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晓远想好了:“我们瞒着所有人谈了两年,足够了。”
诚恳道:“我很感谢你两年的纵容包容和理解,让我可以没有任何顾虑的做一个普通的上班族。”
陆琛回视贺晓远,亦诚恳道:“我也感谢你的成长和理解,愿意从平静的生活中走出来,站到我身边。”
贺晓远吻陆琛:“不客气,我爱你。”
陆琛也亲了亲贺晓远:“我也爱你,老婆。”
离开11层,贺晓远回了项目组办公室,带来公司的结婚证插在西服外套的里衬口袋里。
他一到办公室,办公室人便意外:“回来了?”
都以为他还要过两天才出差回来。
“顺利吗?”
有人问。
“挺好的。”
贺晓远在工位坐下。
坐下后,贺晓远既没干活儿,也没开电脑,就这么靠着转椅的椅背。
他默默想,一旦公开,天翻地覆,也许正像陆琛说的,他平静的生活自此就要打破。
大家会特别惊讶吗。
待他的态度会大变样?
他的处境随之大变?
或许吧。
贺晓远虽喜欢过去两年在项目组的工作、日常和氛围,但他也知道没有什么是一直不变的。
谁都需要往前走。
谁都会往前走。
所有人,每一个人。
他亦是。
迎接、拥抱新生活吧。
贺晓远很快想好了,兀自笑了笑。
笑完,他继续坐在椅子上,扭头向着旁边、身后,扬声道:“跟大家说个事。”
办公室此时原本就比较安静,正是大家各自忙碌的时候,几个boss也都不在。
贺晓远一嗓子,办公室里更静了,都在等他们小远boss说什么事。
贺晓远以匀速的寻常的口吻道:“是件喜事。”
众人:然后?
贺晓远:“我今天结婚了,早上去领的证。”
众人:?????
哈!!!!?
静了仅两秒,办公室骤然掀了锅——
有人:“卧槽!”
有人大声喊:“结!婚?”
有人:“我不信,不可能。”
“就是啊,你才几岁。”
有人:“我信啊。”啪啪啪开始鼓掌,一看就是也根本不信。
……
贺晓远扭头:“真的。”
内衬口袋里摸出红本,印着国徽和结婚证字样的封面举着冲众人,扬了扬。
众人:“卧槽!真的啊?”
“假的吧?”
“我不信,给我看看。”
贺晓远把证塞回内衬口袋,起身走出工位,笑着抬步往外。
众人:“怎么走了?”
“给我们看看啊。”
“我就说假的吧?”
贺晓远推玻璃门,笑道:“过几天你们就知道真的还是假的了。”
—
楼上,总裁办,乔思行坐在自己工位,开了一个空白文档,正文标题刚打了几个字:关于思普瑞思陆琛(CEO兼董事会主席)已婚领证的告知书……
乔思行打完标题顿住,手悬在键盘上想了想开头该怎么写。
想着想着一不留神分了个神,脑子里晃过贺晓远那张脸,默默在心底叹道:竟然结婚了。哇哦。
—
没两天,陆琛结婚的小道消息在公司高管层面以及项目组boss间传开。
常北和俞珣、薛锦明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还说呢,说:“巧了哈,小远结了,大boss也结了。”
“今年年末是什么黄道吉日,扎堆结。”
听这揶揄的语气就知道他既不信贺晓远结婚了,更不信陆琛结婚的小道消息。
薛锦明问:“谁传的?”
俞珣:“谁知道啊。不过小远这个怪他自己,他自己在办公室说他领证了。”
常北根本不信:“跟他那个送宾利的富豪哥哥?吹呢,逗我们玩儿的,才23,毛都没长齐,还结婚。”
薛锦明对大boss结没结不多置喙,但小远自称结婚这件事,他多少是有些信的。
他道:“不是有人看到他的证了吗。”
常北:“屁,就一个红壳子,你要我也有,网上买一打。”
就在常北和俞珣他们嘀咕的第二天的晚上,陆琛和贺晓远挨着坐在沙发上,两人一起编辑朋友圈,准备一起公开公布结婚的消息。
陆琛很快就编辑好了,没一个字的废话,就一张照片,两人领证的红本上的红底合照。
贺晓远也用的这张,不过他配了点文字,删了打打了删,最后就留了一句话,写着:从今往后,是爱人也是家人。
贺晓远打完,凑过去看陆琛的,见陆琛只有照片,笑,又把自己的拿给陆琛看。
陆琛看了,重新编辑,也打字:从今往后,是爱人也是家人。
贺晓远:“学我。”
陆琛:“发了?”
贺晓远扭头看身边,也问:“发?”
贺晓远倒数“321”,念到“1”,两人一起点右上角的“发表”。
一发完,贺晓远两手举向天,开心道:“公开咯。”
于是很快,陆琛和贺晓远各自的、共有的微信好友只要在刷朋友圈的,都刷到了那张红底结婚照。
有些人还好,比如陆琛的微信好友商业伙伴居多,大家刷到,无非是惊讶堂堂思普大老板竟然结婚了,结婚对象不但是同性,还是这么年轻英俊的男人。
比如贺晓远这边认识的,无论关系亲近不亲近、熟不熟,如果只认识贺晓远不认识照片上的陆琛,那最多也只是惊讶贺晓远突然公布喜讯。
真正会在这时候觉得不可思议天翻地覆的,是这么一群人:既认识贺晓远,也认识陆琛,不但认识,还知道陆琛是思普的大老板。
于是——
正在外和人吃饭、抽空刷了下朋友圈的秦乘飞,突然刷到结婚照,即便早在中世开发布会的时候便已经猜测知晓贺晓远的男友就是陆琛,但真的看到照片,他惊讶得瞪凸了眼珠子,手机逼近到眼前:什么??????结?!婚?!
萧琪依正躺在美容院做美容,已经快做完在敷最后的补水面膜了,闲着也是闲着,她摸出手机举在眼前刷。
刷着刷着,先后分别刷到陆琛的朋友圈和贺晓远的朋友圈。
完全相同的照片,完全相同的文字,她手指点在屏幕上下来回滑动无数回,意识到不是有人一连发了两条相同的朋友圈,照片上也的的确确是陆琛和贺晓远,以及这张照片意味什么什么,她惊讶得手机都没拿稳,一下砸在脸上,砸得她生疼的同时顾不上脸也顾不上手机,一下坐起身,撕掉脸上的面膜,瞪大眼睛:结!婚?大boss和小远?大boss?!小远?!结婚?????
俞珣则是在羽毛球场和人打完球的休息的间隙刷的朋友圈。
他和萧琪依一样,两条内容完全一样的朋友圈是先后排在一起的。
他看到,第一反应就是其中一个人不是陆琛,另外一个人也不是贺晓远。
结果点进头像看主页,贺晓远是贺晓远,陆琛是陆琛。
俞珣当场大喊一声:“靠!这什么东西!?”
声音响彻整个羽毛球馆。
薛锦明晚上则在中医馆艾灸推拿。
他看到的时候平静多了,眼睛一闭,手机放下,对他的推拿师道:“我是不是年纪大了,都开始出现幻觉了。”
推拿师问怎么了。
薛锦明闭眼躺着,深呼吸——错觉,一定是错觉,年纪大了就是这个不好。
过了几分钟,再拿起手机重新看朋友圈,还是可以看到照片,照片上也还是陆琛和贺晓远,薛锦明把手机盖到胸口,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心里泪流:现在的年轻人也太不让人省心了吧?QAQ
前有秦乘飞说不干就不干QAQ
后有贺晓远结婚嫁老板QAQ
苍~~~天~~~呐~~~
常北则是洗完澡、腰上系着大毛巾、光着脚从浴室走出来,边端了酒喝,边哼着歌地拿起手机开始刷的。
刷刷刷,哟,这小逼崽子潇洒么,又是游艇又是飞机的,切,装什么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