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榕巨他妈烦谈情这种惺惺作态,话里话外透露出对他的信任,故意把人高高捧起,也不管对方领不领情。
谈情低头看着Koty,对付榕说:“我先把祝涟真带下去。”
付榕急着让他们走,赶紧点头。但是当他等谈情再次上来挪走Koty时,门外却不再有动静。
付榕意识到自己被他诓了,打电话催他回来,谈情却轻飘飘来一句:“Koty家就在这个小区吧,等他睡醒再自己回去也不晚。”
付榕快把手机捏碎了。
车开到半路,祝涟真就眨着眼睛醒了,左看右看,发现驾驶座的人是谈情,马上凑过去笑出虎牙:“你来啦。”
要不是有安全带,他下巴还能搁在谈情肩上。为了驾驶安全,谈情趁着红灯轻轻推了一下他脑袋,“先睡会儿吧,到家再叫你。”
祝涟真睡不着,脸上烫得难受,又不出汗。到家后,他没在找到降温的冰块,便直接把头伸进冰箱里。
这样会感冒的,谈情只能拽着他进房间,用纸巾沾上点水,帮他擦擦脸。
谈情闻见了他身上的酒气,带着淡淡果香味,不像度数高的类型。等他躺好了,谈情俯身吻了吻他嘴唇,嘱咐说:“以后别沾酒精了,有空再去医院测测,你可能是过敏体质,现在脸都红了。”
正当他准备解开祝涟真衣服检查皮肤状态时,对方理直气壮地大声嚷嚷:“我才不是因为喝酒脸红呢!我是因为看到你就害羞,你懂不懂啊!”
谈情耳膜快被他震破,但是完全没有躲远,只低头一笑:“你小点声,我听得见。”
祝涟真还真把音量降低了:“你过来。”
谈情身体压下去,两人嘴唇几乎挨着。祝涟真伸出胳膊搂住谈情脖子,然后脑袋抬起来蹭他,蹭完脖子蹭胸口,过一会儿还露出牙齿轻轻咬。
咬完又捧起谈情下巴,对准他侧脸“叭叭”亲了两口。
谈情随便祝涟真动作,有时也会饶有兴味地配合,不过没多久还是忍不住逗他:“小祝,你不是说害羞吗?你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祝涟真充耳不闻,试图用力推他。谈情只好假装不敌,翻身躺下,令祝涟真趴在自己怀里。
“贱人。”祝涟真忽然红着脸骂了谈情一声,可惜声音有气无力,乍一听更像用脏话调情。
谈情搂住他的腰,问:“想起什么了,这么生气?”
祝涟真不回答,只气急败坏地冷哼,接着他抬头向前探去,用脸使劲蹭谈情的脸,俩人半边五官都挤变形了。
谈情觉得祝涟真这样好玩,所以什么举动都不制止。祝涟真累了,停下来,又是一句骂:“狗东西。”
谈情不明所以地笑起来,侧过脸去亲祝涟真鼻尖和嘴角。
祝涟真总算说出生气原因:“我开Solo演唱会,你怎么都不发短信祝我顺利?连他们几个都发微博做个表示呢,你连……连……”
连新闻都报道他身体不适,谈情当时却连句寒暄也没有。
谈情拨开祝涟真额前的头发,问:“那你是觉得我没关心你吗?”
祝涟真怔了怔,舒展开眉毛,摇摇头。
“我知道你为了不想让我分心才忍着,”祝涟真声音微弱,“但你也忍了太多了。”
谈情笑起来:“如果我不忍着,你见到我,你又会觉得丢脸,气我看到了你狼狈的一面。”
祝涟真噎住,没想到谈情早就对自己了解得这么透彻。
“我靠得太近,你嫌有压力;我试着远离,你又气我钓你。”谈情指腹在祝涟真下唇来回磨蹭,叹气后,神色显得十分难过,“世上没有人比你更会刁难我了,小祝。”
祝涟真酒劲儿没消,差点被他这妖言蛊惑,幸亏及时反应过来了:“呸,明明是你总拿我找乐子。”
谈情不反驳,顺着他问:“那你不愿意?”
祝涟真张开嘴,轻轻咬了咬唇边的那根不安分的手指,闷闷不乐:“愿意啊。”
谈情收回手指,向前凑去。祝涟真以为他要吻自己,还闭上眼准备迎合,结果谈情嘴唇却贴在他耳畔,低声说了几句。
字字带火,从祝涟真耳根燎到脖子,快要烧红脸。他臊得脑袋一歪,脸埋进谈情肩颈间不动弹了。
过了许久,他才双眼惺忪地稍微抬起脸,只露出眼睛,告诉谈情:“你今天还没许愿呢。”
谈情本不在意这件事,他只管欣赏红晕在祝涟真那张俊俏非凡的脸上散开。可当他迎上那道殷切灵动的目光,心里毫无防备地酸涩难忍。
他紧握祝涟真的手,问:“小祝,你别长大好不好?”
祝涟真已经困得睁不开眼,倦倦地冲他咧嘴一笑。
他早就做好打算,不管谈情现在许什么愿望,他都点头答应。
第85章 学坏
谈情很久没像这样体验过深度睡眠了, 睁开眼就感觉到浑身蓄满能量,更没想到自己比祝涟真醒得还晚。他第一件事是先寻觅祝涟真的位置,问候一声:“头疼吗?”
祝涟真躺在一旁摇头, 要不是轻微断片, 他都忘了自己昨天喝了酒。
谈情没有赖床的习惯,准备起身做饭, 但祝涟真却探过去伸长胳膊搂住他, 脑袋顺便也压过去了。
投怀送抱是新鲜事, 一大早就投怀送抱更是反常。
谈情好奇, 却不表露,只揉揉祝涟真后脑勺被压扁的头发,问他:“哪里不舒服吧,冰箱里有薄荷水, 我给你倒一杯?”
祝涟真慢慢摇头,大半张脸埋在谈情胸口,跟随对方呼吸频率微微起伏。
谈情仔细一瞧,祝涟真耳朵红着,眉头微皱, 看来也不是很情愿这般示好。
“我昨天回来胡说八道, 嘴不受脑子控制, 你别当真。”祝涟真嘟囔了一句。
他记忆确实有点混沌,倒是几个片段格外清晰——他骂谈情是“贱人”,字正腔圆,不知道泄了什么愤;他还跟谈情抱怨分手之后的事,憋心里太久总算说出来,可早已不是他此时的心意。
更重要的是,他今天很早醒来, 发现谈情紧闭的双眼有些红肿。所以祝涟真有理由怀疑自己,昨晚出言不逊,让谈情难过了。
可惜祝涟真没修炼出谈情那种犯了错还花言巧语颠倒黑白的本事和脸皮,只能嘴笨地安慰一句“别当真”,显得敷衍了事。
“我为什么不能当真?”谈情抬高了语调反问他,“话只许你说,却不让人听,是不是有点太不讲理了,小祝?”
祝涟真背脊一僵,心也跟着下沉,“好嘛,那你听听就算了,酒后胡言乱语……肯定没有我清醒时说得对啊。”
为了让谈情信服,祝涟真甚至胳膊又收紧了一些,以此表示自己现在才是(装的)温柔听话。
谈情手指在祝涟真耳廓上来回打转,又绕了绕他鬓边碎发,若无其事道:“是吗,可我很喜欢听你胡言乱语,昨晚说得都快让我不好意思了。”
祝涟真微微睁大眼睛。难道自己当时没口出狂言,反而对着谈情调戏上了?
“我说了什么?”他问,“我没骂你吗?”
“骂了,但你骂完,又扑上来亲我。”谈情无奈地叹气,“我没想到你还能这么热情,可能是平时憋坏了吧。”
被他这么提醒,祝涟真还真记起来了一部分不堪回想的片段,羞耻得忍不住趴在谈情怀里大叫一声:“闭嘴!”
谈情如他所愿不说话了,但轻笑的声音还在。
祝涟真依然埋着脸,很快他又想起一件事,问:“昨天你去北京,还顺利吗?没闹不愉快吧?”
谈情沉默了一刻,才说:“还好。”
时隔这么多年,他又在谈睿升面前显露存在感,两人其实都有点尴尬。但过去的都是过去了,看着一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孩子,谈睿升更多还是欣慰的感慨。他表示只要谈情愿意,自己可以为了他充当父亲的位置,娱乐圈里的人脉当然也为他未来保驾护航。
谈情当时没什么反应,笑着把话题撇过去了。
“对了,昨天我跟着Koty去了付榕家!”祝涟真不禁打了个寒颤,自己当时可真是胆大包天,“你接我的时候他对我怎么样了吗,不行,我得赶紧检查一下我身上有没有针眼……”
谈情松开他,“我昨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付榕家里的样子,怎么说呢,挺别致的。”
“我记得,他家层层设防,我看到时也惊了。”祝涟真下床换衣服,动作刚到一半,忽然顿住,“欸,那Koty呢,你也送他回去了?”
谈情可没好心到这个地步。
祝涟真还盼着Koty昨晚酒醒了能独立行走,不然把付榕惹毛了,自己作为共犯也得跟着遭殃。但是当他拿起手机看到新闻,差点两眼一黑。
标题:【某小区楼道内惊现“横尸”,热心住户报警送医竟发现是人气偶像Koty】
新闻内还配了几张模糊的照片,Koty怀里抱着酒瓶以诡异又扭曲的姿势倒在地上,远看人畜不分,近看违反科学,可算让网友们大开眼界——
“这就是传说中的Koty吗,他在山海经第几页?”
由于裴俏及时介入,关于这件事背后的细节全都没被记者知道,祝涟真只被她打电话批评教育了一顿,付榕的家庭住址也没暴露。
所以丢人的只有Koty而已。
吃过饭,他们下午又要出门录节目,临走前,谈情说要给祝涟真一个小礼物。东西递过去,祝涟真一看,是个新的手机壳,背后的奶司惟妙惟肖,手感柔软舒适。和旧的壳子相比,细节仍然一流,只是……奶司明显长大了。
谈情说:“看你挺喜欢你那个壳子,可用久了有点变形。上网订做新的又怕快递磕碰,所以我前几天自己试试,戳了个差不多的出来。”
祝涟真挪不开眼,说:“真厉害。”
谈情笑得谦虚:“没粉丝送你那个做得好。”
祝涟真沉默着把新壳子换上,心想,你当我瞎还是当我傻?
两个壳子材质一样很正常,但制作奶司的白毛却没有差别。祝涟真就算再不细心,每天摸奶司给它顺毛,也肯定清楚那是什么手感。不管怎么瞧,祝涟真都觉得这俩手机壳用的材料是从奶司身上薅下来的。
坐在车上,祝涟真悄悄给阿绪发短信,问她当初是从哪里找来的手机壳。
阿绪:“公司收发室呗。”
祝涟真又问:“不是谈情偷偷塞给你的?”
阿绪立刻否认了。倒不是她非想撒谎帮谈情保密,只是怕万一谈情想给祝涟真什么惊喜,自己说出实话会破坏人家俩人情趣。
祝涟真半信半疑,可他偏不能问谈情,谁知道这人是不是故意露出破绽,来等他揭露的。
车子开到目的地,工作人员们先拉他们去化妆,准备工作完成后,导演却给他们每个人戴上了眼罩。
黑暗中,有人来给他们换衣服,宽松的感觉让祝涟真判断出这是运动服。
“去哪里?”他小声问扶着自己的工作人员。
对方不答,问多了才回一句:“你到了就知道了。”
他们五个被安排坐上一辆宽敞的保姆车,戴着眼罩,只能通过窗外一点噪音猜测去路。Koty受宿醉折磨,又有点晕车,一路五脊六兽闹得人不安宁。
祝涟真深呼吸,发现右侧的香水味更重一些,他凑过去闻,确认这是谈情,这下就放心了。
他以为自己动作幅度很小,然而在实际镜头中,他几乎整个人都倒在谈情身上。
车速有所减缓,几人感觉到拐弯,车继续向前开了几百米,终于停稳。导演邱皓在外面举着喇叭,喊他们下车。
他们几个又得被工作人员搀扶着走台阶。这时他们不约而同感觉到了凉爽,周围噪音也减少了,似乎是进入到了室内。
“感觉到秋天来了吗?”邱皓问他们,“这周好像是今年最后几个热天了,可咱们还有好多夏天该做的事没来得及做呢。”
他这么一说,几人开始猜测是不是要BBQ或者游泳,但理智又让他们明白,导演不会这么好心。邱皓终于允许他们摘下眼罩,五人被前方的白灯晃了晃眼睛,过了几秒才环顾四周,看清楚现状。
他们应该是处在巨大的体育馆内,放眼望去,周围全是闯关节目里的设施——大型充气泳池、双环转盘、圆球摆锤、滚轮、斜坡、跳板……五花八门的关卡,光看看就知道这期节目不会让他们好过。
邱皓得意洋洋地自顾自鼓起掌,“怎么样,我们斥巨资雇了好多人力,昨晚才把这些设施组装好,就等你们来了!”
他前阵子在家玩《糖豆人》,惨遭外挂虐待,没少受气,于是灵光一现,决定在Acemon的团综里做一期闯关主题,也让他们五个身临其境地体验一下游戏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