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 ——”
贺临川洗完澡进屋的时候沈念已经睡着了,呦呦四个月了,此时正瞪着精神百倍的大眼睛吭哧吭哧啃着自己的脚丫子,并发出美味的噗噗声。
“小祖宗,你怎么还不睡啊?”alpha无奈俯下身亲亲宝宝的额头,“你看见时间了吗,现在已经是凌晨1点14分了,小孩子熬夜长不高。”呦呦放弃了自己的脚,转头在贺临川的胸膛摩挲着,嘴唇一拱一拱,看起来是想吃奶了。
睡着的Omega即使是在梦中也对宝宝发出的‘婴语’十分敏感。他闭眼睛下意识解开自己的睡衣,露出比起未生育时饱满了不少的乳头,冲空气伸出手。
贺临川还没动手,呦呦就已经熟练地爬到妈妈身边,熟悉地嘬起了奶水——其实Omega已经没什么奶了,男性Omega的乳房发育本就不成熟,呦呦大多数时间还是吃奶粉。只是他格外喜欢在Omega怀里躺着,淡淡的铃兰香让呦呦感到无比心安。
因为没什么奶水,呦呦只是嘬着乳头入睡,没一会小肚子的起伏变得规律起来,贺临川上前将宝宝抱起来送回了婴儿房。奶呼呼的幼崽在爸爸的臂弯里睡得正香,象征性向的腺体已经开始发育了,虽然只有小小的一个鼓包,但alpha仿佛已经看到不久后的将来一个小小沈念被自己抱在怀里的样子。
呦呦在出生后做了腺体检测,他是一个以后有百分之80的可能分化成Omega的孩子,至于另外可能会分化成alpha的那百分之20,贺临川已经选择性忽略了。
他的小花给他生了朵和自己一样的小花。
贺临川回到婴儿房的时候沈念还在睡着,衣衫半褪,殷红的乳首还残留着一滴鲜嫩的乳汁。这滴漏网之鱼被alpha理直气壮地收下了,粗粝的舌尖卷起小小的乳——成人的吸力可比刚出生没几个月的婴儿大多了,乳房里残存的最后几滴奶汁尽数进了贺临川的嘴里。
沈念无意识抚摸呦呦的头顶,却在梦中疑惑地发现哟哟怎么突然长大了不少。再一睁眼,果然在他胸口前奋力挑弄的并不是宝宝,而是宝宝的父亲。
“你干什么啊……”沈念揪着贺临川的头发不让他继续吃,alpha却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他吸不干净,我这是帮呦呦清理战场呢。”
说着说着,贺临川的手不老实地向Omega的臀部揉去,精准地伸进富有弹性的睡裤,一把拽住了沈念的白萝卜。
光是摸还不够,贺临川扒下沈念的裤子,把刚才嘬奶的劲儿使到了下面。
“呃……”Omega的腰下意识往上挺,拱成了一只虾米,“我今天不想做,好累。”
贺临川吐出沈念的阴茎,舌尖点点白浊,他看着Omega那双眼波流转的眸,笑着探进了Omega的穴口。那里果然和他想得一样,早已湿滑一片。
“老婆,你的身体告诉我你超想它的。”贺临川一脸得意,拍了拍自己鼓起来的裤裆,将憋闷许久的鸡巴露了出来。铃兰香和鸢尾花的味道在空气中纠缠,alpha缓慢抽插着,生育过后的Omega彻底熟透了,激素使他的身体丰盈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只需被人轻轻一揉捏,内里的汁水挡都挡不住。
他们的感情比以前更好了。
第二天顶着鸡窝头起床的沈念险些连床都起不来,腰部传来闷闷的阵痛,Omega还没下床就已经把正在准备早餐的alpha骂了个遍。
中午的时候沈念接了个电话,对方说是沈逸泽先生的律师,他有一笔巨额遗产留给沈念。
沈念在听到遗产两个字的时候愣了下,手一歪,给呦呦冲奶的手抖了抖,热水淋到Omega的手背,留下一小片刺目的红。
“原本沈逸泽先生留给您的是他名下百分之十的固定资产,在今年回到京城之后他修改了遗嘱,将他公司百分之20的股份和固定资产的百分之四十都留给了您,沈先生请过目。”
律师递过来文件,沈念狐疑地翻了翻,直到他亲眼看见沈逸泽的签名。
一阵沉默过后,Omega问道:“沈逸泽,是怎么死的?”
律师有些犹豫,沈念从他身上移开了目光,“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能查到。”
斟酌再三,律师也认为身为沈逸泽先生大部分遗产的继承人,沈念有知道他父亲真正死因的权利。
“沈逸泽先生被他前妻推下山坡,死亡原因是重度撞击导致胸腔内大出血而亡。他的前妻同他一起坠落,死亡原因相同。”
沈念从来没有想过沈逸泽会死在那个beta手上。他玩弄了女人一辈子,最终死在女人手上。大仇得报的快感并没有让Omega心情愉悦,相反,他就像听到了一个陌生人的死亡一般,面无表情的脸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不要他的钱。”Omega听到婴儿房传来儿子午睡醒来的声音,一个眼神alpha就从沙发上起身,去婴儿房看呦呦去了。
“他不止我一个孩子,他还有个年轻的妻子和刚做过手术的孩子。”沈念仔细看了下那份遗嘱,沈逸泽留给沈年母子的居然还没自己多。“他们比我更需要钱,况且如果沈逸泽的妻子知道他留给了我这么多钱,怕是也不会同意。”
“沈逸泽先生的小儿子已经死了。”律师出言极快,不假思索,直到看到对面坐着的Omega突然挺直了脊背一脸震惊之色,他才意识到自己话语的轻率。律师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顿了顿,用有些不太自然的语调说道:“沈逸泽先生的妻子被他前妻的家人起诉故意杀人罪,沈逸泽先生的二儿子就是被她杀害的。证据确凿,已经被逮捕了。”
“沈年死了?!”Omega的双眼瞳孔剧烈收缩,十指向掌心蜷缩,“他怎么死的?手术出现了排异反应?”
“沈年的手术很成功,他是被……沈逸泽先生的前妻绑架了,在山上的时候就没了气息。”律师擦拭了一下镜片,豪门里兄弟手足自相残杀的事有的是,他从没见过沈念这样的人。家里发生了这么多起命案,居然全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局外人最终拿到了最多的财产独善其身。只是律师不明白,为什么沈念父亲的死亡都没让Omega情绪起伏这么大,偏偏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让沈念脸色瞬间变白。
律师还是决定告诉沈念实话,他凑到沈念耳边,小声道:“你弟弟是被你父亲的前妻毒死的。你父亲的现任妻子还在找律师给自己辩护呢,可是赵琳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啊现在。”
熬过了白血病,好不容易等到了配型做完手术,可最终夺走沈年性命的不是疾病,而是他父亲曾经种下的孽果。
沈念心脏怦怦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他的呼吸沉重而急促,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胸膛剧烈起伏着,双手微微颤抖,额头不停冒出冷汗。
怎么会这样,死的怎么会是沈年?
Omega脑海里浮现出一双枯瘦稚嫩的小手,他是那样渴望摸摸自己肚子里的宝宝,但又迷信地怕过了宝宝病气。他细嫩的声音仿佛还在沈念耳边回响:“我生病了,不能摸宝宝。”
那样一个善良的小Omega,甚至比呦呦大不了几岁,就这么在亲生父亲的因果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贺临川站在客厅的门口,律师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在他瞒着沈念去京城为沈年捐献骨髓时,小小的Omega向他鞠了一躬表示感谢。他说希望哥哥肚子里的孩子永远不要生病,不要像他一样。临进手术室前,沈年跑过来亲了亲alpha的脸颊,他说拜托把这个吻带给他的哥哥,如果有一天他能好起来,他再亲自回小岛找哥哥和小宝宝玩。
沈年在这个世上和贺临川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谢谢你照顾哥哥。
怀里的呦呦攥着父亲的衣服,仰头看着alpha笑。贺临川平静的脸色少有的陷入低迷,他不由得抱紧了儿子,默默为沈年叹息。
多么好的孩子,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最终沈念收下了这笔巨额遗产,并将它悉数捐到红十字会,作为儿童白血病的治疗资金。
第57章 番外(四)周茸
干燥的地下室传来脚步声。
“咚——咚——咚”
随着阶梯的灯带一步一步亮起,纯手工制的皮鞋与大理石台阶碰撞,发出沉闷的声音。
原本缩在墙角的男人耳尖微动,心脏随着脚步声愈跳愈烈,黑暗的环境让他时刻保持着警惕性。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光影随着门外的身影一起泻了进来。周茸立马抬起被手铐束缚住的双手,讨好似的俯下身将面前的不锈钢碗往前顶了顶。碗里原本的汤汤水水被周茸舔舐干净,光洁的碗底映衬出beta希冀的面孔。
“主人,你回来了。”
来人居高临下俯视周茸,看到他将空碗一点点挪到自己的鞋旁,随后用水淋淋的双眼凝视自己,alpha低笑一声,奖赏般伸出手,干燥温暖的手底揉了揉周茸的头顶。
“good boy.”
Alpha缓慢踱步,坐到旁边的真皮沙发上。周茸也想跟过来,只是脖颈突然一紧,锁链在地上摩擦,发出尖利的声音。
“主人……”周茸抬眸向alpha看去,处在黑暗中的男人从衣兜里掏出一把钥匙,像给小狗扔骨头。金属钥匙发出清脆的响声,周茸迫不及待捡起身边的钥匙,却听见男人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咳嗽。
beta立即抖了抖,接着跪了下来,鲜红的舌尖卷起地面的钥匙。
“啪——”束缚在周茸脖子上的项圈终于打开了,那个皮质的项圈后面连接着一条沉重的锁链。
狗狗的行径,只能掌握在主人手里。
解开项圈的beta迫不及待来到男人身旁,他光裸着身体跪在男人脚边,熟悉地解开alpha的裤链。
alpha的性器没有勃起,但这并不会使周茸感到沮丧。柔软的舌在马眼旁挑逗,空气中立刻弥漫起信息素的味道。阴茎很快充血勃起,周茸起身抬臀,将身子沉沉压在男人的鸡巴上。
缓慢抽送间,beta扬起细弱的脖颈。
黑暗中光影变化,男人的脸很快浮现在灯光下。
他慵懒地斜靠在沙发上,高贵俊美的脸浮现一丝玩味,邪魅妖娆地笑着,目光森森阴寒,沁入骨髓。alpha目不斜视地盯着在自己身上起伏的beta,苍白修长的手指不自觉抚上周茸充满情欲的脸——即使是在这样狼狈的情况下,beta依然美得无比动人。
这是一张充满诱惑力和欺骗性的面孔,他就像白雪公主吃下的毒苹果,表面光鲜亮丽,其实内里尽是能让人肠穿肚烂的鸩毒。
美丽、愚蠢、恶毒、疯狂。
周茸的一切,他都爱不释手。
释放之后,周茸伏在alpha身上低低的喘息。beta很快起身,任凭穴里的精液顺着腿根流淌,他重新跪在男人脚下,捧起alpha的性器将上面黏腻的液体全部舔舐干净,并将阴茎妥帖地收进alpha的裤子里。
一场性爱下来,只有beta一人狼狈,浑身散发着难以言喻的精液味。
“老公……”周茸撅起红嫩的唇,从他体内流出的白色液体滴到了身下的毛毯上,beta试探性地将双手凑到alpha面前,手铐坚硬的材质在周茸的手腕上硌出紫红的痕迹。
“可以把手铐解开吗,我的手好疼。”
男人捏住周茸精致小巧的下巴,漫不经心地说:“要求太多的小狗,可是要接受惩罚的。”
周茸闻言浑身一僵,嘴角强撑着一抹勉强的笑:“小狗知道了。”
“今晚你不用睡在地上了,奖励你睡笼子。”
周茸看向墙角的圆形鸟笼,在男人将鸟笼打开后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
一周了,整整一周他都睡在冰冷的水泥地上。alpha不允许他穿衣服,每晚他都冷得发抖。鸟笼里铺着厚软的被褥,尽管圆形的笼子让他只能蜷缩着身子才能躺下,但beta已经不在意能否在笼子里伸直腿了。
“我要走了,一会儿给你送晚餐下来。牛排怎么样?”alpha卷着袖口,淡漠地问。
“好的,谢谢老公。”
alpha唇角勾出好看的弧度,缓步上楼。
他的笑容,和那日与beta拍结婚照的样子一模一样。
他是周茸的现任丈夫,是贺临川曾经派给周茸的心理医生。
他叫闻渊。
在知道自己和贺临川彻底没有可能之后,周茸遇到了闻渊。闻渊是一名心理医生,与周茸刚认识的时候,他刚和新婚妻子度完蜜月。
单纯的alpha勾引起来没什么难度,在一次闻渊上门为他疏导的时候,他抢过了闻渊的婚戒,并在书房里和闻渊做了第一次爱。
和周茸所接触过的大多数alpha不一样,闻渊很快便和自己的妻子离了婚。那是一个下午,周茸和闻渊在alpha的家里颠鸾倒凤,闻渊的床头还挂着他和他妻子的婚纱照。在他们做到一半的时候,闻渊的妻子回了家。那个Omega没有beta想象中的歇斯底里和愤怒,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然后转过身问闻渊,他们可不可以离婚。在得到闻渊肯定的回答后,Omega深深看了beta一眼,退出了卧室。
beta并没有看见那个Omega在转身后诡异微笑着的面容。
再后来,周茸顺利和闻渊结了婚。
alpha非常爱他,对他无比温柔疼爱,周茸到底是找到了自己的另一个‘贺临川’。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曾经对前任丈夫的迷恋也不过如此,即使自己是beta,但爱他的人络绎不绝。
幸福的生活很快令周茸感到麻木,于是他在某一天给闻渊送文件的时候,看到了闻渊新招的实习生助理。
一个刚满20岁的年轻alpha。
他和那个alpha在闻渊的办公桌上疯狂做爱,年轻alpha痴狂地吻着周茸身体的每一寸,夸他是这个世界上自己见过最美丽的人。
这件事很快就被闻渊撞破了,周茸以为他会像贺临川一样痛斥自己然后离婚。没想到闻渊只是默默擦了擦手指,淡笑道:“比我想象中要慢。”
看来还是他高估了周茸,他以为像beta这样一个道德感缺失的人会迫不及待地勾引他人,没想到周茸竟然真的踏实本分扮演好一个贤惠人妻的角色长达半年。
差一点,他就要放弃这个无趣的beta了。
从那天起,周茸就被闻渊关进了地下室。
周茸和闻渊结婚半年,竟然从没发现家里有个这么大的地下室。
起初的beta当然是不服的,直到闻渊拿出一根马鞭将他抽得半死。
周茸亲手为自己挑选了一个火坑。
*
很久没有在这么温暖的环境中睡觉了,周茸罕见地梦到了他的前夫。
“我愿娶你为我的妻子,从今时到永远,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富裕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快乐还是忧愁,我将爱着你、珍惜你,对你忠实,直到永永远远。”
混血alpha眼里的深情浓得化不开,在两人亲吻的时候,贺临川在周茸耳边轻声道:“小茸,我会爱你一辈子。”再次投入到丈夫的怀抱,周茸喜极而泣,他在alpha怀里哭诉着,一声一声喊他“哥哥”,道尽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