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刀刀自己玩。”
“阿爹~”
弯刀握着积木喊:“干爹。”
“玩了一早上?圆月你没去听课?”岑越过去坐在旁边,是把积木打乱了,圆月先急,急完了看刀刀,刀刀没不高兴,他也不急了。
“圆圆早上去了。”圆月回阿爹的话。
岑越说:“刀刀你自己玩。”又跟小菊说:“取一套弯刀没玩过的来。”
小菊去拿玩具。
弯刀笑的眼睛弯了弯,挨着干爹坐。岑越就跟圆崽说:“你和刀刀玩拼积木,得刀刀自己想,你把正确的递过去,刀刀还怎么玩?”
“圆圆,圆圆是怕刀刀找不见。”圆月先说了句,又扑过去软软的抱着刀刀,说:“哥哥不是不让你玩,对不起刀刀,哥哥这次认真跟你一起玩。”
弯刀:“好呀哥哥~”
岑越陪着两个玩了会,小菊拿的这匣子积木做的小和密一些,一看就是新送来的,圆月自己都没玩过,自家崽拼积木、拼图有一手,记忆也好,玩过一遍记得七七八八,再玩第二遍那就是彻底记住。
现在拼图是越来越难。
岑越都有点摸不到,圆月先找到了,但他握在掌心里不说话,偷偷看刀刀,然后慢慢的混在里头,又用小手往刀刀腿旁拨一拨,让刀刀自己找。
弯刀慢吞吞的寻,圆月也不着急不催。
岑越心想,弯刀还挺磨胖崽性子的。自家崽有时候是个急脾气,他本来想说不像阿扉也不像他——后想了下,他以前小时候好像脾气也急。
只是父母出了车祸去世后,他就长大了,尽量学着稳重。
岑越看两只玩了会,青丝送了草莓来,新鲜草莓各个半个巴掌大了,岑越吃了一口,觉得不冰,给圆月了一颗,“刀刀吃不了太多,你俩分着吃,别喂太多了。”
“造造阿爹~”圆月便捧着草莓先给弟弟喂,“弟弟甜甜的,你次啊次啊~”
岑越:有点想大崽了。
晌午时吃的鸡丝拌粉,家里备了许多土豆粉、红薯粉,晾晒干吃的时候只下了煮好过冷水,配着炸好的花生米辣椒油,还有西红柿片和黄瓜丝,真的爽口解腻。
两只吃不了这个,弯刀吃的肉泥蔬菜米粉,是糊糊状,圆月看了眼有点点嫌弃,“刀刀吃这个呀!”
岑越好笑,揉圆崽脸颊,“你还看不上,你小时候也是吃这个长大的,吃的可香了!”
圆月眼睛瞪圆,一脸不信,再神色复杂的看看刀刀碗里糊糊,而后说:“还挺不错的。”
你变得太快了,圆圆!
刀刀握着勺子挖了勺糊糊递到哥哥嘴边,他听到哥哥说好了。圆月:……哥哥不想吃糊糊的。
但他看了眼弟弟,不想伤弟弟的心,便啊呜一口吞掉了。
弯刀以为哥哥喜欢吃,后来是他吃一口给哥哥喂。
岑越笑了半晌,最后是说:“刀刀自己吃,一会不够了。”
“对对,刀刀你自己吃,哥哥不饿。”圆月摸摸自己肚子意思不饿。
当日傍晚时,二苗回来了,直奔这儿接弯刀。
“圆圆今个怎么没依依不舍?”姜二苗好奇。
圆月是肉脸复杂,最后说:“刀刀,哥哥还是喜欢你的,哥哥只是不喜欢吃你的饭饭。”
“晌午弯刀看他吃的香,是每次吃东西都给圆月喂——”岑越好笑,圆月为了不伤弟弟心,忍着吃下了,现在看吃的有点伤。
毕竟无盐糊糊嘛,吃过了有滋味的饭,真的很难接受这个。
“吃不到一块没事,我明日在家中休息,那等晌午饭吃了我在送他过来玩。”姜二苗不在意说。
圆月忙说:“也能吃到一起的阿叔~”
“刀刀,哥哥明日去找你玩。”
“哥哥再见~”弯刀挥手。
“再见再见~”
姜二苗前脚刚走,闻竹姑姑便说有大人找。岑越过去会客院,已经有乡民好奇,忍不住先是过了称——
“今年未晾干去壳的麦子,一亩田收成五百三十斤,伯爷!”官员很是激动。
这近两个月,他们在乡里,与民一起下田,自是知道这个数字是多么的惊喜。
“不错,风调雨顺的好年。”
岑越也高兴,今年收成好了,麦种多,朝廷向桃花乡乡民买种子——自然给乡民留有自家种的,等整个北安伯府赏地都种下种子,来年便能向朝廷写折子了。
再有圣上颁政令,相信用不了几年,整个北雁郡百姓们能用上好种子,再到北上……
总会种麦子的地方,都会种上好种子的。
跟随而来的十位官员,此时是彻底心服口服,唯有佩服,他们此次跟着伯爷,是真的为天下万民办好事,办实事的,功在千秋啊。
痛快!
作者有话要说:
齐少扉日记84:呜呜呜呜呜我不好我一点都不好想越越呜呜呜
第140章 享盛世140
天丰二年,六月初,华都。
信使快马加鞭,一路从华都北城门进,穿过熙熙攘攘的主街,两边百姓听闻马蹄声纷纷避开,只见那信使一路往皇宫方向去了。
“从北面来的?”
“什么事,怎么这般急?”
“不知道,官老爷的事,咱们怎么知晓。”
“那也不一定,先前时,宫里的事,圣上的事,哪样不知?”
“先前是什么先前?嘴上没个把门的。”
那人便后怕,只笑呵呵,东拉西扯说旁的去了,先前自是前朝大盛了,前朝大盛最后一位天阉皇帝,如今的顺王,这名字起的,可不是顺着如今的新帝么。
说让位便让位,也接封,乖顺的哦。
顺了,才有命,才有好日子过,如今听说顺王在府中娇妻美妾各种逍遥自在,只是——有人想到这儿,露出蔫坏的笑来,说了句:“放一王府的美人,也不行啊。”
众人便都笑话上了。
天阉王爷。
大家笑话顺王,这个没什么,反正今上对这位王爷不好不坏,就留在华都眼皮子底下看着,不过没砍了头那都算当今仁厚,众人谈笑,忘了那快马加鞭进皇宫的信使所为何事了。
奏折直奔圣上案头。
这会快晌午,天丰帝还未用膳,是在寝殿中,仅穿了一条裤子,上半身光着,穴位上刺着金针,只见那金针还冒着白烟,先前金针用齐探花特质的药烤过的。
这副景象已经有快一个月了,该说见怪不怪,可伺候的太监们每每还是提心吊胆,就是底下守着的几位太医,圣上疗伤时,他们也急,倒是齐探花郎悠悠哉哉的,不知道想什么。
齐少扉能想什么。
这大半个月来,圣上寝殿的花瓶纹路、地砖几块、插了几枝、挂的什么画、画上留的什么字,他都盯完了,实在是无趣的紧。
家里的麦子该收了,今年顺顺当当的——应该是吧?北方天气也不知好不好,希望好吧,这般麦子丰收了,让朝中那些背地里嚼越越舌根,说越越德不配位的老帽们都看看,他家越越是凭本事挣的爵位,一个个老东西酸葡萄。
齐少扉想到此,又开始心底碎碎念骂人了。
“三少爷,该好了吧?是不是时辰到了?”太监总管来提醒,这位好像在走神?
齐少扉回过神,面上还淡淡的,像是刚走神的不是他,嘴上说:“在等几息。”
“是。”太监总管便退下。
齐少扉心里骂完了人,又想中午吃什么,越越在的话,天气热,肯定喜欢吃凉拌面、凉拌粉,家里还有井水沁的寒瓜、草莓,真是便宜胖崽了,肯定吃的更胖了。
于是又跑了神。
不过齐少扉操心着正事,心里有数,等该取针的时候,便上前,神色郑重严肃了些,拱手跟天丰帝说:“圣上,学生此次拔针,您心中会憋胀,吐出毒血来,这是正常的。”
天丰帝口不能言,穴位上的金针分布,一直到头顶,是一口气憋着,只眼神示意,意思知晓。
齐少扉便拔针,林太医竟是上前打下手,其他几位太医恨不得跪地看着——根据齐少扉所言,此次行针大半个月,最后一次余毒可清,只是威胁几分。
太医们本是争相阻拦,可圣上铁了心要清毒的。
时下就临门一脚,众人自是担忧害怕。
齐少扉手很稳,取针的时候,有他自己的技法,只见那针微微颤动,这本是府县中赵大夫所教的针灸之法,而后齐少扉琢磨改进,在之后跟着林太医所学,用上了药。
一步步,成了如今齐少扉自己特有的技法。
一支两支,到了最后一支,守着的太医们、太监们,一颗心都吊到了唇边,只有齐少扉目光更是冷静,拔了针。
天丰帝皱着眉,满身细汗,不过取针功夫,额前是豆大的汗滴滚落,等最后一支针拔掉,神色更是痛苦难忍,太监总管先是迎上前,几个太医也上前询问。
“圣上如何了?”
“圣上?”
齐少扉退了两步。
只见天丰帝痛苦难当,捂着胸口,噗的一身,一口的黑血尽数吐了出来,围上前的太监、太医们占了一身。
“圣上!”
“圣上!!!”
齐少扉心想鬼叫什么。
天丰帝吐完血后,原是憋闷疼痛的胸口尽轻松起来,再看围着他的吵吵嚷嚷的,当即是低沉呵斥:“朕还没死呢。”
“臣不敢。”
太医们跪了满地。
“清越你来。”天丰帝眉头舒展,“朕吐了血后,胸口舒坦许多,你看看,是否余毒清了?”
齐少扉上前,给圣上把了脉,“银针来。”
林太医递了银针。齐少扉取银针行穴位,扎了进去半指,而后扒出来,天丰帝便见那银针光洁,半点黑色也无,便知他身上余毒清了,当即是喜色。
“余毒清了。”齐少扉道,又说:“毒侵圣上龙体一年半了,如今虽是余毒清完,但还要疗养身体。”
天丰帝大喜,脸上带着笑意,点了点头,“该的,听你的,尽管开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