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路逾矠的父母保全路逾矠,不让他牺牲,一旦开战,路逾矠也会背上引起战乱的骂名。
若是上面决定牺牲路逾矠,那么,路逾矠只有两个结局,要么坦荡的死,要么他们一起逃离这里。只是,那个时候,他们注定会背上通缉犯的头衔。
无论如何,他都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更何况,抛开上述这些,如果席昱川真的是为了找他,才单独来此的,那他就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这里。
毕竟,如果他没有单独来找他,就不会出这样的事。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这种良心谴责,他不想承受。
因此,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考虑,席昱川都不能死在这里。
路逾矠:“你说的有道理。”
言裕栖:“把他带回监狱,然后联系席天毅,告诉他,只要同意让帝国的军队驻扎到黑炎星内部,并且签署永远臣服于帝国、永不开战的协议,就会把席昱川平安无事地放回去,否则,他一天不同意,就把席昱川关在监狱一天。”
这是避免战乱的最好方法。
反正席昱川自己承诺了随路逾矠处置,不妨利用起来。
和让民众安心无忧的生活比起来,这点手段实在太过于微不足道了。
席昱川静静的听着言裕栖的话,待到听完他的话,他非但不气,反而低笑了两声,看向言裕栖的目光越发炽热了起来:“小栖栖,你好聪明,不愧是我看中的人,你跟我绝对是天生一对。”
言裕栖:“……”
这个家伙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有点手段就跟他一对了,什么逻辑!
再说了,他这可是在想办法对付他和他爸,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果然精神有问题!
他刚想反驳席昱川,就听到路逾矠凉凉的道:“梦里的天生一对。”
席昱川闻言,蹙眉道:“你说什么?”
“送你去做梦。”路逾矠凉凉的道。
说罢,路逾矠直接一脚把席昱川踹晕了。
言裕栖看了看晕倒在地的席昱川,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路逾矠。
此时此刻,他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刚刚,路逾矠那话还有动作,怎么那么像小朋友在吃醋呢?
……
晚上,客厅——
“席天毅不同意把席昱川换回去,说先让他被关段时间。”路逾矠坐在沙发上喝了口刚冲泡好的红茶,对着坐在他对面沙发上的言裕栖道。
言裕栖:“看来,席昱川这唯一的儿子,在他父亲心里的位置,还是远不如权利。不过,席天毅毕竟只有这一个的儿子,他早晚会把席昱川换回去。”
路逾矠:“确实。”
话到这里,言裕栖似是想到了什么般,出声道:“说来,那个时候,就算我不开口,你其实也并不是真的想杀席昱川吧,你只是看不惯他叫嚣的样子,想挫挫他的锐气。”
“你觉得他为什么会来首都星,你真的相信他是为了你吗?”路逾矠没有回答言裕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我也不知道,有可能吧。不过,黑炎星一向以暴制暴,而最近因为没开战,还有情报泄露,导致很多主战派不满,他下面的人不安分,一堆烂摊子,所以想搅浑首都星的水也不无可能。”言裕栖闻言,托着下巴道。
“你分析的不错,可是,你还是让我不要杀他。”说话间,路逾矠放下了水上的茶杯,望着言裕栖道。
“我那天不是跟你说了理由吗?怎么还带翻旧账的。”言裕栖撇了撇嘴角。
路逾矠:“我翻旧账?”
“对啊,你翻旧账。”言裕栖点头。
路逾矠闻言,眯了眯眼睛,下一刻,他定定的看着言裕栖道:“那我就好好的翻一下旧账,你说,除了席昱川,许辰逸,傅凌绍,沈泽悦,还有我那不成器的表弟,还有谁?”
听着路逾矠突然爆出来一堆名字,言裕栖先是一愣,而后不解的道:“关沈泽悦什么事?不是吧,沈泽悦那开玩笑的话你也信?”
路逾矠见此,沉了沉眸子:“没有否认我表弟,看来,你知道了。”
言裕栖:“……”
我去,完了!
该怎么说呢,要不还是别说了,免得越解释越乱。
这般想着,言裕栖一边站起身,一边道:“我突然想起来,我刚刚放到烘干机里的衣服还没拿出来,我先去拿个衣服。”
眼见着言裕栖快步朝着烘干室走,路逾矠敛了敛眸光,而后起身。
言裕栖这边刚取了衣服刚准备出门,就看到路逾矠站在门外,为了绕开路逾矠,言裕栖只得侧身出了门,而后贴着墙壁走。
谁曾想,他刚贴着墙壁走了两步,就被一只抵在墙边的手,拦住了去路。
言裕栖见此,只得从另一边走,不想,另一边同样被一只手臂拦住了去路。
言裕栖左右动弹不得,前面还堵了个路逾矠,只得道:“行吧,我说实话,其实,我那天醒着,要不是你把他带出去,我绝对会一把把他推开,然后跟他说清楚。”
“真的?”路逾矠垂眸盯着言裕栖道。
言裕栖:“当然!不是,你竟然怀疑我!”
路逾矠:“不要转移话题。”
言裕栖:“我没有。”
路逾矠:“那些人跟你表白的时候都说了什么?”
言裕栖:“没说什么,也没几个人跟我表白,你别想太多。”
路逾矠:“你不说,我也知道。”
言裕栖:“你知道你还问。”
话到这里,言裕栖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些信息。
许辰逸已经不是明星了,傅凌绍不仅破产还蹲了监狱,沈泽悦至今下落不明,席昱川现在同样被关在监狱,就连路逾矠表弟这两天也在病房里躺着。
这一切,除了沈泽悦的事,其他人都是被动遭殃的,再加上,路逾矠刚刚意有所指的话。
之前他是没往那方面想,眼下理清了思绪,如果他还觉得是巧合,那他就是没脑子了。
言裕栖:“许辰逸的黑料,还有傅凌绍的事,不会都是你刻意插手的吧?”
路逾矠:“过了这么久,才来问?”
言裕栖:“你早知道席昱川会来首都星吧,你更知道席天毅不会把席昱川换回去,你就是故意想关着他的。还有,我说你表弟怎么可能光摔倒就把自己的脸摔成了猪头,果然是被你打的。”
路逾矠望着言裕栖正色道:“如果我说,你说的没错,你会怎么样?”会对我失望吗?
言裕栖闻言,愣了愣,而后眉梢一挑:“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喜欢我,真看不出来。”
路逾矠:“我平常表现得不明显吗?”
言裕栖:“你平常什么样子,你心里没数吗?”
路逾矠:“我平常什么样子?”
言裕栖:“就,板着脸,面无表情。”
偶尔表情多一点,他都要惊讶老半天。
路逾矠:“是吗?”
意识到路逾矠本人并未发现问题所在后,言裕栖决定跳过这个话题:“不过,要不是我知道你不会捏造事实诽谤无辜的人,我真的要怀疑事情的真实性,毕竟,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每个人都能让你抓到错处去对付他们?”
路逾矠:“人这一生,不可能一件错误不犯,特别是身居高位,万众瞩目的人,即便是一件小事,也能发酵成大事,问题是,有没有人想找出他们的错误。”
言裕栖:“这么说,你也有犯错的时候了?”
路逾矠:“应该有吧。”
言裕栖:“那万一有一天,他们用相同手段对付你怎么办?”
路逾矠:“那就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言裕栖:“跟他们一样吗?”
路逾矠:“对。”
话落,路逾矠瞳色加深,望向言裕栖的眼眸中满是占有欲:“当然,前提是不涉及你,否则,我倒要看看,他们拿什么跟我争!”
言裕栖看着路逾矠加深的瞳孔,心腾地漏跳了几拍,而后,他快速移开眼,抬手撑住路逾矠的心口道:“突然在说什么中二台词呢,尬不尬。”
路逾矠见此,抬手握住了言裕栖抵在他心口的手:“明天去领证吧,不能总是把你放出去招蜂引蝶。”
言裕闻言,转眸瞥了路逾矠一眼:“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什么时候招蜂引蝶了!”
路逾矠:“那你现在没招蜂引蝶,就这么多缠着你的,你要是真招蜂引蝶了,我是不是得把你关起来,不让你出去。”
言裕栖:“少说这种吓唬人的话,告诉你,我可不是被吓唬大的。”
路逾矠:“那你试试。”
言裕栖看着路逾矠摄人的双眸。
我去,这家伙不会是认真的吧,难不成真要搞什么囚禁play?
言裕栖:“你别这样看我,我害怕。”
什么囚禁play!他在乱想什么呢!
都是晏萱和冬云,没事干嘛又给他发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
路逾矠敛了敛眸光,抬手揉了揉他的发梢:“知道怕了,以后就乖乖的。”
言裕栖:“别说这种肉麻的话,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跟你说了,我要去睡觉了,还有,我警告你,不许乱来!”
路逾矠:“什么乱来?”
言裕栖:“齐培逸说了,我现在还在坐月子,不能那个。”
路逾矠:“哪个?”
言裕栖:“就是那个。”
路逾矠:“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