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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学历可能是假的_分节阅读_第35节
小说作者:海派蜡烛   内容大小:347 KB  下载:我的学历可能是假的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2-04-11 15:4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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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说他们弄丢了你的分配通知,”一号哨兵对女孩说道,她的口气客气又疏离,完美的符合“通情达理的大人物”这一身份,“这是军部的失误,我们会为此负责。”

  然后她不再看晏菀青,对着略显局促的中年向导说道,“你放心,我房暄容的儿子,若是没本事,死了就死了吧。”

  说完,她扭头便走,从头到尾都没有往紧闭车门的马车方向看上一眼。

  目送一号及其下属的身影消失在法院门口,精神高度紧绷的中年向导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他神情复杂的看了晏菀青一眼,随后对着身后的马车招了招手。

  “吱嘎。”

  紧闭的车门一下子弹开,戴着镣铐和项圈的青年在士兵的簇拥下从容下车,似乎半点没有被母亲绝情的发言所影响。

  “庭审快要开始了,请吧,长官。”男子今日第一次开口对青年说话,语气竟是面对其他人时截然不同的客客气气。

  “应该是我称呼您为长官吧,少校,”房其琛的声音一如他的神情般平稳,“我早就被削除了所有军衔。”

  男人沉默了一下才回答了他,“……您救过我,在前线的时候。”

  “是吗?”房其琛轻笑了一下,“我已经忘记了。”

  然后他迈开腿,迈过了肃然的男子和沉默的女孩,径直走向了法院。

  晏菀青的目光死死的锁在房其琛的身上,她没有错过“庭审快要开始”也没有错过“她将作为证人出席审判”,大总统的迫不及待打了个她一个措手不及,视为强力外援的一号哨兵也无法指望,但她还有一次机会。

  在庭审上,在证人席上,她要奋力一搏。

  庭审开始的时候,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大地,不知是召开的过于匆忙的缘故还是上层的大老爷急于推卸责任,只有寥寥几人坐上了这场并不对外开放的审判的旁听席,他们大都穿着华贵的正装,柱着镶嵌宝石的手杖,一看出身便非富即贵。

  作为唯一一个当事证人,晏菀青被安排在了旁听席的首排,紧紧挨着她的有组委会的中年向导和翘着二郎腿的陈洛,前者作为她的监护者列席,而后者据说是被拉来给证人席充数。

  “要我说,这就是在自欺欺人,我在不在这里根本没区别。”

  看上去很有几分困顿,陈洛摘下单镜擦拭了一下,镜片上倒映出不远处一号哨兵闭目养神的样子,她被属下包围着坐在最后,一副随时准备离场的架势。

  然后,在晏菀青对腹稿的反复斟酌之中,这场充满了荒谬的审判终于开始了。

  换上了囚服的房其琛被几名哨兵押上了被审判席,他身高腿长,竟将丑陋的条纹衣裤穿出了几分礼服的意思,面对着审判席上的几个老熟人,他站在原地耸了耸肩膀,也算是打过了招呼。

  胡子花白的法官敲响了法槌,然而他开口说的并不是“庭审开始”。

  “现在开始宣读犯人罪状。”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拿出了早已写好的牛皮纸。

  “犯人房其琛,原为王国少校,然而在战场丧心病狂的屠杀民众,遭到军事审判,被剥夺所有军衔和职务,因此对王国不满,叛逃至黑街……”

  什么?

  这是在做什么?

  有生以来,晏菀青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法官的声音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炮弹,将她炸的大脑一片空白。

  没有陈述,没有举证,没有辩论……从一上来,法官就判定了房其琛有罪。

  不需要陈述,不需要举证,不需要辩论……因为最后只会有“房其琛有罪”这一个结论。

  怪不得一号哨兵说“你们不都商量好了吗?”,怪不得陈洛说“自己在不在根本没区别”,除了她以外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即将举行的不是什么审判,而是一场赤裸裸的谋杀。

  法官的宣读还在继续。

  “为了报复王国,犯人故意引出荒野女巫实验室内的毒药,制造了毫无人性的黑街惨案……”

  晏菀青觉得自己应该跳起来,应该上去把那个满嘴胡言的法官踩到桌子底下去,她应该控诉他们的无耻和卑鄙,可现实是她被听到的、看到的死死钉在原地,像是一座木头雕像。

  “……现在我宣布,判处房其琛绞刑,于明日公开处决。”

  念完了羊皮纸的法官颤巍巍的拿起了法槌,眼看就要敲下去的时候被一句“等等”给挡在了半空中。

  而说出这句“等等”的不是别人,正是被审判的犯人本人。

  “你对判决有异议吗,犯人。”老年法官慢吞吞的说。

  “没有意见,法官阁下,”房其琛看了看他,突然笑了起来,那冷淡又讥讽的笑容让他在这一瞬像极了母亲,“我只是想跟您确认一下,我明天就要被处死了,对吗?”

  大概是摸不清他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法官犹豫了一下后便点了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青年半垂下头,肩膀轻微颤动,竟然当庭笑出了声。

  “那就好办了。”

  房其琛用前所未有的欢快语调说道,他的轻松太过明显,与之前的安静听话反差强烈,使得不少旁听者都愣了一下。

  “啪嘎。”

  脆响传来,房其琛轻松的捏断了手上的镣铐,在法官惊骇欲绝的目光里将断成两半的手铐扔到了桌子上。

  “既然明天必死无疑,那么我今晚拉你们全部陪葬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然后他抬起了头,天空般的湛蓝不知何时取代了冷静的黑色,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跃跃欲试。

  这样的房其琛熟悉又陌生,可不知为何,晏菀青反而安心了下来。

  大概是因为他的表情。

  那是属于哨兵的表情——嗜血凶兽的表情。

  被驯服的狼,也终究是狼。

  而野兽,从来没有引颈就戮的道理。

第43章 恭喜。

  “既然如此, 您不判他死刑不就好了?”

  打破僵持氛围的是坐在后排的一号哨兵,只见她双腿交叠,脚上的短靴擦的铮亮, 一抖一抖的动作昭示了主人的漫不经心。

  “什么?”年迈的法官脱口而出。

  “您没听到他刚才说的吗, 法官大人?”她微微歪着头,摆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判了他死刑,咱们就要跟着陪葬, 所以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着想,咱们就别判死刑了嘛。”

  “你……”或许是对她的发言过于震惊, 法官张了张口, 费了半天劲儿也没能吐出第二个字。

  见没有人出言制止, 一号哨兵就继续说了下去, “您别指望我, 我年纪大了, 一到下雨天就胳膊腿腰一起发酸发痛, 可做不了跟年富力强的小伙子拼命的事。话又说回来, 军事法庭愿意为了我们军部的内务劳神, 我实在感激不尽。”

  这段话把在座的贵族老爷和法官都说的面色铁青, 法官提着锤子的胳膊僵在空中,却怎么也锤不下去, 最终他卸了力,颇为受挫的宣布要暂时休庭。

  此言一出,原本就在旁观席上坐不住的贵族老爷们争前恐后的向紧闭的大门跑去,然而就在第一人碰触到门把要用力推开时,一只有力的手卡在了他的手腕上,任由他怎么用力, 哪怕被身后之人推攘也一动不动,就在他急的快要冒汗的时候,身后的推力反而突然消失了,而他像是猛然反过劲儿来一样慢慢收回了握着门把的手,果不其然,那钳制他的陌生手臂也随之松开消失了。

  男人猛地抬头张望,却只看到身后同样面露苍白的老对头们,若是放在平时,他一定会好好嘲笑他们一番,可现在只剩下心底一片冰凉。

  方才阻拦他的一定是名哨兵。

  他的目光在身后人群里游梭,最后却一无所获,而在人群的末尾,已经有人重新坐回了旁听席,只是动作怎么看怎么僵硬。

  对方的态度很明确,在庭审结束前,不,在他们得到满意的审判结果前,谁也走不出这道大门。

  “一场闹剧。”

  旁观了贵族冲向大门又回到原位全过程的陈洛如此评价,他像是一名挑剔的客人,用抱怨来表达对剧团敷衍演出的不满。

  “那些来看热闹的家伙都是蠢货,白白为一号递机会。”

  晏菀青的目光本来紧紧的追随着台上的房其琛,听到他的话才慢慢的转移了注意。

  “这本来就是一场博弈,”发现了学生的视线,陈洛难得耐心的为她做出了解释,“你也清楚,哨兵和向导是生物兵器,并不算是王国公民,以往想要销毁和处理也不过是上面一句话的事情,不想死也简单,只要叛逃就行了,能活着冲出去就算是保住了一条命,这几乎是大陆国家默认的共识。”

  女孩点了点头,为了巩固普通人的统治,哨兵与向导这类少数群体的社会地位一再被恶意压低,好在他们从出生起被国家圈养,基本不与外界接触,双方也算井水不犯河水,这才勉强维系了表面上的平衡。

  一方面,所有人都清楚,他们并不享有人权,可畏惧于他们的力量,没有人会戳破这层窗户纸,另一方面,就算哨兵和向导不安于现状,人数稀少的他们也无法对抗掌握着大量热兵器的国家和成百上千万的普通人,就算是血色苍穹的叛军组织,也达不到盘踞一方的实力,只能四处活动,化整为零。

  更何况,哨兵向导也并非铁板一块。

  一百五十年前的“七日战争”让所有人见识了荒野女巫制造出的人形兵器,从那个时候起,如何操控、压制他们就成了每个国家的重中之重。

  除开荒野女巫根植在他们骨子里的服从性,各国的聪明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一个听上去匪夷所思的方式——仇恨。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仇恨更绵长悠久的东西,它历久弥新,无法根除,一旦碰到东风,就能燃成燎原大火。

  于是他们以国家的名义将这支军队瓜分,利用各种借口,强迫他们的互相厮杀。

  王国对联盟,降服对叛逃,通过自相残杀制造出仇恨,让仇恨由个人蔓延到家族,再由家族蔓延到国家。

  而这一蔓延,就蔓延了足足一百五十年。

  哨兵与哨兵之间,向导与向导之间,哨兵与向导之间,根深蒂固的仇恨横亘在每一个可能的组合之中,扼杀了所有团结和联合的可能。

  他们是一盘散沙,就算意识到了也无法回头。

  流血不会消失,仇恨也不会消失,哨兵向导被迫与普通人以一种畸形的关系缔结在了一起,互相依存又互相憎恶,可归根结底,谁也无法摒弃对方。

  为了维持畸形又岌岌可危的脆弱关系,自然就催生了林林总总的“潜规则”。

  “叛逃成功的哨兵与向导不会再被追责,但是要接受大陆所有国家的追杀”就是其中最著名、使用频率也最高的一条。

  这也是房其珩邀请兄长叛逃的原因,在她看来,这是迟早会发生的事情。

  “可哨兵和向导在国家里这一百五十年也不是白混的,由于向导受到的牵制较小,当权者往往愿意大力提拔服从性和依赖性都更强的哨兵,通过他们去牵制向导,但这也导致了一个让他们不太乐意见到的情况——哨兵随着职务的升高也而慢慢掌握了一定的权力,这种情况在一号哨兵统管军情处后达到了顶峰。”

  陈洛双手交叠放到腿上,若不是环境不对,他简直是在像晏菀青展示正确的坐姿。

  “一号大人上位后,销毁哨兵和向导不再是轻飘飘一句话这么简单的事情,对于如此改变,有人欢喜自然就会有人不悦。”

  “遗憾的是,咱们在位的总统大人,正是略感不悦的那一方,这才有了这场博弈,是对一号大人的警告。”

  “你是说……审判不过是个幌子?”晏菀青压低了声音。

  “当然,”陈洛看了她一眼,笑了,“其琛并没有犯罪,他最多算是任务失败,归在军部的内务里,突然冒出来一个硬要给他扣罪名的军事审判,怎么看都是第一法院横插一杠,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军部和法院有那么一小点儿不对付。”

  确实。

  晏菀青闻言恍然大悟。

  那个押送自己的中年向导面对一号哨兵时的不自然终于有了解释——就算在王国内部,哨兵向导也分成了不同的派系,追随着不同的主人。

  “不光是第一法院与军部,就连王国上层的大人物们意见也不尽相同,”陈洛继续说道,“像是其琛上次在前线的紧急处理,据我所知,上面就分为了‘处理及时’和‘危险难控’两派,所以最后的审判结果才会是只剥夺了军衔,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复起。”

  回想起劳伦斯和清道夫一直称呼房其琛为“长官”的行为,晏菀青脑内模模糊糊的浮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面的湍流席卷着她见过的每一个人,而她自己则站在岸边,鞋子刚刚沾上了一圈水渍。

  她看不清漩涡的来势,也辩不出水流的去向。

  因为她只是个局外人……或许很快就不再是了。

  “话又说回来,那位大人与其说是不满其琛,不如说是想要给一号点颜色看看,大概是对哨兵急速上升的地位感到威胁和不满吧,”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手套,陈洛若有所思,“虽说从一开始就没人指望真的能处死,但估计他也想不到会闹到这个地步吧?”

  晏菀青明白了,这场审判是大总统给一号哨兵的警告,无论是强迫她低头还是纯粹的下马威,都是满怀恶意的戏码,而一号也不会束手待毙,就算她注定要做出让步,她也不想丢盔弃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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