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丰帝也高兴,封答应为贵人……
岑越是四月听闻消息的,眉头蹙着,想着圣上贵人有了龙嗣,别押着阿扉不放,等孩子生了才回吧?
那这岂不是没完没了了,要是老大生了,又有怀了呢?
太医院难不成光指望着阿扉一人了吗!北安伯也满肚子牢骚,然后继续下田观察观察。
两口子都给天丰帝兢兢业业打工。
这日天暖和,岑越一身短打从田里出来,打算回家吃饭,便老远看到田埂上站着一人,“怎么这么像大崽的……”
“越越!!!”齐少扉是马不停蹄的奔着越越去的,声音里透着撒欢。
岑越听他名字,犹如天籁。
夫夫二人终于团聚相见了。
圆月五岁了,还是整岁,见了阿爹回来,看看旁边那位,跟不认识一般,瞪圆了眼睛立在原地。
齐少扉说:“越越,这怎么有个小傻子?”
岑越捣阿扉。
“爹!”圆月扑上去便抱着爹大腿,是扬着脑袋眼睛亮晶晶的,而后有些发红,哭了出来。
齐少扉一把抱着圆月,沉了许多,真长大了。
“怎么哭了?我也没薅你头发。”
圆月不说只埋头哭,喊着爹爹。
岑越齐少扉听了,两人都有些难受,知道崽是想爹,见了面后喜极而泣也有一肚子的委屈,过去那般久,见不到爹,如今见了先是一顿哭。
圆月哭的痛快高兴,蹭了爹一身的眼泪鼻涕。
后齐少扉笑说:“好久没见,就是鼻涕眼泪,爹也不嫌你。”
“真的?”圆月眼泪汪汪说着,又流了鼻涕。
齐少扉:……
岑越给崽擦了,说:“这两日,他有些风寒,邹大夫看过,说小毛病,喝了药快好了。”
“我看看。”齐少扉揪着胖崽胳膊,把了脉,确实无大碍,拿着大手给圆月擦眼泪,“真不嫌你。”
圆月倒是害臊,不要爹抱了,他自己擦擦,还要换衣裳,脏兮兮的呢。
这一日,圆月跟前跟后,就是俩爹的跟屁虫。齐少扉也由着这只‘蜡烛’,越越说这叫电灯泡,他没见过灯泡,但听越越说会发亮,跟蜡烛一般。
那胖崽就是胖蜡烛,亮堂堂的。
“你没在家,去年时,刘妈妈儿子来了,接了刘妈妈回去养老。”
齐少扉问:“回舟山吗?我原先还说和你去看外公。”
“外公调任了,如今不在舟山,在北雁郡城。”岑越说。这是大喜事,因为离得近,刘妈妈儿子便来传信,岑越那时候忙着开地这事,因此也没亲自前往。
刘妈妈自知年迈留不下,便主动说她就跟着儿子回郡城养老了。
齐少扉听闻,点了点头,说好,“外公其实年事已高,如今调到这边……”
两人皆知,圣上这是‘赏’他们的。
如今便是,一朝得皇帝重用,家人能提拔的都会提拔,自然了,要是生了什么心,圣上厌恶了,那就全族都要遭殃。
连带的。
“咱们干咱们的活,也没什么别的心思,安分过日子应该没事的。”岑越说。
以前是小民,现如今位置高了,责任大,不光背负自己责任,还有连带着亲属亲戚。
齐少扉笑了笑,凑过去亲了亲越越,得意洋洋说:“我还靠越越得了个诰命,正三品。”
“!”岑越刚感叹语气有点严肃,此刻被阿扉话内容惊住了,没了先前气氛,是不可置信说:“真的假的?真封了诰命?”
怎么这样啊。
齐少扉高兴点头,很是骄傲,“以后我就是北安伯的散士。”
“散士?”岑越念了遍,阿扉诓他的吧?这诰命夫人封号还有这个的?
齐少扉一脸认真胡扯:“我是男子,自然不一样了。”
“这倒也是。”恍恍惚惚中,岑越信以为真。
直到许久以后,两人一年之中有几分清闲时,岑越陪着阿扉去各地官学讲学,那时候才发觉几分不对劲,这诰命夫人还有讲学的工作?
就说此时,岑越念了几遍散士,捧着大崽脸颊,夸说:“我们大崽可真是厉害,真棒!”
齐少扉脸颊鼓着,含糊不清说:“越越,你是不是又把我当崽了!这可不行的,许久没见,你不能这样——”
“怎么不能?”岑越低头亲了亲阿扉的唇,笑眯眯问:“这样可以吗?”
齐少扉便开心美滋滋起来,可以可以,“任凭北安伯处置~”
“爹,阿爹,圆圆也要亲亲,也要亲亲!”
圆月从旁挤进去,举着手,蹦蹦跳跳表示他在的。
岑越:……忘了。
齐少扉:……也忘了,这胖崽怎么在这啊!
作者有话要说:
齐少扉日记85:加密脏话一段,封散士,夸圣上,好天子,不留他华都做官。加密脏话又一段,很多很多。放回乡见越越咯~锦绣小作文夸圣上~【快马加鞭直奔回乡头也不回
第141章 享盛世141
北安伯府盖好,搬进去是天丰四年十月的事情了。其实天丰四年春时,伯府便已经盖好收拾齐整了,里头花草树木,假山湖泊,一砖一瓦,皆是上品,建造府的人谁不知如今北安伯是大华新贵,东西自是用好的。
府邸位置,距离现如今的还好,骑马的话很快,十来分钟的事情,要是走路或是坐车,可能慢一些。
为此,岑越齐少扉开始学骑马,也不光是因为来往两个宅子,主要是往麦种田地奔波,学门技术挺好的。
岑越现在骑马技术很不错,府里凡是想学的,不拘男女,只要年岁到身高足能学了,都学会了。蕊红是丫头中打头阵第一个报名的,其他丫头一看,纷纷跟着了。
宫里来的抱香闻竹两位姑姑怔了怔,而后是笑了,说乡里自在痛快。后来二人也学了。
在宫里当差,知一点,要是机会到了要抓紧了,学什么本事,以后可能是傍身救命用的。
那段时日,府中上下都跟着学骑马。
岑越把这个称‘考驾照’,还笑说天凉快,现在学好,要是到暑假那晒成煤球了。
圆月很想学,可惜身高还不到马肚子那儿,这崽不死心,撒娇卖萌求阿爹,哼哼唧唧的,岑越拿着没办法,求救看大崽。齐少扉便逮了人说:“是不是我启蒙教你认字太温和了?”
确实温和。
去年齐少扉回来,之后两三个月没旁的心思,很是懒散,就爱贴着越越,岑越走哪,跟着那儿,对圆月也是温声细语的,处处纵着,父子俩一块撒野的玩。
想起来启蒙也到了下半年。
齐少扉听越越说,两位西席教称心,圆月跟着一道学,但比较‘轻松’,他便明白,肯定是没好好磨炼磨炼。
等下半年齐少扉卷着袖子说教圆月启蒙,也是一拖再拖,‘快端午了’,那便包粽子,一起过节;‘马上重阳了’,于是休息两日全家登高露营野餐;‘十月一是不是要回桃源乡烧纸’,先前你在华都不回来,我这儿也忙,得了爵位,你封了三品——
岑越这儿还给阿扉找补,总不能在俩伯伯跟前说阿扉得的是诰命,估计俩大伯听了得百感交集,不知道是说祖上冒青烟,还是旁的了。
就直截了当说正三品,散士。反正这散士听着也不像是什么‘淑娴夫人’、‘端康夫人’这样的封号。
然后一家人又去桃源乡烧纸。
去了桃源乡回来路上,齐少扉便叨念那也要再去一趟大哥大嫂那儿,得回岑村——
“如今我回来了,不好不走动,大哥大嫂肯定知道你得了爵位。”
岑越说:“第二年时哥嫂来过。”又点了点头,“确实该亲自去,小住几日。”
于是天丰三年的冬日,一家三口带着人又到岑村住了七日。
村中每日都有人上门来拜,村民淳朴,也说不了什么弯弯绕绕的话,却也知现如今身份地位不同,求人神色忐忑,岑越一看便知来意为何,一概不收东西,说:“明年收成种子下来,北雁郡丰禾府县下的村子应是够的。”
这岑越说的还保守了。
村民一听,喜极而泣,“真的吗?明年种子就能用上了?”
“够不够啊?”
“怎么买?”
起初天丰帝只让北安伯管种子栽培,后调了唐家军去协助,到了之后各个衙门往下派发这事,天丰帝便想有何人。
温如生说:“圣上,俗语有一事不劳二主,再者北安伯夫夫圣上您知道,他们没根基,全都靠着您,为此事定会殚精竭虑好好效忠的。”
“再者,臣说句实话,北安伯夫夫心思单纯,有时候官场沉浸久了,尤其是地方官,层层下去,各种心思手段,不如圣上您撑腰做主,北安伯在地方没牵挂,冲锋陷阵,有唐家军队从旁护着,定能将此事快速定下。”
天丰帝一听,“子同,你懂朕,朕其实也是这个想法,先前担忧北安伯太年轻没根基,现在听你这般说,甚好。”
后传了旨,麦种一时,全权有北安伯负责,唐家军协助,听北安伯调度指挥麦种之事。
于是今年秋麦种刚下地种下时,北雁郡城林知府就亲自跑了一趟,同北安伯问安是一,正经事就是来年种子分配的问题。
各官员都记过数据,算过帐的,麦种分配之事,林知府带着北雁郡底下三个县令,统计了各个村庄,说实话,够两个府县。
“先紧着贫穷的地儿。”岑越说道。
圣上免了两年粮税,百姓们缓了两年,存了些家底,经济略富裕的地方,种普通的麦种也能过——
只能这般了,东西少,自是有偏颇选择的。
唐家军已经日夜不间停找荒地,开垦,等明年百姓种了后,再收的粮税,还有这边种的,等天丰五年时,肯定够两个郡用的……
如此下去,岑越保守估计,若是顺顺利利些,到了天丰七年时,大华凡是能种麦子的地儿都能种上了。
这几年就辛苦些,其实朝廷负担也重,一直用着国库。
此时岑村村民听完,皆是要跪地磕头,岑越拦住了,说:“不必磕头了,这是天佑大华,圣上乃是真龙天子,才有此物,庇护大华的百姓。”
众人便磕头谢圣上。
岑越现在说话严谨,凡是所到之处,百姓感激,皆是这般说辞,自然是流传到了天丰帝耳朵里,天丰帝闻言,面上笑意浓厚,说:“北安伯替朕分忧,实乃贤臣。”
明君贤臣。
后岑铁牛看了弟弟许久,岑越吃着馒头就菜,他嫂子手艺一如既往,吃惯了精细的,乍一吃嫂子做的大锅菜,还挺香的,此刻看到大哥看他,不由抬头问:“哥,咋了?干嘛这么看我?”
“觉得你现在这模样生疏了,刚都不像你了。”岑铁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