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要不要咱们抄小路，让车把式用轿子把你抬上去。”刚一下轿，殷莲便伸手扶住了甄李氏，略有些担忧的说道。显然殷莲在担心，依着甄李氏如今老态龙钟的身体，要跟着他们年轻人一起走那高高长长的台阶，怕是够呛。

可惜殷莲的一翻好意，甄李氏并不怎么领情，执意要走那长长的台阶。没了法子，殷莲只得时刻盯着甄李氏和封氏，在这对相处甚好、情似母女的两人、走了几步台阶、停下来喘气时，暗自用灵力为两人舒缓疲劳。如此一来，甄李氏和封氏两人倒是神采奕奕，精神尚好，只累得殷莲耗费了所有灵力、小脸惨白。

“莲姐儿这身体应该好好的养养。瞧瞧咱们这两个老东西走了这么长的台阶仍未脸红脖子粗，而莲姐儿呢，倒累得活似大病了一场。”甄李氏说完，封氏也是直点头，显然是及其认同甄李氏的说词的。

正在暗自调息的殷莲即就黑线满溢，不知道该说啥了。她之所以这样，是为了谁，如果不是她耗费大量的灵力为他们舒缓疲劳，依他们的年龄、会如此轻松的只靠走就登上了位于寒山山顶上的寒山寺没瞧见轮流抱着平安哥儿一起走台阶的几个丫鬟婆子们，全都累成狗了吗。

差点风中凌乱的殷莲郁闷的翻了一记白眼，待待灵力稍微恢复少许后，殷莲又随着甄李氏、封氏去上香打沾，忙活完后，这才回了小沙弥安排的厢房歇息去了。

殷莲待在厢房小歇片刻，如柳便来唤殷莲去用膳，等着殷莲整理好仪容，跟着如柳去香客们集体吃斋饭的大殿时，却见甄李氏身侧坐了一位貌美的妇女，与甄李氏聊得很欢。

这妇女大约三十来岁，身材纤细、眉目含情、自有一股风流病态。见殷莲来了，妇人抿嘴一笑，语调幽幽、如黄鹂鸟般，低吟婉转道。

“这位便是姨母你的孙女儿吧，瞧这眉清目秀的，五官倒比我那黛儿更加精致。”

这位妇人便是嫁给林如海多年却只得了一个姐儿的贾敏。这贾敏之所以称呼甄李氏为姨母，不过是因为甄李氏与贾母两人同为当今天子奶娘时的姐妹之谊罢了，说不得殷莲见了贾母也要唤一声姨祖母。

至于两人之所以会在寒山寺碰到，却是因为贾敏之夫林如海的贯籍就在姑苏，此次不过是回来祭祖闲暇时，顺道来寒山寺游玩一番。说起来，也算是天意使然。

殷莲乖巧地唤了贾敏一声‘姨妈’，随后便被跑进殿来、浑身充满了仙灵之气的林黛玉给摄去了心魂。

“黛儿来，见见你表姨母家的莲姐儿。”贾敏笑着给殷莲介绍自家的闺女。

“黛儿见过，莲姐姐。”林黛玉身体面庞虽随了贾敏、怯弱不胜，自有一股自然的风流态度，却口齿伶俐、举止言谈不俗，明明比殷莲小了三岁，可骨子里透着一股冷的殷莲不相上下。

“莲姐儿见过妹妹。”

殷莲顺手拉起林黛玉的小手，顿时眉心中央的胭脂红痣变得滚烫。就在殷莲暗自纳闷空间中的红豆树为何那么激动时，殷莲骇然的发现，林黛玉那蕴含了精纯无比的草木之精的仙灵之气竟然开始被红豆空间吸收，短短时间，林黛玉的那身肉眼不可视的仙灵之气、居然被空间中的红豆树吸了个一干二净。

红豆啊红豆，这下你可给我惹下了天大的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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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殷莲暗自一叹，却没有怪罪空间红豆树的意思。一来她之所以能有今生全靠空间红豆树，二来殷莲也心知空间红豆树之所以这么做、不过为了给空间补充草木之精。虽然因为红豆树的原因，空间也能产生草木之精、却纯度不精，哪有目前这位估计是仙草之灵转世的林黛玉、生而带来的草木之精来得精纯。

经此一役，即使殷莲仍处于空间外未进入红豆空间，但也知晓此次红豆空间得益非小，所以殷莲虽然暗叹，但却没有丝毫怪罪空间红豆树的意思。不就是欠了林黛玉天大的因果吗，她慢慢还就是了......

心思千转百回间，殷莲略显亲切的朝着林黛玉笑了笑，转而对着贾敏道。“老祖宗，表姨母，我一见妹妹就心生欢喜，能邀请黛儿妹妹去甄家做客吗。”

一听此处，贾敏正要下意识的拒绝，却想到因着家中妾室怀孕、自己心情不愉、连累黛儿跟着自己一起担忧，身子比以往消瘦不说，还整日未见笑靥。如今得遇甄家莲姐儿，想来有她的陪伴，黛儿心情也会开怀，贾敏逐点头笑道。

“如果姨母不嫌黛姐儿麻烦，那就厚着脸皮打搅了。”

“瞧你说的什话，黛姐儿能来甄府小住几日、陪着莲姐儿玩耍，我这个做人姨母的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嫌麻烦呢。这样吧，等着咱们在这寒山寺吃了斋饭，到处走动一遭，你便与我一道回甄府小坐片刻，等用了晚膳，再让林家的人来接就是了。”

“既如此，那晚辈就却之不恭了。”

闲谈过后，甄家女眷和林家女眷凑成了一桌，热热闹闹的享用斋菜。席中，坐于男眷那桌，与三五个兴趣相同的同龄人谈天说地的林如海，也曾中途离席，前来拜会甄李氏。要知道随着甄家两房分家、甄士隐失踪，甄家大房已然走下坡路，但烂船还有三寸钉，既然遭遇了一场大火家中财产去了七层，但好赖还有甄李氏这个算得上泰山石的老人在，甄家一时半会还倒不了。于情于理，通过贾敏，林如海都该前往拜会甄李氏。

不过由于甄家大房目前全剩女眷，唯一的男丁才堪堪两岁，因此林如海也没久待。等用了斋饭、送甄家女眷回府后，林如海留了贾敏与林黛玉在甄家小住几日，自己则回了林家位于姑苏的祖宅，整顿林氏族学以及安排祭祖的事宜。

林如海走后，封氏见贾敏神情有些郁郁，不免略带关怀的问。“妹妹可有什么烦心事，能否说与姐姐听听？”

贾敏一愣，先是眼露羡慕的看了一眼胖成肉团儿的平安哥儿，神情郁郁的道。“我真羡慕封姐姐，人到中年居然还能得这么一个健健康康的哥儿，而妹妹我膝下却只有黛儿一个姐儿。我家老爷虽说心疼黛儿，将黛儿当成哥儿养，但妹妹瞧得分明，我家老爷不是没有遗憾的。”想到家中自从查出有孕、大夫说极有可能是哥儿后，就尾巴翘了起来的姨娘，贾敏心中一涩，神情变得更加郁郁。

“好在家中姨娘有了身孕，大夫也说了是个哥儿，如此我这心里才好过一眼，总不能让林家的根就在我这儿断了吧！”

封氏是何等的人精，又怎么会听不出贾敏话中的言不由衷。初遇这贾敏时，封氏见她体态轻盈、面色苍白，似有不足之症，连带她生下的黛姐儿也貌似先天不足，如此之人怪不得嫁了十多年才有生养。

“妹妹，可是烦忧那尚未出生的庶子之事？”

人到中年、却保养甚好的封氏轻轻地拍了拍贾敏的手，略看左右无人后，才压低声音的道。“其实你我所处的身份，那是必须要有儿子养下膝下的。”

封氏话未说完，贾敏脸色便更加黯淡。见此，封氏微微摇头，再次说道。“可这儿子并不局限于亲生... ...”

贾敏蓦然的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封氏。随即贾敏回忆起出嫁前贾母告之自己的一些阴私手段、其中就有去母留子，不由心中一狠，咬牙说道。“姐姐的意思，妹妹懂了。”

你是真的懂了？

瞧着贾敏脸上似有阴狠，封氏到底咽下了想说的话语，转而带着贾敏在甄家花园子里慢悠悠的逛着。等到了黄昏时分，贾敏在甄家用过晚膳后，便乘着小轿回了林府，独留林黛玉在甄家小住几日。

林黛玉与殷莲年龄相近，自然被甄李氏安排住到一起。两个女孩子在正院陪着甄李氏、封氏闲说了一会儿话，便手牵着手，一同回了无仙苑。

进了耳房，如柳几个便去打水了。殷莲与林黛玉小手拉着小手、一起坐到了床榻上。

“莲姐姐，今儿母亲的脸色很好，是我最近一段时日都不常见的...”林黛玉脱了鞋袜，露出白白嫩嫩的小脚丫，抿着小嘴一笑后，便放进了如柳端进来、盛有热水的铜盆子里，左右摇晃。

殷莲与林黛玉并排坐着，也做了跟林黛玉相同的动作，等到两人分别在铜盆子里洗了脚后，又一起躺在了铺得软软的床榻上。

“估计是姨母一直烦忧的事得到了解惑，所以才看起来气色很好吧。”随着修炼的加深，殷莲的五感较常人不要敏锐太多。封氏和贾敏在花园子中的谈话，一起牵着林黛玉在后面玩耍的殷莲倒是听得清清楚楚，却没有多大的感触。毕竟这种阴私之事，在前世那修真人士满地走，金丹不如狗的玄风大陆，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不就是贾敏打算杀母留子嘛，前世的时候，为了某个宝贝、好多家族还九族全灭呢。殷莲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不过却不是对贾敏，而是对这个时代。

“黛姐儿也要放宽心才对，这些事本就不该你操心，咱们这些孩子最主要的不过是努力养好自己的身体，要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随意糟蹋的话是为不孝。”

殷莲侧首看了一眼林黛玉，眼中带着真诚的关怀。“黛姐儿晚膳用得太少，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哦！”

林家人丁单薄，不管是支系还是嫡系都子嗣不丰，家中嫡女的林黛玉从小长到现在，从来没有同辈的姐姐与自己这样说道。心思敏感的林黛玉自是感觉到殷莲所带的真诚，因此殷莲才刚说完，林黛玉便微微红了眼眶，用鼻音嗯了一声。

“莲姐姐，我知道了。”

“嗯，那我们就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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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殷莲捻了捻被角，等到确定林黛玉是真的睡熟之后，便闪身进入了空间。如今携带自己灵魂、让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红豆空间已然变了模样，那颗巨大的红豆树变得更加巨大不说，那华如伞盖、枝繁叶茂的红豆树更是长出了一种黑红相交、饱满如珍珠大小的豆子。

殷莲拾了几颗红豆树特意掉落在她脚边的红豆树，讶然的发现，这种红豆居然有祛毒、温养身体的作用。

想到林黛玉那先天不良的身子骨，殷莲便又让红豆树再落了一大把这种如珍珠大小的红豆，取了其中一样大小的十二颗红豆，串成手链后，便收到怀中。

“红豆既然你吸了林黛玉一身的仙灵之气，想来应当知道林黛玉的前身是何等来历才对。”殷莲坐在红豆树下，那双洁白如玉的手臂轻轻抬起，将散落脸颊处的发丝拢到耳后，这才慢条斯理的问红豆树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毕竟从她穿越伊始就两次遇到了行为怪异、所图非小的一僧一道，从他们口中探知与自己灵魂相融的甄英莲乃是修炼有成的莲花仙子转世。只是令殷莲感到奇怪的是，甄英莲虽身具月灵根和九阴绝脉之体，但根本感应不到任何的仙灵之气。

殷莲本以为甄英莲所谓的莲花仙子转世只是一僧一道口中的说词，可如今遇到了林黛玉，殷莲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一种很可怕的猜测，或许在自己穿越来之前，甄英莲的一身的仙灵之气就已然像她通过空间红豆树抽取林黛玉一身仙灵之气一样，被人抽取了。

想了许久，殷莲还是将这锅确定到了一僧一道和他们身后的警幻仙子身上，而林黛玉的前身多半与他们有牵扯，所以殷莲才会问，抽取了林黛玉一身富含草木之精的仙灵之气、转换空间的红豆树，知不知道林黛玉前身的来历。

很幸运，在红豆树抽取林黛玉的仙灵之气时，一些被封印的前身记忆也随之被红豆树得知。而红豆树得知也就代表了殷莲也会知晓林黛玉的来历。

“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生长的绛珠仙草，因受到赤霞宫神瑛侍者天天以甘露灌溉，始得久延岁月，脱了草木之胎，幻化人形，修成女体，终日游于离恨天外，饥餐秘情果，渴饮灌愁水。只因尚未酬报灌溉之德，故郁结着一段缠绵不尽之意。当神瑛侍者凡心偶炽下凡之时，绛珠仙子一道下凡，转世为林黛玉，要把一生所有的眼泪还他。”

殷莲口中念叨着，面上却带着一抹似笑非笑。过了许久，殷莲才开口，笑问红豆树道。“想来这西方灵河一定干枯了，不然生长在岸上、三生石畔的绛珠仙草，哪需要神瑛侍者天天以甘露灌溉呢！”

红豆树一阵枝叶抖动，殷莲愣了一下，却是勾唇浅笑。“红豆你说得对，没有个好的理由，哪能忽悠到那么多的仙芝灵草跟着那神瑛侍者一同转世呢。”需知携带仙灵之气转世的仙芝灵草一旦与男性结~合，其中的元阴并定大大的有益男方，普通男子都可延延益寿、何况本身就是仙人转世的男子，得到的好处怕会更多。而且还泪......

呵呵，在玄风大陆，眼泪对于人修来说看得不重，可是对于草木、动物修炼成人形的妖修来说，却太过重用，有一滴眼泪值百载修炼之说。

为了那劳什子的灌溉之恩，林黛玉的前身绛珠仙子居然要用一生去偿还，这代表了什么......想来，等林黛玉还了那劳什子神瑛侍者的灌溉之恩，怕是又要重新回复当初的草木之身了。

“既然有还泪之说，想来黛儿妹妹最后怕是被那神瑛侍者的转世负了、最后流尽血泪一命呜呼了。”殷莲这么说着，眉宇间带着思索。

“如今敏表姨母虽说因为子嗣的原因和林大人出了间隙，但总得来说，感情还算和睦。可为什么我端黛儿妹妹的面相是柳絮飘零、寄人篱下呢。莫非其中有什么蹊跷。”

寻常人面相发生变化，一种是遭遇贵人，二种则是行善积德，三种是被方外之人强行改了。这贾敏与林如海二人的面相看起来也不像命薄无福之人，为何这子嗣方面......

想到胤禛曾提过，当初林黛玉出生之时，那行踪神出鬼没的一僧一道也曾经出现过，殷莲不由得眯了眯眼睛。说不得贾敏与林如海成亲十多载只育有林黛玉一人，也是一僧一道暗中做的手法。

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殷莲又在空间待了一会儿，这才出了空间，在林黛玉的身侧睡下。一夜无梦，早晨时分，天刚透亮的时候，如柳带着几个二等的小丫鬟端着盛有热水的铜盆子、毛巾、加了香料的胰子，说说笑笑的走了进来。

年前的时候，如柳就已经配给了山庄上一个姓赵的管事，已然成了管事娘子。如今她留在殷莲的身边，不过是为了手把手的教导几个听话的丫鬟给殷莲使唤。

如柳进了屋，先是吩咐几个小丫鬟们将手中端着、捧着的东西轻拿轻放，然后才轻手轻脚的走进床榻，柔声唤着相拥而眠的两个小丫头。

“莲姐儿，黛姐儿该起床用膳了。”

殷莲睡觉一向浅眠，如柳与几个小丫鬟们的脚步声响起时就已经醒来，如今听如柳轻唤，殷莲也就顺势从床上坐起，揉着眼睛，细声细语的问如柳。

“现在什么时辰了？”

“辰时一刻。”知道殷莲之所以说得小声是怕吵醒了林黛玉，因此如柳也轻声细语的道。“想来，夫人已然将平安哥儿收拾妥当了。”

殷莲点点头，正准备轻手轻脚的下床时，和她睡在一床的林黛玉也醒了过来。林黛玉揉揉睡意朦胧的双眼，学着殷莲的动作，两个小人儿一起下了床来。

梳洗打扮的时候，如柳特意问了林黛玉的意思，取了一件七八成新、与殷莲所穿衣色已有的儒裙，为林黛玉换上不说，就连妆容，发髻样式，首饰都收拾得和殷莲一模一样，远远望去，两人就如双生子一般，齐齐地出现在甄李氏以及封氏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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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两孩子脆生生的给甄李氏与封氏道了安，在正院用了膳后，陪着甄李氏、封氏说了一会儿话、便手牵着手、有说有笑的回了无仙苑。

说起来，不管是殷莲也好、还是林黛玉也好，这两孩子的兴趣爱好颇为相近，平日里不是读书识字，就是针织女红，真让说不同的话，倒是殷莲比林黛玉多学了一样，就是医术。

“莲姐姐怎么想起学医的。”

翻了翻放置在书架子上的《本草纲目》、《千金方》，林黛玉扬起了那对分外秀气的黛眉，颇感兴趣的问道。

坐于书案边、做着笔记的殷莲抬首看了林黛玉一眼，笑着回答。“懂点医术也是不赖的，至少以后平常小病不会麻烦大夫，当然也不会受那些没有医德之人的蒙蔽。”

“这样吗。”林黛玉歪着脑袋想了想，随即离开了书架子旁，坐到书案一旁的软木凳子上，一边晃动着双腿，一边盈盈浅笑道。

“听莲姐姐说着学医的好处，黛儿也起了心思，不如莲姐姐就当一回老师，教导教导黛儿呗！”

殷莲之所以当着林黛玉的面学习医术、记笔记，也是为了挑起林黛玉的兴趣，为她的以后多一份保障。在得知林黛玉的来历和与神瑛侍者的‘恩怨纠缠’后，殷莲便推敲了很多种怎么还欠林黛玉的那份天大的因果。经过排除一些不怎么靠谱的法子后，殷莲颇为无奈的发现，好像只有保障林黛玉一生顺顺当当、才能完美的偿还这份天大的因果。

只是目前尚有一僧一道和两人身后的警幻仙子以及那神瑛侍者的转世在暗虎视眈眈，为了家人安全策，殷莲也不好过多的明面上干涉林黛玉之事，所以引导林黛玉学些对以后生活有益的东西是最好不过的。

殷莲见林黛玉起了兴致，便也用心教导。两人一人教导、一人学习，道也算相得益彰。时间过了很快，随着林家人祭完祖，林黛玉也回了林家在姑苏的老宅子，等着林如海确定好回扬州的日子。

殷莲所做的那条可以祛毒又可以温养身子的红豆手链，在林黛玉回了林家老宅之时，便送给了林黛玉。而当林黛玉即将随林如海、贾敏一道乘坐乌篷小船回扬州续职时，殷莲又做了二条具有同等功效的手链，一条托人带往京城交与胤禛，剩余一条送与了贾敏。

“莲姐姐，要记得想我哟！”

河水涛涛，林黛玉站在乌篷船头，朝着岸边跟着封氏一道前来送行的殷莲拼命挥手。

“这丫头到比初见时开朗了几分，如此也不枉我那一番心思。”

殷莲心下满意，因此也举行双手，拼命的挥着，口中更是高声喊道。“黛姐儿记得常常写信联络。”

林黛玉双手做成喇叭状放在唇上，也用同样的高声回答道。“好的，莲姐姐也要记得常常给黛儿写信。”

话语刚落，乌篷船便慢慢地划动，等到岸边站着的一行人成了小黑点后，林黛玉这才恋恋不舍的随了林如海、贾敏一道回了船舱休息。

船舱里，林如海吃了一口茶水，等到安排事宜的贾敏回了船舱时，林如海这才安慰悻悻不乐的林黛玉。“想莲姐儿的话，每逢祭祖的时候，你回随着为父一起回姑苏就是，何必如此的恋恋不舍呢。”

“你父亲说的是。”贾敏接过话茬，笑着道。“再者说了，你们两个姐儿不是约定好了长联络吗，黛儿如今可以将沿路的风景记录下，等回了扬州就写信告之莲姐儿好了。”

林黛玉想到贾敏所说的提议，心思一动，也就去了先前那副悻悻不乐的模样，兴致勃勃的走出船舱，站在甲板外，看着沿途路过的山山水水，或写字记下，或在林如海的教导下，画一副水墨丹青。

就这样一路上林黛玉都维持了很好的心情，几日过后，轻舟满行，林家一行人便回了扬州。刚一到林府，才来不及喘一口气，便见林如海那怀有身孕的姨娘的身边伺候的丫鬟翠缕跑了过来，神色慌张、行为却又不失镇定的道。

“老爷，夫人，任姨娘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