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作者:十三州府
文案:
假浪荡真自卑温柔人妻假高冷真变态心机色批
俞寂傅朝闻
——
俞寂是京圈出了名的漂亮美人,那模样既浪荡又清高,勾引无数男人伏在脚边献殷勤。但没人知道美人他半夜缠绵风月,凌晨还要赶回家奶孩子。
大学毕业晚会的荒唐初夜,让俞寂怀了暗恋对象的崽,他脑袋一热背着所有人把孩子生出来。为保证宝宝优越的生活,混迹各大高档会所的俞美人决定明码标价给自己找棵大树。
京城首富傅景明流连花丛多年,俞寂顺利被带回家上位。结果高档的丝绒被窝还没暖热,俞寂就被傅家那传说中的残废二少锁在了地下车库。
在锁链的碰撞声中,带倒刺的皮鞭轻掠过柔软的窄腰,昏暗灯影里露出张阴恻恻的脸,俞寂吓得魂都没了:孩儿……孩儿他爹!
俞寂连滚带爬:谢邀,现在还钱跑路还来得及吗?!
*
毕业晚会那夜,京圈阔少傅朝闻喝得烂醉,跟个生涩的男孩儿滚到了床上,他没看清脸,只记得他的腰窝处有个特别的纹身。
后来母亲自杀,他那没出息的大哥立刻把小情人带回傅家,小情人他腰细屁股翘,含笑的眼梢一挑就让人三魂丢了七魄,傅朝闻觉得他藏在床底的那些手铐皮鞭小蜡烛有了好用途。
自此住在同一屋檐下,俞美人的生活处处都是坎。同桌吃饭被摸腿,喂奶时被围观,接连收到神秘礼盒,里面装满了猫尾、兔耳、黑丝、女仆装,后来他还在房间里发现了摄像头…
*
铃铛缠着纤细雪白的脚腕,随着动作汹涌,“乖,再生一个,最后一个……”
俞美人清眸含泪:呜呜呜不生了……
【整体超甜宠+苏爽+变态】
【私设】天生带特殊气味的男人可以生宝宝,俞寂是平时闻不到的雨水味,doi时变成尾调带木樨花的鸡尾酒味~
标签:甜文 爽文 HE 现代 架空
第1章 被锁进地下车库
昏暗闷热的地下车库,并排泊着两辆保时捷顶级超跑,西装笔挺的男人晃荡着黑皮鞭,神态慵懒地靠着车头。 他面前,是张临时搭起来的铁架床,此刻被不断剧烈挣扎的小美人,摇晃得吱嘎作响。 床架响,手铐响,带锁的脚链也响,当啷当啷地回荡在晦暗的地下车库,平添几分隐秘难言的刺激。 小美人被喷了迷药,睡了两个小时,清醒后就发现自己被绑在这张床上,还被用黑布条蒙住了眼睛。 他没发觉车库里有别人,醒后就凭感觉开始使劲扯弄锁链,白皙的手腕很快被磨得血迹斑斑,禁锢却没有半点松动。 锁链和手铐都是定制的,没有遥控钥匙根本不可能打开,反倒给自己折腾出一身汗。 潮湿的热汗沿着瓷白的脖颈,蜿蜒到锁骨和胸腹,逐渐浸湿搓得乱糟糟的的白衬衫,纤细的线条就清晰地透出来。 这副骨架瘦得很,扭来扭去的腰肢,好像合掌就能掐住,布料包裹住的屁股饱满挺翘,他挣扎间裤子都快蹭掉了。 男人目光沉沉,晃荡着皮鞭,走到床边,饶有兴致地垂眼看着他。 皮鞋落地,步步有响音,小美人听到声音身体立刻僵硬起来,挣扎的动作也随之停住。 汗水洇湿了蒙眼的黑布条,俞寂能隐约看见男人垂在身侧的手腕,带着只手表。 那手表的设计很低调,没什么特别,更看不出品牌。 男人淡声问:“俞……寂?” 这道声线听起来很年轻,平静中带着几分睥睨和疏离,不过俞寂此刻没心思想那些。 他喉结滚了滚,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冷静:“知道我是谁,还敢绑我……” 没等他说完,腰间忽然被就抵上根异物,皮质的硬棒还带着体温,轻而易举地挑开他的衬衫下摆。 俞寂浑身麻了一瞬:“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告诉你,在京城没人敢动我,京圈有头有脸的,我都睡遍了!敢绑我,你想过后果没有?” 男人全然不顾他的威胁,拿着硬棒,伸进衬衫里面,使劲一挑,纽扣崩裂,衬衫就大敞四开。 啪。 一记皮鞭猛然抽上去,火辣辣的疼。 俞寂大汗淋漓,仰起脖子,不慎露出啊的一声呻吟。 床上玩的玩意儿,不会真造成伤害,但就是抽着听个响,看着眼前的小美人酥麻失神,男人也觉得蛮过瘾的。 他的爱好不多,这算一个。 皮鞭狠狠落下,毫不留情,换来俞寂应声的嗯啊乱叫,男人随即俯身封吻住俞寂的唇,手探进他半掉的西裤里,胡乱摸拧起来。 灭顶的屈辱激得俞寂要发疯,他呜呜咽咽地推拒着绑他的变态,边历数跟他上过床的各路京圈大佬。 发现这些大佬根本镇不住男人后,小美人竟委屈地开始抽搭着哭起来。 男人烦躁地从俞寂嘴里退出来,像是有点失望,他这还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就哭上了。 就这心理素质,哪像混迹京圈上流社会的浪荡交际花? 上流不上流不知道,但浪荡是真浪荡。 混迹京圈的都知道,俞美人有三个不成文的规矩,身价没千万的不陪,长得丑的不陪,逼他喝酒的不赔。 就这么个绝色尤物,床上花样也多,凡是能叫出名字的姿势没有不能来的,听说能伺候得人如登极乐。 三条死规矩横在这,还是拦不住有喜欢他的蜂拥而至。自打俞美人入驻翰城壹号会所,会所的东家数钱数得手软。 正当那东家躺在钞票堆里乐不思蜀,俞美人被傅氏集团董事长傅景明彻底买断的消息突然传出。 首富傅景明家里刚死了人,白事办完连半月都不到,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把他领回去。 不过傅家没敢阻拦的,母亲病死,就剩个相差十多岁的弟弟,还是个坐轮椅的废物,常年不露面。 合约谈好,手印也摁了,就差卷铺盖风风光光住进豪门,现在却意外被变态迷晕绑架,锁在床上用皮鞭肆意羞辱。 这不是最要命的,那男人亲了他一会儿,耳边竟突然传来嗡嗡的电动机械声。 他在翰城壹号会所,那种伺候人的地儿,所以对这种有节奏的声音并不陌生。 偶然也能听见姑娘小子谈起玩具,说是如果手法好的话,能舒服,但要是赶上金.主不高兴,活活疼昏过去也有可能。 以前俞寂就听说过,有位经常光顾翰城的多金大佬,用玩具弄死个伺候他的姑娘,巧也巧在那姑娘有心脏病,给了家里几十万块钱,草草找了个火化场就此了事。 锁链又剧烈晃动起来,俞寂不顾及已经出血的手腕,急得眼泪直掉,求男人饶过自己。 可是那变态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很快就扯掉了他的西裤。 俞寂蜷缩着身子拼命往后躲,绝望地发出可怜的呜咽:“我、我给你钱……我给你钱,求你别碰我好不好,不要碰我……” “别动。” 男人话很少,但说出来就莫名带着威慑,俞寂立刻绷紧身体不敢乱动。 然后强忍抽泣,试探着商量:“你可以去找翰城壹号的老板,他会给你很多钱,只要你放了我……” 男人似乎对他很了解,喉咙含着笑:“你不是傅景明的情人吗?” 经他提醒,俞寂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他已经跟翰城壹号没关系了。 可是他连傅景明的面儿都没见过,谈合约也是全程由助理代劳,怎么可能厚着脸皮让傅景明来赎他。 他自己也没存下多少钱,束手无策,左右都是死路,没忍住又开始呜呜哭起来。 眼前的俞美人哭得梨花带雨的,男人胯间那点兴奋消失,渐渐地就没了兴致。 把电动玩具随手扔到俞寂身上,又懒散地靠回到保时捷车头。 这浪荡成名的俞美人怎么这么不中用,分明是个身经百战的,怎么搞得像个雏儿似的。
作者有话说:
俞美人人前装的二五八万,其实就是乖乖笨蛋~ 双洁~
第2章 俞美人他生过崽
俞寂当然不是雏儿,非但不是雏儿,他还生过崽儿。 大学的毕业晚会,俞美人稀里糊涂地被推到酒店的房间,跟暗恋四年的男生滚了床单。 粗重的喘息贴在耳边的时候,他害怕得连眼睛都不敢睁,更没留神男生戴没戴套儿。 只记得当时满房间的酒气弥漫,掐他腰的手像烙铁似的滚烫,屁股持续着撕裂般的痛。 第二天早晨,俞寂在男生怀里醒来,像做贼似的,鞋都没穿就逃离了现场。 没过多久,恶心头晕的感觉经常侵袭,他惴惴不安地买来验孕棒检测,果不其然,两道杠。 那时候俞寂的想法很简单,无论暗恋的男生知不知道,他肚子里都是条可爱的小生命,他用少得可怜的存款请了月嫂,怀胎十月把孩子生了出来。 可是生出来归生出来,接下来面临的就是高额的抚养费用,对于没有工作的俞寂来说,连奶粉尿不湿这些最基本的都承担不起。 就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最好的朋友把俞寂介绍到了翰城壹号,全京城来钱最快的地方。 事实证明,俞寂这张脸确实争气,短短四五个月就在京圈混出名堂,带来的流量越来越多,翰城东家就把他捧得越来越高。 不是明星,胜似明星,那双摄魂夺魄的漂亮凤眼,含笑的眼梢轻挑就勾得人五迷三道,加上疏离清冷的气质,活脱脱的绝色。 可是现在绝色他很狼狈,皱巴巴的西裤被褪到脚腕,纽扣崩裂的衬衫敞着露出胸膛,只穿着件黑色短裤勉强遮羞。 电动玩具还在嗡嗡响,俞寂蹙了蹙眉心,缓缓睁开了眼睛。 手铐脚腕的禁锢都已经被解开,扯掉蒙眼的黑布条,他被头顶悬挂的白炽灯晃了晃眼。 环顾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在,俞寂尽量轻地坐起来提上裤子,衬衫交叠塞进裤腰里,垂眼就看见了枕头边不停震动的东西。 形状逼真,尺寸惊人,频率巨快,这要是塞进去,绝对会死人的…… 俞寂吞了吞口水,强迫自己镇静,趁着那变态不在,赶紧逃跑才是正事儿。 这是座地下车库,宽阔的空间并排停着两辆保时捷,绕过去就能看见后面有道电梯门。 液晶屏显示电梯停在二楼,他所在的地下车库在负二楼,俞寂跑进电梯后果断按一楼。 电梯门很快打开,没有想象中那变态的丑恶嘴脸,更没有什么围追堵截,电梯旁站着的是位面容温柔的女人。 她穿着围裙,笑意盈盈地看着俞寂:“俞先生,您醒了。” 俞寂不明就里地扯了扯嘴角,局促不安地望着女人,完全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女人仿佛能洞察他的心思,笑着解释道:“这里是傅家,先生派司机接您来的,说您在车里睡着了就没让我打扰。” 俞寂表面笑着点头,心里却在打鼓,傅景明的助理确实通知这几天会接他来傅家祖宅,但犯得着用迷药嘛? 还有刚刚摸他亲他的死变态是谁,难不成傅景明那把年纪,玩得这么花…… “我是傅家的保姆,叫我陈姨就行。俞先生的卧室在二楼,出租屋的行李已经全都搬到房间了。” 俞寂礼貌地点头道了句谢,换了拖鞋跟陈姨往里走。 傅景明不愧是京城首富,这座祖宅光客厅就有两百多平,家具全是进口的名贵花梨木,风格兼具中西却不显得突兀。 给俞寂安排的卧室在二楼,登上楼梯两侧有两间相对的卧室,中间是块开放式小茶厅,茶厅尽头推开玻璃门是宽敞的露台。 俞寂的东西整齐堆在卧室,都是小被褥尿不湿之类的婴儿用品,他失踪已久的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 陈姨下楼后,俞寂赶紧拨通月嫂的电话,确认他家崽崽安全无虞后才放下心来。 瘫坐在柔软的地毯上,俞寂仰头靠着行李箱缓缓闭上了眼睛。 即使在京城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被富豪胞养也不是那么光明正大,但是俞寂不在乎。 只要不用再辗转于灯红酒绿之间,有更多时间陪崽崽慢慢长大,至于他的身份见不见得光,没那么重要。 这间卧室空间很大,独卫里准备的洗漱用品都是最好的,还特意隔断出婴儿区,桌柜的尖角都被用海绵胶包起来,各种适龄益智玩具样样俱全。 心里缓缓涌起股暖流,能看出来傅家对他的到来做足了准备。 稍微休息后,俞寂就开始收拾东西,等把衣服和崽崽的玩具归置得差不多,窗外的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阵钢琴曲,好像是从对面房间传来的。 音调轻快的拜厄练习曲8,钢琴入门的必备曲目,适合初学者。 但是那人的指法听起来很娴熟,根本不需要弹这种曲子练手,可能纯粹是弹着玩儿的。 俞寂也会弹钢琴,他大学时在钢琴社团待过半学期,后来因为实在付不起活动费,冒着无数的白眼只能退社。 就这点跟钢琴的联系,也是因为他的暗恋对象——周扬。 周扬是A大的风云人物,顶着张清冷禁欲的帅脸不说,还是钢琴社的社长,身穿燕尾服时就像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 谁都喜欢王子,俞寂也不例外,不过相比其他人的穷追猛打,他只有把感情藏起来玩暗恋的本事。 毕业晚会好不容易壮着胆儿想表白,结果还没等张嘴就被弄上了床。 能在对面房间弹钢琴曲的,除去傅家那位坐轮椅的残废二少,应该没有别人了。 简单换了身衣服后,陈姨把电话打到卧室通知去吃晚饭。 扶着栏杆沿楼梯往下走,俞寂颇有些心不在焉,那钢琴曲的调子弯弯绕绕响在脑子里,那种指法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他正想得出神,没留意脚下的楼梯,一级台阶突然踩空,身体失去重心,仰头就摔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更新啦 感谢萌的绿油油宝子的月票~
第3章 他崽崽的亲爸爸
水晶岩台阶并不高,地板铺着地毯,手忙脚乱之中,俞寂及时抓住楼梯扶手借了把力,才没叽里咕噜滚下去。 惊慌失措的同时,膝盖处的剧烈疼痛后知后觉地袭来。 偌大的客厅空空荡荡的,陈姨没在,俞寂小心翼翼扶着栏杆,嘶着气抱住自己的左腿。 裤腿撩起来,莹白细腻的皮肤泛起青紫,看起来颇有点触目惊心。 就在他想喊陈姨求助的时候,侧兜里的手机突然叮叮两声,点开是一条来自陌生联系人的信息—— 【小心点】 简简单单三个字钻进眼里,分明是好心好意地提醒,俞寂后背却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咬着唇慌张地环顾周围,难道有人正在看不见的地方盯着自己,连自己摔跤都知道? 俞寂稳住心神,这时候手机屏幕亮了亮,信息对话框又弹出条消息—— 【你腿好白】 俞寂:!!! 我腿白不白,你怎么知道?! 他扶住栏杆,抬着伤腿迅速站起来,偌大的客厅很空旷,别提人,就连鬼影儿都没有。 往四周的天花板和墙壁上看了一圈,也没有监视的摄像头,俞寂颤抖着手指敲出键盘,刚想问问对方是谁。 叮叮,又是一条消息—— 【你屁股也翘】 呜呜呜,俞寂快哭了! 瓷白的脸蛋迅速爆起片绯红,他慌乱地把衬衫从腰里扯出来,企图挡住自己的屁股。 这条牛仔裤是怀孕之前买的,现在穿起来稍微有点紧身,臀部和大腿的线条凹凸有致,浪荡美人身材和脸蛋同样火辣。 紧贴着墙壁窘迫的模样,透过楼梯的缝隙映进双冷淡的眸里,男人转着手机浮起笑意,抬脚下楼。 随着皮鞋轻踩台阶的声响,他揣着裤兜悠然地走到楼梯转角。 俞寂听到响动迅速转头,先看见男人瘦长指间玩转的手机,又看清了男人的脸。 高贵俊朗的清冷面容映入眼帘,俞寂脑中轰鸣一声,愕然地张了张嘴,喉咙瞬间失声,像尊石像似的愣在原地。 直到男人背着手缓步走到面前,俞寂宕机的脑袋才开始转,那双漂亮的凤眼瞪得溜圆,牙齿颤抖着舌头就像打了结。 只能听见微弱的哀鸣:“周、周、周……” 周。 周扬。 他的暗恋对象。 他崽崽的爸爸。 自从荒唐初夜逃走,俞寂再没见过周扬,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跟周扬重逢的情景,可怎么都没想到是如今这种情况。 周扬怎么会出现在傅家? 俞寂记得,周扬家很有钱,或许……或许他是傅家少爷的朋友,京圈富家子弟之间有联系很正常…… “以后记住……” 温热的吐息喷洒在耳侧,只见周扬撩起俞寂的衬衫角系着,目光流连在他性感的腰臀,“漂亮的东西就要露出来。” 俞寂满面通红,臊得眼泪都出来了,周扬系好衬衫后,滚烫掌心顺着他的大腿滑上来,照着屁股轻轻捏了捏。 自带风流的桃花眼里,还含着玩味的笑:“手感不错。” 俞寂要疯了! 事到如今,他哪里还不明白,周扬就是刚才给他发骚扰短信的人,也是囚禁他的变态! 俞寂没心情追究这些事情的缘由,只想赶紧逃离这里,他顾不得擦眼泪,埋着头踉踉跄跄就往楼上房间走。 “俞先生,我给您抹点药吧。” 行至转角抬头望去,轻声说话的是陈姨,她正拿着跌打损伤喷雾,担忧地看着俞寂。 刚才陈姨躲在二楼没敢吱声,那位祖宗性格阴晴不定,这种时候她可不敢触霉头,只能暗地里给俞寂抹点药。 陈姨就是个打工赚钱的,傅景明的态度就是她的态度,种种迹象表明大少爷很看重俞寂,她也就尽心尽力伺候着。 但是再怎么尽心尽力,前提是不能明面上得罪刚才那位。 俞寂看陈姨有点偷偷摸摸的意思,心里更是疑惑不解,他还没从震恐的情绪中回过神,白着张脸喃喃道:“他……他……” 他了半天没他出来,陈姨觉得自己能明白俞寂的意思,这孩子哆哆嗦嗦的是在害怕。 亲妈去世半月不到,大哥就给他领回个年纪轻轻的小嫂子,那位祖宗不砍了俞寂就是好事。 陈姨叹了口气:“我们家二少爷脾气不好,往后您能躲着就尽量躲着点。” 恍然听见这话,俞寂反应了好一会儿,转过弯来后比刚才的神情震惊百倍:“他怎么…他…他不是周……” “您别听外面瞎传,二少爷他健康着呢。” 陈姨不知道周扬的存在,理所当然地将俞寂没说完的话理解成傅二少是残废的谣言。 她解释道:“几年前少爷不慎扭到脚腕,坐着轮椅去医院的时候被媒体拍到,那帮记者就乱写,传着传着就说成了二少爷是残废。” “夫人和大少爷向来低调,二少爷更是不在意那些有的没的,随便那些媒体胡编乱造,谣言这种东西反正也很快就过去了。” 喷雾敷在伤处凉嗖嗖的,疼痛感减轻点,陈姨给俞寂放下裤腿,又仔细嘱咐道:“您别惹那祖宗,他说什么做什么就权当没看见。” 俞寂垂头咬着嘴唇,他知道陈姨是好心,自己的身份是傅景明养的小情人,陈姨希望自己低调行事,是怕她家二少爷对自己不利。 但是俞寂没办法装聋作哑,他不能给自己崽崽的爸爸当嫂嫂,这活儿死也不能接。 “傅董事长什么时候回来?” 陈姨听俞寂这样问愣了愣,心道这小情人看起来乖乖软软,可能心思不简单着呢,竟然已经想着傅景明回来给他撑腰了。 左右是主人家的事儿,她也管不着,如实跟俞寂道:“管家通知晚上九点到家。” 俞寂暗暗打定主意,等傅景明回来,他就找个借口溜走,就算赔违约金他也非走不可。 在房间里待了半小时,想着傅少这时候差不多吃完饭,俞寂才一瘸一拐地乘电梯下楼。 刚拐过餐厅门,就见男人端坐在餐桌前,而他面前的碗筷分毫未动。 俞寂脚步一滞,转身就走。 “过来。” 男人的语气不容置疑。
第4章 傅少故意蹭他腿
那冷淡的声调就像军令,俞寂不敢违抗,垂着脑袋慢吞吞地挪到餐椅前落座。 即使半阖着眼,俞寂也能感受到对方灼烫的视线,要把自己烧透似的。 就是这双深邃冷淡的桃花眼,那天夜里迷离地望着俞寂,不断亲吻他,从锁骨到后腰,再到青涩的隐秘地带。 低沉温柔的嗓音诱哄着,害羞的小美人翻过身张开腿,泪珠顺着眼尾不停滑落,浓烈的鸡尾酒味弥漫整座房间。 过程中只有两个人起伏交错的呻吟,他不认识俞寂,更不记得俞寂,俞寂只是傅少随手扯来的床伴而已。 是众多床伴中的一个,如果当时红着脸站在他面前的是别人,也是同样的结果。 混乱的思绪又飘到闷热的底下车库,这男人用手铐和脚链锁他,皮鞭抽他,脱他裤子,还想骇人的玩具折磨死他。 这是惩罚,说直白点就是报复,毕竟是俞寂上赶着给傅景明当情人,惹得傅少不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啪嗒。 茶杯触碰桌面发出响动,俞寂猛然回神,无意识地抬头,正对上男人望过来的目光。 “我、我、我去热一下……” 面对这位曾有过最亲密关系的人,俞寂心虚得要命,他端起凉透的面起身就往厨房跑。 “那是冷面。”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俞寂生生压回去,双手揪紧衣角,乖宝宝似的坐好。 又是一阵致命的沉默,傅朝闻在慢悠悠喝完茶后终于开口:“你是A大的?” 俞寂感觉自己的心脏狠狠抽搐一下,直接问他学校,难道是对那夜的荒唐事有印象?! 他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嗫嚅半晌,最终蚊鸣似的低应了句嗯。 听到肯定的回答,傅朝闻懒懒垂着眼皮,没怎么有反应。 A大是京城有名的贵族学校,教育资源国内顶尖,学生大多是靠爹娘的钞票砸进去的,其中也有少数是凭成绩进去的,俞寂属于后者。 俞寂学的是金融,专业成绩和能力突出,在一群纨绔子弟里是拔尖的存在,如果没有留下崽崽,他会在京城有份还算体面的工作。 或许没有在翰城壹号赚得多,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窘迫。 就在这时候,更让俞寂窘迫的事发生了,他的肚子毫无征兆地咕咕叫了两声,他手忙脚乱地捂住腹部,恨不得把脑袋直接埋进碗里。 自中午被迷晕囚禁,俞寂就没吃饭,现在早就挺不住,饿得前胸贴后背。 半晌沉默后,他紧张地用余光偷偷瞥了傅朝闻一眼,那男人似乎没有再搭理他的意思,只垂头安静地吃面。 骨节深刻的手指夹着银筷,进食的时候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轻轻挑面细嚼慢咽,那动作和姿态光看着就觉得舒服。 不是刻意装出来的高贵,而是二十几年真金白银浸出来的教养。 不过俞寂很快就察觉自己瞎了狗眼,有教养的人吃饭的时候,哪有蹭人腿的?! 傅朝闻面上不动声色,桌布底下他此时正翘着二郎腿,冰凉坚硬的鞋尖若有若无地,触碰着俞寂裸露的的脚腕。 见俞寂红着脸没有反抗,那细微的动作就越发放肆起来,鞋尖逐渐蹭着往上走,顺着被牛仔裤包裹的小腿摩挲。 性骚扰也不过如此。 俞寂被欺负得蜷缩着,但他没有躲,更不敢出声拒绝,漂亮的凤眼微微低垂,浓密的长睫毛瞧着像是要挂泪。 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勾得人很想把他直接拖进房间,用点东西逼他哭个够。 淡金色的桌布下面,鞋尖肆意妄为的骚扰还没结束,磨蹭完后竟要往两条小腿中间钻。 俞寂用尽全身的力气,紧闭着膝盖,因为过度紧张额头都冒出细细的汗珠,湿漉漉的打湿了额前的碎发。 “你很热?” 俞寂闻言一惊,磕磕绊绊地应了句不热,然后发现他膝盖不自觉松劲儿,傅朝闻的脚就钻进了他两腿之间。 这地方太私密,俞寂再也忍不住,猛然站起来结巴道:“我、我、我、我吃饱了……” 说完也不待傅朝闻说话,一瘸一拐地往楼上房间走,连走带跑,狼狈得很。 幽邃的深眸从餐桌对面没动的冷面,移到惊慌失措的背影,薄情的唇缓缓勾起抹笑意。 这么点手段就受不住,这声名远扬的浪荡美人在翰城壹号专管着吃干饭吗? 彻底关上房间的门后,俞寂颓然地瘫坐在地毯上,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与怀疑。 傅朝闻到底是不是周扬? 除去那张脸皮相同,两个人不管哪方面都差得太多。 周扬是A大的校草,不光企业管理的专业成绩名列前茅,性格也是温和谦逊,平时喜欢独自坐在图书馆读书,再就是在琴房练钢琴。 俞寂几乎没有和他接触过,但能感受到他的温柔气质,四年大学,周扬这人在俞寂心里是白月光般的存在。 而傅二少傅朝闻则截然相反,用变态二字就足以概之,怎么想都跟周扬不搭边。 有没有可能他们是双胞胎?长着相同的脸性格却大相径庭,这是豪门经常上演的戏码。 长子次子养在本家,三子送人抚养,成年以后兄弟开始反目成仇争夺财产…… 就在俞寂越想越离谱的时候,他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人,他最好的朋友——梁漱。 梁漱算是个编辑,工作单位说得好听是自媒体工作室,其实就是豪门八卦的创造基地,这地方有关京圈大佬的很多消息都能打探到。 当时俞寂在翰城壹号能起来那么快,梁漱的笔杆子也功不可没,抓住看客的猎奇心理,大肆渲染翰城俞美人孤高清冷与众不同。 在信息化的时代,这种目标性营销的效果显而易见。 打定主意,俞寂就把手机相册里珍藏的周扬的照片给梁漱发过去,期待能快点得到准确的消息。 刚放下手机,就听见陈姨在外敲门,说是大少爷请俞寂去书房见面。
第5章 游戏才刚刚开始
俞寂敲门进书房的时候,傅景明正坐在班台办公桌前,盯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 他跟傅朝闻只相差十多岁,额头和眼角却有淡淡的皱纹,白发也过早地爬上鬓角。 跟俞寂陪过的其他大佬不同,傅景明看起来绅士而温和。 进门前的忐忑不安莫名消散虚些许,俞寂礼貌地走近鞠躬,轻声问候了句傅董事长好。 听到俞寂问好,傅景明平静无波的视线落到他的脸上。 声音含着笑意,却意有所指地说道:“在家里,陈姨他们喊我先生或大少爷。” 傅景明能在京圈打拼出这份产业,心思早就练得比海还深,从这不起眼的称呼便能瞧出来,俞寂不是那种紧赶着献媚的。 相比更能拉近亲密关系的先生少爷,他却喊自己董事长,不失礼貌又隔出段恰当距离。 “满意现在的情人身份吗?” 俞寂闻言微愣,嗫嚅着动了动嘴唇,窘迫着想说些什么却无从开口,在傅景明的注视中垂低了头。 之前是不愿意,现在是不能,无论傅朝闻是不是周扬,他都不能继续留在傅家。 整天面对着那张梦寐以求的脸,却要跟他的大哥同床共枕,俞寂不可能毫无芥蒂。 “打开看看。” 傅景明递过来一个黑色文件夹,从侧面看去有沓纸质材料。 那里面应该是俞寂的“罪证”,他跟傅景明签过两年的履约合同,用自己的身体换傅家的长期饭票,刚进门就违约没什么好下场。 俞寂捏文件夹的手都在抖,傅景明大概是想让他看看天价赔偿金,不愿意当情人就得承担后果。 果不其然,打眼就是前段时间签的合同,白纸黑字签着俞寂的名字,无可辩驳。 “往后翻。” 按照傅景明的指示掀过几页,后面还有叠厚厚的汇款单,金额在两万到五万块钱不等,摸起来大概有十几张。 收款方全都是同一个银行卡号,持卡人是俞寂自己。 单据上的汇款时间却都不是近期,最远的在五年前的九月份,最近的也是在去年春天,刚好横跨俞寂的大学四年,他很熟悉。 A大每年开学季有项传统慈善活动,资方是京圈的知名企业家,受资助的就是家庭经济困难的学生。 当年俞寂身无分文,连前半学期的学费都是暑假打工赚的,他自然在受资助之列。 其他企业家都是亲自到场慰问学生,合影留念登报宣传,这套流程走完双方各取所需,学生能陆续收到生活费,资方也收获了慈善家的名声。 但是资助俞寂的从始至终没露面,隔段时间给打几万块钱,也没有其他的备注和信息,完全没有要和他联系的意思。 此时捧着这些单据,俞寂恍然大悟,原来这些年资助自己的就是傅景明。 得知真相,俞寂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他局促地捏着那叠厚厚的救命单据,声音都哑涩:“谢谢傅董事长,要是没有您的资助,我早就辍学了……” “小俞。” 透过薄薄的眼镜片,傅景明抬眼看俞寂,神色极其淡漠:“别急着谢我,这是场交易。” 精明的商人哪来的资助一说,不是为名就是为利。 傅氏集团内部危机四伏,董事们掌握的股权越来越多,很快就要威胁到董事长的位置,傅景明无心卷进纷争,却也不能坐视不理。 这需要一个完全可控的人替他出面,在所有被资助学生里,俞寂最出挑。 安排俞寂以情人的身份进到傅家,傅景明就能以宠爱的名义,顺利成章地把他塞进管理层,从此俞寂就是他在傅氏的刀。 听完后,俞寂精神并没有半点放松,他有个疑问,为什么不是傅朝闻? 以傅家二少的地位,别说管理层,就是直接给他股权,都没人敢有异议。 “他已经好几年没和我说话了。” 傅景明语气很平淡,显然已经习惯傅朝闻这种做法,“这次回来是参加妈妈的丧事,明天就走。” 虽然情绪很平静,俞寂还是能听出傅景明的心酸无奈,亲弟弟对他的商业帝国没兴趣,要靠培养外人来稳固自己的地位。 觉得庆幸的同时又压力倍增,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没有拒绝的余地,傅景明也不可能让他拒绝。 与此同时,傅家二楼露台。 深红的酒液被霓灯映得粼粼生光,轮廓冷硬的男人鼻尖凑近轻嗅着:“你是说,他有个孩子?” “刚满四个月。” 幽邃的眸色微沉,偏头看过来。 齐司封立刻会意,连忙摇头:“不……不是大少爷的,按时间推算他正忙着写论文毕业,那时候大少爷忙着公司的事。” 傅朝闻:“接着说。” “他确实是A大的,跟少爷还算是校友,不过您俩人没见过面也很正常,他在金融学院,离您那儿挺远的。” “他也没任何背景,来傅家就单纯图钱,二十四岁在翰城已经算年纪大的,过两年没人追着捧着了,给自己找棵大树靠很正常。” 说着齐司封凑近了点:“少爷,倒是有件事儿挺稀奇。” 傅朝闻抬眼看他。 “翰城东家说他没跟人睡过,陪酒时喝的不是橙汁儿就是牛奶,他能热起来全靠营销,慢慢越捧越高,那些客人都以为他背后有人,也不敢强迫。” 齐司封觑着他家少爷的脸色:“越是这样端着的越有伺候人的本事,少爷您觉得呢?” 傅朝闻冷哼,有屁本事。 连皮鞭那点力道都受不住,光听玩具的声儿就吓得直掉眼泪,简直生涩得要命。 不过转念一想,可不就是这样的才好玩,就像蜜桃,要将熟未熟的才酸甜合适,熟过头尝起来反倒有点腻。 齐司封乘电梯离开,傅朝闻靠着露台慢悠悠品完那杯红酒,去茶厅放高脚杯时,正巧遇见了跟傅景明谈完话回房间的俞寂。 迎面撞见傅朝闻,俞寂的神色还是慌张,垂下脑袋逼着墙壁想悄悄溜走,结果很快就被傅朝闻挡住去路。 手臂一伸,俞寂就被摁在了墙壁上,欺压般强势的靠近,鼻尖萦绕着扑面而来的冷香,以及男人唇舌间夹杂的红酒味。 “俞寂。” 傅朝闻道:“抬头。” 他一张嘴说话,红酒香更浓郁了。俞寂局促地抬头,昏暗间对上男人幽深玩味的目光,又迅速把脑袋低下了。 “你很漂亮。” 耳侧传来男人的轻呵:“游戏,也才刚刚开始。”
第6章 按摩器用给我看
第二天俞寂是疼醒的,他还没出哺乳期,经常会胀痛,便找出辅助按摩器。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起来,接通就是阵兴奋的喊叫声,“你问那事儿我给打听到了!” 那边梁漱似乎还在刷牙,含含糊糊说道:“宝贝你不用怀疑,傅少跟周扬就是同一人。” “可能傅少不想借他哥的势,上大学的时候用的是假名,但注册学籍可都是真的,档案里周扬的学籍名就是傅朝闻。” 这边俞寂痛得轻嘶口气,低低应了句好,听起来有点委屈。 梁漱听这动静一下就炸毛了:“怎么了,傅家人欺负你了?!” “没有。” 跟周扬的往事梁漱不知道,俞寂也没有跟任何人提过,“傅董事长都对我挺好的。” 不用真的卖屁股,还吃喝不愁,工作问题随之解决,甚至刚进公司就能混成个管理层,这场交易俞寂是最大赢家。 他要受的就是外界的流言,现在一打开热搜就是傅太葬礼和俞美人嫁进傅家两项词条,热度持续居高不下。 他挂掉电话放下衣裳,走到窗边撩开帘,外面正有辆保时捷开出地下车库,如果猜得没错应该是傅朝闻。 谁都看得出来,傅二少跟他哥关系不好,妈妈去世后他不会再来这里,短暂照面后两个人也不会再有交集。 昨天见到傅朝闻,俞寂沉默的情感重新澎湃沸腾起来,惊喜应该是大于惊讶的。 他暗恋傅朝闻四年,直到现在都深爱着,他生下的崽崽流着傅朝闻的血。 但是他渺小卑微,没资格将爱意说出口,更没资格得到傅朝闻的回应…… 看着那辆保时捷超跑越走越远,俞寂心里空落落的,回神把半瓶乳色液体装进保温杯,突然听见有人敲门。 他以为是陈姨,连手里的按摩器都没放,匆忙裹住睡衣开襟就赶紧去开门。 门外是俞寂以为已经开着保时捷超跑离开的傅朝闻。 丝缎面料的黑色家居服,将健硕挺拔的男人衬得温和些许。 这人颇具迷惑性,自带风流的桃花眼不笑时还蛮正经,他慵懒地倚着门框,似有似无的目光往俞寂交叠的开襟处瞥。 俞寂错愕地回头看看窗外,小声嘟囔道:“你不是走了吗……” 这话问出来俞寂就后悔了,这祖宅姓傅,他未免有点不拿自己当外人。 傅朝闻当然也觉得冒犯,音调陡然冷掉:“昨晚我说过什么?” 提起昨晚,俞寂就有点脸烧,当时夹杂红酒味道的旖旎吐息迫近,俞寂脑袋都快报废,哪里顾得上听傅朝闻说得什么。 好像只隐隐约约记得句——游戏才刚刚开始。 什么游戏俞寂不知道,但他知道傅朝闻对自己有敌意。 兄弟两人差二十岁,所谓长兄如父,有个跟自己同龄的美貌狐狸精嫂嫂,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这什么东西?” 俞寂回过神,发觉傅朝闻正盯着自己手里的按摩器,眉梢上挑,像是好奇。 “按……按摩器……”俞寂把手藏到身后,磕磕巴巴解释,“我、我、我还在哺乳期。” “哦。”求知欲满满的傅少恍然大悟,但他明显不满足理论知识,跃跃欲试地想看实操,“怎么用?” 俞寂完全没察觉傅朝闻在惹他玩,咬着嘴唇很是别扭:“就那样用……” “你用给我看看,没见过。” 听到这话俞寂眼圈憋得通红,大清早的怎么会有这种要求,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是不是放在这里……” 长指刚刚碰到点衣服布料,俞寂吓得就立刻跳着脚躲开了,委屈的清眸里含着泪花儿,像是在乞求傅朝闻放过自己。 他躲开后傅朝闻倒也没再伸手,端起副正经的模样问他:“会做饭吗?” 俞寂得了话题,赶忙点头:“会的。” “陈姨有急事回家了,你来做饭。” 听见这话,在楼梯口等着汇报的齐司封忍不住皱眉,还扯家里有急事呢,不是您老吩咐陈姨和佣人带薪休假的吗? 还是傅二少会玩,外面野花野草瞧不上,竟然直接盯上了他大哥的小情人儿,没有机会也得创造机会。 不过俞寂模样身材确实是拔尖,腰细腿长屁股翘,任谁看都要真心实意感叹一句漂亮,尤其是那双吊梢凤眼,含着泪更带劲儿。 已婚人士齐司封想到这里赶紧悬崖勒马,再怎么好看也是主人家的,轮得着他瞎琢磨吗?! 下楼之前,俞寂特地换了身宽松的衣裤,既能挡住微微隆起的胸.部,腰臀的线条也没有那么明显。 确保自己没有异样后,俞寂才走进厨房,傅朝闻就悠然地坐在餐桌边等着,手边有杯冲好的浓咖啡。 他紧皱着眉喝咖啡,齐司封则站在旁边捧着文件夹,给傅朝闻汇报工作安排。 傅朝闻是以和俞寂相同的分数进的A大,毕业后没进傅氏,自己开了家广告设计公司,国内外订单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汇报完已经是八点半,俞寂也正好把早餐摆在餐桌上,咸香软糯的皮蛋瘦肉粥,炸至金黄的煎蛋和薄脆饼,竟还有两笼现包的虾饺。 闻着传统中式早餐扑鼻的热气,傅朝闻嘴里的咖啡更苦了。 有昨晚的经验,这回俞寂长记性了,自己端着粥坐得离傅朝闻八米远,杜绝各种被摸被蹭的可能。 傅朝闻看出他的小心思,没有戳破,悠闲地吃完早餐,坐在那儿刷手机新闻,等着俞寂来收拾碗筷。 俞寂也自觉,陈姨不在,他这没什么地位的当然就得伺候傅少爷。 他垂头认真收拾餐具,没察觉一只手照着他胸口就摸过来,因端着易碎的瓷碗,俞寂惊讶地瞪大眼躲都没来得及躲。 不怀好意地摸拧一把,傅朝闻的手很快不动声色地缩回去。 冷脸道:“沾面粉了。” 刚才包虾饺,沾面粉了。 那严肃的神色一本正经,反倒像俞寂小题大做胡思乱想似的。 小美人碗都没洗,臊着张大红脸,落荒而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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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他的崽崽发烧了
接下来的几天,俞寂一直待在傅家,别墅周围有三五辆黑色商务车,那是轮流蹲点的记者和媒体。 傅太葬礼的热度逐渐压下去,俞美人却还持续地被挂在热搜,底下各种各样评论过亿,没几句好话。 有的娱乐媒体还不时爆出几张照片,他们的长枪短炮都是专业设备,能直接怼到俞寂的卧室窗口。 既能拍清他的脸,也能看见他穿什么款式的衣服,逼得他每天都要紧紧拉着窗帘。 除去给傅朝闻做饭,连卧室的门都不出,说不定镜头会从哪扇窗户照过来。 俞寂从进翰城的那刻,就学着习惯各式各样的闪光灯,这种场面虽说游刃有余不至于,也确实见怪不怪了。 但是他觉得有点对不起傅朝闻,因为外面记者的围堵,他到现在都没离开傅家的别墅。 每天都是齐司封来汇报工作,或者干脆开网络会议。 他不敢跟傅朝闻提起这事儿,就恹恹地垂着脑袋去跟齐司封道歉,“齐哥真不好意思,记者堵着少爷出不去,还要麻烦你跑过来。” 齐司封皱着眉头反应片刻,没所谓笑道:“跟那事儿没关系,没记者堵他也不爱出门。咱们二少经常待在家里。” 不过此家非彼家,傅朝闻在公司附近有套自己的房子,平时极少回祖宅。 齐司封跟着傅朝闻两年,他回来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这回倒是待起来没完了。 看着眼前因懊悔而眉目轻蹙的美人,齐司封心里嘿嘿笑起来,金屋藏着娇,走才是脑袋有问题! 何况大少爷也不经常回来,无形之中更给傅少创造了机会。 齐司封见这里没自己什么事,就开车从后门离开去公司。 被记者围堵着,没法出门,除去和崽崽视频俞寂也基本不去看手机,日子过得很平静。 但也就平静了三四天,这天下午月嫂急匆匆打来电话,说是他的崽崽发烧了。 俞寂一下就慌了神,跟月嫂没说几句话就急出了眼泪,抓起外套径直往楼下跑。 外面记者实时关注傅家别墅的动静,从栅栏缝隙里注意到正门被推开,就像无头苍蝇似的哄然而上。 俞寂吓得立刻缩了回去,就这架势,还没等见到他家崽崽,就被记者媒体吃干抹净了。 无奈之下,俞寂只能求助于傅朝闻,走到了他的卧室隔着门板敲了敲门。 因为不安和恐慌,动作也有些急促,此时也顾不得礼不礼貌的问题,高声喊了句少爷。 傅朝闻出来的很快,他好像刚刚洗完澡,上身赤裸着,匀称的胸腹覆着层肌肉,水滴像珍珠似的滑过锁骨,随即掉进低矮的裤腰里。 俞寂脸蛋更红了,却也没闲暇顾及其他,他焦急地道:“少爷,我的宝宝正在发烧,记者堵着我没办法出去,您能不能找司机送我去医院?” 声音含在喉咙里带着哭腔,眼睛含着泪,那是种卑微乞求的姿态,看起来楚楚可怜。 不过他可怜他的,傅朝闻远没那么好心,瞧着这张明艳动人的漂亮脸蛋,他脑子想的全是趁火打劫。 “家里现在没司机。” 傅朝闻居高临下看着俞寂,谎话说起来连磕巴都不打。 俞寂窘迫地面露难色:“那少爷您能不能送我去……” 说到半路俞寂就没胆子再往下说了,竟敢想要傅少给他当司机,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蚊虫般的央求细语落下,傅朝闻靠着门框沉默片刻,再开口时的反应却是异常的爽快:“我可以送你去医院。” 他丢下句话,转身走向衣帽间,接着道:“只要你晚上洗完澡来我房间。” 门板就像道炸雷似的被甩上,俞寂错愕地干瞪着眼睛,脑袋转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什么叫只要洗完澡去他房间! 在小茶厅痴痴呆呆地站着,俞寂察觉到两三句话把自己卖了的时候傅朝闻已经穿好了衣服,正甩着钥匙圈示意俞寂跟着进电梯。 跑车开出地下车库,俞寂脑袋还是懵的,守在外面的记者的吵嚷声惊得他回神,但是这股费解的情绪很快就被焦急和担心所代替。 傅朝闻技术娴熟,车开得也快,七八分钟就到了俞寂指定的那家医院。 儿科在九楼,俞寂按照月嫂发过来的定位匆忙赶到,看见他家崽崽的瞬间,眼泪立刻就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月嫂抱着崽崽坐在大厅的连椅上,周围全是孩子的哭声和家长的喊叫,崽崽的哭声淹没在杂音里,扯得俞寂的心脏揪揪地疼。 他从月嫂怀里轻柔地把崽崽接过来,小东西摸起来浑身滚烫,又软又轻,就像团热乎乎的棉花。 感受到熟悉的气味宝宝睁了睁眼,确定是爸爸后更是委屈,扬着小短胳膊哭闹得更凶,俞寂不得不抓住他连着吊瓶针的小脚。 “小俞你别担心,输了盐水烧已经见退。你先看着宝宝,我去护士站找降温袋。” 俞寂有些恍惚地抬起头,声音还带着未咽的哭腔:“谢谢徐姨,多亏您照顾宝宝。” 徐姨笑着摇摇头转身往护士站走,随即无声地叹了口气,小俞独自带着孩子又要赚钱,在繁华的京城生活其实很不容易。 宝宝的哭闹声还没停止,俞寂将自己的脸颊贴着他的宝宝轻声细语地安慰着,一手还要握住宝宝的脚踝防止鼓针。 这时候傅朝闻揣着裤兜走了过来,刚刚嫌儿科大厅吵一直待在楼道,他走近了些然后屈尊降贵地帮俞寂抓住了孩子的脚。 这触感让傅朝闻觉得新奇,他还从没有这么近距离摸过婴儿,这孩子皮肤滑得像绸缎,大概比……生的嫩肥牛还嫩。 宝宝的肉肉太软,握得还不敢使劲,只能保持半蹲姿势,小心翼翼地捧着。看着傅少憋屈无语的样子俞寂都觉得像是在做梦。 说来也奇怪,被傅朝闻握住脚脚后,宝宝就停止了蹬踹和哭闹,呜呜咽咽的竟然变得安静些许。
作者有话说:
biubiu~新章掉落~ 傅狗跟他儿子多少有点心灵感应在的~ 感谢淮熙熙宝子的催更~
第8章 宝宝名字叫鱼崽
“他叫什么名字?” 傅朝闻轻轻摩挲着宝宝的脚,好像对这柔软的小生命充满好奇。 俞寂有点不敢抬头看傅朝闻,只低声回答他的问题:“他叫……鱼崽。” 鱼崽,取自俞寂姓氏的谐音,他这当爸爸的对宝宝的名字极其敷衍。 傅朝闻又问:“大名呢?” “他没……没有大名。”给宝宝起大名主要是用来登记上户口的,俞寂未婚先孕生的娃,他家崽崽暂时没办法在京城落户。 傅朝闻点点头没再说话,疏离的目光落到鱼崽儿的脸蛋上。 四个月大已经逐渐长开,胖嘟嘟的脸蛋透着粉很可爱,眉眼那块确实有三四分像俞寂,再仔细点傅朝闻就看不出来了。 “他爸爸呢?” 俞寂闻言喉间一哽,登时咳嗽起来,为不惊动刚睡着的宝宝他只能扭过头去生生憋着,憋得脸通红,心虚得要命。 然后才煞有介事地应付道:“他……” 出车祸?出家?出殡? 无数借口飞速在俞寂脑中闪过,最终他选了条听起来没那么离谱的,“出国了……” 傅朝闻没察觉出异常,只觉得这小狐狸精十有八九是被抛弃了,为赚钱养孩子不得不进翰城壹号做些陪笑陪酒的活儿。 很快徐姨就拿了降温袋来,下午两点左右两瓶盐水输完宝宝的烧也已经基本消退。 “去母婴室喂喂宝宝就回去吧。”徐姨拍拍俞寂的肩膀道,毕竟傅少还在对面长椅坐着,也不好再让人家多等。 俞寂失落地点点头,抱着宝宝起身往母婴室走。 喂奶的时候俞寂在不停地抹眼泪,傅董事长给了两个月时间让他陪宝宝到半年断奶期,自己也养好身体,然后正式去集团上班。 他本想这几天把孩子接到傅家照顾,但是门口的媒体堵着他不敢冒险,要是被那些记者扒出他有孩子,到时候又会谣言满天飞。 为了宝宝的安全,就只能忍痛割爱,即使发烧他也不能随时陪在身边。 这奶喂了有十几分钟,俞寂洗了把脸从母婴室出来,傅朝闻和徐姨都不在,有个年轻的小护士拿着把钥匙等他。 她说有人给患儿订了VIP独立病房,时间是六天,而且费用都已经缴清,俞寂拿到钥匙就可以放心使用。 时间过得很快,三四天里傅朝闻没有再出现在医院,宝宝除去偶尔低烧也在逐渐好转,出院的时候还退了两天的房费。 俞寂不知道VIP独立病房竟这么贵,两天的房费退了四千多。 他回到傅家别墅时是四天后的下午,记者们基本都散了,只有傅朝闻独自在家休息。 俞寂把那四千块钱装进档案袋里,又将从银行取的八千现金添进去,在晚饭前还给了傅朝闻。虽然他之前在翰城工作攒的存款不多,但也不想欠债。 傅朝闻好像没想到俞寂会把钱还回来,但也没拒绝,只点头应声就回了房间。 洗完澡后,俞寂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跟傅朝闻提,把崽崽接到傅家照顾,应该要提前跟他商量商量。 就在俞寂想得快睡着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来电显示是一个简单的傅字。 他瞬间从床上跳起来,这时候傅朝闻给他打电话干什么? 俞寂惴惴不安地接起来,电话那边傅朝闻是公事公办的语气:“洗完澡了吗?” 颤颤巍巍的俞美人低低应道:“洗……洗完了。” “来我房间。” 一句简短的命令之后,傅朝闻干脆利落地挂断通话,俞寂遭雷劈似的久久回不过神。 这是载他去医院的代价,俞寂本以为傅朝闻是逗着玩儿的,不成想他真的来兑现承诺,可是俞寂是人在屋檐下,又不敢直接拒绝。 纠结几番,俞寂换了身长袖长裤,将自己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敲响了对面傅朝闻卧室的门。 门没锁,得到允许后俞寂推门而入,傅朝闻懒懒坐在床侧的沙发里,手边放着杯咖啡。 这房间跟俞寂的房间差不多大,是极简的欧式装修风格,除去沙发和床以及落地灯,就只有靠墙摆放的一架钢琴。 见俞寂垂着脑袋走进来,傅朝闻言简意赅地指使他:“换身衣服,帮我收拾房间。” 陈姨没在家,俞寂又在医院住了那么久,这样算来他的房间确实有段时间没收拾,俞寂暗暗庆幸,原来傅少只是喊他来打扫卫生的。 然后俞美人又觉得羞愧,傅朝闻明明没调戏他的那个意思,他自己还想那么多! 傅朝闻道:“衣服在那儿,自己换好。” 俞寂应了声,拿起傅朝闻准备的清洁服,紧接着就响起阵清脆的铃铛声。 这衣服的布料少得可怜,像是条女生穿得低胸短裙。 系绳的腰线收得很细,天蓝色裙摆点缀着蕾丝花边,乳白色网状长袜连至膝盖,上身是泡泡袖的露肩短衣。 领口处精致的链子上还挂着两颗小铃铛,叮叮当当的糊了满脸的不正经。 还没等俞寂问是不是拿错了,傅朝闻已经翘起二郎腿,眯着眼睛饶有兴致地望着这边。 “可……可以不穿吗?”俞寂脸蛋爆红,拿着衣服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傅朝闻挑着长眉没有应声,意思很明显是不行,那强势又慵懒的神情大有俞寂不穿就不让他回房间的架势。 俞寂乞求几番无果,认命地拿着令人羞耻的女仆装钻进了卫生间。 他虽然在翰城壹号工作三个多月,见过很多奇形怪状的情趣服,但从来没亲身体验过,当现在这件衣服真正裹在身上时,才知道到底有多难以启齿。 在卫生间做了十几分钟的心理建设,俞寂才埋着脑袋慢吞吞地挪出去。 傅朝闻本来在外面等的有些烦躁,但看到俞寂的那一瞬间,眸色却抑制不住地深了深。 “开始吧。”傅朝闻的声音有些发哑,极其简短地命令俞寂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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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拽好女仆装裙摆
俞寂局促地低头靠在墙边,手指不断地绞弄手里的抹布,嘴唇被他自己咬得殷红。 这房间其实干净得很,哪里都不需要擦,连金属的沙发脚都干净得能当镜子照。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傅朝闻有洁癖,他这样的人即使没有保姆收拾,也会把房间整理得光洁如新。 所以收拾房间什么的纯粹是借口,傅朝闻就是想逗着他玩儿的。 就算知道真相,俞寂也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惨兮兮地受傅朝闻这暴君的奴役。 俞寂动作幅度很小,衣服裙摆太短,稍微弯腰就露出短裤,同时领口又太低,稍不注意前面胸脯的风光也能被瞧见。 从落地灯擦到窗台,再到墙壁挂的画框,俞寂很快就热出了满身的汗。 细密的汗珠在白炽灯的照耀下,像是给美人镀了层银光,额前的碎发湿哒哒黏在耳侧,被咬得微红的唇瓣紧紧抿着。 脖颈白皙,锁骨突出,胸前精致的小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叮铃叮铃响个不停。 后背绑绳的设计很容易就勾出清晰的蝴蝶骨和纤细的腰线,莹白的皮肤透过蓝色绳带若隐若现。 再往下就是一双长腿,从裙底延伸出来,套着网状长袜,光看着就让人小腹生热。 恰巧这时候,俞寂又去收拾床铺,他娴熟地扯下旧床单又铺了新的,然后仔细铺平床单的每道褶皱。 或许是工作太投入,忘记他的裙摆很短,裙底那点景色就毫无预兆地落进傅朝闻眼里,圆润饱满,紧凑挺拔,被内裤紧紧裹着。 就算是素来不被美色动摇的傅朝闻,也觉得把持不住。 俞寂铺床的时候,感受到那道炽热目光始终追随着自己,等他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走光,就连忙扯住裙摆往下拽。 脖子上挂的小铃铛也跟着焦急地响起来,臊得俞寂的脸蛋更红。 “那晚在书房……” 傅朝闻突然出声吓了俞寂一跳,他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接着问道:“傅景明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的是俞寂刚来傅家的那晚,傅景明把俞寂叫到书房,拿出资助凭证和汇款单要求他两个月后去傅氏集团任职。 “傅……傅董事长资助我大学四年,让我两个月后去集团上班。” 资助四年,接到傅家,还安排工作,怎么听着这狐狸精大学的时候就勾搭上他大哥了。 看着傅朝闻沉沉的脸色,俞寂就知道他误解了自己的话。 于是连忙解释道:“不……不是,我的意思是……傅董事长说集团股东内部出了问题,需要我看着他们……” “我们有签合同的,为期两年。”俞寂急得脸越来越红,紧抿着嘴唇,委屈得都快哭了:“我跟傅董事长真的不是那种关系……” 这件事情很重要,别人都可以误会,但傅朝闻不可以,半点都不可以。 听到这番解释,傅朝闻竟稍微松了口气,这口气儿松的莫名其妙,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他只知道对俞寂有种偏执的占有欲,从初次见面在路边迷晕绑票时就有。 他明明是以大哥小情人的身份来的傅家,但傅朝闻却不想他被任何人碰。 那天晚上把俞寂压在墙壁上,也是在闻他身上的味道,确定没沾染傅景明抽的烟味儿,心里才稍微平衡些。 傅朝闻把这种奇怪的情绪归因给小狐狸精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守着那么漂亮的小脸蛋,一时犯迷糊也实属正常。 傅朝闻冷冷道:“没说别的?” 俞寂红着眼眶摇摇头,除此之外他们真的没说别的。 反倒是傅景明那天好像状态不太好,办公桌上有瓶兰索拉唑片,俞寂搜过是胃病的药,药快空瓶,已经服用很长时间。 但没根据的事儿他也不好跟傅朝闻瞎说,就埋着脑袋当没看见。 见傅朝闻脸色缓和些,俞寂试探凑近点,极小声地跟傅朝闻道:“我……我能把宝宝接到这里来吗?” 漂亮的眼睛怯怯地觑着傅朝闻,俞寂紧张得呼吸都变慢了。 稍微思考后,傅朝闻给出时间,“半月以后。” 这段时间傅朝闻有个国外的项目要准备,白天不能被打扰,后面他去公司盯着不在家,孩子哭闹也不会影响他。 俞寂不知道傅朝闻全为他自己考虑,得到允许后如蒙大赦,抿唇笑道:“谢谢少爷。” 又扯着裙摆将枕套和被单换好,然后别扭地跪在地毯上打扫后,傅朝闻好像终于厌倦这角色扮演,轻启尊口放俞寂回他自己的房间。 临走前还命令俞寂带上猫耳,恶趣味地拍了些照片留存。 俞寂回房间锁好门,连忙把令人羞耻的女仆装脱掉,扔进衣柜的角落眼不见为净。 在翰城壹号,每当有大佬要求俞寂穿情趣服的时候,他都会在心里骂一句变态,没想到他暗恋四年的男人比他们还要变态! 在傅朝闻房间折腾半个多小时,手机微信收到七八条语音消息,俞寂点开最上面那条。 对方是女人的声音,蹩脚的普通话里夹杂着浓重口音,呜哩哇啦说了很多,其中提到最多的字眼就是——钱。 俞寂没说别的,把两万块钱发过去,就关灯睡觉了。 俞寂是家里的第二个孩子,上头是哥哥下面是妹妹,他的体质没办法给家里传宗接代,在他半岁的时候,父母就把他过继给了县城没孩子的姑姑。 姑姑省吃俭用,紧紧巴巴过日子,把俞寂送到京城读书,直到三年前姑姑因车祸去世,父母就盯上了俞寂这块肥肉。 起初是找他要生养费,后来又说他哥哥娶媳妇要钱,妹妹结婚的嫁妆也要钱,不给就坐火车来京城找他,老两口儿曾在翰城闹过。 就靠着俞寂给的钱,哥哥结婚妹妹出嫁,家里也在县城买了套二手房,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 母亲还在学说普通话,就是总改不了那点浓重的农村口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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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你是什么味道的
次日下午客厅电话忽然响起来,傅景明的助理说大少爷晚上回别墅,吩咐陈姨提前准备好菜单的菜品。 陈姨被傅朝闻赶回家带薪休假,俞寂惴惴不安地请示傅朝闻,傅朝闻当时正坐在电脑前忙项目,言简意赅地甩了句让俞寂做。 俞寂只能老实去商场买食材,回家后又在网络上找教程,从下午三点多忙到天快擦黑,还有道工序复杂的甜品没做出来。 直到窗外夜幕降临,傅朝闻揉着酸痛的后脖颈下楼,迎面扑来阵饭菜的香味儿,俞寂正在厨房认真地切水果。 那全神贯注的漂亮模样,成功勾出了傅朝闻那点脏心思。 他走进厨房,捡了颗草莓塞进嘴里,悠悠然倚在冰箱旁边看俞寂操作。 俞寂学习能力强,动作即使不娴熟,但做起来有模有样,蛋糕出炉再将水果点缀其间,衬着乳色奶油赏心悦目。 再转身,傅朝闻不知何时已经迫近,强势直接地将俞寂逼在吧台,膝盖顶进俞寂腿间,俞寂脖颈竭力后仰着才不至跟他身贴身。 “少爷,我……我还要做饭……”俞寂相当难堪地别过脸去,声音跟蚊子似的。 傅朝闻道:“我看过菜单,你都做完了。” 两个人靠得极近,傅朝闻说话时的灼热吐息全数喷洒在俞寂敏感的耳侧,那里的碎发不轻不重地挠着,简直痒得他快要发疯。 俞寂咬着蜜红的唇瓣,鼓起勇气抬眼望着傅朝闻,几乎在用乞求的语气说话:“剩的奶油我要放进冰箱……” 随着俞寂的话,傅朝闻往手里看去,他确实还握着小半管没用完的奶油。 奶油这种东西,放进冰箱也会坏,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傅朝闻把奶油全挤在自己手里,从容不迫地递到俞寂面前。 眼神示意,舔干净。 俞寂又快被欺负哭了,他委屈的时候眼尾会不自觉泛红,像只被抛弃的小奶猫。 傅朝闻这猎人不会可怜他,反倒冷冷淡淡地威胁道:“傅景明八点左右到家。” 墙壁上的钟已经接近七点五十,俞寂知道傅朝闻不达目的不罢休,再耽误恐怕会被傅景明撞见…… 俞寂颤巍巍地双手捧住傅朝闻的掌,试探着伸出舌头,红着眼睛听话地把奶油舔干净。 全过程俞寂都没敢抬眼,只能听见傅朝闻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当他软嫩的舌头羞涩地舔到手指尖,傅朝闻突然把手抽了回去。 俞寂茫然无措地仰起脑袋,鼻尖和嘴角沾的都是乳色奶油,而傅朝闻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喉结却剧烈地滚动着。 下一秒,他稍微矮身,健硕的手臂直接揽着俞寂的腰把人抱到了吧台上。 手臂撑在俞寂身体两侧,低低垂着深眸,像头极致克制的猛兽,躲在暗处隐忍不发。 “你是什么味道?”傅朝闻突然凑近,哑着嗓子问。 磁性性感的嗓音落进俞寂的耳朵里,他被这股气息烫得晕头转向,低着头不断地往后退缩着,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傅朝闻的意思。 俞寂是能生宝宝的男人体质,这种体质天生就会带着某种特定气味,或许是花香草香,或许是奶香。 这股自带的味道平时非常清淡,但是动情时会愈发强烈,尤其是跟男人在床上的时候。 刚来京城那年,俞寂还因为自己没有味道去医院查过,医生告诉他,他不是没有味道,只是比较特殊而已。 被喜欢的男人问到这问题,俞寂害羞地不敢抬头,嗫嚅着道:“雨……雨水的味道。” 傅朝闻闻言轻笑,怪不得从来都闻不到,原来是雨水。 其实俞寂还有半句话没说完,他跟别人的体质有点差异,医生提醒说他平时是雨水味,但是做.爱时会变成浓烈的鸡尾酒味。 到底有多浓烈,俞寂从来都是想象,毕业晚会时被喝醉的傅朝闻拖进房间,他才算是真正地见识到。 那天夜里,整条楼道都是鸡尾酒的味道,尾调带着木樨花的淡香。 次日清早,情潮消褪,味道也消散,俞寂的身体也只残余很清淡的木樨花味。 而傅朝闻醉得太厉害,人都没看清是谁,更不知道那味道是他给人弄出来的。 墙上的钟表响了起来,报时八点整。 俞寂抬起手臂很小幅度地推了推傅朝闻,艰难地开口道:“董事长要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儿,他这么害怕傅董事长回来,怎么搞的他俩像偷情似的…… 傅朝闻似乎也察觉到,只是摸着俞寂的脑袋笑了笑,没再禁锢着他不放,撤开身,俞寂就飞快地跳下吧台,埋着头钻进了卫生间。 捧起把冷水洗了好几把脸,能洗干净鼻尖和嘴角的奶油,却洗不净脸蛋和眼尾的绯色。 俞寂做了几番深呼吸,瞧着镜子里的自己变得正常些,才整了整衣服走出卫生间。 这时候傅景明刚好从电梯里走出来,后面跟着他的助理,傅景明简单地问了俞寂两句,紧接着示意他落座吃饭。 全程对傅朝闻熟视无睹,傅朝闻同样也没想搭理他哥,连饭都没吃就回房间了。 夹在中间的外人俞寂很是为难,他想喊傅朝闻吃饭,却又怕为这事惹得傅景明不高兴,直到傅景明回书房才松口气。 傅景明的助理也是傅家的管家,刚才听傅景明叫他老李,为表尊重俞寂喊他一声李叔。 李叔正在厨房给大少爷泡茶,看着满桌子几乎没怎么动的菜叹息道:“这都是二少爷小时候爱吃的。” 俞寂明白了,傅景明并非表面那样冷漠,他其实很希望能和弟弟的关系破冰,连准备菜品都是傅朝闻喜欢的。 那晚在书房谈话时,提起傅朝闻,傅景明话里话外也全都是无可奈何,父母去世以后,他们就是最亲近的人,总这样僵着不是办法。 想到这里俞寂又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以他跟傅家这两位爷现在的关系,还没资格替他们从中游说。 在客厅等了半小时,傅朝闻还没下楼,俞寂热了些饭菜,打算给傅朝闻送到房间。
作者有话说:
新老读者们,在这里说一下,应网站要求之前的设定稍有改动,但对主线影响微乎其微,甚至我觉得改动后本文更流畅些,总之作者拿人头保证绝对好看就是了!
第11章 食髓知味到如今
傅朝闻房间的门紧闭着,俞寂凑近,动作轻柔地敲了敲,里面应声的动静稍有点模糊。 俞寂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得到允许后就推开门扇走进去。 他其实有点尴尬的情绪在,昨晚被迫穿着性感暴露女仆装打扫房间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又想到傍晚被逼在吧台前舔奶油,俞美人脑袋里更是乱糟糟的,脸蛋不受控制地又浮起层云霞。 这次必须放下晚餐和咖啡就走,绝对不能再被这暴君那样逗弄。 小心翼翼地挪进房间里,傅朝闻并不在,只有浴室里不断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原来他正在洗澡。 卧室里的淋浴间跟楼下的不同,楼下的是给来访的客人准备的,干湿分离也中规中矩,而卧室里的淋浴间只有磨砂玻璃隔开。 磨砂玻璃质量过硬,就是不怎么挡视线,俞寂站在沙发前,很容易就看见隐约的景色,他不想看,却中邪似的挪不开目光。 傅朝闻身量很高,具体多高俞寂是不知道确切数值的,但俞寂一米七多的身高跟他并肩站大概也就到他锁骨,算起来可能要快到一米九。 皮肤是很健康的浅麦色,说不上白,但也绝对不算黑,现在透过磨砂玻璃蒸腾的热气,朦胧隐约着透着股别致的诱惑。 水珠子混着洁白蓬松的泡沫溅到玻璃上,俞寂偷偷抬起眼睛,望过去的视线有些贪恋。 傅朝闻是背对着外面卧室的,不然俞寂绝对不敢这样肆无忌惮,他宽肩窄腰线条流畅,手臂正高高地扬起来慵懒地洗着头发,那双笔直的腿修长有力。 性感至极的身体能满足俞寂对未来伴侣的所有想象,他只端着盛饭的托盘沉迷于暴君的美色,却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磨砂玻璃是两面透着,在淋浴间里面同样看得见外面。 在傅朝闻余光的角度看去,站在外头的那只小狐狸精,看似脸蛋红扑扑羞怯得要命,实则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他终于关掉花洒,水声随之停止,呆滞的俞寂终于回过神,欲盖弥彰地转过身把托盘放在窗前,埋着脑袋就要跑。 这时候,傅朝闻也正从浴室走出来,身上残留的水珠都没擦,上身赤裸着,下面也就只松垮地围着条白色的浴巾。 他伸出腿,突然拦了俞寂一下,趁俞寂不知所措动作停顿的时候,傅朝闻就顺势转身倚到门上,断了俞寂逃跑的后路。 然后悠悠然道:“如果没看够,可以留下来多看会儿。” 俞寂瞪大眼睛,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看够了……” 话说出口好像不太对,愚蠢的俞美人慌不择路地摆手:“不不不,我没看够!” 也不对。俞寂傻乎乎地张着嘴,毫无说服力地苍白解释着:“不……不是,我没看……” 看够也好,没看够也罢,反正这小狐狸精因为被逮个正着而惊慌失措的小表情,倒是让傅朝闻觉得蛮好玩。 因为傅景明突然回家变得糟糕的心情也因此有点转晴。 傅朝闻就是这样,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藏起来不见人,心情好点就习惯不做人,开始按着无辜的小白兔蹂躏。 眼前被递上块雪白的毛巾,傅朝闻一本正经地吩咐俞寂:“帮我擦干净身上的水。” 然后煞有介事地补了句:“够不到。” 要没有后面这句,俞寂还能说服自己觉得他不是故意的,但是……胸前你也够不到吗?! 说起翰城壹号俞美人,那曾经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多少京圈身价几亿的大佬豪掷千金就为跟美人喝杯牛奶。 而美人跟谁都是那副清冷模样,姿态端得高高的,就像朵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白莲花。 谁能想到短短两个月,白莲花竟沦落到给人擦胸口的地步,低眉顺眼的,脸臊得跟烧红的碳似的。 果然面对喜欢的男人时,再难采撷的高岭之花都是白给。 俞寂动作很轻,仅仅是给傅朝闻蘸干净皮肤残留的水,绝对不敢真的用力去擦。 不敢感受属于男人皮肤的弹性,和躯体的温热和潮湿。 但是距离太近了,近得呼吸可闻,俞寂难堪地缩紧身体,企图不要让自己有生理变化。 “我好像闻到了。” 傅朝闻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什……什么味道?”俞寂下意识以为是自己的汗味儿,他忙了整个下午,又没洗澡,本来就羞耻瞬间更难堪了。 傅朝闻却道:“雨水的味道。” 说着他凑到俞寂颈侧,细细地嗅着,瞬间空气中好像真的有某种气息在流动。 但是俞寂的第一反应,就是傅朝闻骗他,雨水是没有味道的,他自己都感受不到味道,而且无味体质对俞寂而言有些难以启齿。 “有点青草香,还有清淡的槐花味儿。” 傅朝闻挑着那双风流的桃花眼,跟俞寂描述他的味道。俞寂不由自主地跟着耸耸鼻尖,确是什么味道都没有。 最后只能低下头:“我闻不到……” 他闻不到,傅朝闻也没多纠结,更没觉得只有自己能闻到这小狐狸精的味道是什么离谱的大事儿。 转而从衣柜里找出件黑色睡衣披着,走到窗台边端起咖啡来喝,随意地敞着衣襟倚在落地窗前。 “你是A大的。” 俞寂闻言点头。 傅朝闻又问:“认识周扬吗?” 俞寂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滞一刹,怎么可能不认识,捧在手心藏在心底暗恋了整整四年,临到毕业滚过床单,还给你生了崽儿…… 但是话到嘴边,就成了相当周密的一句:“听说过……但没见过……” 听说过给足了傅朝闻面子,没见过就等于变相地亮明,他不知道傅朝闻就是周扬。 “那年的毕业晚会参加了吗?” 俞寂嗓子干哑,已经紧张到极致,只能屏着呼吸以胡乱摇头来回应。 傅朝闻见他摇头就没继续问,他其实想问俞寂看没看见毕业晚会时周扬抱着个男孩儿离开大厅。 他当时醉得太厉害,根本没记住那男孩儿的长相,只记得他腰窝处纹着几朵雏菊纹身,弄起来生涩又热烈。 或许是初次,才那么食髓知味,念到如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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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傅朝闻欺人太甚
俞寂是拽开门落荒而逃的,连盛饭的托盘都忘记带回厨房,他怕傅朝闻察觉到什么。 荒唐的情事过后,私自生下带着傅家血脉的崽崽,傅朝闻不把他碎尸万段就是好事。 平复好心情回到楼下时,李叔正从傅景明的书房里出来,他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手里还拎着两只医院的取药袋。 取药袋里面塞的很满,是用过的注射器输液管和空药瓶,没等俞寂看清楚是什么种类,李叔就草草塞进了包里。 “李叔,董事长怎么了?”俞寂压低声音,表情忍不住有些担忧。 “没什么,大少爷胃有点不好。” 李叔简短地应了句,又说道:“大少爷请您去书房呢。” 管家匆忙塞进包里的举动很奇怪,俞寂知道不是胃不好那么简单,他心里打鼓面色却不显,点点头就走到傅景明的书房。 傅景明依旧坐在办公桌前,脸色泛着不健康的青白,比半月前见得那次更憔悴些。 见俞寂低着头走进来,傅景明推了推掉到鼻尖的金丝眼镜,招呼俞寂坐在对面,然后埋头在办公桌底的抽屉翻找。 这时候俞寂才抬起头,仔细将资助自己的京圈首富看了看,其实兄弟两人长得很像,只是他眉眼那块柔和更多些。 而傅朝闻眉眼挟的则是未褪的戾气,没有金丝眼镜的装饰,轮廓和棱角看起来更冷淡。 傅景明从抽屉里拿出来的是成沓的文件,加起来足足十几本的模样,这些都是傅氏集团的内部资料。 包括基本的公司介绍,最近几年纸质版的流水记账,合作客户的重要信息,以及近来签署的合同和单据。 集团传统的房地产项目居多,这些文件交出去就相当傅氏的半壁江山。 面对这么重要的东西,俞寂不怎么敢接,但傅景明对他则是出乎意料的信任,“以你的能力,进公司前搞懂这些数据不是问题。” 俞寂有些惶恐:“董事长,这……” “不用紧张,”傅景明偏过头去咳嗽两声,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沙哑,“进公司后我会安排副总带你。” 俞寂顺从地点点头,心里却忍不住诧异,他以为会被安排总裁秘书这样的职位,也就是直接做傅景明的助理。 因为跟他既能掌握市场和公司风向,又会直接跟其他的股东接洽,这样自然就盯住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但是俞寂听傅景明的安排,而且说到底也只是给他打工而已。 “这有张银行卡……” 说着傅景明手腕轻带,将一张崭新的银行卡推到俞寂面前,“里面提前存了有十五万,以后不够直接跟管家说就行。” 这本来就是俞寂作为所谓的小情人应该得到的那部分,没成想俞寂却是坚决摇头,又把银行卡原封不动地推回去:“谢谢董事长,我这里有钱的。” 虽然他在翰城壹号拼死拼活白天黑夜赚得那点票子,在傅景明眼里根本算不上钱,但俞寂本能地不愿接受这张银行卡。 他现在吃的是傅家的高品质食材,住的是傅家的祖宅别墅,就连宝宝要用的高档婴儿用品也都是傅家提前准备的,傅家不欠他什么。 而且他又不是真的小情人,怎么可能随便伸手要钱,俞寂虽然穷,脸还是要的。 见俞寂态度坚决,傅景明也没强求,将那张银行卡怎么拿出来怎么放回去。 之后傅景明也没打算跟俞寂深聊,提点过两句傅氏集团内部的事情,就让他搬着资料带门离开书房,傅景明又是阵剧烈的咳嗽声。 听到这令人揪心的动静,俞寂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回过头担忧地嘱咐道:“董事长,您工作别太累了,注意身体。” 傅景明闻言愣住,好像完全没想到俞寂会突然这样说,怔愣过后他又自顾自笑了笑。 是那种不沾染半点商人的精明,普通又很纯粹的笑容,这还是俞寂第一回见傅景明笑。 他眼角笑意未减,道:“你跟那小兔崽子一样大,叫大哥吧。” 俞寂会心地弯弯唇角:“好,大哥。” 书房门应声闭合,俞寂抱着厚厚的资料,转身深吸口气,心情是前多未有的舒畅。 在进傅家前签那份合同的时候,俞寂曾经大概想象过自己的生活,白日看崽夜里承欢,跟多数大佬的小情人似的看脸色生存。 但现在回头看看,情况好像完全不一样,进到傅家俞寂遇见了暗恋四年的男人,他崽崽的亲生爸爸。 合同的甲方资助他大学四年的学费,让他喊自己大哥,把他当成非常信任的自己人,应该再没有比俞寂更幸运的小情人了。 俞寂跟小白兔得到胡萝卜似的,很快抱着内部资料跑回卧室啃。 他大学期间专业功底扎实,就如傅景明说的看起来并不很吃力,将资料大致归类以后,正好到了跟他崽崽开视频的时间。 徐姨带着宝宝住在以前的出租房里,房间里没有空调,徐姨正手摇着蒲扇给宝宝扇风,而宝宝则在乖乖躺着掰手指。 俞寂透过屏幕跟宝宝说着话,拿傅家准备的新鲜的玩具逗他玩儿,宝宝笑得欢他眼眶却有点热。 生过孩子后俞寂突然变得感性很多,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陪在宝宝身边。 但这愿望暂时没办法实现,宝宝每天都需要喝的母乳都要用无菌保温杯找跑腿送过去,他不敢再去以前的出租房。 上回在医院,俞寂口罩帽子裹得很严实,还是不慎被拍到在网上引起了波动,不过倒没拍到正脸,否则傅家别墅早就被记者攻占了。 哼着哄睡歌谣,宝宝渐渐闭上眼睛,俞寂隔着屏幕贪恋地摸了摸小家伙胖嘟嘟的脸蛋,才跟徐姨挂断了通话。 这边微信刚划走,信息框就来了条新短信—— 【明天做早饭时,记得穿那件衣服】 是傅朝闻发的。昨晚被迫害半个多小时,俞寂太知道那件衣服是哪件衣服了! 那既性感又暴露,已经被他塞进衣柜深处的万恶女仆装。俞寂咬咬嘴唇还是决定撒谎,犹豫地打字发过去—— 【找不到了】 那边很快回复—— 【我这儿有的是】 有的是…… 变态!欺人太甚!
第13章 摆脱女仆装厄运
隔日傅朝闻闻着饭香味儿下楼,边期待俞寂正穿着性感短裙做饭。 那身清纯的蓝色很衬他雪白的皮肤,脖颈处挂的小铃铛清脆地响,裙摆短到稍微动作就能露出…… 想法固然很美好,但是等他走到厨房时,那里只有到处弥漫的浓郁虾肉蒸饺味儿,小狐狸精并没在。 卧室客厅和露台也都没有他的身影,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也不回—— 就在傅朝闻以为俞美人惨遭绑架时,他忽然注意到了冰箱上多了张留言贴。 小兔形状的粉色留言纸,角上还垂着两只长长的立体兔耳朵,向来喜欢简单元素的傅少还没靠近就被糊了满脸的土气。 纸条上是圆圆胖胖的可爱字体,大概意思就是蒸饺放在笼屉里,粥也熬好在锅里,如果冷掉只要放进微波炉重新加热就行。 下面俞美人还画了微波炉的按钮,把需要用到的用红笔圈出来,在旁边注明加热时间,生怕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傅少不会用。 傅朝闻唇角不自觉地勾起抹笑意,掀过前面的纸条,后面还有一张,依旧是土到掉渣的粉色。 这上面详细地写明了俞寂的去向,他早晨去附近的书店买宝宝辅食书,差不多要到中午才能回家。 附近那家书店离傅家不过两个路口,整个上午的时间能打十趟来回,俞寂却要拖到中午回家…… 傅朝闻轻易就看穿了那狐狸精的小心思,他随口提了句让他穿着情趣服做饭,没想到竟把人吓成这样…… 要是没有这张留言贴,傅朝闻都以为俞美人卷着铺盖离家出走了。 俞寂心虚,既不接电话也不回短信,傅朝闻心里雪亮也就没再管他,独自吃完早饭就回卧室继续整理公司的合作项目了。 随着墙壁上的古铜挂钟滴滴答答,时间很快来到中午十一点半。 司机将车停在地下车库,俞寂就像做贼似的悄悄乘电梯来到客厅,藏在墙角往里面探头探脑的时候,却正遇到准备离开的齐司封。 齐司封尴尬地看着胆战心惊的俞寂,满脸的疑惑不解,他指了指俞寂挎的廉价帆布包,“小俞你……你去偷什么了?” “没……没偷……” 俞寂连连摇头,手忙脚乱地拿出准备好的宝宝辅食书,煞有介事地说:“我去书店买了几本书……” “这样啊……”齐司封将信将疑地点点头,跟俞寂道声再见就要错身进电梯,这时候俞寂连忙喊住他:“齐哥,少爷在家吗?” “少爷他——” 齐司封刚想说少爷在卧室,视线不知怎么忽然落到了二楼,傅朝闻正揣着兜站在那里,不动声色地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就这么眨眼间的工夫,齐司封话到嘴边生生给咽回去,立刻改换口径道:“不在。” 跟着傅朝闻混了那么久,齐助理最大的本事就是看脸色,尤其是当助攻这么关键的时刻,必须给他家少爷铺好路。 他注意到刚才汇报工作的时候,傅朝闻不停地看腕表时间,应该是急着等俞美人回来,俩人说不定要玩什么花样呢…… 推理到位的齐司封撒谎丝毫不脸红,骗到俞寂后迅速两脚抹油,绝不耽误少爷的好事! 听到傅朝闻不在,俞寂结实地松了口气,终于躲过大白天穿羞耻女仆装的厄运…… 稍作休息后,俞寂就在客厅里转起来,他来到傅家后基本在卧室和厨房转,还从来没有好好看看这两百平的客厅。 转来转去都是些瓷器和木雕,最后还是放置在角落里的一架钢琴吸引了俞寂的视线。 这架钢琴看起来有年头,款式老旧,琴键只简单地搭着防尘布,踏板踩上去还会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俞寂试探着落指弹了两个音符,立刻发出悦耳的音色,厚重有质感的声音取悦了俞寂,他又兴致勃勃地弹了段拜厄练习曲8。 这是他学会的第一首曲子,也是刚来傅家时傅朝闻曾经弹过的。 琴声悠扬轻缓地飘到楼梯口,傅朝闻轻轻往前走着,准备从背后出现吓他的心思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有点惊讶。 “你会弹钢琴?” 听到突如其来的声音,俞寂瞬间从钢琴凳上弹起来,接触琴键的手指忍不住颤抖,拜厄曲轻快的乐音随之走调。 钢琴猛地发出声沉闷的重音。正如现在俞寂的心情,都没追究为啥傅朝闻在家这事儿,只觉得尴尬到想死。 不过傅朝闻倒没追究俞寂未经允许就动这架钢琴,他慵懒地揣着裤兜走过来,用胳膊肘撞了撞俞寂的肩膀,“问你呢。” 俞寂红着张脸把脑袋埋进脖子里,声音从嗓子眼里钻出来,“会……会一点。” “继续。” 说着傅朝闻把钢琴凳轻轻踢开,意思是让俞寂站着弹。 俞寂微微弯腰,重新把指尖落在琴键上,乐音再响起来时明显没那么连贯,站着弹不方便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傅朝闻在他身后。 气息挨得极近,每道呼吸都能轻缓地洒在俞寂的后颈。 拜厄曲明明很短,俞寂却像弹了一世纪,而且随着手指颤抖得越来越厉害,音准也早跑到九霄云外。 旁边傅朝闻忽然疑惑道:“你很热?” 很热,快热疯了。 汗早就顺着鬓角湿了俞寂的碎发,他嗓子眼干涩得厉害,赶紧不动声色往旁边靠了靠,“没有……还好……” 嘴上说着没有,但他的后背都要流汗了,傅朝闻看破不说破,绕到钢琴后面掀开后盖,伸手进去不知道调整着哪里。 “电话怎么不接?”傅朝闻手里动作不停,没头没尾地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俞寂嗫嚅着道:“没……没听见……” 俞寂不会撒谎,没等骗到别人,飘忽的眼神和通红的耳尖先出卖了他。 “你买的辅食书呢?” 说到这事儿俞寂就显得理直气壮些,他本来就是去买辅食书的,拎起帆布包把他躲出去整个上午的成果拿给傅朝闻看。 傅朝闻装没看见他得意的模样,只点点头没有作声,然后关闭后盖示意他继续弹。 俞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钢琴上,可是越想集中就越是心猿意马。 温热的掌心抚到俞寂的后背,“走调了,专心点。”
第14章 生完宝宝没休息
走调了,专心点。 这是漫长四年的暗恋时光里,傅朝闻跟俞寂说过的仅有的话。 那时候他还是企业管理学院的周扬,是钢琴社社长周扬,头发比现在要长些,眼神也没现在这样的冷淡幽邃,是很温柔儒雅的男生。 那天大概是秋日的傍晚,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洒满琴室,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槐花香,俞寂正在练习刚学会的拜厄钢琴曲。 在进钢琴社前,俞寂甚至都没摸过钢琴,生涩别扭的指法和极不连贯的调子,让他只敢躲起来偷偷练习。 边按琴键边嘟囔着记琴谱,那时候还戴着近视眼镜,整个人坐在那儿显得呆板又怯懦。 就是在种情况下,周扬走进琴室,那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俞寂的面前。 虽然挂着社长的名头,周扬却很少在课后活动时间来琴室,更别提亲自指导其他同学,这次也只是来拿东西而已。 他应该是刚在校外录完比赛,白色燕尾服都还没来得及换,其他男生穿起来稍显滑稽的衣服对他而言刚好得体。 看到周扬的瞬间,俞寂心脏都要蹦出来,却仍是屏住呼吸强装淡定地继续弹奏,本来就没记牢的节奏弹得稀里糊涂。 不过再兵荒马乱都是俞寂自己的,周扬自始至终看都没看他一眼。 自顾自走到琴室的储物柜前面,找出要拿的琴谱教程,背着身站在原地翻看了几页。 然后蓦地转身径直朝俞寂走来,俞寂迅速心虚地收回目光埋着脑袋,喑哑的钢琴调调又重新响起来。 周扬是来这边的抽屉里找东西的,抽屉就在俞寂座位的后面,他经过时带动周遭空气,俞寂闻得见非常清淡的香味儿。 翻找抽屉的时候,周扬的手臂不慎蹭到了俞寂的肩膀,俞寂就像电线杆似的变得僵直,紧张得手底下的琴键越摁越乱。 “走调了,专心点。” 忽然间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摁住俞寂紧张到不停颤抖的手指。 并带着俞寂轻轻弹了几个连贯又正确的调子。 他的手指又细又长,骨节分明干燥温热,指尖碰到的瞬间,俞寂全身就像过了圈电流,浑身的骨头都酥酥麻麻的。 因为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俞寂当场就傻在原地,嗓子眼干涩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抿着唇瓣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 周扬似乎也没想等道谢还是说别的,翻找到东西后很快就走出了琴室。 直到周扬离开良久以后,俞寂才慢吞吞地抬起头,近乎贪恋的目光忍不住随着他远去,默默诉说着暗恋者的卑微—— “俞寂?” 傅朝闻的掌心游走到瘦削的肩膀捏了捏,呆滞的俞寂立刻回过神。 那捏他肩膀的手掌却没有离开,反倒顺着后脖颈滑到凸出的蝴蝶骨,拇指覆在骨头处不断地揉摁。 力道不轻不重,横生出几分暧昧。 俞寂红着脸低低咳嗽两声,余光忽然瞥到墙壁挂的时钟,就像抓到某根救命稻草似的,“我……我该去做饭了……” 刚有要撒腿逃跑的起势,傅朝闻就立刻靠到俞寂身后,不假思索地挡住他的去路,还微微抬起膝盖顶了顶他的臀。 面色异常的冷静:“重新弹给我听。” 俞寂没防备被顶得身体往前倾,手按在琴键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这声音弄得他更羞耻,恨不得当场钻进地板缝里去。 他不知道傅朝闻为何执着于让他弹钢琴,百般无奈,他咬住殷红的唇瓣,眼尾泛起抹绯色,委屈得随时要掉眼泪似的:“我忘记谱子了……” 这是实话,俞寂完全忘记拜厄曲的曲谱,没被调戏前还记得很熟练的…… 傅朝闻闻言皱了皱眉,把踢到旁边钢琴凳勾回来让俞寂坐着,指尖大发慈悲地落到钢琴键先给俞寂起了几个调。 有了起调俞寂就放松许多,他蹭着钢琴凳往旁边挪了挪,打起精神弹起了拜厄练习曲。 轻快的音符在指尖缓缓流出,俞寂坐在那儿也蛮像回事儿,傅朝闻很仔细听了前半段,除去有点紧张确实弹得不错。 然后注意力就莫名其妙地被别的事情吸引了。 他发现这小狐狸精真是瘦得过分,架着胳膊弹琴将后面布料撑起来,紧紧贴在脊背有些汗湿,瘦削单薄的身体显露无疑。 白色衣服勾勒出来的腰线极细,两只手就足够能掐过来,腰两侧没有半点多余的赘肉。 再往下的屁股是标准的蜜桃状,被牛仔裤紧紧包裹着,浑圆挺翘,臀肉饱满。 美中不足的是他那盖不住的性感腰窝处,糊着块褐色的膏药,就像无暇的墙壁突然被印了脏脚印,怎么看怎么碍眼。 “你腰有伤?” 这是傅朝闻的直觉,逼他穿着情趣服收拾房间那晚,他弯腰时的动作都有点费劲儿。 听他这样问,俞寂愣了愣,手不自然地伸到背后将T恤往下拽着,盖住他的膏药。 边点点头,“生完宝宝没休息好。” 其实何止没休息好,俞寂几乎是没休息,生宝宝和请月嫂掏空他所有的积蓄,甚至不到两周他就已经外出工作。 就在出租屋附近的快递站,只需要坐着负责给进出仓的快件扫码,工作既轻松又简单,还能找同事替班随时回家给宝宝喂奶。 快递站的缺点就是冬天暖气不足,人来来往往的经常不关门,导致后腰受风受寒严重,就是那时候彻底落下了病根。 导致到现在都必须每天贴着膏药,中医说是骨病要长期温养,直接给开了半年的疗程,目测到今年冬天都贴不完。 傅朝闻不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更不知道这事儿跟他有直接关系,只觉得黑糊糊的膏药贴在腰窝这种地方实在碍眼。 好好细腰翘臀,被这玩意儿煞风景,耽误傅少饱眼福,他甚至都想直接上手给他揭掉。 这坏透的想法屡屡冒出头,都被傅朝闻那点为数不多的良心和理智强行摁了回去。 这时候傅朝闻还没有意识到,就是那点可怜的良心和理智作祟,他才会一次又一次地错过藏在膏药后面的—— 俞寂的雏菊纹身。
第15章 外面还有人在呢
傅朝闻公司项目准备阶段临近尾声,最近经常去公司里盯着,陈姨的带薪休假也结束。 暴君连续几天没回家,俞寂的时间就在边盼着崽崽来别墅,边翻阅傅氏的资料中度过,偶尔还会帮陈姨打扫卫生。 陈姨倒也不敢真的吩咐俞寂做重活,就只是像收衣服这种有手就能做的。 将晾干的衣服全部收到衣帽间,俞寂自觉拿过蒸汽熨斗熨平整,傅朝闻的家居服居多,袖口和领口都沾染着男人的味道。 衣帽间的隔断是玻璃镂空的,这处略显狭窄的角落并不隐蔽。 俞寂紧张地抿了抿嘴唇,将傅朝闻丝缎材质的家居服捧起来,轻轻地凑到自己的鼻尖,像小奶猫偷腥似的深深吸了口气。 是沁人心脾的薰衣草香,带着点傅朝闻独有的气息填满胸腔。 他小心翼翼地蹭蹭丝滑冰凉的面料,眼神是近乎疯魔的痴迷,漂亮的蜜色唇瓣不住地磨蹭着感受其中的味道和温度。 半晌过去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后,俞寂臊着张红脸回过神,赶紧工整地叠好放到旁边。 俞寂正准备熨烫其他的衣服,外面客厅里却忽然吵闹起来,他怕是有人来傅家闹事儿,就忙跑出去看。 电梯门打开,三个年轻人正往客厅里走,那熟稔的模样完全把这里当自己家。 其中有个穿赛车服的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嘴里还叼着根棒棒糖:“闻哥,你嫂嫂呢?” 傅朝闻正靠着电梯,闻言皱了皱眉,缓缓回过头,望向身后打着暖黄灯光的隐秘角落,俞寂正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深埋着脑袋,双手不安地背到身后,就像没背过课文被罚站的小学生。 因为正在帮陈姨打扫卫生,俞寂穿着件白色的围裙,裙摆处缀着粉白相间的蕾丝花边,刚刚盖过他的大腿。 不知是不是傅朝闻的错觉,好像无论什么衣服俞寂穿都很性感,让人总会生出种给他扒干净的冲动。 没等傅朝闻说话,另一个染着灰白色头发的青年就晃悠悠地朝俞寂走过去,扑面而来的酒味儿让俞寂皱了皱眉。 “上回在翰城砸了十几瓶香槟也没见着,今儿算是见到庐山真面目了。” 青年向俞寂伸出手,挑起唇角露出邪笑:“嫂嫂你好,我是宋景乾。” 俞寂犹豫片刻才握住宋景乾的手,抿了抿嘴唇结巴道:“我……我……我不是……” 什么嫂嫂,好难听,才不是呢! 看着架势俞寂就知道,来者都是傅朝闻的朋友,尤其是眼前这位主动来问好的宋景乾,俞寂在翰城的时候就听说过他。 京圈著名不务正业少爷,商圈电竞圈娱乐圈被他混个遍,哪个圈儿都得赔个千八百万。 在翰城壹号跟朋友喝酒指名要俞美人陪,可是那天俞寂正好回家陪宝宝,他就借着酒劲儿怒砸十几瓶名酒香槟。 事后俞寂想跟宋景乾赔礼道歉,可听东家说他老子嫌他丢人,直接给锁到远郊别墅了,看样子应该刚放出来不久。 宋景乾握住俞寂柔若无骨的手没放,俞寂抽手也抽不回来,就局促得连眼睛都不敢抬,脸蛋连着眼尾泛起片嫣红。 看俞美人那羞涩的模样,那穿赛车服的也按捺不住,屁颠屁颠地起身跑过去,“嫂嫂好,我叫——” 没跑两步他就被傅朝闻拽住后领,拎回来强行扔回沙发,冷淡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离,“别吓他。” 傅朝闻这一出声,宋景乾才从容不迫地松开俞寂的手,俞寂得了空风似的跑回衣帽间。 躲到角落盲区,平复着急促的呼吸,他心道这些京圈富家子弟怎么个顶个儿地不正常。 衣帽间的玻璃不隔音,俞寂能很清楚地听到外面的对话,他们在谈论自己。 “闻哥,你嫂嫂怎么这么不禁逗,跟了锯了嘴的葫芦似的?” 宋景乾晃着手腕,表情满是不屑:“说好听他是翰城壹号的顶梁柱,说不好听就是出来卖的,小地方来的,搬不上台面很正常。” 许乐意吃着棒棒糖,话含糊不清:“可是他在京圈还挺有名的……” 后面的话俞寂没再听到耳朵里,其实宋景乾说得很对。 他来自南方贫瘠的小县城,养他长大的姑姑紧紧巴巴过日子,那种卑微是骨子里带的,这跟他有多少存款无关,这辈子都改不掉。 就像他从来不敢奢望傅朝闻会转身看他,他融不进傅朝闻的圈子,他们根本就不在同阶层,不是同类。 “我也小地方来的,宋少也看不上我?” 这声音又把俞寂的注意吸引过去,说话的是刚才都在沉默坐着的男人,和傅朝闻同样是西装革履的打扮,眉目间看起来很温和。 宋景乾对这男人的态度明显没那么嚣张,打着哈哈将此事糊弄过去。 许乐意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笑起来,凑到傅朝闻耳朵边:“景乾见沈医生就跟老鼠见猫似的。” 宋景乾远远斜了许乐意一眼,却也没办法反驳。 他老子的命都是经沈璧手救回来的,年纪轻轻坐拥数项医界研究专利,连他老子那种大佬都要敬沈璧三分,更别提宋景乾。 陈姨给三个人分别泡了茶和咖啡,宋景乾和许乐意热络地跟陈姨打招呼。 他们和傅朝闻是发小,初高中的时候经常来家里玩,就算傅朝闻搬出去住以后,也经常来陪大哥聊聊天。 傅朝闻留陈姨陪他们聊天,他自己却不知什么时候进了衣帽间。 俞寂正在叠衣服,全是他的家居服,白皙瘦长的手指娴熟地整理平整。 方才看到傅朝闻的瞬间,俞寂有点恍惚,这暴君四五天没有回家,两人这段时间里也没见过面。 既没有主动联系傅朝闻的身份,也没有合适的理由,俞寂有时候会到二楼露台去等着,可总是失望而归。 傅朝闻进来没作声,直接绕到俞寂背后伸手抱住了他。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着,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彼此的温度。 俞寂挣了挣被锁住的手臂,“外面还有人在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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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只有傅少闻得到
傅朝闻不管有没有人,只顾从后面紧紧圈住俞寂纤细的腰,微微弓身往俞寂颈窝里埋。 他贪婪地嗅着俞寂的脖颈,鼻尖蹭得温热的皮肤痒痒的,俞寂羞涩地侧身躲避—— “我……我真的没有味道……” 俞寂知道傅朝闻在嗅着自己的味道,毕竟这种无味体质实在少见,他觉得新奇很正常。 没想到傅朝闻却闷闷地反问道:“你嗅觉失灵了?” 虽然很清淡,但并不是闻不到,这小狐狸精的脖颈和锁骨处自带清淡的青草槐花味儿,很像清晨下过雨的草地。 几天前在房间捉弄俞寂动情,傅朝闻见识过这味道后就没再忘掉。 有段时间没闻到,甚至有点想念。 外面宋景乾他们还在,玻璃不遮挡视线,稍微不慎衣帽间里的场景就会现场直播。 俞寂紧张得呼吸急促,心道赶紧随着这祖宗闻两下好离开,但是傅朝闻却闻起来没完,完全没有要放他走的意思。 不仅没放他走,俞寂清晰地感觉到,紧贴着他身体居然逐渐有了反应。 傅朝闻比俞寂高出一头多,某处硌着俞寂的后腰,隔着薄薄的布料,触感明显。 俞寂的脊背瞬间变得僵硬,能做出的反应就是逃跑,可扭着身体挣扎半晌屁用都没有,反而蹭得傅朝闻更可怕了。 耳边的呼吸有点烫,傅朝闻捏住俞寂的腰把他往上托,到合适的位置,若无其事往前。 “不要……不要……” 俞寂吓得魂都飘走半条,生怕这时候傅朝闻把他裤子扯掉,给他朋友表演活春宫。 他连忙抓住傅朝闻掐他腰的掌,乞求道:“少爷求求你不要,外面真的会看见的……” “你怕被看见?” 俞寂眼眸含泪,已经完全丧失理智,闻言不停地点头。 这反应倒是出乎傅朝闻的意料,没想到俞寂没拒绝他的欺负,怕的却是被别人看到。 傅朝闻其实没想真做什么,按着他肩膀磨蹭了几下就没再继续,柔软的嘴唇落到后颈,忽然道:“嫂嫂,你真的好香……” 俞嫂嫂:“……” 俞寂挂在眼尾的泪要掉不掉,终于忍不住委屈问道:“少爷你……你是变态吗……” 傅朝闻听言微愣,随后低低笑起来,难道不明显,还要问? 俞寂也觉得这话问得多余,先是把人迷晕关进车库摸来摸去,又逼着他穿性感女仆装,还推到角落各种磨蹭调戏…… 他不是变态,谁是变态?! 暗自腹诽着,俞寂背着的身体忽然被强硬地掰过来,和傅朝闻正面相对。 男人的气息陡然迫近,紧接着傅朝闻的亲吻就落下来。 双唇相碰的柔软触感,惊得俞寂不自觉瞪大了眼睛,脑袋有意识开始转的时候,对方的舌尖已经钻进他的口腔。 傅朝闻吻得并不强势,反倒很温柔,咬住俞寂的红嫩的舌尖轻轻地磨着,舔吻他的唇瓣和嘴角。 俞寂刚开始还紧绷着身体,后面在傅朝闻的安抚下逐渐放松,不知道是吓得忘了反抗,还是压根就没想着要反抗。 他浑身微微发着抖,腰眼和双腿发着酸,心如鼓噪,只觉得刺激又羞耻。 身体间的欲望是最直接的吸引,不需要过多的思考,只需将自己的唇舌全然交予对方,随心意在欲望里沉沦。 这算是他和傅朝闻之间第一次正式的吻,在闷热逼仄的衣帽间,压制着剧烈的喘息。 吻毕,俞寂靠着墙壁已经完全瘫软,其实他根本不会接吻,更不懂得在亲吻间隙换气,只能完全被傅朝闻带着走。 见俞寂眼神迷离的模样,傅朝闻嗓子又是阵阵的发哑,他蹭了蹭小狐狸精的鼻尖,“嫂嫂,这算不算偷情?” 他嫂嫂要羞疯了,眼眶通红着别过脸去,“别这样叫……” 罪魁祸首傅朝闻低头笑笑,终于撤开身没再紧贴着俞寂,那里已经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他伸手勾了勾围裙上的蕾丝碎花,目光顺着俞寂的腰线滑下去,落到两条笔直的长腿。 冷声警告道:“有人在家,别穿短裤。” 俞寂穿短裤纯粹是因为天热,而且他穿长裤是用来防止被摸被蹭的,傅少这几天不在,他就日日T恤短裤…… 没防备就小声地把心里话吐噜出来:“只有你在,我才穿长裤……” 本来都要离开的傅朝闻,闻言皱眉,轻嘶了声又倒回来,抱着手垂眼盯着他。 抬头对上冷淡的视线,俞寂顿时像棵草似的变得蔫了吧唧。 “下回我在家,嫂嫂要光着。” 傅朝闻脸上挂着笑,慢悠悠地伸手往他大腿里侧狠掐了把,“内裤都不许穿。” 软肉骤然疼痛,俞寂捂住嘴忍住惊叫,立竿见影地顺着墙滑坐到了地面。 “听到了没?” 俞寂缩在角落里,委屈地点点头,直到傅朝闻脸色缓和离开衣帽间,他才长舒了口气。 这男人果然是专制暴君,一句忤逆的话都听不得! 傅朝闻跟宋景乾他们去了别墅四楼,三楼是客房,四楼是家庭影院,台球厅和宴会厅。 他们这些富家子弟凑到一块儿没别的事,彼此的生意又不搭尬,除了喝酒就是娱乐。 电梯在缓缓上升,傅朝闻忽然问沈璧道:“有那种无味体质的男人吗?” “有,只是不常见。比如白开水的味道,无味的花草等等。” 傅朝闻又问:“如果别人能闻见呢?” 沈璧何其聪明,一针见血反问道:“你跟他上床了?” 傅朝闻顿了顿,“没有。” “从科学角度来说,只有跟对方发生过性行为才能真实地感觉到相应的气味,尤其是只跟对方发生过性行为。” 沈璧瞧着傅朝闻面无表情,又添上一句,“当然也不能绝对排除其他心理因素作祟。” “心理因素?” “通俗说就是他某种特质很吸引你,你的脑海里会根据对方的描述,不自觉想象他原本的味道。” 傅朝闻顺着沈璧的解释想,那狐狸精腰细腿长胸软屁股翘,确是无论哪个特质都挺吸引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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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你是餐前的甜点
夜幕降临,陈姨忙着给那几位祖宗备菜,俞寂和佣人在旁边帮忙。 宋景乾吃得挑,点的几道菜品工序复杂,为保证味道陈姨就得时刻盯着。 看着陈姨忙得满头大汗,俞寂有些心疼,疑惑地问道:“家里怎么不请几位厨师?” 傅家祖宅是园林式建筑,除去这座独栋别墅还有其他楼群,司机佣人都有单独的卧室,请几位京城顶级厨师应该不是难事。 话音落下空气瞬间却安静,陈姨低着头动了动嘴唇,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还是旁边的女佣提醒俞寂:“以前夫人只吃陈姨做的菜。” 听她这样说俞寂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傅太生前的习惯,他就及时闭嘴没有再细问。 不过说来奇怪,俞寂来祖宅的时候傅太刚去世半月,家里却不见半点傅太的痕迹,甚至连张黑白遗照都没有。 那女佣名字叫晓琦,是个碎嘴的,跟俞寂混的也比较熟,见陈姨离开厨房她就凑过来。 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道:“自打老爷去世后,夫人就患上严重的抑郁症,两年前去精神病院住,陈姨也就跟她住在医院两年,前段时间夫人去世后才搬回这里。” 说着晓琦叹了口气:“我来傅家伺候已经有四年多,就没见夫人有哪天正常过,最后吞药自杀也算解脱了。” 俞寂闻言愕然,吞药自杀?!傅太居然是自杀! 外面媒体报道的都是病逝,晓琦看出俞寂的震恐情绪,惋惜道:“抑郁症,没办法。” 晓琦摇摇头没有再继续说,俞寂也不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富有的人也有悲哀的苦痛。 在这过程中,作为傅太的儿子,傅景明和傅朝闻又经历了什么,同样不得而知。 这时候陈姨在外面喊晓琦,让她去四楼送果盘和红酒,但女孩有点害怕那几位祖宗,转身就拜托俞寂替她去送。 俞寂也膈应宋景乾,但面对晓琦的求助又不好意思拒绝,只能硬着头皮乘电梯去四楼。 他们正在台球厅,俞寂在门口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抬起手准备敲门。 可是手还没等碰到门板,门就从里面自动打开了,温润尔雅的男人站在对面,是沈璧。 “我来给您送水果和红酒!” 俞寂说得很急,想在对方礼貌喊他嫂嫂前及时制止,这称呼他不想再听! 沈璧不是宋景乾和许乐意,他没有喊俞寂嫂嫂的意思,双手接过果盘和红酒放到旁边,笑着跟俞寂道了声谢。 俞寂摆手:“不用谢。”转身便想下楼。 “可以请你喝杯酒吗?” 俞寂闻言顿住脚步,回头诧异看着沈璧,沈璧拿着高脚杯,绅士地请俞寂落座,面对友善的邀请,俞寂习惯性顺从。 这地方是台球厅外面沿长廊的吧台,墙壁的隔音效果很好,厅里的说话声半点听不到。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晦暗,从窗户望去远近的街道华灯璀璨,头顶有暖黄色的灯光照着,映得俞寂的脸庞越发精致。 猩红的酒液只倒了个杯底,沈璧将高脚杯轻轻推到俞寂面前,“你老家是哪里的?” 俞寂接住酒杯道声谢,应道:“南方,临城。” 临城靠近海,渔业资源却并不丰富,基础设施只能说是勉强合格,俞寂自小长大的县城更是贫瘠。 不成想沈璧却道:“好地方,冬暖夏凉,很宜居。” 俞寂难堪地扯了扯嘴角,借着抿酒的动作看向沈璧,想从他温润的脸瞧出丝虚伪神情,但是沈璧笑得周密从容,显得很真诚。 沈璧又问:“因为上A大来的京城?” 俞寂放下酒杯,点头。嘴里的酒液没咽,他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不能喝酒,会影响到宝宝要吃的奶水。 这时候沈璧忽然递了张纸巾过来,不动声色道:“我当年也是这样,全靠慈善家的资助才勉强完成学业,现在搞点医学研究就当回馈社会。” 俞寂用纸巾吐掉红酒,听着沈璧的话才知道那句他也是小地方来的是什么意思。 小地方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沈璧现在能跟几位凤凰窝里长起来的少爷玩到一起,说明他搞的不是普通医学研究。 俞寂对沈璧的崇敬感油然而生,他简直是励志逆袭的榜样,真诚道:“你好厉害。” 沈璧低低笑了:“你好可爱。” “啊?”俞寂漂亮的眸子迷迷糊糊的,脸上挂的满是疑惑的表情。 沈璧见状笑意更深,接过俞寂又拿起来的高脚杯,道:“不能喝就不要喝了。” 俞寂局促地笑笑,他其实蛮喜欢红酒的,但是为了宝宝的健康已经很久没碰。 “他俩刚才跟你开玩笑呢,别往心里去。” 沈璧紧接着说道:“朝闻跟我们提过你是受大哥资助要进傅氏做管理的,你专业成绩名列前茅以后肯定能做好。” 出身贫寒,被人资助,相似的经历让俞寂觉得跟沈璧很投缘,听到这些话他更是欣慰,很感激地道:“谢谢你……” 说话间,其他三人从台球厅走出来,傅朝闻低头整理着袖口走在最后,抬头就见俞寂跟沈璧对坐着,面前两只精致的高脚杯。 这时候陈姨也乘电梯来请他们下楼,宋景乾就搂着沈璧的脖子,同着许乐意进了电梯,留下傅少和他小嫂嫂面面相觑。 电梯门缓缓合住,傅朝闻立刻伸手把俞寂往自己怀里带,“聊的什么,跟我也说说?” “没有……” 俞寂踉跄着抓住傅朝闻腰侧的衣服,勉强稳住身形,缩着脖躲暴君往他耳朵里吹的气,“真的没有聊什么……” 傅朝闻笑笑,视线往俞寂的腿上瞥,小狐狸精果然听话地换了条长裤,甚至盖住脚踝,拖到地面。 “该吃饭了。” 说着俞寂温温柔柔地挣开傅朝闻的手臂,急忙钻进了返回四楼的电梯里。傅朝闻立刻抬脚跟上。 从四楼到一楼短短十几秒,那变态都不肯放过俞寂,按着他亲来亲去好生欺负。 还冠冕堂皇地说俞寂是他的餐前甜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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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那晚你跟谁睡呢
从降至客厅的电梯出来,傅少西装革履的优雅斯文,俞寂则垂着脑袋满面通红。 还是陈姨顺手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乘趟电梯衬衫纽扣莫名其妙敞着,衣角凌乱地半塞进裤腰里。 陈姨自然不知他经历过什么,只当这孩子是给自己帮忙热的,便转身把空调降低几度。 丰盛的晚餐摆到餐桌,又帮忙冰好红酒,俞寂就解掉围裙准备回自己房间。 自进傅家以来,他既没把自己当小情人,也没把自己当什么挨千刀的嫂嫂,自始至终都是跟佣人同等的位置。 既然是佣人,这样的场合他没资格上桌。但是陈姨很明显并不这样想。 她特意准备了五套餐具,在俞寂准备偷偷溜走的时候喊住他:“小俞来吃饭吧。” “陈姨,我上楼……” 俞寂搜肠刮肚也没撒出这个谎,只好尴尬地以眼神请示傅朝闻,傅朝闻点头默认允许,他才慢吞吞地挪到餐桌前落座。 座位跟傅朝闻挨得很近,对面是他最不愿面对的宋景乾。 翰城怒砸香槟的事情刚过不久,俞寂看得出宋景乾心里有芥蒂,他也想着跟宋少道歉。 不是现在,当着傅朝闻的面,俞寂不愿意再提起以前陪酒陪笑的生活。 但宋景乾好像压根就没想饶过俞寂,就故意拿那些破事儿往他心窝里戳:“翰城东家说你那晚不在,跟谁睡呢?” 俞寂闻言微愣,脸颊随即爆红。 他没想到宋景乾居然问得这样露骨,张了张嘴嗫嚅着没说出来话。 这副羞涩难掩又极度尴尬的表情,很容易被理解成心虚。 许乐意没心眼,就爱凑热闹,这八卦话题他感兴趣,就也兴致勃勃地抬头看着俞寂。 俞寂是京圈大佬都捧着的,这样的款款美人自然格外招人惦记,许乐意还挺想知道究竟是谁能爬俞美人的床。 而俞寂恨不得当场埋进碗里,手指在餐桌下面惊慌地绞着桌布,最后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句话,“我……不做那种事情……” 说罢他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傅朝闻,这人正垂眼切着牛排,毫无反应。 话音落地,就招来宋景乾冷森森的嘲笑,俞寂苍白的解释完全没有说服力。 毕竟从翰城壹号那肮脏地方出来的,哪个不是早就被人玩烂的。 “我在翰城做的服务只有陪酒,真的没有做过那种事情……” 说着说着,俞寂的眼眶开始泛红,他几乎从不外露的情绪有些激动:“我那晚急着回家是陪我的宝宝……” 这番话不知执着地解释给谁听,他翻来覆去说明着那晚他的去向和他并没有陪谁睡觉。 宋景乾也见好就收,懒得跟他计较,便搪塞两句应着说相信俞寂的解释,态度很敷衍,眼神里满是嘲弄。 反观俞寂顿时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刚才的面红耳赤都不复存在,只感觉心脏空荡荡的。 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个卖屁股的,这种印记大概会跟随他往后余生,这就是去翰城壹号赚快钱的代价。 只是这个别人,包不包括傅朝闻…… 后面宋景乾和迟来的沈璧谈起生意,氛围就逐渐缓和下来,俞寂通通都没听进耳朵里,只顾着机械地往嘴里送食物。 镇静地喝完杯里的牛奶,他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离开,就在这时候却忽然有只手掌悄无声息地从旁边摸过来。 掌心带着略烫的温度,先是落到俞寂的大腿外侧,又转而往上滑摸到他的手腕。 纤细的腕被握住轻轻摩挲,拇指不时地按压他的腕骨,慢慢的他的脸蛋又飘起片绯色。 俞寂装作不经意偷偷抬眼看傅朝闻,他正若无其事地听着另外三人讲话。 许是来安慰自己的,俞寂想。 很快俞寂就发现他想多了,那手掌光摸腕骨似乎觉得不够,蹭着蹭着就跑到他腿间。 尽管他用力夹着,但是没多大作用,永远不能低估变态想耍流氓的心思。 长裤的布料是丝质的,摸起来滑且柔软,傅朝闻很轻易就蹭进俞寂的大腿里侧,他不轻不重地掐着那地方的软肉。 随后那手掌越来越放肆,竟不动声色地掀开他的衬衣下摆,手指灵巧地钻了进去。 俞寂是坐姿,因为羞耻又微微含胸,傅朝闻稍微伸伸手指就能摸到那里,可他却始终在下侧打圈,甚至指腹的纹路都能感觉到。 对面三人聊着天,不时往这边看,俞寂紧张到极点,只能往旁边躲避,动作幅度又不敢太大…… “闻哥,你生意最近怎么样?” 此话问出,那指尖的动作稍微迟滞,俞寂也不自觉跟着缩紧身体,屏住呼吸—— 傅朝闻自如应道:“最近客户的几笔加急单都是国外的,要赶进度。” 许乐意接话道:“说起国外,叶清是不是快回来了?” 叶清这名字说出来,傅朝闻便收回了手,像是没有了在人前摸俞寂的兴致,这份隐秘难言的刺激也不愿延续。 俞寂没察觉到,他只觉得松口气,赶紧把握冰红酒的手贴到脸颊降温。 “在国外导演系进修两年,算算忙完毕业也应该到九月底。” 宋景乾意有所指地笑道:“清清回来后,某人就要收着心点,再也不能跟我们一块去翰城浪了……” 他们自小混在一块长大,彼此那点事儿也都互相清楚,这话里话外说的谁,在坐的心里都明白。 只有俞寂傻乎乎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愣是没听懂言外之意。 晚餐到九点才散,宋景乾喝醉是被沈璧和许乐意拖出去的,佣人在餐厅收拾,傅朝闻还有工作则早早回了房间。 俞寂对席间宋景乾谈及的事情耿耿于怀,思来想去他觉得有必要跟傅朝闻说说。 “宋少爷说的不对,我……我真的没做那种事情……” 当俞寂身穿长袖衣裤红着眼站在门口时,傅朝闻对这送上门的小白兔,无法拒绝。 他装作头疼的模样揉了揉额角,“那你要证明给我看。” “怎……怎么证明?” 傅朝闻拉着俞寂进房间:“进来我检查一下。”
第19章 你的东西你来擦
胳膊被钳制着往房间里拽,俞寂手忙脚乱地紧紧扣住门框—— “少爷,我、我就不进去了……” 对俞寂而言,傅少的房间就像狼窝,进去就会被欺负得连渣都不剩。 因为那种感觉曾经真实体验过两回,他不断地暗暗提醒自己,绝对不能再陷入那种难堪的境地。 相比俞寂森严的提防戒备,傅朝闻却是满脸的坦荡,真诚笑道:“就检查而已。” 俞寂红着脸摇摇头:“不……不用检查,我没有做过……” 见俞寂抗拒得厉害,傅朝闻也没再逼迫,松开俞寂后神色慵懒地靠着墙壁,边摸下巴垂眸看着他。 那懒懒望过来的目光里,横生出几分探究的意味。 俞寂知道傅朝闻那眼神是什么意思,跟死咬不放的宋景乾差不多,他觉得在自己撒谎。 分明在翰城壹号被人睡过无数遍,到现在还来编故事骗他,跟他装纯演无辜的白莲花。 俞寂本来都要回房间睡觉,走着走着越想越觉得委屈,他突然转身拦住即将关闭的门,清眸里含着要落不落的泪珠—— “要……要怎么检查……” 话音未落,傅朝闻一把将俞寂拽进房间,反身就把他压到了狭窄的墙角。 紧接着手掌强硬地捏住俞寂的细腰,嘴上温柔哄着,“别怕,很简单的。” 简单粗暴,试试松紧。 生完宝宝后,医院都有缩宫腔口的手术服务,若是半年内没有好好用药,或有过剧烈的夫妻生活,便会有明显的松弛且很难恢复。 此前齐司封笃定地说过俞寂没陪谁睡过,看他被欺负时那青涩至极的模样,傅朝闻也丝毫不怀疑这事儿的真实性。 所以现在并不是真的要检查,傅朝闻就纯粹挑逗着他玩玩而已,毕竟是主动送上门的,没有不要的道理。 俞寂还懵懵懂懂的时候,傅朝闻已经把脸埋进他的颈窝,贪婪地嗅着清淡的雨水味儿。 同时手里动作也没停,轻而易举地解开他休闲裤的纽扣,顺利地滑进了裤腰。 长裤勉强地挂在胯骨处没掉,傅朝闻的掌心带着滚烫的温度,指甲刻意刮过他的皮肤,惹得羞涩的小奶猫阵阵颤栗。 俞寂的身体哪里都很敏感,那点小反应总是能戳到他的心窝,饶是他在情事里向来喜欢循序渐进,也很难把持住。 心跳急促,手里力道就狠,从大腿揉到纤细的腰肢,落到两团软肉不断地揉捏。 力道丝毫没收着非常重,再被揉掐下去那两块肉怕是要青紫。 俞寂的身体被摸得站立不稳,也只是垂头抵着傅朝闻的肩膀,始终没有像往常似的拒绝和躲避。 漂亮的肩胛骨和蝴蝶骨起伏不定,他紧紧咬着唇压制着难耐的喘息。 抬头看,唇瓣都咬出血。 随着傅朝闻手腕陡然用力,俞寂白皙的脖颈随之高昂起,红唇白齿间不慎溢出丝呻吟,眉眼间全是痛苦的神色。 这声闹猫似的哼唧,彻底把傅朝闻的理智给叫没了,他垂头就含住了俞寂的嘴唇。 触感软软糯糯的像果冻,唇齿间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儿,下午在衣帽间里吻得很匆忙,还没来得及好好尝尝俞寂。 这过程很漫长,直尝得他腰酸腿软,傅朝闻才恋恋不舍地咬咬他的唇瓣,撤开身放他正常呼吸。 裤腰里的手也抽出来,原本干燥的手掌已经变得很黏腻,傅朝闻故意把手亮给俞寂看,俞寂只顾忙着到处找纸巾。 当俞寂递来纸巾时,傅朝闻扶额道:“你的东西,你来擦。” 俞寂心虚地不敢抬头,默默给傅朝闻擦得干干净净,怕被嫌弃,又用湿纸巾擦了两遍。 他胸膛不断地起伏着,眼睛含着委屈的泪珠望着傅朝闻:“少爷,是……是真的吧?” “嗯?” 傅朝闻爽得差点忘了正事,他是顶着给俞寂检查的名头占便宜的,便一本正经地应道:“是真的。” 其实何止是真的,俞寂紧致生涩,别说松弛,一根手指头也很难容纳。 得到傅朝闻的承认,俞寂明显情绪缓和,垂着眼睛道:“我早就说没有做过那种事情。” 此前的落寞一扫而光,这笨蛋美人非但没觉得被占便宜,反倒为证明清白而庆幸。 “小俞没有说谎。” 傅朝闻鼻尖轻蹭着俞寂的锁骨,安抚地摸摸他软乎乎的耳垂,敷衍道:“错怪你了。” 小狐狸精被他这声小俞喊得脸红,不自在地别过脸去,“少......少爷你能……能放开我了吗?” 傅少没放开他,强硬地箍住他的腰,转身就往沙发倒,俞寂脚步没走迭当,整个人瞬间就压到了傅朝闻腰间。 “今晚在这儿睡吧。” 那变态暴君就像种蛊似的,在俞寂的耳边轻声诱惑着。 俞寂虽然单纯且少经人事,但也能理解这话什么意思,尤其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傅朝闻胯间的温度和硬度。 他立刻像弹簧似的弹了起来,边悄悄地往门口退边满脸正色道:“我要和宝宝开视频,宝宝在等我……” 傅朝闻就那么看着他往后退,既不起身拉他也不出声阻止。 在俞寂就要成功从房间里钻出去的时候,傅朝闻忽然问道:“你的宝宝四个月了对吗?” 俞寂动作顿住,迷茫地点点头。 傅朝闻抿唇笑笑,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意有所指道:“还有两个月。” 缩宫腔口手术的恢复期是半年,这期间不宜同房,否则就会对以后的两性生活产生无法逆转的影响。 两个月而已,忍忍不算大事儿,但是两个月以后傅朝闻绝对不会再像这样轻易放过他。 俞寂听不懂两个月包含的意味,懵懂地点点头就从房间里逃出去。 那红扑扑的脸蛋消失在门板后面,傅朝闻唇角从容的笑渐渐褪掉。 这小狐狸精不讲武德,只管撩火不管灭,他逃跑以后就留下傅朝闻还硬着。 翘着二郎腿企图冷静下来,但想到俞寂那张脸就更热更难受,挣扎片刻还是起身进了卫生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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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宝宝跟他长得像
短暂在祖宅住过那晚,傅朝闻又是连续四五天没回家。 提前约定的半月时间刚到,俞寂就把他的崽崽接到了傅家,月嫂徐姨也跟着住进来。 陈姨和徐姨相见恨晚,也都对宝宝实打实地疼到骨子里,每天两人轮流帮着俞寂照顾,除去喂奶平时用不着他操心。 这天早晨梁漱打来电话,说下班后来别墅看望俞寂和宝宝。 俞寂跟傅景明请示过才答应梁漱的,他既然寄住在傅家,就得什么事都问主人的意思。 梁漱到的时候将近傍晚六点半,穿着身吊儿郎当的休闲装,为显得有礼貌还拎了果篮。 “我儿子呢?” 梁漱跟俞寂关系最要好,就总是把俞寂的宝宝喊作他的儿子。 时隔半月多再见到梁漱,俞寂抿着唇笑得很愉悦,挽着梁漱的手臂把他领到婴儿床边。 鱼崽正躺在摇篮里,瞪着双大眼睛瞅着挂在脸前的风铃,短胳膊短腿不老实地挥着。 他穿着套奶白色的连体婴儿装,这还是梁漱送的出生礼物。 “哎呦儿子,可想死干爹喽!” 宝宝蓦然看见梁漱就开始咯咯发笑,梁漱托着宝宝的后脑和屁股小心翼翼地抱进怀里,逗得他笑得更欢。 陈姨和徐姨搭伴出去遛弯了,家里就俞寂和晓琦等几个女佣在,女佣给两人准备好茶就离开独栋别墅回了后院各自的房间。 见左右无人偷听墙角,这时候梁漱才压低声音问俞寂:“傅景明对你咋样?” 有些事情之前通电话不方便说,这回见面俞寂才把傅景明的资助,以及邀请自己到傅氏集团当管理的来龙去脉告诉梁漱。 梁漱听罢震惊到快掀了天灵盖,他此刻跟俞寂的想法差不多—— 既不用真的在床间伺候人,还顺带手就得到份别人挤破脑袋也得不到的高管工作,这小情人当得真值。 梁漱是真心为俞寂高兴,俞寂毕业时的意向也是进顶尖的傅氏,兜兜转转最终也算是得偿所愿,得到空间去施展他的抱负。 娱乐八卦报编辑的工作性质使然,梁漱脑袋活泛嘴又碎,惨兮兮地嘱咐俞寂等以后发达可千万别忘了孩儿他干爹 。 俞寂笑得茶都要端不稳,这还是他来傅家以后第一次这样高兴。 梁漱跟傅朝闻不一样,在他面前俞寂可以尽情放松,可以不用卑微谨慎的姿态,可以将烦恼和心事都讲给他听。 虽然傅朝闻把他抱在怀里又亲又摸,但他们其实不熟,他不了解傅朝闻,正如傅朝闻对他也只是调戏而已。 “我还没吃饭呢,你这儿有吃的没?” 梁漱的话唤俞寂回神,傅家向来是六点准时吃晚饭,俞寂客随主便也就渐渐成为习惯,现在没有剩余的新鲜食材。 他俯身给鱼崽拽拽要蹬掉的小白袜,边往厨房走:“番茄鸡蛋面可以吗?” “行!”俞寂厨艺好,做什么都好吃,尤其是番茄鸡蛋面,面筋道汤汁浓郁,香味能充溢满房间。 厨房的事交给俞寂,梁漱就抱着他儿子在客厅里转悠。 两百平的客厅富丽堂皇,摆在橱窗里的古老瓷器和欧式雕像随便哪个卖掉就值大几万。 不多他就轻轻摇着哼哼唧唧吃手的鱼崽,转悠到厨房外面,随口问俞寂道:“这段时间你爸妈跟你要钱了吗?” 俞寂掌勺的手微顿,低低应道:“没有。” 梁漱:“要了多少?” 俞寂:“……” 就知道躲不过他的眼睛…… 梁漱知道俞寂的家庭情况,上回他亲生父母去翰城壹号闹的时候,俞寂还没赚多少钱,是梁漱塞了五万块钱给打发走的。 还苦口婆心地嘱咐俞寂别再被威胁,要是他父母再来闹就法院见。 此前母亲要钱的事儿俞寂没敢跟梁漱说,毕竟是亲生父母,还没有到对簿公堂的地步。 梁漱愤愤道:“你嫌你存款多是吧,既不要傅景明的报酬又给你爸妈添,到时候没钱可别苦了我儿子。” “没有……” 俞寂小声反驳道:“给宝宝留的我没动。” 梁漱没搭理他,抱着鱼崽回了客厅,刚把小崽崽放回婴儿车就看见个高大的男人低头从电梯里出来。 男人宽肩阔背身形挺拔,浅白色的衬衣半塞进裤腰里,臂弯还搭着脱下来的西装外套。 他边单手扯领带边往客厅里走,似乎还在沉思着想事情,到梁漱跟前才微微抬眸—— 要让梁漱说,就是帅,扑面而来的帅。 梁漱从来没有见过傅朝闻本人,只是之前在帮俞寂查周扬时见过他学生时期的证件照,现在见到活的,只觉比证件照帅他妈太多了。 人都有慕美心理,特是梁漱这外表屌丝内心流氓的货,望着傅朝闻霎时没挪开眼。 但是瞧着瞧着,梁漱就咂摸出点不对劲,他疑惑地看看沉迷啃自己脚脚的崽崽,又瞅瞅傅朝闻—— 娘的,长得居然有点像? 然后梁漱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傅少您跟我们家宝贝儿子长得像——” “梁漱!” 俞寂端着香味儿扑鼻的番茄鸡蛋面出来,突然听见梁漱在说什么长得像,生怕他那点小秘密被泄露,便立刻心虚地高声阻止。 傅朝闻好像压根没听清梁漱的话,掀起眼皮在两人之间打量片刻,转身上楼回了房间。 那挺拔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梁漱迫不及待地接过番茄鸡蛋面,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吃面的空隙还倒出嘴跟俞寂说话:“我怎么瞧着鱼崽儿跟傅少长得有点像。” 桌布底下俞寂手指都快扣破,面色却是竭尽全力保持冷静:“像吗?” “像!” 梁漱没察觉到俞寂的异常,自顾自说道:“我跟我外婆学过相面,咱鱼崽儿眉眼像你,嘴巴那块儿真是有点像傅少。” 俞寂端茶的手腕抖得不像话,茶杯碰着茶托叮叮作响:“你……你肯定是看错了。” 梁漱嘿嘿笑了两声,陡然凑到俞寂耳边—— “傅少不是咱鱼崽儿他小叔吧?” 噗,俞寂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
作者有话说:
朋友们看过来!推推我童的咸蛋《小漂亮死后大佬他疯了》,超级好看已肥可宰,点击本条吐槽作者头像可见~ “傻子又如何?他长得漂亮,乖巧听话,还是个双,当床伴正合适。”男人肆无忌惮的对别人炫耀着,小傻子听着他的羞辱也不做声,乖巧的依偎在他身旁。 小傻子满眼都只有男人一人,臣服到近乎病态。 小傻子怀了宝宝,男人偷偷给小傻子吃药,想将孩子打掉。 小傻子什么也不知道,看到流血顿时慌了,哭着呼救,拼命的扒着卧室的门,想跟男人求救,殊不知,门早就已经被男人锁上,小傻子痛苦的哀嚎响彻别墅,双手的指甲硬生生扒门扒到断裂,十指血肉模糊,木刺深陷。 男人估摸着孩子流干净了,来到卧室的时候,看到了倒地奄奄一息的小傻子,小傻子的裤子被血染透,瓷白地砖上拖了一地的血。 男人慌了,一把抱起小傻子往医院去,吓得六神无主。 小傻子靠在男人怀里,用满是伤痕的手轻轻摸着男人的脸,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宝宝不怕,爸爸来救我们了……” “以后我们,可以一起爱爸爸了……”
第21章 嫂嫂我还没吃饭
梁漱离开傅家时已经九点,俞寂特地请司机送他回家,等回到房间徐姨也把鱼崽哄睡。 客厅里亮着暖黄色的落地灯光,陈姨正在收拾宝宝的玩具和尿不湿。 “给您添麻烦了。” 俞寂略带歉意地半跪在地毯上,俯身帮陈姨将玩具消毒后放进筐里。 陈姨的声音满含着疲惫,但能听出来更多的是欣慰和愉悦:“半点都不麻烦,你和鱼崽儿住进傅家陈姨很高兴。” “你来以前这座祖宅已经空过两年,二少爷成年离家后搬进单身公寓,大少爷平时就住在集团总部附近的别墅,夫人她又……” 说到傅太,陈姨就不自觉停了声,最后无奈地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俞寂明白陈姨的未竟之语,傅太早在两年前就住进精神病院,诊断为罹患重度抑郁症,最终在医院吞服大量安眠药自杀。 本是最亲近的家人,却分居三处,如今甚至阴阳两隔,连陈姨这当保姆的都觉得遗憾。 再多的话陈姨没说,俞寂暗暗觉得可惜过也权当不知道,收拾完客厅就请陈姨去休息,他自己准备将玩具筐搬回房间。 但这时候俞寂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还是很熟悉的傅字,这是傅朝闻打来的。 他现在就在二楼卧室,俞寂对过的房间,敞开门就能聊天,什么事情必须通过电话说? 俞寂忐忑不安地滑到接听键,因为过度紧张嗓子有些发哑,“少爷,您……您有事吗?” “嫂嫂……” 那边声音恹恹的:“我还没吃饭呢。” 缠缠绵绵的嫂嫂喊出口,不知是不是俞寂的错觉,这男人话里话外竟满含委屈,甚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俞寂对傅朝闻三个字向来无法抵抗,听到略带慵懒的声线,心脏很没出息地鼓噪如雷。 于是试探着问道:“少爷想吃什么?” 电话那边停顿片刻,傅朝闻慢慢悠悠道:“当然是番、茄、鸡、蛋、面。” 番茄鸡蛋面几个字嚼得格外重,隔着屏幕听都像是快把牙咬碎了。 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俞寂还是满口答应,转身就进厨房做番茄鸡蛋面。 这面的做法是他跟姑姑学的,在南方贫瘠县城六年的中学时期,热气腾腾的番茄鸡蛋面对俞寂而言,就是最豪华的早餐。 也是贫寒半生的姑姑,能给予始终埋头苦读不放弃的俞寂,最好的支持和安慰。 所以现在俞寂会把这面做给在意的人吃,比如梁漱和傅朝闻,以后还会做给鱼崽儿吃。 连面带汤盛出来,香气四溢,俞寂鼻尖凑近闻了闻,准备放到托盘给傅朝闻送到二楼。 这时候,餐厅垂吊的灯忽亮起来,紧接着身后传来阵极轻的脚步声。 没来及转身,俞寂就被从背后抱住,力道大得快把他压倒在灶台上。 因为之前有过类似的经验,俞寂没有想象的那么慌张,但身体反应也顿时变得很僵硬,喉结不由自主地滚着:“番、番、番……” 番了半天,才把后半句接上:“番茄鸡蛋面做好了……” 傅朝闻默默闭着眼睛慵散地嗯了声,抱着俞寂站在原地没动,脊背深深弓着下颌垫在他肩膀,表面看不出是何心绪。 身后的暴君沉默不语,俞寂也不敢乱动,只觉得再这么抱着,面就该坨掉了。 “你之前说……” 傅朝闻紧贴着俞寂的耳尖,忽然出声道:“孩子爸爸出国了?” 此话出口,俞寂从头到脚登时麻了一瞬,傅朝闻怎么会这样问? 傍晚时梁漱说他跟宝宝长得像,他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什么?! 俞寂越想越慌,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他暗暗掐着自己的腿侧竭力平静,嗓子却难以抑制地发紧:“嗯……” 听到俞寂肯定的回答,傅朝闻放开了他,转身靠在吧台边,幽眸在晦暗的灯底更深沉:“你说谎。” 俞寂半张着嘴,快吓疯了,像僵尸似的逼在墙角,呆滞地盯着他。 傅朝闻眼神藏着阴戾,却隐忍不发,悠悠地端过番茄鸡蛋面,随便戳了两筷子好像没怎么有食欲—— “那男的是谁?” 话说出来的瞬间像是凝着寒冰,活脱脱就是质问的语气。 俞寂的心脏还在砰砰直跳,更觉得迷茫:“什么男的?” “男的。”傅朝闻脸色阴郁,耐心地重复,“穿的跟难民似的。” 难民? 俞寂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傅朝闻说的是谁,梁漱钟爱破洞裤和大码衣服,平时就那么松垮地挂在身上不拘小节。 但是这落在向来精致的傅少眼里,可不就是活生生的难民吗…… 方才紧张的情绪一扫而光,俞寂低头抿着唇甚至有点想笑:“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梁漱。”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梁漱,不是宝宝的爸爸。 后半句话俞寂没解释出口,他觉得给宝宝的爸爸解释另一个人不是宝宝的爸爸,这事儿怎么想都挺奇怪的。 傅朝闻听罢,长眉微不可察地挑了挑,深眸抬起将信将疑地扫了俞寂一眼——倒不像说谎的。 “少爷,吃饭吧。” 俞寂轻声轻语地提醒,然后转身去给傅朝闻倒水。 “他爸还回来找你吗?”傅朝闻望着俞寂镀光的背影冷淡问道。 他决定要玩儿的人,就得玩个痛快,在玩够之前他不喜欢半路杀出个前男友扰他兴致。 俞寂闻言,端杯的手指禁不住轻颤,不慎被溢出的热水烫得嘶地倒抽气。 他垂着眼,心里渐渐涌起股酸涩的味道,那酸涩愈发浓烈直冲眼眶,俞寂咬咬嘴唇道:“不会的。” 与傅朝闻重逢以后,俞寂未曾想过将宝宝的身份如实以告。 他和宝宝对傅朝闻而言无异拖油瓶,傅少生长在云巅,往后的路途鲜花遍布鼎沸坦荡,他的妻子更应该门当户对。 背地生下带着他血脉的崽崽已经够自私,俞寂不敢奢求别的,只希望这个秘密能永远隐藏住。 等赚到足够的钱,能给鱼崽儿安稳优越的生活的时候,就是他离开傅家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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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他偷看男人胸肌
碗里的番茄鸡蛋面基本没动过,傅朝闻慢慢揉着酸痛的后脖颈,走到客厅沙发前面。 桌上摞着许多密密麻麻的纸质材料,还有散着幽光的笔记本电脑,此时临近深夜他还有工作要忙。 身后响起轻敲键盘的声音,俞寂沮丧的心情莫名得到些安慰,他也不着急回房间睡觉。 轻手轻脚地将番茄鸡蛋面用保鲜膜盖好,放进冰箱避免浪费,然后又重新给傅朝闻泡了壶茉莉淡茶,困时还能提提神。 当他静静接近将把茶壶放在桌边时,傅朝闻眼都没抬,命令道:“要咖啡。” “嗯……” 俞寂浅浅应了声,就转身绕到吧台后面启动咖啡机,动作尽量轻地往里面盛咖啡豆。 前后加起来与傅朝闻相处也有半月,俞寂慢慢地察觉到他的某些生活习惯。 比如总是按时起床去三楼健身,比如只要离家就西装革履,再比如早晚咖啡不离手。 他刚才端茶给傅朝闻也是浅浅试探,希望他能喝点淡茶,长期依赖咖啡对身体没好处。 咖啡机是完全静音的,俞寂也跟咖啡机似的把想说的话都憋在心里,按比例调好后给傅朝闻端过去。 傅朝闻自始至终都在专注翻看材料,俞寂没出声打扰,也快到该给鱼崽儿喂奶的时间,就搬着收拾好的玩具筐回了房间。 婴儿睡觉的时间不固定,半夜十一点多房间的灯还亮着。 鱼崽儿正躺着摇篮里,在全神贯注玩自己的脚脚,徐姨晃着摇篮困得眼皮都快合上了。 俞寂瞧着心疼:“徐姨,您睡觉去吧。” “小俞你先喂奶。” 徐姨揉揉眼睛笑着看向俞寂,“喂完奶就安心去隔壁睡觉,徐姨来照顾这小家伙。” 没等俞寂再说话徐姨就推着他赶紧喂奶,他跟徐姨向来争执不过,徐姨很替俞寂着想,几乎是把鱼崽儿当亲孙儿照顾。 作为京城机构的金牌月嫂,每月两万块钱的月嫂费其实不高,徐姨却是相当尽心尽力,基本时刻陪在鱼崽儿身边。 这回鱼崽儿很乖,吃着奶就睡着了,俞寂抱着他亲昵片刻就退出了房间。 从二楼楼梯口能看到客厅里的傅少,成堆的材料依旧凌乱放着,笔记本电脑也没关掉,傅朝闻却闭眼窝在沙发里。 中央空调还在呼呼地吹,他穿着单薄的家居服侧身而卧,连件衣服也没盖。 俞寂没多想就回房间取了棉毯,垂着脑袋走到半路他越发觉得自己生来就是操心的命,刚喂完崽崽哄睡着,转眼就怕傅少冻着。 轻手轻脚地接近,俞寂无意识屏住呼吸,走到沙发旁边,轻缓地把棉毯盖到他肩膀。 映衬着极有氛围的暖黄色光线,这暴君的五官像是被镀着层银光,轮廓显得愈发精致。 平时跟傅朝闻说话或被逼着亲,俞寂不是羞涩就是心虚,从来没敢抬头正视过他的脸。 男人静静地阖着眼,熬红的眼角挂着显而易见的倦意,眉间蕴含的那点威压随着消失,现在倒显得更容易亲近些。 往下是英挺高耸的鼻梁,延伸到漂亮的唇峰和微抿着的唇瓣。 梁漱说鱼崽儿的嘴巴像傅朝闻,以俞寂那点眼力见完全看不出来,只觉得这副嘴唇尝起来像蜜桃般甜,像糯米团般软。 软是软,但俞寂被强硬地逼在墙角亲时,这唇便充满攻城略地的野性势头。 很难想象平时总是轻轻压着的嘴唇,是怎么把他吸得又疼又麻的…… 视线继续游移到下颌和脖颈,轮廓分明线条勾勒得深刻,傅朝闻的肤色是正常偏白的,光线照着在脖颈落出片暗色阴影。 家居服领口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敞着,明晃晃地露出胸肌的弧度。 俞寂下意识地把脑袋调转方向,视线直直地想往里面探。 瞬间,那本该熟睡的男人蓦然睁开眼皮,紧接着俞寂的后颈被捏住—— “咱们俩,谁是变态?” 俞寂活像只像被戳着尾巴的猫,大惊失色着登时脑袋后仰。 他蹲着本就重心不稳,又被捏着后颈皮,惊慌失措后呈相当不雅的姿势坐到了地板上。 地板有地毯垫着,摔着半点都不疼,俞寂反应过来后连滚带爬想逃跑。 傅朝闻将近一米九的大男人,即使躺着对付俞寂也绰绰有余,捏他脖颈的手不松他就无路可逃。 最后没办法,脸丢到姥姥家的俞寂索性直接把脑袋往抱枕里一埋,装死装得比谁都好。 傅朝闻见状哑然失笑,顺着俞寂的后颈摸到后脑勺,悠悠道:“食色性也,不算大事。” “我没色!” 俞寂说错话,又红着脸钻回抱枕里,欲盖弥彰闷闷道:“不是……我没看……” 傅朝闻明知故问:“看哪儿?” 俞寂闻言肩膀微僵,绯色从脖颈径直爬到耳朵尖,只顾把脑袋按在抱枕里蹭来蹭去,好好的俞美人显得特别愚蠢。 见这家伙羞得都快掉眼泪了,傅朝闻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他。 后脑勺上的手掌离开,俞寂才捂着脸缓缓地抬起小脑袋,偷看男人的胸肌被当场抓包,还有比这更死亡的事儿嘛?! 他现在也不想着跑了,只想找个话题赶紧把这事儿盖过去:“少爷不回房间睡吗?” 傅朝闻道:“失眠。” 这是实话,每当繁忙或者压力大的时候,傅朝闻就会失眠到整夜无法合眼。 这毛病曾经找沈璧看过也吃过西药,都没有什么作用罢了。 “那最好不要喝咖啡。” 俞寂脸颊红晕未褪,“喝……喝咖啡就会导致失眠的。” 傅朝闻斜斜看了他一眼,俞寂以为傅少在对自己的多管闲事动怒,便立马往回找补道:“实在戒不掉少喝点也有效果……” “或者喝点助眠镇静的代替,我……我以前学过茶道,菩提花茶不含茶碱能安神补脑,少爷如果还有别的想喝的,我可以学……” 说着说着俞寂就自动噤声了,他这番说辞背得很熟练,不知已经在心里练习过多少遍,现在说出来反倒有些心惊胆战。 而傅朝闻冷眸微抬望着他,仿佛下一秒就会让他滚。 就在俞寂干脆想主动滚的时候,对面轻飘飘传来一句—— “那……就菩提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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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占完便宜就想跑
晦暗角落窒息的氛围陡然松懈,俞寂如蒙大赦地松了口气,表示明早就去买菩提花茶。 他嘴里说着话边缓缓地往后退,既然傅朝闻醒着,俞寂直觉自己再待在这里不太安全。 果不其然,脸颊烧得通红的俞美人,刚撑着手臂悄悄退了没两步,脚腕就被钳制住了。 温热的掌心包裹着纤细的脚踝,强硬的力道容不得任何拒绝。 因为刚才惊吓过度,两只拖鞋早就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俞美人骨感漂亮的脚,就那样暴露在暖黄的光线里。 脚是比较隐私的部位,此时被覆着薄茧的手掌握着轻轻摩挲,别提多尴尬。 感受到俞寂拼命地往回缩,傅朝闻也没闲心再逗他玩,直接拽着脚踝给拖回来。 一只手臂的力度就大得惊人,要把俞寂的踝骨捏碎似的。 那暴君侧卧在沙发没动,撑着脑袋,饶有兴致地瞧着他:“占完便宜就想跑?” 俞寂闻言赶紧胡乱地摇头,咬着殷红的唇瓣心虚应道:“没跑……” 被钳制住脚腕,他只能以很难拿捏的姿势半身侧躺着,苦兮兮地抬着条腿,胳膊肘要撑住地毯才勉强保持平衡。 俞美人此时难受害羞到脸颊爆红,白玉般的脚趾也跟着羞涩蜷缩起来,又重复解释道:“真的没跑……” 傅朝闻不在乎俞美人跑没跑,反正现在他是跑不掉就对了。 俞寂的左腿自下而上被架在沙发上,宽松的睡裤筒随着滑到膝盖,露出半截白皙的腿。 傅朝闻的手在腿骨缓缓流连着,边侧过脸懒懒散散地说道:“你是金融外语双学位。” 这语气并不是询问,既然能顺利进傅家,他的老底儿早就摆在傅朝闻面前,傅朝闻知道这些不足为奇。 俞寂点头:“嗯……” “这儿有份全英数据单……” 傅朝闻伸手在桌沿抽出厚厚的材料,放在俞寂的脚踝处,顺着光滑的腿滑落到他怀里。 借着灯光随手翻看几页,这是傅朝闻公司接的国外广告项目,需要测算各子项目的经费成本。 前面几页数据已经被填好,可见傅朝闻并非英文差看不懂,就是单纯懒不想算而已。 傅朝闻拎着俞寂的脚腕往下丢,完全就是命令的语气:“不困的话,算出来录进电脑。” 他的动作毫无征兆,俞寂身体重心不稳,沿着地毯滚了半圈,就像只被恶意掀翻在地的奶猫,笨拙地扶着后腰爬起来。 这时候俞寂还哪儿敢困,被暴君压迫着只能乖乖替他算数据。 瘦长的手指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发出极有节奏的响音。 他脑子快,电脑的测算软件也玩得很溜,三五分钟几页数据就分毫不差地算出来。 傅朝闻手掌懒懒的压在脑后,侧头看着全神贯注的俞美人。 落地灯柔和的光线打在他的脸庞,勾勒出清晰的轮廓,脸蛋那处的两圈残红还未褪却,两道长眉间轻轻皱起来。 眼里没有羞涩,也没有抬不起头的局促,更没有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自卑。 他独自做事不说话时,那种孤傲清冷自然而然就流露出来,竟是这样的吸引人目光。 傅朝闻至此方觉,这小狐狸精似乎真的不是单单摆放在家里欣赏的漂亮花瓶。 也就自然能理解,为何傅景明这些年资助过那么多学生,却唯独看中他进傅氏。 想到这里,傅朝闻伸出手去,像撸猫似的捏了捏俞寂的后颈。 微微弓着的脊背,立竿见影地挺得僵直,傅朝闻凑近了点嗅嗅他的味道,那可爱的耳朵尖很快就红了。 这家伙就像变色龙,刚才还清冷着现在又变得软乎乎的,两种截然相反的特质是怎么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的…… 傅朝闻漫无边际地想着,眼皮竟然渐渐地开始打架,俞寂脖颈间的清淡雨水味儿好像比药物更能安抚助眠…… 俞寂算完所有数据已经是凌晨一点,收拾好材料关闭电脑,回头看傅朝闻全然睡熟了。 眉眼安静,呼吸绵长,脑袋无意识地低低垂着,抵在俞寂的后颈的位置。 “还失眠呢……” 雨水味道对于傅朝闻的助眠效果,俞寂压根毫不知情,还暗自腹诽:“睡得这么沉。” 心里埋怨,但身体却诚实,给傅朝闻盖好棉毯后才回自己房间睡觉。 次日清早俞寂起得很早,给鱼崽儿喂完奶准备下楼吃饭,沙发里棉毯和抱枕整齐摆放,看不出有人睡过的痕迹。 现在不到六点,陈姨没来别墅,因为俞寂心心念念早出门买菩提花,就从冰箱里取出昨晚的番茄鸡蛋面简单加热当早餐。 鱼崽儿来傅家祖宅后,俞寂几乎整天都跟他的宝宝腻歪着,难得有时间出门。 七月的清晨算是凉爽,俞寂口罩帽子外套捂得很严实,坐着公交车来到一家高档茶店。 买茶的钱是傅朝闻通过微信发来的,也幸亏他的钱,俞寂给母亲发钱又支付完月嫂费,最近确实有点囊中羞涩。 这家茶店装潢古色古香,没有其他店员,只有年轻的老板,正坐在茶案后面燃着熏香。 俞寂说明来意,老板起身笑脸相迎,很周到的为俞寂介绍店里的茶品。 随后利索地在茶架上取出菩提花茶,满面温和地笑道:“菩提花茶要专用紫砂壶煮沸,晚间饮用效果更佳。” “谢谢……” 俞寂接过茶,脸色有点发白,转身没走两步就感到腹部隐隐抽痛。 其实坐公交车时就感觉不舒服,大概是早晨那碗番茄鸡蛋面惹的祸。 他向来能忍痛,想着打个车回傅家就好,但是走出茶店腹部却愈发地疼,肝脏和胃像是狠狠绞着。 俞寂疼得冷汗涔涔,没办法平稳往前走,只能蜷缩起身体暂时扶墙蹲坐着,拿出手机想打电话。 脑子里首先想到的是傅朝闻,但是俞寂昨晚看过日程表,现在应该在跟外商开会。 俞寂忍着疼拨通了徐姨的电话,可是手机响到挂断也没有人接。 最后他拼尽全力敲了敲茶店的门,“可以送我去医院吗……”
第24章 剩饭好吃吗俞寂
俞寂在茶店老板的豪车里疼昏过去,再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的独立病房。 穿着蓝白条纹的宽松病号服,手背静脉吊着生理盐水,腹部的绞痛感虽然已减缓些许,但还是刺激得很难受。 睁开眼睛,隔着窗帘都隐隐刺眼的光线证明现在时间差不多到中午。 有位穿白大褂的男人正站在病床边,是曾经和俞寂在傅家喝过酒的沈璧。 沈璧是京城中心医院的医生,出现在病房里不足为奇。 “沈医生……” 俞寂说话嗓子还是哑的,低头看病历的沈璧闻言抬头,立刻走近安抚俞寂躺好。 边轻声说道:“我请专家诊断过,是轻微食物中毒引起的胃部痉挛。” “你以前饮食不够规律,胃壁非常脆弱,开的药先吃两疗程,多注意这方面的问题。” 俞寂虚弱地向他弯弯唇角,微微点头很有礼貌地道过谢,又问道:“沈医生送我来医院的那个人他还在吗?” 听到俞寂问起这事,沈璧脸色微变,却很快被掩盖过去。 只俯身给俞寂整理着脚边的薄被,应道:“他已经走了,你安心休息就好,吊完这两瓶我开车送你回傅家。” 俞寂半边脸藏在被子里,乖乖点头,又忍不住有些遗憾,他本想当面谢谢茶店老板的。 “胃还疼吗?” 沈璧说着脱掉宽松的白大褂,露出里面精致的西装革履,坐在了病床旁的陪护椅上。 俞寂摇摇头示意不疼,泛红的眼睛直直地望向沈璧,对他忽然脱掉白大褂有点诧异。 他的情绪向来显在表情,沈璧笑笑自觉地解释道:“我今天休班。” 沈璧下班的时候,正撞见担架将俞寂匆匆忙忙抬进来,他不放心就赶紧跟过来。 因为自己麻烦其他人,俞寂觉得很抱歉,“稍后吊完盐水我自己回傅家就好,不用麻烦你了沈医生。” “不用跟我客气。” 沈璧往杯里倒了些水,边问道:“那天在傅家听陈姨叫你小俞,我也这样叫可以吗?” 俞寂抿着嘴唇点点头,当然可以。 这时候俞寂抬眼看着沈璧,他模样长得其实很出众,唇边总是带着抹温和善良的笑意,西装和精致的银边眼镜衬得更儒雅。 气质和谈吐仿佛与生俱来,就像天生在京城的金银堆里长大,完全看不出他身上有任何来自偏僻小地方的痕迹。 俞寂则全然不同,他怕浪费掉剩饭,出门时怕打车花钱多而选择坐公交,两条洗到发白的牛仔裤换着穿。 在那些富家子弟面前,他似乎永远也无法堂堂正正地抬起头。 沈璧不知道短短几瞬俞寂想些什么,只细心地用手背贴近杯壁试试温度,在杯口插好吸管喂给他:“来,小俞。” 俞寂倒不好意思真让沈璧喂自己,微微起身半托着杯底喝完了水。 盐水流速不慢,两瓶很快就输完,期间徐姨打来电话,俞寂简单说明了情况让她安心。 胃痉挛是胃部肌肉抽搐而引起的挤压感,严格来说不算是什么毛病,但跟牙疼差不多,属于只要疼起来就能要人命的那种。 被疼痛折磨到昏厥,醒来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沈璧扶着俞寂缓慢走到病房门口,有位护士告诉沈璧,说是患者家里来人了。 前来医院接俞寂的,是辆纯黑色高端豪华商务MPV,他从没见过傅家有这辆车,来接他的司机倒是认识。 商务车后门缓缓敞开,空调的冷气混着酒香扑面袭来,俞寂抬眼就看见有人坐在后座。 两指夹着高脚杯,杯里的猩红液体随着他的动作翻滚,姿态慵懒放松,是傅朝闻。 “少爷……” 俞寂怯怯地喊了傅朝闻一声,捂着隐隐作痛的腹部,被司机搀扶着手臂勉强登上车。 按照傅少的日程表记录,他应该整天都在接洽外商,现在大概是陪着逛产业园的时间。 而且旁边的桌面确实有几摞资料,以及两三只用过的高脚杯,客户可能刚离开片刻。 以俞寂目前的状态,就只能推理出这些,不等往深处想胃痉挛的抽痛又逐渐袭来。 他额角还有未褪的冷汗,手腕挂着医院里开的胃药和破帆布包,身穿蓝白条纹病号服,狼狈地弓着腰窝在傅朝闻对面。 难受得呻吟出声,傅朝闻才慢悠悠地抬眸看向俞寂,开口便冷嘲热讽:“剩饭好吃吗?” 俞寂本就绞得腹痛,闻言更是委屈,微不可察地地撇了下嘴,缩到座椅角落里没作声。 他脑袋深深埋着,就像只锯了嘴的葫芦,鼻梁却是忍不住地阵阵发酸。 见此情景,前面副驾坐的齐司封默默伸手给傅少跟他嫂嫂拉上挡帘。 又觉得非常诧异,明明是推掉跟外商的约谈过来接人的,怎么半点好脸色都没有...... 这事儿俞寂也看出来了,傅朝闻冷峻的脸都快黑成锅底。 他擦了擦额头的湿汗,虚弱解释道:“沈医生说只是胃痉挛,不碍事。” 后边又相当善解人意地添上一句:“我坐公交回去就好,少爷您去忙吧。” 本以为这道歉的话能给傅少消气,可傅朝闻掀起眼皮斜了俞寂一眼,脸色更黑了几分。 这一眼就把车厢顿时变成了冰窖,俞美人像待宰的羔羊似的缩在座椅上,不敢再说话。 就在他以为就这样一路冻回家时,傅朝闻却突然转过头:“过来坐。” 紧张的俞寂如释重负,极其顺从地按着腹部慢吞吞地挪到对面的座椅落座。 装药的袋子里除去胃药,还有瓶跌打油,傅朝闻倒了些在掌心,然后熟门熟路地掀起俞寂的裤腿。 大腿里侧有些青紫痕迹,俞寂没印象是怎么弄的,也不怎么疼,就是看着触目惊心。 被温热的掌心覆盖住的瞬间,俞寂手指尖都忍不住蜷缩了一下。 这位置的皮肤又软又嫩,敏感至极,尤其那掌心还覆着层薄茧。 俞寂偏过脸去,要咬住唇瓣才忍住喘息,已经分不清是疼的还是别的什么感觉。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