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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档案_分节阅读_第40节
小说作者:清韵小尸   内容大小:824 KB  下载:刑侦档案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0-03-26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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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文看了看那老人的尸体,由于还未完全解冻,整个尸体冻得硬邦邦的,暴露在空气里,释放着淡淡的薄烟。室内的温度一下子又降了下来,傅临江搓了搓手臂往前迈了一步。

  老人的尸体皮肤苍白,嘴巴微张着,眉心之间有一道深深的皱纹,他又看了看柜子上挂着的资料,死者名为段生,这名字不太好,感觉活人被断了生路。

  “这具尸体死于六天前,但是由于一些亲属在较远的外地,所以追悼会延开,也把火化的时间进行了延后,你让我调查洛欣敬老院最近的死者,我就把尸体扣下来了。”

  林修然简单解释,一般的尸体火化都是在死者死亡的三天内,他们这次较为幸运。这名老人甚至是死在张培才之前,而且根据洛欣敬老院的账户显示,在死者死亡之前,有一笔三万的款项打入,追踪着家属的账户,发现老人死亡以后,又有二十万转入了一个境外账户。

  “死者是否是死于谋杀?因低血糖死亡,有没有可能死者是被注射了大量的胰岛素?尸检能够确定吗?”宋文曾经在相关的案件里听说过这种杀人方式。胰岛素的注射会导致低血糖的发生,引起死者死亡。

  林修然摇了摇头,他指了指死者腰腹部留下的一些针孔:“估计很难界定。胰岛素被称作‘了无痕’,很容易在人体内代谢掉。死者长期注射胰岛素,根据现在的尸体并不能证明是谋杀。一直以来,过量胰岛素注入都是很难界定的,特别是死者是糖尿病患者时,在他的体内,人工胰岛素的c肽早就已经形成,无法作为评判的标准。”

  宋文整理思路:“死者因为生病原因,需要服用一些安眠的药物,如果在他服用安眠药之后,进行比平时更多量的胰岛素注射,很容易引起低血糖导致死者死亡。可是,即使老人是被人有意谋杀,也很难在医学和法律范畴进行判断?”

  林修然点头:“这样的尸体,就算是尸检,意义都不是很大。”

  “所以死者的死因只是疑似对吗?这种杀人的方式在过去夏未知的杀人手法曾经中出现过吗?”宋文伸手揉了揉眉心,他们得到了一具尸体,原本以为可以揭开真相,可是现在看,他们离答案还很远。

  林修然回答他:“出现过,但是那时候的情况和现在无法相比,十八年的时间,足够让他们进化得更加不着痕迹。”

  这个城市里,每天有那么多的新生儿出生,相应的,有那么多的老人死去,都是久病缠身,行将就木的老人,没有人在他们的死亡上多花费时间和经历进行检查。这件事仔细想起来让人觉得有点背后发凉。

  宋文问:“现代的医学手段中,这种难以界定的情况多吗?”

  “如果是偶然发生,并不多见,但是如果是处心积虑去研究的话……”林修然叹了口气,“有一些药物,如果使用过量,就可以转变为杀人的毒药,而这些药物用量的检测,恒定,却又非常困难。比如说干扰凝血的药剂,可以治疗心血管病,可也有可能导致让人失血过多。再比如,有些药物也许口服安全,但是通过灌肠进入人体,却更易导致病人死亡。总之,若是有医学条件,医学知识,想要进行一场谋杀,虽然无法完全没有痕迹,却能够难以界定。”

  宋文沉默了片刻道:“那我们试试,从死者家属的证言入手。”虽然现在没有了直接的证据,但是至少他们还有证人证言可以听听。

第58章

  十八年, 这么长的时间,能够做什么?这是将近普通人生六分之一的时间, 贫瘠小城足够发展成现代化的城市, 一座巅峰之城也可能由盛转衰变成废墟,有人出生,有人死去, 一位幼童也足以长成一位青年。

  十八年前,陆司语八岁。那一年,宋文七半岁。

  十八年前的南城,人们看着老旧的电视机,满大街布满着音像店, 报刊亭,放着各种各样的口水歌。时光就这么偷偷溜走了。

  十八年前的九月, 芜山敬老院一案被人发现。像是蝴蝶煽动了翅膀, 整个城市的命运由此改变……

  一眨眼十八年后,有人撕开了时间的封条。

  现在是案发第三天晚上的十一点半,在南城城西的一个酒吧内,客人们陆陆续续地到了, 对于有些人来说,这个时间已经是该要上床睡觉, 对于有些人来说, 美好的一天才刚刚开始。这个酒吧名为WAITING,装潢颇为高级,却开在了比较偏僻的地方。

  陆司语安静地坐在酒吧的一处卡座位, 冷色调的灯光映照在他的脸上,衬得肤色偏冷,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他按照吴青给他的联系方式,打过了电话,对方听说他认识吴青,很直接地报了个价格,约他到这酒吧,于是陆司语在这里等待见面。

  此时的陆司语低垂着眼眸,十指相扣,放在翘着的腿上一动不动着,他似乎正在思考着问题,脸上看不出愉快或者是不快,之前电话里约的时间已经到了,等的人却没有出现。

  最近营业场所整顿,那些卖酒的女人们都不见了,酒吧里的客人也较往日稀少了。这年头,什么生意都不好做。

  自从陆司语到了酒吧以后,就一直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他和这里的氛围完全不一样,像是一个规矩的好学生忽然误入了不该来的地方。赶走了几波好事的客人以后,从酒吧的吧台那边又走过来一个男人,那人明显是喝高了,不打招呼就一屁股坐在了陆司语的旁边:“这位小美人怎么一个人?要不要我请你喝一杯?”

  随着他坐过来,一股浓烈的酒气席卷而来。说着话,那人伸出了手,仗着自己身高体壮,去摸陆司语的脸:“大晚上的,良夜苦短……”

  陆司语这下终于是动了,眉头微微一皱,一张脸很不悦地侧头躲过了男人的手。

  那人却还来劲了,笑呵呵地凑过来蹬鼻子上脸:“呦吼,陪爷喝一杯,又少不了你一块肉。”说着话他就把身体往过压,带着酒气,伸手去搂陆司语的腰。

  这一次陆司语没有再忍让,他抬起眼睛,低骂了一声:“滚。”

  他讨厌身体的触碰,更讨厌那男人身上的味道,那是人味,还夹杂了酒精的味道。

  “你让谁滚呢?!也不问问这是谁的地盘!”男人的怒意不加掩饰。

  陆司语站了起来,往后撤了半步,这样的位置,正好让他卡在了座位里。那男人也跟着站了起来,他的眼神似乎在看一只装在瓶子里面的蝴蝶。

  两人之间还隔了个膝盖高的茶几,男人伸出一只手去拉陆司语的脖领,他比陆司语还高了半头,人高马大身形占优,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陆司语用一只手格开了他的手臂,另一只手四两拨千斤地在他的肋下打了一拳。那男人身体往前一扑,两厢使力,仿佛他自己撞到了陆司语的手上。

  一瞬间,那醉汉感觉打过来的不是一个拳头,而是戳过来一把尖刀,一股气茬在了肋骨里。陆司语面无表情,他趁着那男人痛得俯身之际,手肘猛地重击男人的背部后心位置,男人疼得心脏快要停跳,发出了一声难以抑制的低吟,双膝就要往下跪。陆司语便取了个巧劲,膝盖上顶的同时,单手手刀劈在男人的后颈上,男人瞬间倒地,一下子趴在了茶几上。

  陆司语坐回了他原来的位置,拉过男人的脖领,在那人的耳边冷冷道:“叫你们曹老板出来。”

  那男人嗯了一声,看向他的眼神带了点惶恐。他经常在这酒吧混,差不多隔三差五就要打次架,可像是这么狼狈,毫无还手之力的还是第一次。

  陆司语说完话放开了他,有些嫌恶地从桌子上拿起纸巾擦了擦手,那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低声骂了一句,然后有些灰溜溜地离开了。

  过了一会,酒吧里一阵骚动,从另外一边分开人群走过来一队人,有人伸手打着招呼,“唉,曹老板,今天你怎么来这边了?”

  那被叫做曹老板的是一位中年的男人,个子不高,肚子圆胖圆胖的,头发几乎全秃,看起来整个人就像是个弥勒佛似的,只是此时,他这张肉脸上有些不快。

  曹老板一直走到了陆司语的对面,那张肉脸瞬才换了笑脸,他的脸像是带了面具,扳起来生气只需要一秒,换了笑颜也只需要一秒,“这位客人你别生气,哪里都有不开眼的狗东西。”

  酒吧里有点吵,曹老板的声音也就仅仅比音乐高了一分。

  陆司语抬起眼皮看了曹老板一眼,假装看不出来之前的男人是曹老板故意派来试探他的,他不喜欢和这些人打交道,也不喜欢把地方约在这里。这里是城市里最为嘈杂的地方,酒气烟味掩盖了香水的味道,让他有点不适应。

  可是事情查到了这里,吴青又指了路,他必须过来一趟。这叫做曹老板的,曾经是这南城的贼头头,这几年他算是金盆洗手了,不动手,只销赃,而且只销一种脏,那就是身份。

  现在这个年代,电子支付越来越方便,人们身上带着的现金越来越少,手机越来越捏在手里形影不离,倒是这身份证件,一人一张,谁也离不了。

  于是这贼也就与时俱进,就拿身份证来说,性别,年龄,样貌都接近的,只要不查验指纹,都好蒙混过关,甚至这指纹只要花了足够的钱,他们都能想办法给你改了。

  总是有人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需要一个新的身份,这个身份或是临时的,或是永久的。这些人在曹老板这里都会得到满足,无论是身份证,学历证明,户口本,支付宝,各种的证件只要花钱他都能给弄过来,而且他弄来的绝对是保真可用。只要是见过曹老板的人,都能够迅速获得一个新的身份,脱胎换骨,走向新的人生。

  见曹老板坐定,陆司语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卡出来,推给曹老板,卡里是早就说好的,两万块钱咨询费,一万块钱问一个人。

  曹老板把卡递给手下人,又招呼人给陆司语加满了杯里的温开水,过了一会,取钱的人回来,在曹老板的耳边耳语了几句,想来是钱到手了。

  曹老板这才继续笑呵呵看向陆司语:“这位客人你想问谁?”按照规矩,这钱收了,不管曹老板知道不知道,都是一概不退的。不过曹老板在这南城混了几十年,他这脑袋虽然秃,记性可是不差,如果他都没有印象的人,恐怕别人也难以得到消息。

  陆司语道:“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夏未知。”

  知道,这个名字自然是知道,可是曹老板却整个脸都皱了起来,“客人你也太高看我了,十八年前,我还是个小毛贼呢。再说了,那边和我们不是一挂的。”南城的三教九流一向泾渭分明,但凡这边的,别人都不敢碰。

  陆司语并不介意,摆摆手,就把这第一个问题这么跳了过去,一万块钱丢了过去,都没听个水漂声:“张培才这个人你认识吗?”

  曹老板皱成了橘子的脸舒展了开来:“这个人,我认识,算是我手下的客人,每次找我们买新的身份,也买过消息,出手挺规矩的,不过这个人得罪的人挺多的,怎么?找他有事。”

  陆司语开口道:“他死了。”

  曹老板哦了一声,那表情却像是早就在意料之内,他恐怕早就从其他的地方得到了消息。

  陆司语又问:“他最后在查什么事?”

  曹老板道:“这个我们真不知道,你若是问他最后用过的身份,我倒是可以告诉你。”

  说完他冲着手下打了个手势,不多时手下拿了一张小纸条过来,张培才新的名字是王睿,下面有身份证号码,连带一个手机号,纸条是用铅笔写的。陆司语扫了一眼,纸条随手泡在了面前的水杯里。那纸条上的字迹遇到了水就自动融了。

  似是觉得自己的服务还不太周到,曹老板搓了搓手又问:“这位客人,你为什么会好奇夏未知?”

  陆司语直言不讳:“我想知道这个女人是死是活,去了哪里。”

  曹老板道:“总之没有过过我的手。”

  曹老板这个人,别人问的话要么不说,要说就绝不说谎。然后曹老板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论做贼,我是现在南城那帮小子们的祖宗,要论杀人这件事,夏未知是那些杀人者的祖宗。”他喝了一口酒,往后靠在了沙发的椅背上,“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坏的无非都是人,人能成佛,也能成魔。”

  夏未知整个人就像是一团阴影,笼罩在南城之上,在那个媒体资讯还不大发达的年代。她杀人的时间之长,人数之最,手段之恨,都是南城绝对的第一。夏未知虽然为人残忍,人人喊打,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她这样的人是有着一小丛的拥护者的,有人觉得她是正义的一方,是在清理社会的垃圾。还有一些人对她心生敬仰,在研习她的各种手法,归纳总结,企图还原。

  这个世界这么大,有怎样变态的人存在,都不奇怪。

  陆司语换了个问题:“她是不是曾经有位关系亲密的男性朋友?”

  曹老板犹豫了片刻,轻轻点头。

  在他这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陆司语的眉头舒展开来。

  他之前的侧写中,那关键的两环被补上了。一位年长的,能够左右她人生的男人。

  大概也正因为此,这个案子才会和519一案并案。一年中最冷最热的日子,正好是寒暑假,平时每个月的杀人时间,也许是两人相见的时间,也许是他们见面之后,他也许很少出现,足够小心,有着隐藏的身份,这才在众多的证人口中没有存在感。但是,他一定是和夏未知的命运息息相关。

  陆司语深吸了一口气,他好像是一个奔跑着的人,在追逐一个影子,而他现在,好像终于要接近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我劝你,不要查这背后的事。”似是出于善意的提醒,曹老板的眼睛盯在陆司语的脸上,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小心点。别被那些人盯住了。”

  陆司语道:“谢谢关心。”为了查明当年的一切,他早已化身为厉鬼,这世界上,又有什么可让他畏惧的呢?

  曹老板哈哈笑了,胸口的肉随着他的笑声起伏,“你这么有钱又爽快的金主太少了。”

  陆司语嗯了一声,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起身准备离开。

  之前这角落里发生的一切,都被酒吧里的各种音乐声淹没了。曹老板手下新来的小弟刚才一直站在曹老板的身后,这时看着陆司语离去,小声道:“还是这些富家少爷的钱好挣,比那些没有几个钱的落魄户还有那些难缠的条子好多了。”

  曹老板白了下面的小弟一眼,怪他目光短浅“谁说他就不是条子?”

  “什么……”那小弟顿时恍若雷劈,嘴巴张得能够塞下一个鸡蛋。

  “惊讶什么?反正其他的都好说,那边的事,我们不参与。”曹老板说完话目光扫向一旁的舞池,里面影影绰绰,群魔乱舞,他拿起一边桌子上的水果,剥了一个橘子就几瓣一起塞到了嘴巴里。他早年做过一段吴青的线人,现在看来,这小警察可能比吴青还难缠。

  陆司语出了酒吧的门,外面一下就冷清了下来。

  酒吧的门口隐约可以听到一些争执声。他取出一副眼镜带在鼻梁上,此时临近午夜十二点,这酒吧的停车场设置的不太合理,要穿过一条巷子才能够到达。

  小巷子里的地上还有一些积水,里面或许是泻了点车油,在路灯的照射下折射出像是鱼鳞般五彩的光。陆司语走得挺快,目光从地上扫过,在那些积水中还可以到一些零星鬼魅般的人影。

  夜风之中,尽是些不友好的目光。

  陆司语推了一下眼镜,穿行而过,他没有动,那些人也就没有动。

第59章

  案发第四日一早, 审讯室里,录像设备, 台灯, 记录册,早就已经被准备好。

  宋文和傅临江落坐,对面的女人人到中年, 头发微白,有些虚胖。这位妇女正是昨晚殡仪馆那具老人尸体的家属。

  根据资料,段生是老来得女,到三十五岁才得了一个女儿,现在段昀韵五十二岁, 有个丈夫离了婚,带了一个二十七岁的儿子, 现在小孙子刚一岁多, 这一家人不能算是没钱,但是也绝对不是富裕的人家。

  傅临江问完了详细的资料,开门见山:“段昀韵,是你把你父亲送到洛欣敬老院的?”

  段昀韵的脸上带着疑惑与不解:“警察同志, 我还不太清楚,为什么要把我叫到警局来啊?”她显然对这个地方不太习惯。宋文从她的体态中读出了一丝拘谨。这也是大多来到警局问话的人的普遍反应。之前他们在电话里, 只说要段昀韵协助调查, 并没有细说。

  “我们现在请你协助调查相关的案件,是你把你父亲送到敬老院去的?”傅临江又重复了问题。

  段昀韵低了头小声道:“我在家里要照顾孙子,洛欣敬老院的口碑很好。把他送过来, 也算是我们做儿女的孝心。”她说着话,整了整自己胳膊上的黑色袖箍。

  傅临江继续问:“你爸爸生前就有一些疾病?“

  段昀韵点头:“我爸爸生前有比较严重的糖尿病,还患有较为严重的阿尔兹海默病,神志已经不清,有时候甚至认不出自己的亲人,我们一直都在积极治疗。”她回答了这个问题之后,再次抬头问,“我还是不太清楚,你们叫我来有什么事。”

  灯光的照射下,她的眼袋显得整个人有点苍老。她的手指一直在微微抖动,局促不安。

  宋文直视着女人的眼睛,这一次换了说辞,他翻了翻面前的资料,推过去一份解剖签字书:“你的父亲可能死于谋杀,为了调查你父亲的真实死因,需要家属的同意,进行解剖,请你在这份解剖书上签字,配合我们的工作。”

  段昀韵整个人都抖了起来,在宋文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明显更为慌乱了,她的手指觉得烫一般甩开了桌子上的笔:“我……我不同意解剖尸体,我爸爸87岁了,是正常死亡,各种流程和单子都不少,为什么要进行解剖?”

  傅临江点了点那张案子道:“我们刚刚告诉你,你的父亲是可能被人谋杀,我觉得,作为一位刚死了父亲的女儿,你应该对自己父亲的死产生疑问,而不是急于阻止解剖。”

  宋文也看着那个女人,她回答的太过着急了,好像她从昨晚接到了警方的电话后,就一直在猜测着警方会问什么,会怎么说,现在这样的结果,好像她也假设过,是她所惧怕的一种情况。

  女人低下了头小声道:“反正我爹人都死了,这种岁数的老人,死因还重要吗……”她似乎是为了解释下自己刚才的反应,却是越描越黑。

  “死因当然重要,无论多少岁,只要是非正常死亡,都是警方需要排查的。”傅临江毫不留情地点破,“你这样的反应,让我觉得,你对你父亲的死早就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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