这每次一进入噩梦里都是死里逃生地跑回来,聂渊虽然没说,但其实心里非常不爽,不爽的同时还很心疼。
他一向不是那种喜欢说甜言蜜语或者承诺的男人,他只会用行动。
比如现在,他把放着广场舞歌单的耳机塞进了纪无欢的耳朵里,让他保持清醒。
纪无欢被吵得头疼,但也知道没办法,他不能再睡过去了,可就算是凤x传奇的经典歌曲在耳边循环播放,十多分钟后,他还是有些恍惚了。
迷迷糊糊之间,房门似乎被人打开了,他好像看到了一个红影子向着里面走了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
纪无欢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居然正站在一条石子小路上,外面天黑了,那轮惨白的月亮也出现在了半空中,身体的不适应感完全消失了。
要命!
他明白自己一定是在无意间睡着了,灵魂又进入了噩梦世界。
聂渊呢?他有没有进来?
纪无欢紧张地四处张望,心逐渐沉了下去,因为他并没有看聂渊,但在这条路的尽头却有一个大门敞开的小院子,等走近了一看,只见那院子里种着一颗高大的槐树,里面还有一座精致的两层木制小楼。
看清楚它的瞬间,纪无欢的整颗心都凉了半截,本来还怀着几分侥幸,但这一刻却无比清楚地意识到。
——他果然又回来了。
妈的,那厉鬼是真的缠上他了!
就像是极力溺死一个落水的人,一丝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可为什么不缠着聂渊?就盯着他?果然是包子挑软的捏?人善被狗欺么?还是说是看上了他帅气的脸庞?
可是大姐,强扭的瓜不甜啊!就算听说是长得挺漂亮的,但完全不是他喜欢的菜啊!
纪无欢好气哦,恨不得把那女鬼揪出来讲讲道理。
然而当那个女鬼真正出现在小院附近,站在围墙外盯着他的时候,他还是怂了,赶紧转身跑路。
可身后哪还有路?脚下这条石子小路的尽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鱼塘。
如同一潭死水,月光照在上面没有一丝涟漪。
这里静得有些可怕,小路两边的柳树更是阴测测的,月光照在上面,投下一层灰蒙蒙的黑影,乍一看,里面像是藏着一个人。
就在这时,纪无欢的余光突然瞄到了两道大红大绿的影子,再一看,是那两个纸人从院子里走出来了,她们转身关上大门,然后就过来了!
纪无欢先一步躲到了旁边柳树后面的影子里。
她们手里提着篮子从柳树边走过的时候却停了下来,僵硬粗糙的脸缓缓地转了过来。
吓得纪无欢赶紧缩到了后面,背部紧贴树干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诶,我刚才好像看到有个人影晃过去。”女纸人奇怪的说道,然后走了过来,索性是没有发现躲在阴影里的纪无欢。
“哪有人呀,小姐,你看错了吧。”
“会不会是媛媛?”
“她……今天早上好像就出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梅妈的声音似乎小小的紧张了一下。
“哦,这样啊。”
“我们快走吧小姐,你明天就要出嫁了,别回来晚了。”
“对了,梅妈,给我母亲她们准备祭品了吗?”
“当然准备了,你那里的是给……我这里都是给夫人准备的。”
给谁的?纪无欢没听清,不过他算了一下时间,如果明天就要出嫁的话,那么这时间是又跳跃了十多天。
那两纸人说完便离开了,从柳树旁边走过的时候,纪无欢发现她们的篮子里放的都是些纸钱、纸质的金元宝、首饰还有糕点之类的东西。
明显是要去祭拜谁,多半是她的父母和亲戚吧,不过这纸人烧纸,也是有够滑稽的了。
纪无欢目送她们走到鱼塘边,然后消失了,立刻松了口气,本想跟过去看看有没有出路。
但转念想到既然把他都给拉进来了,只是走的话是肯定走不出去的,至少没法解决根本上的问题,他不能坐以待毙。
这个女鬼明天就要出嫁了,而现在她们都不在那院子里,他或许可以尝试阻止这场冥婚的发生,阻止一切悲剧的开头。
想到这里,青年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院门边,可是大门却被锁了,他想到之前那两个纸人的谈话,于是又来到了院子的后面。
果然在那后面有道小木门,拉开缝隙一看,是一根铁链子拴着的,纪无欢见它拴得不紧,于是拿出一根绳子把皮蛋捆住从上面丢了进去,慢慢地往下放。
已经身经百战的皮蛋越来越精了,纪无欢一说它就明白该怎么做了,两根圆粗粗的手臂抱着卡在门插里面的铁钩子使出吃奶的劲儿“嘿咗嘿咗”地拔了出来!
“干得漂亮。”纪无欢推开门,收起绳索,拎着皮蛋就进去了,里面果然没人了。
一回生二回熟,他已经对这小楼的结构相当熟练了,轻车熟路地上二楼,在路过那个媛媛的房门的时候,他突然想到……对了,或许能在她的房间里找到线索!这样现实里说不定就能找到她了!
想到这里,纪无欢进入了二小姐的房间。
前面说过,这二小姐房间里的布置摆设都和旁边差不多,同款的红木家具,桌子、花瓶、梳妆台摆放得整整齐齐。
当纪无欢打开抽屉的时候果然有了一个重要的发现。里面有一个日记本,本子的第一页夹着一张黑白照片,那是一张全家福,里面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其中有两个女孩,看起来只有14、15岁,一个面带微笑,一个表情冷淡,一个穿着鲜艳,一个穿着沉稳,长得都很是漂亮,不过最重要的是,这两个女孩竟然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原来这媛媛姐妹是双胞胎?纪无欢有点意外,因为假如是双胞胎的话……他就能联想出很多更狗血的剧情了。
将照片翻到背面一看,上面写着的日期已经是四年前的了。
再想到那红衣女鬼,好像是和照片上的女孩长得很像,基本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了,如果无视掉那血盆大口的话。
纪无欢放下照片,翻了翻这日记本里的内容,不得不说这二小姐的字迹很是漂亮,不过就是繁体看起来有些费劲儿。
读了最初的几篇,都是些流水账及日常生活,于是跳到了后面,意外的发现,这日记在三年前就没写了。
估计是家里发生了变故,所以没心情写了吧?纪无欢只能这样猜测了一下,毕竟现在没空去慢慢读这位少女的心理历程。
放下日记本后,他继续在屋子里搜索,当他无意间扫到梳妆台的时候,突然发现上面摆放的护肤品和化妆品居然都是全新的,没有任何使用过的痕迹,这一点和隔壁截然不同。
相比隔壁大小姐居住的屋子,这个二小姐的房间里几乎没有生活的迹象。
虽然知道这个媛媛并不存在于这里,原因可能是她还活着的缘故,但是这种感觉却很奇怪,就好像在回忆世界里,这个媛媛也不存在一样。
实在有些诡异。
就在这时,纪无欢听到楼下传来了对话的声音,那两个纸人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心里一紧,赶紧回到老地方——桌子底下躲了起来。
听语气似乎还挺愉快的,她们聊着天进了隔壁的房间,然而就在十多分钟后,突然传来了梅妈惊恐之极地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
“梅妈!!媛媛——你!啊!”
两声尖叫后,整个小楼都安静了下来。
纪无欢心里跟着紧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走到隔壁的房间一看。
那两个纸人居然死了!
第218章
死了?!
不,其实纪无欢也不太确定,因为他也不知道纸人什么样算是死,毕竟之前泼水软成一滩纸浆都活了过来,所以准确的说是看起来像死了。
隔壁的房间门敞开着,当手电筒光线从里面扫过的时候,发现梅妈迎面倒在门槛边,胸口插着一把剪布用的黑色大剪刀,那大小姐则倒在了另一边,身上没有伤,但也是一动不动,两双用简笔画风格涂出来的黑色眼珠子直挺挺地盯着前方,脸上的五官仍然十分僵硬没有一丝神采。
那套漂亮的嫁衣仍挂在床头的衣架上,艳红色的裙摆随着门外吹进来的穿堂风轻轻摇晃。
这一幕很是瘆人,让人立马联想到了命案现场,只是这里面躺着的不是死人,而是纸人!纪无欢不由地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唯恐有诈,也不敢凑太近,想到外面走廊的墙角放着晾衣杆,于是走到外面拿来了晾衣杆。
然后把皮蛋提在手里,用晾衣杆去薅了一下纸人的手,仍是轻飘飘的,好像只要用力一捅它就会直接飞走。
“……”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纪无欢就真地捅了!连续几杆子戳下去,跟打台球似得,“噗噗噗——”纸人飞是没飞,但那把插在胸口的剪刀掉下来了,黑乎乎的一个小洞从前胸扎到了后背,对穿了。
可纪无欢还是不放心,吸取之前在玩偶公馆差点被大兔子绝地反杀的教训,先是拿水把这俩纸人泼软了,然后又上去补了几脚,看着烂成一滩的纸酱,以及上面的鞋印,他还搬了两个凳子放上去压住才彻底放心了。
鞭尸也不过如此,既然这么折腾了都没起来,应该是凉透了。
她们挂了自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不过好端端的,这两个纸人怎么突然就成了这个样了?
纪无欢略一思索,想起这里是属于女鬼的回忆世界。
难道说当初的她们就是这样死掉的?
与此同时,他抬头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件挂在床前衣架上的嫁衣竟然不见了!
有人拿走了它?
会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