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炸的轻而易举。
不知道可不可以正面对抗异种。
至于阮瑟的死。
手腕的印记,姓名那一栏。
阮瑟的名字还在上面印着,哪里是死了?
阮软思索片刻,和执行官搭话:“亚瑟先生。”
执行官似是僵了下。
但面色如常,饱含磁性的嗓音问,“嗯?”
阮软问:“您见过我哥哥的模样吗?”
执行官冷笑:“没有。”
“哦。”
少女柔软的嗓音蕴含无尽的失望。
气氛再次沉寂下来。
白雾愈加浓稠,仿佛要将孤岛吞噬,让人不禁怀疑孤岛是否真的存在。
阮软感觉自己走了好久,忍不住问:“还没到吗?”
故意绕路的执行官冷着脸:“快了。”
像是为了故意转移话题,“阮小姐想看看你养兄的墓吗?”
阮软眼神一亮:“可以吗?”
说不定还会有机会看到阮瑟的模样。
墓碑上应该有照片的吧?
执行官淡淡说:“不可以。”
“……”
呵。
眼前出现一栋二层小洋楼。
花园里种了棵樱桃树,已经结了红彤彤的,颗粒饱满的小果子。
阮软不自觉站在原地。
这和她家简直一模一样。
就连樱桃树的鸟窝都和她家里的一模一样。
执行官好似没看到她的异常,轻车熟路地找到备用钥匙,边开锁边说,“阮小姐不必过于难过,你的养兄已经去世了,祂死之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们能好好生活。”
好、好、生、活。
这四个字愣是被祂说冷冰冰的语调说出一种意味深长的暧昧。
阮软默了两秒,语气古怪:“哥,祂说的是真的吗?”
屋内。
阮瑟完好无损,祂的脸依旧被兜帽遮挡,但穿着粉红色的围裙,看样子正在做饭。
含着笑意温柔说:“软软回来了。”
话音未落。
黑色的触手就穿透了阮瑟的胸膛,再次杀死了这个不知道复活多少次的肮脏东西。
执行官漠然抬眼:“祂不是你哥。”
“这些是幻象。”
阮软默了两秒,乖巧问:“所以呢?”
执行官关上门,停顿了会儿,又打开门,“好了,幻象消失了。”
阮软嗯了声,脚步轻快地进了屋子,真挚说:“谢谢您今天送我回来,祝您今晚做个好梦。”
执行官站在原地没动。
阮软一点也不想邀请祂进来坐坐喝杯茶,于是便笑着关上了门,“亚瑟先生一定有很多事要做呢,就不打扰您了,晚安。”
孤零零站在门外的执行官:“……”
-
教堂二楼
墙壁上挂满了无数的画像,都是阮软天马行空的画,其中风景画最多,线条扭曲,色彩秾艳,画风诡异。
而在墙壁不显眼的地方。
挂着好几幅画肖像画。
有两张执行官与阮瑟的单人画像,也有执行官,阮瑟,黑色触手,蓝黑色触角,四种元素排列组合的画像。
这些纸张被揉皱,又被抚平。
好像诉说了一个异种纠结又复杂的心路历程。
而在空荡荡的房间。
最中央,冒出了一个细小的蓝黑色触角,很快,这个房间不断又蓝黑色的触角冒出,生根发芽,扭成一股古怪的形状。
窸窸窣窣的呓语。
呼唤着少女的名字:
软软……
我的……
我要她……
最终,蓝黑色的触角在剧烈的情感促进之中又重新组成了人形,组成了“阮瑟。”
祂为阮软而生。
是亚瑟舍弃的存在。
如同剔除不掉的毒-瘤,不断蔓延,污染,腐蚀。
阮瑟穿好斗篷,怀揣着使命般,向阮软的……不不不,是祂和阮软的房子走去。
-
阮软回到家,姑且称为家吧。
洗漱以后就躺床上睡觉了,半梦半醒间,忽然听到了传来“咚咚咚”的古怪音调,她瞬间惊醒,睁开眼,就对上了衣柜门裂开的黑漆漆的缝隙,里面好像藏着颗冰冷的,嗜血的蓝色眼球。
忽然。
卧室的门被推开。
阮瑟的逆光站立,穿着黑色斗篷,仍然带着兜帽,白色的灯光将他映照的更加神圣。
他温柔问:“是做噩梦了吗?”
阮软:“没。”
虽然现在这场景,更像是噩梦。
阮瑟走到了她的床边,坐下,温柔抚摸她的脸颊,替她将碎发别在耳后,温润说:“别害怕,哥哥在。”
“哥哥今晚陪你睡,你就不害怕了。”
第7章 偷吻
别害怕,哥哥陪你睡。
阮软默了两秒,朝里面挪了挪,见阮瑟要穿着斗篷上床,“在外面风尘仆仆了一天,衣服好脏的,你可以脱掉吗?”
阮瑟微怔。
蓝黑色的触角蜷缩起来。
随即不断挥舞,害羞以后,极为兴奋一般。
阮软:“……?”
难道不是她太肤浅?
难道异种救济馆给她安排的身份真的有“异种的白月光”这种玛丽苏情节?
那边的阮瑟已经乖巧地脱下了斗篷,但脸上还带着一张纯黑色的头罩,边角绣着诡异繁复的花纹,散发着源源不断的,令人恐惧害怕的气息。
阮软无语片刻。
好家伙,庐山真面目就这么难见到吗?
她放柔音调,比阮瑟都要柔和,是那种从灵魂都散发出来的柔软,裹了层温柔月光般:“睡觉带面罩不好,会影响呼吸的,哥哥把面罩也去下吧?”
“没事的,我一直都是这样睡觉的,不会影响呼吸。”
阮瑟脸上的肌肉像是在抖动。
因为面罩在小幅度的轻颤。
但阮软觉得,面罩下面更像是有藤蔓在蜿蜒起伏,游走在阮瑟的皮肤,不断的蠕动爬行。
她心想,看来长得和执行官不一样。
最起码执行官的脸上没有东西在爬。
阮瑟正安静地站在原地,等待阮软的开口让他上-床。
祂现在的样子。
倒有点像救济馆描述的【友善,温驯,安静,粘人。】
阮软:“哥哥去抱一床被子睡在我旁边吧。”
阮瑟又委屈又乖巧:“哦。”