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掌门一拍桌,怒道:“看来两个月还是轻了。”
那掌门夫人脸色瞬间煞白,孩子是她的软肋,一听到丈夫要惩罚孩子,她不敢再吭声。
纪明曦听两人这话,也大概明白掌门找他何事了。
掌门长叹口气,“让你见笑了,明曦快坐吧。”
“你找一个元婴期的有什么用,那可是化神,你自己不出手就罢了,还不赶紧去叫那些老家伙出来!”
“我叫你闭嘴。”掌门一怒,属于化神期的威压释放出来,掌门夫人被压制的瑟瑟发抖。
“请夫人下去休息。”掌门似是乏了,冲侍从摆摆手。
夫人厌恶的甩开侍从的手,却也不敢再造次,只得自己离开了。
等到掌门夫人离开后,掌门看着纪明曦缓声道:“似乎是有机缘?”
见他身上的修为已经看不透,又能在化神期威压下镇定自若,掌门心中已有判断,纪明曦怕是已经到了化神期。
如此年轻的化神期,后生可畏啊。
纪明曦点点头,“掌门叫我来何事?”
提到正事,掌门又是叹了口气,“你是知道密令的存在的。”
纪明曦当然知道,不仅如此,他现在手里还有两个。
“出何事了?”
“也不瞒你,”掌门缓声道:“我那个孽畜即将进阶,嚷着要出门历练,他娘便拿了密令给他防身。”
“现在,密令丢了。”
“说是遇到了化神期,故意刁难。”掌门一脸怒其不争,想来是对于自己儿子的说辞,没有全信。自己的儿子,什么样子,自己最清楚不过了。为了逃脱责罚,打滚放赖什么没做过,说谎又算什么。
小时候,这孩子分明不是这个样子,也努力过,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骄矜起来。
纪明曦见他这样说,也知道那殷青子弄丢了密令,回来还是想挣扎一番的,准备了一个说辞,奈何他老子不信。
出去历练,将密令弄丢了不说,竟然还筑基失败了。
只是筑基。
只是筑基而已啊!
修仙之路,步步是坎。
炼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渡劫。
炼气是考量一个人有没有修仙的根骨,也是修仙大道的第一步。
那么筑基则是修仙大道的根基,万丈高楼平地起,地基若是打不好,楼迟早要倒。
而,炼气升筑基,则能判断一个人能否在修仙之路上走的长远。
掌门叹气,这孩子从小学习最好的功法,修仙之路上也不缺人指引,为何会修成这个鬼样子?
筑基失败,说出去都嫌丢人。
明心宗作为正派之首,靠的可不是虚的,他修成这样,未来如何继承掌门之位?
莫不是等人打上门来,一看掌门,嚯,刚刚筑基。
什么第一宗门,岂不是成了笑话?
纪明曦道:“愿为掌门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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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师尊哪里逃
作为现代社畜,纪明曦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掌门、长老,不就相当于公司的上下级嘛。
上级有难,招呼打过来,自然是有事要安排的。
“本来打算,让你去查找密令的下落,现在见你已是化神,或许能担得将密令夺回之责。”
纪明曦见状,掏出一个密令放在桌上,向掌门那边推去。
掌门摇头道:“这个还是你收着,不必还来。”
“非也。”纪明曦将第二个密令放在桌子上。
掌门能坐上掌门之位,也是有些头脑在的,一转念就想通了其中关窍。
“那个化神,是你?”
纪明曦点点头,将酒楼之事和盘托出,当然不忘记添油加醋,将殷青子打架,又挑衅化神,口出狂言的事情,说了个惟妙惟肖。
末了,还做出关切的口吻,缓声道:“怀璧其罪,青子那个时候拿出令牌威慑化神,驾轻就熟,想必不是第一次做了。若是被由心之人盯上,便危险了。”
先是将殷青子偷密令之事说了,又坦言,一路上扯着明心宗大旗的行为太过恶劣,然而话里话外却透露着对殷青子的担心。
让掌门说他过,也说不出来。
毕竟偷密令的是殷青子,挑衅的也是殷青子。
就算那时,他将殷青子杀了,也并不算他的错误。
掌门怒极,“还是罚轻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仔细想来,真是危险万分。
且不说,他一个炼气是有何底气敢和化神叫嚣。
就说,万一这化神之人不是纪明曦,这密令被他人得到,进明心宗岂不是如进无人之地。
那明心宗岂不是沦为正道笑柄?
更别说,他一路上扯着明心宗的大旗,把明心宗的名声祸害成什么样了?
“来人,从今天开始不准往无仙洞送吃食,违者去执法长老那里自领三十法棍。”
掌门越想越气,又把领命的人叫了回来,“先把那孽障拖出来,去执法长老那里打五十法棍!”
五十法棍!
侍从面面相觑,五十法棍?
就连筑基弟子,二十法棍打下来,都被打的下不来床。
这小公子,还在炼气期,若是结结实实打个五十法棍,还不打掉半条命?
两人有些迟疑,若是以后怪罪……
“还不快去?!”
“是。”
纪明曦斟酌道:“五十法棍,或许太过严厉了。”
掌门摆摆手,“我意已决,你不必劝,若不是我疏于管教,这孩子也不会成了如今这样。”
纪明曦只是客气客气,熊孩子就要好好教训教训。
听他这样说,自然不再劝。
掌门叹了口气,又与纪明曦说起了宗门大比的事情来。
这比试筛选宗门内有潜力的弟子,对于宗门来说是一件大事。
而纪明曦现在已至化神,膝下又一直没有弟子。
“一年后的比试中,你可有兴趣,收个弟子?”
纪明曦笑笑,“其实,我也想与掌门禀报,此行,不仅有机缘成了化神。还有一缘分,遇到一个孩子,我已收他为亲传弟子。”
“弟子多收几个也热闹。”
纪明曦摇摇头,“一个足以。”
掌门怅然若失,他本意觉得纪明曦既能压制住那不孝子,若是能将他收为弟子,或许能引领他在修仙之道上走的更远一些。
但,此事强求不得。
“罢了。”
纪明曦刚欲告辞,门外便慌慌张张跑来一个侍从,叫道:“掌门不好了,夫人拦着执法长老!”
掌门怒目圆睁。
那侍从继续道:“被一起打了。”
执法长老刚正不阿,一切以宗门律法为准,这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掌门怒喝:“大胆!”
那侍从哆哆嗦嗦道:“您快去看看吧。”
这个时候,纪明曦也不能走了,跟着掌门的身后,去了执法堂。
执法堂直属于执法长老手下,平日里被调教的明明白白,一个个就像是行走的律法。
因此,执法堂所在的正阳峰可以说是整个宗门最安静,最守规矩的地方。
没有弟子愿意道正阳峰串门的,要是一不小心被执法长老逮着,少不了被训。
可是,现如今的正阳峰那叫一个热闹。
哭嚎声,叫骂声,混在一起,吵得人头疼,就连执法长老的脸都愈加铁青了。
纪明曦隔得远远的就看到那掌门夫人扑在殷青子的身上,许是以为这样能让执法长老忌惮,停手。谁知道,执法长老面不改色 ,竟然当她不存在一样,手中漆黑的玄木棍照落不误。
玄木生于大漠之地,生长不易,而玄木棍的用材则取自玄木之心,是玄木最硬的地方。玄木棍比炼化的铁器还要坚硬。
一棍沾身,那掌门夫人张了张嘴,几乎说不出话来,半响才哭嚎道:“你们是要将我娘两打杀在此啊。”
执法长老面不改色,“这是奉掌门之令,夫人莫要在这撒泼打诨。”
“我不信!今天谁也不能打我儿。”
殷青子刚才挨了几棍子,现在又疼又怕,哭喊着:“娘!娘,我疼!”
“乖儿!娘在。”
执法长老见她心意已决,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手中的棍子立马再次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