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屹眠:“没有。”
林药要被他吓死了:“你他妈下次能不能别管我,我还能让自己炸死?”
别的事靳屹眠都能答应他,但这件事他做不到,靳屹眠说:“不管发生过多少次这样的事我都会这么做。”
林药跟他说不通,也没法跟他说他根本就不需要保护。
身后有人发出“哎呦”一声,林药回头就看见许南泽脸朝下趴在地上,旁边苏程冷眼旁观的站着,放眼望去他们这些人里除了推门那个,可能就许南泽伤的最重了。
林药问他:“你没事吧?站这么远还能被炸着?”
“站这么远确实炸不着,”许南泽从地上爬起来,抬起头后苏程:“所以你干嘛踹我?”
苏程冷酷的说:“救你。”
许南泽嚷嚷:“你那是救我吗?你救我就不能用手?非得踹?”
苏程不耐烦的说:“你怎么那么多事,下次就让你炸死,我还不管你了呢!”
许南泽气的不轻,他承认苏程年纪小反应快,在爆炸的瞬间一脚就把他踹了出去,可许南泽当时一点防备都没有,直接摔了个狗吃屎,这他妈还不如不救他呢!
回去的路上,许南泽和苏程坐在后座,两个人一人挨着一边车门,互相离得老远,谁也不搭理谁。
林药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你俩几岁了?”
苏程说:“我刚成年。”
许南泽一听这话更气了:“是是是,你刚成年,老子二十八了,快点叫声叔。”
苏程哼了一声:“就你,你配?”
许南泽欠欠的说:“配啊,怎么不配,我就配你了,我跟你锁死!”
林药:“???”这话听起来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呢。
林药默默的把头转了回去。
齐秦安走之前留下了几个实验室的地址,其中三个都在当地,刚才炸毁了一个,他们现在准备去下一个,可是在他们到达之前,这间实验室也被炸了,第三个实验室同样在他们到哪之前被毁。
时间掐的都很准,几间实验室全都是在他们到的前一刻炸毁,跑了一天,不但一点收获都没有,就连靳屹眠拜托这边警察帮忙查林曦和祈简的踪迹他们都没查到。
回酒店的路上,身后跟着几辆警车护送他们,林药坐在车里喃喃的说:“狡兔三窟我能理解,但把这么多个巢穴都挖在一个城市,他们是有多喜欢这里啊?”
齐秦安说了七个实验室的地址,三个都是在波尔顿,另外四个分别在不同的城市,想不引人注意还把实验室凑的这么密集,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许南泽说:“更奇怪的难道不是林曦的失踪吗?我们来之前就联系过这边,他们当时就说查不到这个人,他们查不到祈简就算了,毕竟他现在名义上是个死人,但林曦活生生的,用的又都是自己的名字和护照,为什么他们连他也查不到?”
林药伸了伸腿,扔了块巧克力在嘴里,说:“有人被收买了呗。”
许南泽一惊:“这也太夸张了吧,他们能收买整个波尔顿?”
林药心说,收买波尔顿算什么,他们还能毁灭世界呢,而且他们手里有药,哪里需要真的收买,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招一旦使下去,即便有人想反抗,恐怕也已经是死人了。
林药看了眼始终没说话的靳屹眠:“你怎么不说话?”
靳屹眠握住他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南泽看了一眼后面跟着的警车:“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他们一直跟着我们。”
靳屹眠:“回酒店。”
林药:“回去睡觉。”
两人这异口同声的默契让许南泽有点措手不及,靳屹眠跟林药互相看了一眼,林药说:“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靳屹眠笑了下:“嗯。”
许南泽无语:“......这吨狗粮我可以拒绝吗?”
坐在副驾驶的苏程已经累的抱着电脑睡着了,林药说:“先回酒店吧,有什么事也等休息好了再说,不然等真遇到麻烦打瞌睡就来不及了。”
话虽这么说,但回到酒店靳屹眠和林药都没睡,林药给叶冲打了个电话,催了一下研究的进度。
叶冲不爽的说:“着急你就自己回来,催什么催!”
林药说:“别急嘛,我回去保证给你带回去一份大礼。”
林药的话叶冲已经学会不按字面意思来听了,他问林药:“找到什么了?”
林药说:“暂时还没找到什么,不过快了。”
林药这么说,叶冲就暂时信了,林药这个人虽然爱说大话,但他一般能说出来的都能做得到。
第二天上午,几个人订了回国的机票,当地警方派人护送他们去机场,一直把他们送到安检口。
许南泽昨晚订票的时候做了点手脚,回国的机票在换登机牌的时候就变成了去另外一个城市的机票。
这次出行很顺利,按照齐秦安说的地址,他们找到了第一间墨非的实验室,实验室开在地下室,林药把搜出的针剂当场损毁,只留了两支带走。
之后他们又去了另外两个城市,同样找到了齐秦安说的实验室。
回国后,林药按照承诺把带回来的“礼物”给了叶冲,叶冲检验过后,确认里面的成分是跟那些注射到活尸体内一样的毒素。
祈简的事靳屹眠没法瞒着总局,就如他想的那样,他们全家都因为这件事暂时停了职,只有林药作为曾经的受害者,也作为“林博士”破例留在了实验室。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放在药研部,盼着他们能早日研制出毒剂的解药,林药和叶冲几乎是不眠不休的待在实验室,尤其是林药,简直是废寝忘食。
叶冲吃完饭回来,看见林药还在实验室里,他走过去拿起林药手边的试剂:“这次出门发生什么事了?”
林药说:“恶劣的事不是天天都在发生?”
叶冲看了他一眼,虽然他看上去跟平时没什么区别,但靳家的人被停职的事他听说了,而且从他回来之后好像跟着急制出解毒剂了。
叶冲问:“如果解毒剂制不出来呢?”
林药:“那就说明我们两个废物呗。”
叶冲:“......”
靳屹眠被停职一周,林药只回家住过两天,晚上八点靳屹眠就来接林药,一直等到快十一点,赵家奇科研院大门跑出来:“靳队,林哥说他今天晚上不回家了,让你别等他了。”
林药不回家,家里空荡荡的,靳屹眠回不回的也无所谓,他坐在车里看着手机上传来的之前市医院医闹的视频。
视频是从医院的监控录像里拷贝下来的,病人家属来闹事,医院走廊上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在昏暗的车里呆久了看得眼花,之前看了很多遍都没看出问题,可就在他一晃眼的间隙里,一个举着手机往外走的男人回头,仅仅只是一张侧脸,靳屹眠却把他看成了祈简。
靳屹眠把视频退回去重新看了一遍,看热闹的人很多都举着手机,这个男人也不例外,然而仔细看却能发现他举着的手机画面里的人是他自己。
按理说看热闹的人手机都用后镜头对准热闹的方向,而这人却把镜头对准了自己。
这段监控警察已经看过很多次,靳屹眠也看了几次,当时他们的注意力全都在医闹的家属和祈简身上,并没有注意人群中的人。
靳屹眠把这段视频截下来发给许南泽,让他把视频里的男人手机自拍的画面放大发给他。
十分钟后,许南泽把放大后的截图发给了靳屹眠。
看着截图上那张略微模糊却依旧能看清的长相,靳屹眠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不是觉得他可笑,而是他们全家都挺可笑的。
车窗突然被人敲了两下,靳屹眠转过头就看见林药站在门外,一只手遮着车窗,趴在玻璃上往里看。
靳屹眠降下车窗,林药往后闪了一下,随后呲出一口白牙:“赵家奇说你没走,你怎么不回家呀?”
靳屹眠打开车门,刚要下车林药就顺着缝挤了进来......
驾驶室的位置不大,林药直接爬到靳屹眠的腿上,想就近从这边上车,结果人爬上来就被靳屹眠按住了。
靳屹眠把车门一关,随手又升上了车窗。
“累不累?”靳屹眠问。
林药已经累的快要虚脱了:“还好,有一点。”
林药跨坐在靳屹眠的腿上想找个舒服一点的姿势,靳屹眠托着他的屁股把人往面前拢了拢,两个人动作一顿,都发觉对方下面在跃跃欲试。
林药闷声笑了一下:“你别是在这看黄片呢吧。”
靳屹眠在他脖子上吸了一口:“有你我用看那个?”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亲热过了,林药现在天天不着家,换做之前靳屹眠肯定是要把人领回家的,这次他没有阻止,是因为他知道林药在想什么。
他想尽快抓到墨非,而林药想的却是阻止一场浩劫;他想杀人,林药想救人,说起来,林药做的事比他更有意义。
两人在车里接了个细腻又绵长的吻,林药长舒一口气,靠在靳屹眠的肩上闭着眼睛刚准备眯一会,就听靳屹眠说:“我可能知道白祈是谁了。”
林药额头抵着靳屹眠的肩膀,睁开眼却没抬头:“是不是一个应该死了很多年的人?”
靳屹眠不知道林药是怎么猜到的,自从齐秦安说出“白祈”这个名字后,他就发现林药看似不在意,实则浑身的神经都在紧绷着,现在听到他说出这话,靳屹眠更加确定,林药心里其实早就有了数。
靳屹眠抚着他的背:“嗯,虽然还没有证实,但应该错不了,他叫祈溟,是祈简的生父。”
林药沉默了一会,突然扑腾着就要下车:“好了,电已充满,我要回去工作了。”
靳屹眠看着他打开车门从他腿上爬了下去,一把把人拉了回来:“我在你身上装马达了?突然这么来劲。”
林药说:“没有,我实验室还有事,回去晚了叶冲又该叫唤了。”
靳屹眠不爽道:“叶冲叶冲,你跟叶冲待在一起的时间比我都多了。”
林药笑了:“别乱吃醋。”
靳屹眠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林药凑过去看了看:“这是什么?”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项链,一条素净的链子上坠着一个指甲大吊坠,天太黑,林药一时间也没看清到底是什么材质的。
靳屹眠把项链戴在林药的脖子上,林药说:“我不喜欢戴这种东西。”
靳屹眠说:“这是定位器。”
林药一愣:“定位?”
靳屹眠:“嗯,原本是想做成戒指的,但你每天在实验室,戴着戒指不方便,而且婚戒戴这种也不合适,就做成了项链。”
戒指对林药来说确实不方便,对靳屹眠也不方便,所以这么长时间他们谁都没提过戴婚戒。
林药摸着脖子上的项链:“干嘛给我戴这个?”
靳屹眠从自己的领口里扯出一款跟他一样的项链:“我也有。”
祈简没死,靳屹眠知道早晚有一天他们会再见面,现在知道林药就是林博士的人已经太多了,为了以防万一,靳屹眠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
失联这种事绝对不能发生在林药身上,那样他会疯。
林药凑近,把两个人脖子上的项链挨在一起比了比:“是一样的吗?”
靳屹眠:“嗯,一样。”
林药抬起眼,看着靳屹眠笑了下:“这是我们第一件情侣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