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本夏夕一阵无语,好吧,那一位只说把别墅送出去,没说还要替付赠与税。毕竟是乌丸家的祖宅,答应赠送已经很够意思了。于是她问道,“赠与税是多少来着?”
她还真从来没有了解过这方面的信息,只知道日本的这里的税不会少就是了。
“按照这栋别墅的价值。”琴酒道,“百分之五十五。”
房产赠与税是按照不同对象和不用价值来划分征税档位的,以黄昏之馆的价值来说,无疑是最最贵的那种。
所以,饶是有心理准备的她,还是被这么高的税吓了一跳。
好吧,她现在已经是拥有幸福集团的商业大佬了,不至于付不起,甚至对于她的收入来说也不算什么。
但是超过百分之五十的税,就让她觉得也不是那么值得了。
更何况,这栋别墅在墙体脱落的那一刻,就早已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价值了。千本夏夕都不想算,要白白交给国库多少真金白银。
“我可以不要了吗?”千本夏夕撇了撇嘴问道。
琴酒:……
只见他扯了扯嘴角道,“你确定那一位不会因为你戏耍他而生气吗?”
千本夏夕眨了眨了眼,“那一位不是说要给你,你就拿着啊,和我什么关系。”
琴酒差点没气乐了,“我要那栋亮瞎眼的别墅干什么。”
“琴酒,你又不差这点钱。”千本夏夕道,“再说,你不觉得那一位是……他其实不是真心想送?”
琴酒沉默了,只见他不赞同道,“阿斯蒂,不要对那一位不敬,这栋别墅对乌丸家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能让他真正愿意出售的都不一定有,更别说赠与了。”
“好吧,你说的对。”千本夏夕知道,那一位会在前四十年消失被人转手卖掉,历经多为主人,就是为了想要解开隐藏在别墅中的谜题和宝藏。如果他想的话,随时都能重新收回,就比如那一位现在做的那样。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琴酒。”千本夏夕没有再撑着他的肩膀,而是站直了身体道,“你突然和我说这个,一定是有了想法了?”
“没错。”琴酒眼睛微眯,开口道,“其实那一位还有另一个提议,你要听吗?”
“什么提议?”千本夏夕有些好奇地问道。
“结婚。”琴酒用着最冷的语气,说着最惊悚的话,“如果我们结婚的话,他愿意出那部分赠与税,作为赠礼。”
“噗。”千本夏夕简直震惊了,如果她手边有杯水的话,她此刻一定能够喷琴酒一脸的那种震惊。
那一位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次给她相亲也就算了,这次是准备直接催婚了吗?!
“不是……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千本夏夕瞪大眼睛看向了表情一直淡淡的琴酒,好像刚才那什么结婚的话不是他说的一般。
“我?”琴酒挑眉,“和我有什么关系,是你到底想不想要,阿斯蒂。”
“??”千本夏夕盯着他的眼睛,似乎像看出点什么来,只见她惊讶问道,“也就是说,如果我想要,你也不介意和我结婚,是这个意思吗?”
“没错,你若是想要这栋别墅的话,我无所谓。”琴酒补充道,“只是一张纸而已。”
“好吧。”千本夏夕看了眼琴酒,发现他好像是真的对这个无所谓的样子。不过也能理解,他连人命和法律都不放在眼里,又何况这一张薄薄的纸呢。这倒也是挺符合某人的人设的。
只是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她只不过是挺喜欢那黄金的别墅,因为实在是太壮观了,结果,现在这栋别墅竟然变得这么烫手。
“哦,对了。”就在她思考的时候,琴酒又开口道,“虽然我不介意和你结婚,但是,我不喜欢孩子。”
千本夏夕刚还没从琴酒提出可以和她结婚骗婚房……啊呸,是骗那一位出祖宅赠与税的震惊中回过神,就听自家上司竟然还和她商讨起了不要孩子这件事。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如何回应,虽然两人现在算是在一起了没错,但是她可完全没有想过结婚生孩子这种事,关键是……这事还从自家上司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魔幻呢。
好吧,虽然她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既合理又离谱。你要说琴酒对结婚没兴趣的话,也可以是说,他其实根本不在乎。
他不会就因为一纸婚约,就受到什么约束,或者说对他产生什么影响。真要说的话,可能越是重视婚姻的人,才越对它有强烈的执念或者排斥。
想结婚,和不想结婚,都是因为婚姻对他能产生影响,所以才会有想和不想的区别。
如果根本不在乎这东西的人,还真……对此无所谓。
可能是看她沉默许久,琴酒又解释了一句,“你知道,我们的身份不适合。”
千本夏夕:……
千本夏夕闻言翻了个白眼道,“琴酒,不然呢,你还以为我想和你生孩子不成?”
她一说完,不知道为什么,琴酒的脸反而黑了几分,但千本夏夕完全没发现,而是继续道,“算了,那太麻烦了,你和那一位说,我直接出那百分之五十五的赠与税就行。”
琴酒冷声道,“我知道了,不过再纠正你一下,那一位是先赠予我再赠予你,所以是两份赠与税。”
千本夏夕:??
琴酒看着她,“你不会是想我会替你出吧?”
“不是,那你不如直接让那一位卖给我得了。”千本夏夕嘴角微抽,就差没再翻个白眼了。
“你自己去和他说,我只是传话而已。”琴酒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千本夏夕站在原地无语沉默了许久,才准备去厨房看看冰箱里有点什么吃的。只是她刚走出房间,就发现琴酒不知何时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了。
“等等,你不吃就走了吗?”千本夏夕看了眼他受伤的肩膀,奇怪问道。
“不了,我想起来还有事。”琴酒说完,就听见传来‘砰’的一声,大门关闭的声音。
千本夏夕撇撇嘴,不禁怀疑的皱起眉。
她总觉得,自家上司今天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难道赤井秀一昨晚不仅打伤了肩膀,后来在高速公路上追击的时候,难不成还撞坏了脑子?
此时,被怀疑撞坏脑子的某人在离开了那栋屋子后,直接坐进了自己的保时捷356A里,单手开车来到了米花町的一家酒吧后门的小巷里。
只见五分钟后,从那条僻静无人的小巷外,突然有个人骑着一辆小毛驴转弯拐了进来,停在了他的车旁。
“那一位让我给你。”朗姆拿着一个小盒子递给了刚摇下车窗的琴酒,然后看着他的脸,盯了一会儿后笑出了声,“怎么,看来是没搞定?”
琴酒黑着脸,“与你无关,朗姆。”
“嗯,给你送东西的时候倒是没听你说无关。”朗姆也不在意,反而心情很好地道,“阿斯蒂她,可不是那么好搞定的。我可是从小看着她长大……所以需要我给你一点提示吗?”
琴酒本来已经打算摇上车窗走人,但听见这话后,突然顿了一下,开口道,“说说看。”
朗姆眯起眼,笑着道,“其实很简单,你只要像一个普通的男人一样,承认喜欢她,爱她,单膝跪地向她求婚。”
“呵。”琴酒冷冷地瞥了一眼某瓶不怀好意的朗姆酒,“废话就不用讲了,走了。”
“等下。”朗姆抬手按住了车窗,“顺便和阿斯蒂说一下,那一位有事找她,这两天记得随时看邮件。”
“知道了。”
琴酒说着便直接摇上了车窗,启动了车子。
朗姆看着前方渐渐消失在小巷里的保时捷356A,不禁笑着摇摇头,“真是可惜。”
他还想看好戏呢……
……
晚上,琴酒再次回到那栋房子的时候,已经是九点了。
千本夏夕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但她看了眼某人脱下风衣后,那从伤口处渗透的血渍不禁皱了皱眉,“你没让伏特加开车吗?”
“没有。”琴酒低头看了眼自己肩上的伤,“可能是伤口裂开了吧。”
“……”千本夏夕叹了口气,还是道,“过来吧,我帮你弄。”
“嗯。”琴酒脱下里衣,露出宽阔结实的上身,然后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要来一杯吗?”
千本夏夕此时在客厅那医药箱,听见琴酒的问话后,刚想拒绝,就听对方又道,“上次那一位送的那种。”
于是她想了想提着手里的药箱从到了沙发边,对着琴酒开口道,“也行,半杯。”
不一会儿,琴酒拿着两个酒杯走了过来,坐到了沙发上,然后把那只有半杯的酒推到了她的面前。
“你不是不喜欢甜味的Gin吗?”千本夏夕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奇怪问道。
“也不是那么难喝。”琴酒也喝了一口酒,然后道,“快点。”
“知道了。”千本夏夕带上手套,拆开他肩上的绷带和纱布,开始给他处理伤口,然后换药。
虽然伤口再次崩开,但琴酒的脸色比昨天夜里好上了太多,几乎看不出受伤,怪不得敢就这么自己开车出去了。
“下回可别勉强了,还嫌血流的不够多吗?”千本夏夕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吐槽道。
“小伤而已。”琴酒侧头挑眉看向正埋首专注的某人,勾起嘴角道,“怎么,你是在关心我吗?”
千本夏夕翻了个白眼,用力按到了他的伤口上,顿时引来某人的一声闷哼。
这狗上司,还真不能对他太好。
只见千本夏夕在某人瞪视的目光中道,“我只是怕麻烦,你伤口崩开了我还要费更大的劲去处理。”
琴酒没说话,再次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等着,阿斯蒂。”
千本夏夕顿时笑了,“你想让我怎么等着?”
她打量了一眼对方肌肉线条匀称的后背,然后顺着脊椎骨一路往下,最后视线停在了琴酒的后腰上道,“难不成你的小可爱今天可以吗?”
琴酒没有回答,而是眯起眼,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催促道,“快点。”
“知道了。”千本夏夕拿过纱布用力按上了他的伤口,只听某人再次闷哼了一声,然后她才笑着道,“不好意思啊,我动作一快,就控制不好力度。”
“没事。”琴酒咧开嘴,嘲讽地道,“毕竟你的力气也不像一个女人。”
千本夏夕白了他一眼,也不打算继续耗下去,而是飞快地用绷带重新给他包扎了伤口。
“好了。”她摘下一次性手套扔到一边,然后拿起酒杯把里面剩下的酒喝完。
顿时,她的脸颊便升起微醺的红晕。
虽然是清爽的甜酒,但归根结底,就算再清爽,那也是高浓度的烈酒之一。
千本夏夕不爱喝酒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她这个身体似乎不怎么能喝。
她放下酒杯,抬手摸了摸某人结实又漂亮的背部肌肉,从上往下又从下往上,玩的不亦乐乎。
只见某人的肌肉从一开始的松弛状态,到渐渐紧绷,最后,琴酒实在忍无可忍的转身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阿斯蒂。”琴酒低沉地开口道,“过来。”
“嗯?”千本夏夕挑眉笑道,“怎么,你说过来我就要过来?”
她话刚说完,就被琴酒一把拉到了身边,坐到了他的腿上。
千本夏夕知道他想做什么,于是开口道,“要是刚弄好的伤口又崩开,我可不管了。”
“放心。”琴酒勾起嘴角,眼中充满了恶劣的气息在她耳边压低嗓音嗤笑道,“我不动,不就行了。就像上次在车里……”
千本夏夕眯眼,伸手抚上他的脸。然后在他侧脸颊那已经淡到几乎看不出疤痕上摩挲着,半晌才开口道,“这可是你说的啊……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